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破天望着面前这仍旧微笑的女人,又回想到刚才那惊悚的画面,心中已经了然。
杀破天只有不停叹道:“如此快的剑啊。”
易幻香冷淡地看了一下躺在地面的残尸,笑道:想必曾经你的剑有更快啊。
杀破天推脱说:,“姑娘是未生早,若三十年前‘妖绝’这一荣称,就是你的啊。”
易幻香又笑道:“在下要是在那时就在,只能作为你的敌人啊。”
杀破天淡淡的说:“现在的你不也是与我为敌么?”
易幻香只是笑笑,平和道:“在下哪能跟前辈匹敌,只怕我有心也无胆啊。”
“姑娘现下想必有目的的,不用跟老夫扯东扯西,爽快点不更好?”杀破天淡淡地看着易幻香说道。
易幻香虽说在笑,可严厉仍旧可听出:“那前辈不要为难在下,在下虽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当然明白前辈曾经的恩情,您对在下的母亲有恩,在下甚是明白,就这恩情是一定得还的,还望前辈千万不要妄言,在下真的很怕流言蜚语。”
杀破天听了一惊,随即问:“你……你可知道云里飘香。”
易幻香作揖道:“便是在下的母亲。”
杀破天欣慰道:不错,身体可好?
易幻香一下子眼泪就落下,说:“她早就,早就在一年前被杀。”
杀破天顿时对面前这残忍的人便是同情和关心,原先的戒备荡然无存。
杀破天悲凉的叹气道:“世事难料啊,世事难料。”
马上,杀破天惊异抬眼,难以相信地望着易幻香,双眼里包含着悔恨与不解。
“你……竟然……”杀破天垂头一望,一支莹白的飞刀已经没入胸口。
在他杀人的时刻,从未如此精准地刺过他人的心口。
这次,真的是命中定数吗?
杀破天摇头笑到。
遥想曾经,同样是别人鄙夷他这新起之人,才会命丧他的剑下。
那时并没有想到过,最终的他,其实也会因了当初他人才会犯的错误,被这女子给取命。
世事难料。
世事竟如此难料啊。
“这只是命中该绝。”易幻香慢慢地说,马上就回身准备离开。
可当她离开雅杏轩那刻,她忽然道:“假如您不认识云里飘香,也许就可以躲过这次,可是,就像前辈刚才所说,世事是难料的,不论生或死,是不归自己决定的。”
夜黑风高。
街上有家酒店很是热闹,不管风吹雨淋,还是静谧的深夜,这儿总是客人如潮。
就算这儿尽是掺过水的酒水,但客人还是这么的多。
为何如此呢,还不是因为这儿的紫衣老板娘。
这老班可真是有倾世的美容。
易幻香步入了这酒家。
原本聚集在老板娘身上的目光都齐聚到她的身上了。
惊艳的目光都聚在她的身上。
她的不食人间烟火中另有一般风情,使得他们更生起欲望。
易幻香跳了一个窗边的座位,头根本就没有抬起,有点清高地道:“这儿要一碗酒,老板。
其实这紫衣老板并没有因面前这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抢走她的风头而气恼,仅是拿来了一碗假酒。
这时闯进一个醉男,拖着紫衣老板的手,直嚷嚷“我要酒,我要酒!女”人完全脱不开身,被拽的死死的。酒店里的常客都知道这人可不是一省油的灯,但都不想理这事,只是在一旁看戏。
易幻香面容上升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轻放酒碗,踱步去了,笑道:“这位公子在这纠缠不清的,那老板娘怎么能去取酒。”
这男的真准备发作,可见面前的女子比手上的那位更动人,也就撒了手上这个,色欲熏心的扑上去。
易幻香微侧身躯,那男的就没扑到。
可那男的还未放弃,正欲转身再扑,于是发生件令人震惊的事,那时没有一个人能看清东方了,只见得有一道光闪过,那醉鬼的人头就落了下。
这是酒店里都沸腾了,客人们都争先恐后的向门外逃去,只想快想离开这是非之地。
最后这酒店里就只剩面无表情易幻香和还未回过神的老板娘。
易幻香见此,又笑到。
她知道这肯定是老板娘头一次出手杀人。
“敢问芳名?”易幻香望着这老板,问说。
温廷芳,温廷芳压抑下心中的紧张,强作淡然地回道。
她望了望刚刚出鞘的剑,那剑纤细,望去很是轻巧,“这边是柳叶箭,女子常用之剑。”
没过会儿,她才把剑收了回去。
在下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字,易幻香微皱眉。
“我原本就不是很有名。”温廷芳回身去整理这满堂的狼藉,并不在意的说。
“看刚刚那剑法,这想不出名都难。”易幻香冷笑道。
温廷芳仍旧未抬头,还是低头收拾着。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淡淡地道:“那文采斐然的人不一定能当成状元,我原本就没在意过名誉,而且又是虚名,又何必在意呢。”
“现在你杀了个人,你还能在这继续呆着吗?”易幻香嘲笑了句。
温廷芳淡淡的笑,严肃道:“这世界如此之大,怎会没有小女子的容身之处。”
易幻香冷笑道。
“还是一个没远见的乡下女子。”
她摇头道:“你此话可不对,老话说得好,世事无常,你能逃过这天网恢恢,这官爷怎会放任你去杀他的孩子而不复仇呢。”
温廷芳又笑到,道:“这孬种我既然敢杀了他,我又怎会怕后患无穷呢?”
易幻香还是笑,道:“这下我不也不想再隐瞒什么,我也就只说了,跟随我不好吗?我能够保你下半生平平安安。”
温廷芳冷淡地质问:“那我凭什么相信你?
“可以说‘白蛇’动刀从不需要理由。”易幻香冷声道。
温廷芳听完,定住不动。
她的膝盖一点一点的向下跌,趴伏在地。
“可……可我是真的不知晓……你怎么是‘白蛇’。”她不停的白头说。
易幻香冷冷地回:“其实我并不想杀你,起来吧!”
温廷芳乖巧地从地下起身。
此刻,门外有人叫道:“那里的人都听清东方咯!你杀了人,还是官员的亲属,你这是死罪难逃的!可不用想妄想逃走,就出来自首吧!”
温廷芳惊慌地望着易幻香,心里完全没了主意。
易幻香漫不经心的说:“我们等下一起出这酒店,你不用怕,你只要呆在我身后就成,无须多说,其他都只用交给我来应付,从今只有我知道你刚才那一剑有多快,其他人都不知道那剑是怎么出来的,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是谁刺出的剑。”
温廷芳暗自点头。
于是两人就一起出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