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文见蛇节一招逼向白发老人,他手里的葫芦眼见就要被她抢去,不禁惊呼道:“姑娘,不可造次。”
蛇节哪管那么多,只管朝宝葫芦抢去。赵宇文叹息一声,向白石下退去。却就在这时,白发老人的手微微一抖,蛇节抓向葫芦的手,却抓了个空。蛇节大怒,朝白发老人爆出凶狠的光芒。
赵宇文见蛇节神色不对,慌忙赶上,抱住她道:“姑娘,不要胡来。”
蛇节怒吼并挣扎着道:“放开我,我今日就要抢了宝葫芦,我看他能把本姑娘咋啦。”
赵宇文朝白发老人望去,只见他毫不惊慌,依旧抱着葫芦,双腿微曲,坐在白石上。他朝赵宇文瞥了一眼,又朝蛇节望了一望。赵宇文无论蛇节怎么挣扎,都不放手,将她一把抱下白石。
白发老人悠地站起身,朗声大笑。蛇节见他站起身,更加愤怒地道:“死老头,笑什么笑?”
白发老人眼眸似水,精神抖搂,双颊微红,朝赵宇文笑道:“公子如此定力,令老夫佩服。适才在洞内,要不是公子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恐怕也命丧黄泉。”
赵宇文听罢大惊,甚是不解。蛇节听到此言,也不再挣扎。
但听白发老人又道:“公子体内,有千年内力修为,只可惜不为己用,才至走火入魔。洞内的万年寒冰,替你驱除魔障,但在顷刻,会欲望攀升,制止不住,就会精尽人亡。”
赵宇文听得一头迷雾,忙又问道:“前辈莫非就是此山上住的神医?”
白发老人微笑道:“老夫哪敢自称神医,不过是江湖中,虚给的名号而已。年轻人能得此神力,当报效朝廷,为百姓为生灵造福。”
赵宇文恭谨地道:“谨遵前辈教诲。”
白发老人伸出右手,朝赵宇文道:“你且伸出你的左手,我有一样东西要交与你。”
赵宇文伸出左手,只见白发老人在他的手上画了一个方形,又画了一个半圆。随即缩回手才,朝赵宇文慈祥地一笑。
赵宇文将手收回一望,见并无变故。朝白发老人道:“前辈所画,晚辈多有不解,还望前辈指点迷津。”
白发老人点头,坐回石上,道:“你俩且坐上石来,老夫慢慢与你们道来。”
赵宇文扶蛇节爬上白石,两人坐下之后,便听白发老人道:“如今天下将乱,你们要善保其身,日后必当富贵非常。”
赵宇文点点头道:“依前辈所言,乱讲应在何方?”
白发老人微笑不语,半晌才道:“老夫观公子,不像此间人。你眉目清秀,手上光洁无毛,乃我辈中少有的奇人。你的身上,像经过了数百年锤炼一般,令人寻不到根迹。”
赵宇文见他不说,乱应何方,心里未免有些怏怏。但听他说自己不像这里的人,不禁暗笑。要是说出自己从哪里来,非把他吓死不可。古代的奇人异士非常多,看不出我的手相,那算他们失算。谁叫老天爷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让我来到这里。
赵宇文忖毕,有些失落地道:“依前辈观之,当今天下,是否有英雄?”
白发老人眼睛豁然一亮,指着赵宇文道:“汝即一英雄,何谓无英雄?不过边陲小地,倒有一位真英雄。”
赵宇文知他所指,乃八百媳妇作乱的首领,遂笑道:“前辈所指,必是八百媳妇国…..。”
白发老人摇着头道:“非也,非也!此英雄,就在水东。”
赵宇文心道:“水东英雄,唯有宋隆济一人。昔日见他,生得浓眉虎目,威严气势,雄心壮志,可见一斑。”
赵宇文心里这么想,却不说出来。日后且看,白发老人所说是否当真。
白发老人见赵宇文不答话,朝蛇节望了一眼,摇了摇头道:“这位女子生得当是女中豪杰,眉心有股杀气透出来,可惜欢悦日短,流觞时光,寂寞难耐。”
蛇节怒眉娇嗔,喝道:“死老头,你胡说什么?刚才不抢你的宝葫芦,现在却说话来奚落本姑娘,看招。”
赵宇文见她要出手,忙劝道:“姑娘,勿乱动手,且听前辈怎么说话。”
白发老人毫无惧意,转向赵宇文道:“公子可有妻室?”
