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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花下客2
1865字

“我在西京有一位益友,前日托人捎信与我,要我照看他的弟子。这事原本也非难办,只是他这位弟子现正在贵府当差……”

“我明白,明日我就放他自由。”季岩还以为是什么难事,不过如此,立马就答应。

“并非如此。此人姓吉单名庆字,原先打算去汴京西郊的营区投兵,不想却落选,没征上,最后迫于生计,去贵府当了奴仆。要说起此人学问,我那位朋友特意在信中说:学虽不精,思却甚明。想来学问不高,兵术还是有点。

自古能人不屈才,他那位弟子我一面也没见过。要说帮他找路子,实在没必要,只是我那位朋友一生没求过我一次,相遇十年,单单求了这么一次,实在无法置之不理。还望卢贤弟在卢督军面前美言几句,成全此人。”

“你说的是吉庆?我看他确实没特别之处,与旁人无异,而且此人骨骼瘦小,将来上战场与敌军匹敌,只怕有去无回,何苦白白送了性命。”

“只留他在营里当个记录、文案无妨。给他条路,也成全了我。”

“这事我回去与我大哥商量,三日后定当回复。”

“如此,感激不尽。”

话说,为何吴梦窗要为吉庆求情,这还要牵涉到文老二。文老二一生谨慎,离开匪群之后,生怕别人找到他,他的行踪只有吉庆知道,他嘱咐吉庆,对外不管是谁一致宣称没有他的消息。吉庆刚到卢府的时候,曾写信告知文老二,说明自己的遭遇。他做梦也料不到,文老二竟然会为他会去找吴梦窗,他要是知道他老师有吴梦窗这位朋友,能想到拖吴梦窗走后门,自己就不用辛辛苦苦设下骗局,搞的现在不知进退。

当吉庆收到文老二的回信,他不知是喜是悲?喜,进兵营有希望;悲,自己绑架唐若蕊就为牵制卢府,如今兵营一事已解决,那若蕊怎么办?送回去,该怎么说?他们一见面,还不露馅?杀了若蕊,如何下的去手?绑架她不就是为救更多的人,如何能轻易杀生?

翻来复如,吉庆选择沉默,只能是过一天算一天。等自己挣到能赎回琼姬的银两,就带着她跟随部队远赴边疆,再也不回来,到那时再放唐若蕊回去。总之,现在能拖一天是一天。

晚饭他们三人聚在婉罄楼享用,是在二楼的包间。

“今天怎么上这里来?”永明原以为他们会照旧坐在楼下,吴梦窗却领着他们十分熟悉的走到包间,然后点菜叫酒。

“今日是新曲,全楼里只有这里听的最清楚。明日我们就可以下去观舞啦!舞和曲,当然首选曲。”

听着他们说话,季岩不言语,这里他是第一次来,他二人也都有所觉察,谁也不打扰他观赏婉罄楼的雅兴。

正人声嘈杂间,一声锣鼓,全部安静,今日的露台上,琼姬没有撒下丝帘,她就坐在正中间,四面都毫无遮掩,一览无遗。

她一袭红裙,香粉浓抹。一把琵琶,纤指挑起。一副银铃,绵柔极致。

今日她弹的是一首新曲,是吉庆根据若蕊作词谱成的曲子。这是一首很慢的节律,吉庆谱的很悲切。整首歌曲共分两段,前面舒缓,后面哀怨,令闻者心碎。

晓色深处蒲柳,登台遥望朱楼。忆结绮阁,恨雀门后。

玉簟何止三秋,去岁桃花依旧。念桃红女,怨君不留。

曲径香缠罗绣,谩红苏姑倚楼。初阳已透,清波映柳。

“我说,那位若英姑娘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吴梦窗再一次重复他对若英的猜测。

“不过几句肤浅艳词,难登大雅之堂。”

“卢贤弟此言差矣。古训言:女子无才便是德。纵然大家闺秀识文断字,也难保敢直白写出这等凄凉。”

“依梦窗兄的意思,这女子是位大家闺秀?”永明反问吴梦窗。

“不像。哪有大户人家的女儿甘愿来这里。”

“家道中落也未可知。”永明继续补充。

“你听她前面那句‘苏姑倚楼’,苏州离这里有多远?她家道中落也不至于到此。”梦窗继续猜测。

“或许她是苏姓。再者,苏州离临安马程才二日,不算太远。”季岩反驳。

梦窗沉默,永明追问。”那依你的意思,应该是怎样?”

“无解。”

无奈东风数尽,好罢隔窗到明。鹊桥仙游,假期在秋。

足下金鲤伶俜,徒留空帐留守。不堪启言,金缕门后。

天角涯边各瘦,此恨此情待休。若日无谢,今亦不留。

“依你们之见,台上那位女子会不会就是填词之人,故弄玄虚,招揽生意。”永明拍拍夹袄上的花生屑,端起用天目釉盛的碧螺春,略抿。”天目釉的色泽果然变化多端。”

“卢贤弟,觉得如何?”吴梦窗反问。

“肤如温玉,鬓丝乌盈,浓妆艳抹,眉黛凝聚,举手投足,倾国倾城。”卢季岩说的很准确,以琼姬的姿色,却可艳压群芳,再加上她轻挑琵琶的忧伤,谁人见之不怜!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吴梦窗对永明说,眼神却投向季岩。

“他不会的。”永明还在摆弄手中的茶具,他对这套天目釉简直爱不释手。

“如何不会?话都说的这样直白,还用藏着掖着!”吴梦窗不会理解永明说的意思:门不当户不对,不允许。他自身一妻一妾,只要心中所爱,管他流言蜚语。其实这一点,季岩与他一样,只不过,在所爱的人里面他二人有所区别:一个爱粉尘,一个爱素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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