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芳用尽浑身力量,终于冲破了紫萱对她下的锁咒了,如愿的化成了人形,眼里噙着泪花,却又温柔的笑着,转过身跑向李庆的房间,为他驱赶蚊子,刚拿起扇子,猛地打了一个寒战,有种不好的预感。惊觉身后存在一股非常暴燥却熟悉的气息,刘芳芳赶紧四下的张望,却只看到一个孤影,自己不由得自嘲,笑了一下,正准备回身,那系在手腕上的紫萱几百年以前送给她的那串翡翠做的珠链。突然散落一地,如一个个巨石一般敲打着她的心,那一颗颗散落的珍珠在这黑夜里面发出淡淡的光,但不久后,又陷入到了黑暗里面。
刘芳芳惊讶万分,一时间呆住了,不明白为何好好地珠子会突然都散落一地,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胸口感到十分的剧痛,急急忙忙,慌慌张张地跑到了屋外面,没跑多远,口中一阵腥甜,忽的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来。
不详的预感再次袭来,刘芳芳浑身猛地一震,她的身子不由得缓缓的下沉下来,就要摔到地上,幸好,李庆他及时接住,一把扶起来,刘芳芳缓缓地抬头,与他四眼相对的时候。一时间,两道充满柔情的目光对上,心里一阵激荡起伏,李庆顿时脸色惨白,心跳得飞快,强烈地击打着自己的胸膛,脸颊一时间染上了绯红。
“姑娘,怎么会是你?”李庆充满惊讶的问着。
“刚刚有一只灵狐跑过来,十分可爱,我一时好奇,追着它,追着追着就到了这里,我很好奇就走了进来,没想到却看见公子病得越来越严重,脸色越来越差,心里一阵酸东方,于是就走出门去了,不忍心看你这样难受。”刘芳芳心情平静下来,声音甜美而动听。
“我早就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这是命中注定的,我也不做任何奢求,只希望能够回去跟母亲见上一面,那样就没有任何遗憾了……”还未说完,便被刘芳芳一把紧紧地捂住了嘴巴。
刘芳芳脸马上红了,有点尴尬的放下她的手,低着头小声说道:“公子,还没到最后一刻,就不要轻言放弃,有些话说了,会让人听着很难受,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指不定你明天就好了呢。”
李庆那略微哀伤的表情也一下消失不见了,点了点头,微笑着对她说,“姑娘您说的有道理,我不会再说丧气话了,我会开心的活着。”
这时,狂风吹起,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刘芳芳正要离开,不想却被他从后面一把给抓住了,刘芳芳不由得惊叫一声,李庆一脸羞涩,带着一点歉意说:“恕在下冒昧,外面狂风大作,姑娘留在这屋子里面比较安全。”刘芳芳心里顿时涌进了一股温暖的暖流,高兴地点了下头,便转身就跟着他进屋了。
李庆才刚刚踏进了屋子,就觉得头很晕也很沉,眼前渐渐变得模糊,最终,陷入了一片黑暗,人也向地上倒去,他缓缓放开原本攥紧的刘芳芳的手,突然被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量向前推去了,撞到了木桌上,一阵剧痛,身体变得无法动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刘芳芳大惊失色,正准备上前去查看情况,门突然被一阵大风给吹关上了,刺骨的寒风在无情地刺激着她的后背,周围萦绕着一股浓郁的花香,一切都变得不寻常。
刘芳芳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怀疑的转过头,果然看到了刘飒那张充满暴戾和愤怒的脸,好像要毁灭一切。
“你想怎么样?之前不是放过他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呢。”刘芳芳保持着警惕,又问道,猛然看见刘飒手中紧紧握着的东西,那个东西她再熟悉不过了,紫若的绢花,她最珍视的东西,突然心猛地一沉,急忙问道:“这……不是不是你送给姐姐的那朵吗?怎么会在你这里?姐姐呢?她……·出了事吗。”
刘飒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了,目光渐渐地暗淡,原本的墨蓝色渐渐褪去,蓦地大吼一声,四周的鸟儿全部被震起,一齐张开翅膀,四处飞走,慌慌张张,有的没有及时逃走的。竟被直接震得坠落地上,发出一声悲痛的哀鸣,那原本遥遥挂在云端的皎洁的明月,也被刘飒无比凄厉的一声长啸吓跑了,赶紧躲进了厚厚的云层,周围也变得黑暗起来。
刘芳芳从那声长啸中感受到了他的无尽的悲伤,大惊失色,马上跌跌撞撞地走到刘飒身边,慢慢抬起像有千斤重一般的右手,颤颤巍巍的,一边拉扯刘飒的衣袖,一边跪下,抬起那泪痕满面的脸庞,断断续续,一字一句的道,“你……如果想取为姐姐报仇,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放过李庆!”
