箫凡他们回到家后,已经晚上11点多了。
方娜娜一进门,就被倒在地上的一把二胡绊了一跤。二胡一声怪叫,吓得方娜娜更加大声地尖叫起来,尖励的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嘹亮。
“小点声。深更半夜的,不怕邻居投诉我们呀?”
箫凡的家好多天都没人收拾过,乱得象八国联军过后的北京城:看过的晚报东一张西一张地躺在地板上,有一张上还压着一只赃赃的臭运动鞋;茶几上堆满了书刊、光碟,电视遥控器被一堆沙糖桔的皮压着,象五指山下的孙悟空,无助地抬头看着箫凡,等待箫凡将它扒出来,干它该干的事。赃衣服、臭袜子乱七八糟地丢在沙发上,红一块、绿一块的,远远看去,真有点象蒙特里安的抽象画。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脚臭的味道,象走进了农贸市场卖臭豆腐的摊档。
一开灯,方娜娜就抱怨说:“你这哪象个白领住的地方?就象个农民工的出租屋。”
箫凡说:“我本来就是个农民工。”
“收拾一下不行吗?”
“懒得收拾。”
“你自己不收拾,请个钟点工总可以吧?”
“懒得请。反正半个月没个人来。”
“懒、懒、懒,别懒死了到时没人收尸!”
“呵呵,不是有你帮我收吗?”
“我才懒得理你呢!”
方娜娜说完就抱着她留下的一大堆洗漱用品,进卫生间冲凉去了。
箫凡这才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东一归,西一整,再一抹一擦,屋子里顿时整洁明亮起来。箫凡打开了所有的窗户,夜风一吹,室内的空气也不那么浑浊了。间或有淡淡的花香飘了进来,让三月初的箫凡感到一丝春的气息。
箫凡忙完后,就坐在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这时方娜娜已梳洗完毕:“这么晚不睡觉,还开电脑干什么?”
“你先睡吧?我还点事要忙呢。”箫凡说着,就打开了QQ。
飘零的头像还亮着。
箫凡本想问她为什么还不睡,想了想,却敲出了一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出处的诗:
Fangao:为何夜深人不寐?月移花影上阑干!
飘零:此时,也不是每个窗口都有明月的。
Fangao:“明月总多情,随人处处行。”心中有明月,天上就有明月。
飘零:也是哟,“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你那有月亮就等于我这也有月亮了。
Fangao:你是学中文的?
飘零:相见莫复问,白云无尽时。
Fangao:你在哪?
飘零: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Fangao:晕!你不会说人话吗?
飘零:空山不见人,怎闻人语响?(偷笑)
Fangao:(抓狂)!
飘零:夜远难相托,稍纵即是天明?
箫凡读懂了她的意思:都过点了?再不睡就天亮了。见对方喜欢来些文邹邹的东西,箫凡也不甘示弱,可惜搜肠刮肚,脑子里仍一片空白,慌忙在网上左查右找。
Fangao:月明霜冷难寐,把酒孤灯相对。都是愁滋味……
飘零:为赋新诗强说愁?
Fangao:不是旅人病,岂知春夜长?
飘零:夜长怎得薄情知?春初早被相思染。是不是在思念哪位佳人呀?
Fangao: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飘零:愁绪人人有,怎说也难休。
Fangao:是呀,撩动春愁如柳絮,依依梦里无寻处。不说也罢。
飘零:呵呵。不跟你掉书袋了。你早点睡吧?我还要去上班呢。
Fangao:啊?半夜了,还上班呀?
飘零:是呀。工作嘛,总是身不由已的。
箫凡聊到此时,也没弄清这位“飘零”是男是女,身处何方,作何营生。凌晨1点多上班,上午11钟下班,是何职业呢?说不定是哪个夜总会昼伏夜出的流莺哩。箫凡只是觉得在现在这个直来直去的社会里,能玩几句诗词歌赋,倒也别有一番情调。说不定对方也在手忙脚乱地查网翻书,但这些美好的诗句在心中过一遍,也是对心灵的一次陶冶。
箫凡这时才想起,方娜娜还躺在床上呢。他慌忙关掉电脑,草草地冲洗了一下,跑到床上,见方娜娜已酣然入睡,脸上还蒙着一张惨白的面膜。箫凡推了推她,见没什么动静,就帮她揭了面膜,悄然睡下了。
睡着睡着,箫凡忽然觉得有一条滑溜溜的蛇在他身上游动。他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大亮了,方娜娜的双手在他身上饥渴地抚mo着,慢慢勾起了他的兴致。箫凡打起精神,翻到了方娜娜的身上……
正在他们鏖战犹酣的时候,手机闹铃突然响了。
箫凡的手机闹铃定的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邦邦邦邦——,邦邦邦邦——”命运的大门敲响了,箫凡受到敲门声的惊吓,突然软了下来。
方娜娜把箫凡从身上推了下来:“扫兴。大清早,闹什么闹?”
箫凡说:“没办法,要上班呀。我们私营企业管得严,不但要打纸卡,还要按指模。”
箫凡翻身下床,又跑到饮水机旁倒了一大杯凉水,咕咕咚咚地灌下了。
箫凡听家乡的老人说,昨晚做过那事,清早起来是不能喝凉水吃凉东西的。但他每天早晨不管做没做,都会喝一杯凉水,好象也什么事都没。看来老人的话也是不可全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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