赵宇文摇头道:“未曾娶妻。”
白发老人点头道:“是了,是了。公子数年前不得志,从今而后,当飞黄腾达。”
赵宇文忙道:“多谢前辈吉言,晚辈铭感于心。”
白发老人指着前面的小径,朝两人微微一笑,悠忽不见。两人大感好奇,又是一阵惊惧。蛇节朝赵宇文望了一眼,心里噗噗乱跳。要是在洞内发生点什么事,可能坐在自己面前的,就不再是赵宇文了。
赵宇文吸了口凉气道:“前辈费心,救我一命,不复相见,可亲可敬。”
蛇节瞪了赵宇文一眼,喝道:“要不是你阻止,我早杀了他,把宝葫芦拿来。那里面可能装有疗伤妙药,长生不老也未可知。”
赵宇文淡淡地道:“人生数十年光景,何求长生不老?即使长生不老,又有谁能挨过数千万年的寂寞?”
蛇节朝赵宇文冷笑了一下,不再言语,朝白发老人所指的小径行去。两人行了半日,饥渴难耐,坐在路旁休息。
赵宇文但见一只小鹿,埋头在前面的松树林里吃草,朝蛇节笑道:“有吃的了。”
蛇节懒得理他,依旧靠在路边的小树上乘凉。赵宇文趋身前去,只听一声鸣叫,他已将小鹿提了回来。
赵宇文在葛蛮总管府外的竹林里,学得了玉舒妹妹的绝学,如今使来,例不虚发。
鹿肉清香,随风飘来。
蛇节闻到香味,朝火堆旁走来。她随手拿起刚烤好的鹿腿,在鼻边嗅了嗅,赞道:“香。”
话音才落,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赵宇文看得又是笑,又是气。不理我又来吃我烤的肉,这样的人难侍候。
两人吃罢,依旧无言。
赵宇文将火浇灭,沿着路,朝水西行来。如此走走停停,行了数日,两人才来到水西,阿那接着,兴奋不已。
阿那走到蛇节跟前,焦急地道:“小校们回来,说你不见了。我担心得不得了,派人到蘑菇山查探,却不见你的身影,还以为你们遭遇不测,回来在堂前设了你的灵位。”
蛇节朝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啐道:“谁说我死了,拉出去处斩。”
阿那忙道:“我也这样以为,难道也要把我处斩了?当时我们都心灰意冷,所以才……。”
蛇节反脸伸手指着赵宇文,朝阿那道:“我不想见到他,你给我将他赶出去。”
蛇节说完,也扑到阿那的怀里,痛苦不已。
阿那拍着她的肩膀,轻声道:“不哭,不哭。”
但听赵宇文灰头土脸地道:“你不用赶,我也会走。长官的大恩大德,在下记在心里,只要有需要我赵宇文的时候,派人说一声,当万死不辞。”
说完,人已趋出。阿那想说什么,可蛇节抱紧他,躺在他的怀里,他只得望着赵宇文的身影离开小院。
赵宇文走出阿那所住的小院,心想蛇节救我一命,故意远离我,是怕旧情复燃,也怕相处在一起难堪。我不能留在水西,那我该往何处?
赵宇文转念又想,如今水西齐集武林高手,刘文通又死,贵州府若派兵前来抓他们,那他们岂不是……?
赵宇文叹道:“我暂时住在水西,以观形势,再作决定。”
赵宇文埋着头,一路行来,不知不觉,已来到当日擂台比武的地方。回想当日蛇节花枝招展地站在擂台之上,她的身影,兀自在擂台上起舞。她所出的招式,都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令人心醉。
赵宇文痴痴的望着擂台,良久,忽听一缕娇音道:“公子,是你?”
赵宇文回神一望,见是救了自己一命的姑娘。在底窝紫江的驿站,他救了自己一命,自己的身子却被一群禽兽所占有。赵宇文见到她人的时候,眼睛也禁不住滚下泪来。
少女的脸,显得苍白。她的整个人,有几分的怯弱和娇羞,更有几分怅惘失落的神色。赵宇文禁住泪水,喜不自禁地道:“是你?”
少女的头略略一点道:“公子,我叫菊花,以后你就叫我菊花吧。”
赵宇文念着她的名字,道:“菊花,菊花,很好听。”
半晌才喃喃地道:“我叫赵宇文,你就叫我宇文吧。”
菊花忙摆了摆手道:“你是水西的大英雄,我哪敢……,哪敢直呼其名啊!”
赵宇文微微一笑道:“名字取来,就是用来叫的,要不是姑娘救我,我在底窝驿站,就化为尘土了。”
菊花有些羞怯地道:“公子在水西,同样救了我一次,咱两互不相欠。”
赵宇文转移话题道:“看你的伤好了,我也非常高兴,今后有什么打算?”
菊花脸色突然暗淡下来,低声道:“我的家人,都被他们杀死了,我……,我……,无家可归,不知身该何往?”
赵宇文伸手拍着她的肩膀道:“菊花,别难过,死者已矣,让他们好好安息吧。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我照顾你。”
菊花退后数步,捂着耳朵道:“不,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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