刘飒一听李庆这两个字,那原本暗淡下去的双眸顿时又变得越来越深,燃气炙热的火焰,想要吞噬一切,他不由得狠狠握紧拳头,飞快一闪,像一条飞鱼,掠过刘芳芳身边,径直朝小屋飞去。
刘芳芳哭着大喊:“刘飒!不要”于是,紧紧跟着他,飞快扑过去,一把紧紧将刘飒抱在怀里。
“放手!我要为姐姐报仇!”刘飒不看她,努力挣脱,冷漠的说道。
“你真想杀人泄恨的话,先处理我吧,现在,你已经没了王姐姐,根本不会在乎会失去我刘芳芳!真想报仇的话,就用我的鲜血吧!”刘芳芳伤心地大叫。
刘飒一下呆住了,全身不住地颤抖起来,片刻后,猛然转身一把抱住刘芳芳,将头靠在了她的身上,充满了哀伤,潺潺泪水从眼睛里一直流进他的衣襟。
刘芳芳抚着刘飒的头,温和的说道:“王姐姐最爱的就是我们两人,她最不愿看到这样的事出现,你曾经答应过她,什么都听她的,她之前许诺过你要护我们周全,你就应该做到,这才是她想看到的,你如果真的不管后果,胡来的话,就真的让她大失所望了,姐姐如果知道了,肯定不会原谅你的。”
刘飒依然抓着刘芳芳的衣领不放,泪水已经止不住,汹涌的流下,他索性将头深深地埋在她的发间,一动也不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还好好的人,怎么会这样没了啊……”刘芳芳说道,时不时地伸出手将眼角的泪水轻轻拭。
刘飒突然抬起了头,目光呆滞,静静地望着刘芳芳,半晌,终于算是勉强止住了那奔涌的泪水,将一切事情告诉了她,妖界如今死伤太多,重楼也不见了,谈及到紫萱的死时。心中就是一阵翻滚,伤痛不已,那一个个惊心动魄的字眼狠狠地敲打着她的心房,震得她不由得晕头转向,要不是有刘飒搀扶着,恐怕她早已支撑不住,晕倒在地了。
刘飒的小心搀扶着她慢慢地向屋内走去,就这样,好不容易到了里面,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刘芳芳头痛欲裂,眼前不断浮现紫萱的画面,她的一举一动,她的话,她的泪。她为自己所付出的一切,一时间,她感觉自己仿佛是那巨浪中孤独的一叶飘荡的扁舟,顶着那狂风,逆着海浪,孤苦飘零,漫无目的。
紫萱选择了牺牲她自己来保全他们三人的生命,刘芳芳一脸哀伤,看到刘飒将李庆抱到床上躺下,一时苦涩,低下了头。
“刘飒。”刘芳芳振作精神,如往日一般镇定自若,“姐姐牺牲她自己保全了我们,我们就应该要开心地活着,连着她那份一起,不要让姐姐的成全白费,你自己去好好反思一下吧,不要再让我失望和为难了,至于他,从头到尾都不管他的事,他是无辜的,你就放过他吧!”
刘飒愣了一下,发出一声怒吼:“凭什么?不行!我不服!你要是只是想叫我放过他,那便直说,为何一定要以姐姐,这样劝阻我啊?说得好听,不辜负姐姐的好意,事实上还不是为了他,难道你眼里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吗。”刘飒猛地推开刘芳芳,直直的奔向门口,只听刘芳芳惨叫一声,他大惊,急忙回过头,正瞥见刘芳芳撞在桌角那,万分痛苦,眉毛都拧在一起了,刘飒紧紧地望着刘芳芳,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转身,狂奔而去。
刘芳芳双手支撑着身体,手不停地在颤抖着,钻心的疼痛自下腹一直上延,蔓延到身上,一时间让她无法思考,仰起头,噙着的泪水忽然顺着绝美的双颊一路流下,滴落到地上,在安静的房间内听得很清晰,仿佛滴落在心里。
刘飒一直向前奔跑着,跑到自己没有力气了,才到了湖边停下,此时,正是深夜,平静的湖面被一层迷迷蒙蒙的水雾包裹着,若隐若现,犹如仙境,隐约瞥见一抹紫色倩影,从眼前闪过。他就这样静静地呆呆的伫立在湖边,看着被水雾弥漫的朦胧的湖面,他真的想这样跳下去,早早结束自己这满是屈辱,早已破碎的生命,是自己得到解脱,去照顾姐姐,但他不能,也不敢,害怕看道紫萱那在黄泉下面重逢的时候的愤怒。当然他也不敢喝下奈何桥那里的孟婆汤啊,因为,他很怕自己会这样失去了和紫萱那些美好的回忆;他更加不敢透过那块幻镜,只看到刘芳芳每天哀叹,孤苦无依地独自度过那漫漫的岁月。
他只能静静地站着,只能让自己沉浸在对紫萱的缅怀之中,回忆,细数他们一起度过的美好的日子,将其悉数珍藏在心间。
原来世界上最疼痛的表情并不是那么夸张,那么强烈,而是装作无所谓,心中到底有多苦、有多痛,丝毫不能显现在脸上,那原本的表情仿佛已经不够用,而这一切都已被思念的泪水所麻痹,毫不显露。
原来世界上最难受的时候却是我还忘不了你,不是那远离了喧嚣的寂寞,不是那拥挤的人群里面,而我就呆站在那个拥挤的人群里面,人来人往,但是,一颗心却是始终想着你,始终忘不了你,眼前浮现的不是那周围的一切,只是你的身影,即使过了一千年,仿佛这全世界就是自己这一人啊,在这里倍受着孤单的折磨。
原来在这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就是我还是无法面对事实,你的笑,你的泪,你的一言一行,你留给我的一点一滴,都还在眼前,我无法习惯未来的那些没你的时光,我无法接受那样美好的你就这样离开的事实,我始终认为,下一刻,你就会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笑着对我说,我回来了。
李庆感到身体开始剧烈疼痛,惊起之后,马上吐了一口鲜血,身体一直在强烈颤抖着,摇晃着,忽的,一股香味飘入鼻尖,闻着十分舒服,缓解了意思疼痛,似乎有人在用手温柔的触摸着他的额头,像是在安慰他一般。
眼前面对的是一片黑暗,他努力挣扎着不让自己被这片黑暗所淹没,那只将他拖向万丈深渊的强劲的手顿时放开了,消失了,终于,他能够浮起来,在一片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一丝亮光,是那么的耀眼,他冲着那里奋力跑去,终于,睁开了双眼。
“醒了?太好啦!”刘芳芳高兴地说道,连忙将他扶起,深深地看着他,眼眸中满是喜悦,带有一丝幸福。
“这……怎么回事?我这到底在哪里啊?”他满脸疑惑。
他四处张望,发现只能看到一个狭小的空间,想必,是眼前这位姑娘救了自己,自己正坐在马车上,马车在疾驰着,似乎正在赶往某地。
“公子病倒了,家弟正驾马车准备带你到福昌,公子病情忽然加重,昨夜忽发高烧,烧得很厉害,在昏迷中,嘴里一直呼唤着,要到福昌,芳芳想公子定念家,于是便请了家弟过来帮忙,日夜兼程,想带公子您回去,希望公子见谅。”刘芳芳略微带着歉意说道。
听了眼前的女子的解释,总算是明白了,这是怎样一个美好的女子啊,对自己伸出援手,还要求自己原谅,事实上,应该是自己说感谢啊。
“多亏了姑娘屡次帮助我,我才能够活到现在,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你呢?冒昧问一句,姑娘芳名,他日定当报答,李”庆拱着手恭敬地问道,夹杂着咳嗽声。
听到他的咳嗽,她心里一紧,他的身体不要紧吧,是不是又严重了,要不要叫刘飒稍微慢一点呢?他受得了这样的颠簸吗。
“小女子名唤‘刘芳芳’,家弟叫‘刘飒’,我们姐弟两个人从蜀江的水乡而来,想着到处游历一番,四处游山玩水,没想到遇到公子,也算是不枉此行。”刘芳芳转过身,顺手倒了一杯水友好地递给他,嘴里温柔说道。
“我只是一个过客罢了,心情好的时候偶尔会吟诗,咏叹那么几句,随性而作,只当抒发心意。”接过那递过来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水入喉,冲淡了原本的腥味,脸上那些红晕也随着消退了几分。
刘芳芳嘴角噙着微笑,伸手拨开轻柔的窗帘,阳光温暖的洒进来,一瞬间着凉了整个车厢,显得格外明亮,心情也不由得好上几分,情不自禁的享受着这温暖的阳光和这温馨的时刻,突然,车突然之间慢了下来,她差点没坐稳,慢慢地,过了一会儿,又渐渐快起来,如刚才一般疾驰而去,刘芳芳转过身,发现李庆脸上不知何时挂上了一抹哀愁。
随即放下眼前的帘子,对着他抿嘴露出微微一笑,关切地问:“怎么啦?公子怎么突然心生哀伤了?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李庆突然愣住了,双颊微微变红,转过脸,一时无语,不知道怎么回答,眼睛到处张望,好像在躲避着什么。
刘芳芳难得看到他露出窘迫害羞的表情,心情大好,乐不可支,纤手掩嘴,笑了起来,又道:“我一时兴起,不知道高低,竟然取笑公子,请您原谅小女,不要放在心上。”李庆这才转头一眼就对上刘芳芳饱含深情,真挚的眼眸,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一时间,之前所有的伤感和无奈全都烟消云散,不见踪影了,在他眼里,只看到了对方的无尽柔情和关切,心里一热,充满温暖,那感觉十分充实,正要讲话,却突然又是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又吐出来了。
刘芳芳大惊失色,赶忙一把扶住李庆,急切地道:“李公子,没事吧?又觉得不疼了吗?要不要紧啊,还是,是我说错什么话惹怒你了呢?”李庆摆了摆手。随即摇摇头,眼睛看着她,露出感激,似乎是在安慰她,脸上却是一脸的疲倦,刘芳芳担心他的身体,要是再次咳血就不好了,她一手就拨开了车帘,她的另一只手就搭在弟弟刘飒的左肩上,一脸的忧郁,急忙说“他的身体受不了。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了,还是停下来休息一下吧,我担心他会扛不住,而且,你也要休息一下。”
“你不用太担心,他刚刚得到姐姐的力量,还不能完全接受,这还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出现他这种症状也是正常的。你不用太担心……”转过头,看见刘芳芳一脸的担忧,眉头紧锁,眼睛时不时地看向李庆,一时不忍心,还是顺了她的意思,又道:“也好,就休息吧,刚好我赶车也累着了,需要休息一下,我们就去那里的树林那边小憩一下吧,调整一下状态再赶路。”
刘芳芳一脸惊喜,向刘飒投去感激的目光,赶忙点头,放下帘子,马上进去了,引入眼帘的是李庆那张苍白的脸,没有意思血色,呼吸也十分微弱,断断续续的,顿时心里感到万分难过。
休息一会之后,刘飒依旧驾着马车飞速赶往福昌去,马不停蹄,希望能竭尽所能将这原本需要十天才能走完的路程硬生生地缩短到了七天,让他早日回到家乡,他也知道这样愚昧的和时间进行对抗有些无知。但是,他还是决定这么做,只为了要全力实现紫萱生前交代给他的最后一件事,也是她唯一的愿望,但,并不是这样,她最大的愿望,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将她彻底的忘记,不再记挂她,为她难过做傻事,她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和刘芳芳平平安安的度过未来的每一天。
刘芳芳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傻傻地望向李庆那张俊俏的侧脸,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眼前的这一个瞬间能够保存下去,直到永远。
所有的东西都会老去,只有爱情,青春永驻。
李庆侧躺着,眼睛一直闭着,几天下来,时不时就病发,折磨着他,心里也担忧,希望自己能够赶得上见自己的母亲最后一眼,他自己到底病得多严重,大概也是有他自己是最清东方的。尽管他吃惊的发现今日与前几天相比已经大有好转,但是,这种好转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心悸依然很快就将之前的那份好转的喜悦代替了,就这样,渐渐地吞食着他这副病怏怏的身体,啃噬着他所剩无几的生命。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顾虑,刘姑娘用什么样的身份去拜访母亲呢?仅仅是朋友吗?似乎说不大过去,他也曾经有过刻骨铭心的感情,刘姑娘对他的浓浓情意,他并不是毫无察觉,对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他也无法抵抗,情不自已,对她产成了依恋,虽然还只是萌芽,但是,他,已经命不久矣,这样一副病怏怏的身体,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可能给她幸福呢?所以他只能选择,在这份感情还在萌芽状态的时候,趁早断了念头,这样的自己没有资格吴接受她的爱。
又是一场大雨,无情地在泼洒着,细细密密的雨线仿佛要把天地偶读连在一起,一时之间,什么也分辨不出来,刘芳芳在里面来来回回的迈着步伐,心中焦虑不安,有担忧,有隐忍,有喜悦,也有感伤,这一刻,她甚至就要发疯了,转眼间,已经连续下了五天的雨了。马车在路上飞驰,溅起一阵又一阵的水花,刘飒担心可能会滑到,这样也可能会使李庆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因此,刘芳芳不得不将李庆放在在离目的地福昌不到三天的路程的一个小镇上的客栈里面,他们决定在那里小住一段时间再启程,谁知,他们这一下子就消耗了五天的时间。
从屋子里传来李庆断断续续的咳嗽,很明显,他一直在压抑着自己,不想咳出声来,不过还是被外面的刘芳芳听见了,她不由得大吃一惊,一脸难过的向里面望去,却又没有进去,然后又满是哀伤地看了看刘飒。
秋风阵阵的凉,吹得人心里一阵苦涩。
刘飒一句话也没说,因为,他明白刘芳芳会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静静地看着他,有些安慰的意味。用眼神告诉她,现在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一切都看天意,只能听天由命了,刘芳芳也是那样静静地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她知道刘飒的想法,然而,她也只能用眼神交流,来向他传达自己的悲伤和挣扎。
突然想起了和他的头一回相遇,也是一个下雨的夜晚,她一个人跑到窗户旁边,在上面戳了一个小洞,看见了那个教书的先生的身影,顿时就被吸引住了,痴痴地盯着他,那么沉稳而刚健,让人移不开眼睛。他向外面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她,一脸惊愕,于是,亲切的邀请她进去躲雨,他语调格外温和,即使过了这千年,那温暖的声音一直在她心里,充满温情,他的指尖在他的肌肤上轻轻滑过,所过之处,都像是点了火一般,使她跟到一阵阵悸动,脸也变得通红。
与他相遇的第二世,这一次,他是一个女子,依旧是个下雨天,她独自一人,撑着伞在街上走着,从远处,就看到了一个秀丽的女子,顿时停下了脚步,女子眼神里充满了哀愁,在那雨中小亭里,独自一人面对着这冷清的月光,凄凉的雨水。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她一遍又一遍地,一遍又一遍地弹奏着一首曲子,就是那经典的传世之作,清越却又带着一丝丝孤苦的名曲——二泉映月,只见那女子,用一双冰冷的眼眸面对这世间的一切,直到现在,她依旧能够感受到,她那双眼睛里面,有她心里那一直隐藏的爱恋和痛苦,那痛直到现在她都印象深刻,因为它也时常在她的体内不停的乱闯。
最后的一世,不出意外的,依旧是在下大雨天,深夜,大雨滂沱,她赶紧找个屋檐进去躲雨,不想,却一眼就看见了他,此时的他,看上去十分虚弱,甚至连呼吸都是断断续续的,最耀眼的就是他那满头的银发,那明晃晃的银白色,在黑夜中显得格外耀眼,深深地印在她的眼眸,刺痛了她的心。然而,这样的一种情形下,他并没有任何绝望和埋怨,有的只是对生命的那份强烈的执着,以及对着美好的人间的依依不舍,他那充满希望和关切的目光,深深地触碰到她的心里。直达那个最柔软的地方;他写下了一首首诗歌,一时之间,广为流传,那些诗歌,饱含着深情,每个字都是他的内心最真实的写照,有疲惫,有感伤,有开怀,有怀恋,更多的是对这个世界的美好希冀,寄托了他的深深地爱恋,这一切的一切,深深印在她的心里,在心中生根发芽,激起了她隐藏千年的只属于他的深深地爱恋。
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吗?每一次的相遇,都是在雨中,或细雨绵绵,或大雨滂沱,然而正因为如此,心中那些早已枯萎的角落,经过雨水的冲刷,都会奇迹般的苏醒过来,就这样慢慢地孕育着花蕾,她知道,感情的花朵已经开始绽放了,她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了。
可是,这份爱恋,会有好结局吗?她真的无从知晓,此时此刻,她只希望能够陪在他的身边,照顾好他,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不求能够跟他在一起,也不要什么结果,只要能够让他开心快乐,那一切都足够了。
刘芳芳想得入神,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感觉不到了,就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陷入了那份淡淡的哀伤之中,无法自拔。
“姐…”刘飒向她走去,低着头,一脸怜爱的看着她,一双写满哀伤的脸庞印入眼帘,一时不忍,于是,张开他的双臂将她一把拥入到怀中,右手轻轻地在她的背上拍打着,给她意思安慰也好,不久,他感到后背微凉,用手去触摸,发现已经湿了一大片,他知道,那是她绝望的泪水,浸染了他的衣襟。
刘飒知道,现在无论怎么安慰她也是没用的,她需要的不是这些安慰,这样只会使刘芳芳更加伤心,更加不能自已,他能做的,只是就这样轻轻地抱紧她,静静地,给她一个依靠就足够了。突然,眼前又浮现出紫萱那绝美的秀脸,只是,那倾城笑颜越来越远,渐渐地,从他眼前消失,直到最后,他能看到的只是一个幻影,用手轻轻去触碰,便什么也没有了,一切都在空气中隐藏起来了。
“芳芳……”李庆用微弱的声音呼唤着她,顿时,刘芳芳仿佛触电一般一把推开刘飒,快速抹去满脸的泪痕,尽力挤出一丝笑容,转过身哀怨的看了一眼刘飒,就向里面快速走去,步伐迫切却又带着一丝喜悦。
就这样陪着他也好,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你需要什么我去帮你取来。”刘芳芳很快地来到床边,俯下身子,轻轻地问道,伸出纤细的双手替他将被子整理好,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他冰凉的手,正要收回,不想,却被他顺势抓住,一下子拽进了他的怀里,刘芳芳的脸瞬间被染上了绯红,低着头不敢看他。
“我知道我没有多少日子了……”他长叹了一声,那声音如魔咒一般掠过刘芳芳的心,顿时沉了下去,猛然间抬头,对上了他充满柔情的双眸。
“这几日多谢姑娘您的照顾了,只求下辈子能够早点遇到姑娘,而不是这副病恹恹的身体,希望能与姑娘白头偕老,……”还未说完,刘芳芳的泪水已经再也止不住了,从眼眶里过眶而出,外面是刘飒沉重的叹息声,一时间,空气也变得凝重,压得他们都喘不过气来。
不会有来生了,不会有相守的机会了,不可能兑现承诺了,刘芳芳紧紧地捂住她的嘴,努力地克制自己,生怕自己会一不小心说出来,将一切都告诉他,——他们,已经没有可能了,已经走到了尽头了,他们之间的故事,就要完结了。
相逢不用忙归去,明日黄花蝶也愁。
“我是心甘情愿来照顾你的,不求你的任何回报,你只要养好身子好好休息便好了。”刘芳芳轻轻地抚摸着他那一脸疲倦,消瘦的侧脸,手止不住的在颤抖。
李庆叹口气说道:“如果我能够早点遇到你,我一定明媒正娶,娶你为妻。”
可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更没有后悔药。
刘芳芳不由得一阵苦涩,惨笑着说道:“你心里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就足够了,名分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意,只要你心里认定我是你的妻子,那就足够了,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刘芳芳慢慢地放下她的双手,马上又轻轻地将手贴在李庆的心头,轻轻地抚摸,像是在安慰,更多的是在道歉一般,苦涩的说道: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没有能够完成你的心愿。”话音刚落,就忍不住伏在他的肩膀上,小声抽泣,窗外的明月也来凑热闹,似乎认为他们还不够凄凉,冰冷的月光照在他们身上,显得格外凄凉。
东方仁和握紧拳,满脸的不开心,极不开心的说:“这姓遇的,怎么总是要和我作对!”
“四小姐,怎么说也是遇府的人了……”花花担心有人听到忙得提醒东方仁和。
“即便如此,你见过有这样无情的哥哥么?”东方仁和反问。
“四小姐,那你不妨找刘小姐看看。”花花又一次提醒说。
“对呀!”东方仁和高兴的好像抓住了遇睿的什么把柄一样,唰的一下冲了出去,可是她高兴地跑远之后,又开始有点后悔了起来,你看,这么大的庄院,跑来跑去就像走迷宫一样。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个地方,东方仁和低着头懊恼的想了想,早知道这样就乖乖的呆着不出去了,哪怕是默写如是的词也好,无奈之下她只得跟着感觉走,慢慢的摸索,沿着小路走到了一片湖边。总算碰到个活人,月白长衫飘飘,题词的纸扇不停地摇着,抬头望着远方,东方仁和一眼就认出了他是刘飒,刘芳芳的弟弟,心里默想是不是该向他配个不是,正好让他带自己出去,然后鼓起勇气朝他走去。
“刘公子。”东方仁和不知不觉得就走到了那厚实的肩膀后,突然感到一阵的眩晕,耳旁忽地闪过一句话“东方小姐,我只是比你大那么一点,以后也不用那么拘谨地叫我刘先生。”她惊得要到向了一旁,刘飒闻声速的转身,见此景,一把抱住了她,双眼对上了她那不知所措的眼神,心头一热,问道:“东方小姐,你还好吧。”
“啊!”东方仁和大声的叫了出来,一下挣脱了刘飒,装过身背对着他,微微的喘着气说道:“感谢刘公子的搭救,小女子幸得无事。”
“东方小姐往后可要多多注意啊。”刘飒眼中略带一丝丝的失落,强颜欢笑的说道。
“多谢提醒,小女子以后会注意的。”东方仁和微微的把头点了点,礼貌的回了一句。
不“知东方小姐前来刘某这有何事?挑了挑眉毛的说。”东方仁和又感到了一阵阵的头晕目眩,还好这次的时间不是那么长,很快东方仁和就恢复了常态,恭恭敬敬地说:“昨天失礼对不住刘公子了,小女子那会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才会那样无礼的对刘公子吼了一句,实在是对不起,还恳请刘公子能原谅小女子。”
刘飒一脸的苦笑说:“东方小姐你想多了,刘某早就将这你我皆不开心的事抛到脑后了。”
东方仁和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刘飒,确保了他没有生气的迹象。便慢慢地开始说好听的话了:“刘公子,我初到此地,对遇府甚是陌生,这不就一下就找不到方向了,还望刘公子……”她停住了,充满期待的望着刘飒,信心百倍的期待着她所要的答案。
谁知刘飒把肩膀抖了一下,一脸无奈地说:“唉!巧的是我这也是头一次到此地,和你一样也找不到方向了。”
东方仁和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她极度郁闷地想:难道说这个刘公子每宿都住在相好的屋?昨天听到吓人细细私语,说刘姐姐住在这里都快两年了,却从没见过刘公子一眼,原来这是真的啊,可那,还回得去吗。
刘飒浅浅的笑了笑,双眼看着东方仁和那左右不定的表情,暗暗地想着:笨蛋,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回去的路呢,——我只是想有更多的时间来把你的一眸一笑深深的印在心上。
“东方小姐不要着急,听说午后遇兄不是会带你外出游玩么,他寻你不见,一定会派人到处找你。”刘飒再次的把他的眉毛挑了挑说道。
东方仁和像看着猪似的看着他,看得刘飒真想找个地洞转进去,——眼神如果真的可以杀人的话,东方仁和看刘飒满脸的不舒服,才发现自己的眼神过于毒辣了,便不经意的转了转眼。不过语气却愤怒的说道:“我可不想自寻死路,如果刘公子不识路,就当小女子刚才什么也没说,小女子先行告辞。”说完,东方仁和掉头就走,刘飒急了,忙的跑过去一下抓住了东方仁和的胳膊。
东方仁和本能的皱了下眉,用力甩开了刘飒的手,语气冰冷的说:“怎么,刘公子,有事吗?”那声音就好像冰泉一样泼到了他的心上,忽地抖了一下,一脸的失落,眼神也显得那么的黯淡,一会儿后,微风中响起了一阵无力的声音,拂过东方仁和的耳畔“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么,我有那么失败么。”
东方仁和在心里暗暗的说道:靠,你这美男计用到别的女人身上还可以,她不高兴地瞥了刘飒一眼,正欲转头而去,不巧的却是对上了他那深情而又绝望的眼神,心砰然一跳一跳的,随即眼前闪过柳如是的那熟悉的面孔,不经心一颤,呆了一会,说道:“怎么刘公子也是失意之人啊。”
刘飒苦笑,长长的嘘了一声,无奈的点了点头。
“唉,刘公子,既然无缘又何必苦苦的去追寻呢?”东方仁和长叹一声后,感觉好像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感情疲惫者。
“我的天空就只要这一个星星,其他的全都不要”刘飒坚定的语气说道,忧郁的眼神望东方仁和闭月的脸上,东方仁和刻意的转了脸,望着风吹起丝丝涟漪的湖面,过了好久,她淡淡的说道:“整片的海我也只要这一滴,这一句用来形容刘公子的深情再好不过,海枯石烂,这该是有多好啊。”
刘飒缓缓的走到她的身旁,轻轻地点了下头,压低了语气说道:“可惜的是在她的记忆中早已忘了我,我又该如何让她再次记起我呢。”
东方仁和再一次沉沉的下了头,心里暗暗的想:哇,原来这么俗气的桥段在古代真的会有耶,玩穿越?这也太假了吧,刘公子的这种搭讪也太土了吧,东方仁和咳了两下,说道:“刘公子啊,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幸福,而不是一定要得到她,不能在一起的不一定要去强求啊,看着她幸福不就是很好了吗?没有谁规定了你爱我我就一定要爱你啊。”
刘飒一边苦笑一边缓缓的往后面退了几步,捂住了头,自言自语道:“守护。”
东方仁和看着他那悲伤的表情开始有点担忧了,想过去安慰他可是又不知说些什么,无奈的叹一下,低着头默默的离开了,刘飒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越飞越远,随着风飘离了她的视线,迷糊中感觉到自己好像就是那根弦嘭的一下断了。
东方仁和郁闷的低着头一路小跑,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人,只听得哎呦一声那人向向后退了退,东方仁和抬起了隐隐作痛的头,见对方是一位如出水芙蓉般的美女,顿时气也消了许多,小步上前问道:“你……你还好吧。”
对方急忙的摇了下头,一脸歉意的说:“我没事,姑娘你没事吧?真的不好意思,奴家初到遇府,一不小心迷了路。”
你…是…东方仁和见她如此有礼得体的话语,以及那不卑不亢表情,疑心她应该不是丫鬟吧。
那女子淡淡笑了下,说:“奴家叫绿芜,是跟着柳公子一起来到遇府的。”
东方仁和感到一声巨响,突然重心不稳一下摔倒在地,他没过多的去注意自己的手上的血迹,而是用充满哀怨的眼神扫了对方一眼,蓦地泪流满面,一连几遍他怎么能这样。
绿芜见此景下的花容失色,立马扶起东方仁和,可东方仁和却狠狠的推开,道:“你别碰我,我不要你管,快走我不想看到你!”绿芜一脸茫然站在那儿,正要想开口,却看到一名丫鬟急匆匆跑过来。鬟看到东方仁和摔倒在地上,赶紧扶起,慌忙道:“四小姐,您没事吧?”东方仁和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的站了起来将她厌恶的目光看向绿芜,就好像突来一阵急雨,绿芜一阵巨寒。
“四小姐,刘小姐想要邀您和她小聚一下。”丫鬟诺诺地说道,东方仁和点了一下头,眼神冷冷的望了一下绿芜,看见她有点尴尬,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语气稍变,说:“对,对不起。”便随着刘芳芳丫鬟离开。
东方仁和一路走一路还在沉思,直到刘芳芳拍了拍她的肩,她才晃过神来,“妹妹看起来有些心事啊?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地摔了一跤呢?你快去梳洗一番吧!待会柳如是公子就该到了。”刘芳芳柔声说,并给东方仁和整理了下略显凌乱的秀发,接过丫鬟送来的丝巾,为东方仁和擦干净了脸上隐约的泥渍。
“如果不小心弄疼了妹妹,妹妹不妨叫出来吧,这样心里或许会好受些。”刘芳芳察觉到东方仁和眉头紧锁,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叫出声,见此心头一软的轻声的说。
“哇!”东方仁和最终还是忍不住的叫了出来,最后哭着扑向刘芳芳怀里,犹如孩子一样大声的哭了出来,刘芳芳楞了一下然后把它抱在了怀里,叹着气说道:“哭吧,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哭出来会好受多了。”
此刻东方仁和不愿再说话了只想在刘芳芳的怀里好好哭一次,泪水就像泉水一样不停的流着带着她这几天的不幸,当她一想起待会要面对是柳如是和他身旁沉鱼落雁的女子,心里就很是的嫉妒和不平。她多么希望陪在他身边的是她而不是那些花台女子!此刻的泪水却又不知不觉得滑落下来,她又想起刘飒,不觉中发现自己竟和她是一路人,都失去了所爱的人,心里又是一阵酸痛,东方仁和思绪繁多,欲理还乱,渐渐的累了,不知不觉的就陷入沉睡中。
“东方仁和在你房间?”刘飒冰冷地道,双眼在室内不断的搜索。
刘芳芳点了下头,一边叹气一边说:“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再问呢?柳如是已经寻来了。我觉得他对东方仁和还是很牵挂,心也可以放下了,既然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你了,你又何苦苦苦的在去强求呢。”
刘飒微微的扬起嘴角轻松的说:“在她心中哪怕只是留了一点点的地方给我,我已经足够了,那个柳如是,你认为他能给东方仁和幸福么?”刘飒笑了笑,又缓缓道,“东方仁和希望得到的是只属于她唯一的爱,不希望其他的女人来分享他的爱,柳如是他做不到,而我——却能给她她所要的。”
刘芳芳也笑了一下,不慌不忙的问:“那请问,赵姑娘与王小姐又作何解释呢?”
刘飒愣了,就好像大冬天的掉到水里了,良久之后才徐徐地道:“她们。”
刘芳芳冷冷的笑了下,眼睛死死地盯着刘飒,加重了语气地道:“如果你还和她们还有关系,那你又怎么去给东方仁和她所要的呢。”
“你不会懂得。”刘飒慢慢地往门边靠去,然后慢慢的低下了头,阳光照在他那哀伤的侧脸上显得格外的清晰,头发随着风慢慢的飘着,刘飒垂着了头。深吸一口气后缓缓的说:“家青、泽嫣和东方仁和都是我深爱的人,与姐姐不一样,假如让我用一生去记忆宁姐姐,如果转世轮回是真的,我会在我以后的生命,这一世,还有下一世……直到这个世界不在存在,一直去爱家青。”
刘芳芳没有说话,迅速的望了刘飒一眼,过了会她站起来叹了口气说道:“可是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东方仁和会怎么去想?你又知道不知道你刚才的话对于没有前两世记忆的她来说是多么的残忍,在她看来你只是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一个合适的借口而已,刘飒,步了我的后尘,有那么好玩吗?”说完,刘芳芳快步进入房内,便就留下刘飒一人在那。刘飒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宁紫宣冷冷的表情蓦地在在她眼前闪烁、清晰,失望与哀怨在她的眼神里流转,刘飒再一次深深地感受到那种揪心的痛,他独自一人默默地望着天边,一声长叹之后陷入了沉。
东方仁和有花花的随从,一路绕过一座又一座的假石山,爬上碧绿的半山腰,路过湖畔的亭子,踏过弯弯曲曲的青石小路上,终于到了遇府前庭。
“花花,这条是近路,你确定吗?”东方仁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停下了脚步,一脸怀疑地问她,可花花坚定而乖巧的点头几乎要让她抓狂,心中不经暗骂道:“为何有钱的人就是这么的财也大气也粗了、这么的无比粗俗呢,这么一个破屋却占了这么大的的一块地,还不如把这些地分给农民帮着解决生活困难。”
“四小姐,待会可别忘了坐少爷的身旁啊”花花一句好心的提醒差点就把东方仁和吓得再一次的滑倒了,“为何我就不能自己选择呢?”东方仁和一脸悲哀地问,花花又一次的点头让东方仁和的眉头又黑了三条。
“好吧,我明白了,我肯定不会给她老人家丢脸的,花花,咱们进去吧”东方仁和整了整衣冠,转头对着花花说了句,东方仁和一步一地走上了台阶,可是就在将要跨过门槛的那一刻感觉到自己的腿重了好多。犹如千斤的沙袋绑在上面了,再也不能前进,她傻傻的站在那里,犀利的目光直直的盯住了绿芜左边的柳如是的脸上,或许柳如是也感受到了她那火热的目光,慢慢的转过头冲她笑了一下,东方收回目光,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遇睿旁边弯腰坐了下来。
“这是我妹妹东方仁和,你们俩算是熟人了吧!”瑾睿向柳如是点了一下头,伸手指着东方仁和,说道。
柳如是浅笑,然后又望了望东方仁和,看到她眼睛不停的盯着那盆花,可是心中有点惆怅的,不过却用笑代之。
“一直听闻柳公子可为年少有为啊,怎的不给我们介绍近日带来的女眷呢?”刘芳芳笑了,看一眼绿芜,又看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的的东方仁和,便掩嘴偷笑,东方仁和正好与她四目相对了,唰的一下脸红了,低下了头。
柳如是看了看刘飒,笑着道“近来还得多谢刘公子!”
刘飒窘迫的笑了笑,刚要说话却觉得有两道充满杀气的目光盯着他,他的眼光移了移,见东方仁和满脸的悲愤的盯着自己。强笑道:“应该的,应该的……”然后他用余光扫去,惊觉东方仁和已分明目光柔和地望向柳如是,忽地握拳便站了起来。
大家都迷茫的看着他,刘芳芳皱了一下眉,纲要训斥,刘飒拱手讲道:“刘某最近身体有点不适,先行回房休息一下。”东方仁和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有点说不出的落寞,接着瞧见刘飒转身时用那种揪心的眼神看着她,心中涌起的苍凉感已盖过了干才的喜悦之情。
刘芳芳望着东方仁和,眺望刘飒离去的方向,心中也是不停的叹息,转过了头,看到瑾睿那充满关怀的眼神,似懂非懂的低下了头,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