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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废后的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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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6803字

刘芳芳睁开眼睛,头痛万分,好像要裂开一般,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猛然意识到那原本纤细的白皙手腕变成了毛茸茸的狐爪,刘芳芳心里一沉,感到一道惊雷在胸中炸开一般。脸色苍白,嘴唇失去血色,耳边也一直在嗡嗡作响,她感到心跳变得粗重而急促,胸间的血液四处流淌乱窜,她满脸惊恐,说不出一句话,眼前感到阵阵黑暗,眼看着就要再一次倒下了。

这时,不知是谁将她横饱起来,刘芳芳不禁红了脸,但也有一丝喜悦,惊讶之下,不禁失声惊叫,但是却叫不出声音,那人非常轻轻地捧起她的侧脸,静静地抚摸,轻声道:“这八年你过得好吗。”声音温和,充满了关怀,然而却震撼了刘芳芳的心,猛然睁开双眼,果然是那双熟悉的眼眸,充满忧郁,却又有无尽的渴求,她别过头,不再与他对视。

“八年来一直放心不下你,现在看你一切安好,我也好放心了,你的主人要去远行,这段时间不能照顾你了,又知道你一直记着我的恩情,便千辛万苦打听我的住所,终于找到了我,我便帮她照顾你几个月。”说到这里,轻微地咳嗽了几声,苦笑道:“只是我也不知道还剩多少日子,不过你不用担心,只要我还在的一天,就一定会尽心尽力把你照顾好。”

刘芳芳转过头,想要说什么,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什么,索性静静地注视着他,心如刀绞,已经被切成一片一片了。

“我过一天就要回去了,你也跟我一起吧”男子小心翼翼的放下刘芳芳,自言自语,刘芳芳看了他一眼,点头,发现他已经陷入了沉思,就跳到了窗台上,回眸竟看到了他那张阴柔的侧脸,刘芳芳心里不禁感到阵阵酸痛,自己满腔柔情被束缚在曲折迂回的河床中,无奈的跳下去,消失在了夜色中。

男子不由惊呼起来,飞奔到窗边,依然找不到刘芳芳消失的倩影,愁眉不由微锁,低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就在这时,感到气血经脉都逆流,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撑不住,缓缓倒下去了。

刘芳芳急步飞奔到破庙门口,目光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紫衣女子,那女子看到了她,不由得苦笑一声,说道;“怎么不好好陪着你的李庆,来找我干什么呢。”

“紫萱,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欺骗我,我一直这么信任你,你怎么可以欺骗我!”刘芳芳摆着一张冷脸,大声吼道。

“随你怎么想吧,我都不管了,这都是为你好,绝对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我问心无愧,倘若再来一次,我一人还是会这样做”紫萱缓缓说道。

刘芳芳冷笑一声,刺耳的声音划破那凝重的空气,她死死地盯着女子,突然,脸色变得煞白,涌上一股暴怒,脱口而出:“怎么可以这样,你以为这样就是为我好吗?你这样做,叫我如何面对他呢?都怪我,万万不该相信你,实在是……我咎由自取,自以为是的相信你!紫萱,即使我打不过你,我也不会就这样算了,我要让你为你所做的付出代价,痛不欲生,你欺骗我的,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住嘴!”紫萱不由得大叫一声,紧接着,大步急冲到刘芳芳面前,只听啪的响亮一声,就这样重重的扇了她一个耳光,对她的结拜姊。

二人互相对视着,嘴里喘着粗气,这一瞬间,时间也变得异常凝重,刘芳芳蓦地转过她的脸去,哼了一声飞身蹿向远方,紫萱立马射出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完全缠住她的后腿,她挣扎了好久,然而,只扯断了几根缠绕在她腿上的细丝,便停了下来。

刘芳芳转身,竖起她那原本下垂的尾巴,展开来,像一把扇子一般,异常美丽,九条尾巴的尾尖上都开始燃烧着蓝色的火焰,异常明亮。

“为何?你竟然为了一个普通的凡人跟我作对,还要杀我?”紫萱悲伤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不满与震惊,也夹杂了些许心痛。

“你不也一样想要置我于死地吗?”刘芳芳冷冷地回答,一跃而起,接着在空中旋转了几圈,那些蓝色火焰仿佛一颗颗瞬间爆发的子弹一样,一时之间四处飞蹿,所经过的地方,全都被异常蓝色大伙所覆盖,形成了铺天盖地一般的强大火焰,耀眼而夺目。

紫萱也不手软了,正准备回击,面前突然闪过一道白影,奋力冲入火中,突然白光四溢,蓝色的熊熊火焰全都被湮灭了!刘芳芳放眼望去,身体不由的一颤,哈哈哈大笑起来,一起流下来的。还有她的两行泪珠,但见刘飒露出寒冷的目光,缓缓横扫过刘芳芳的脸颊,大笑一声,咆哮道:“你还是我的亲姐姐吗?宁姐姐做这些全是为了救你,你不但不感激,反而还报复她,这是能做的出来的事情吗。”

刘芳芳猛地一颤,泪水也停止了,单薄的身子在风中瑟瑟发抖,好像随时会倒下,咬了咬唇,只留下凄东方的笑声,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王姐姐,姐姐,你没事吧?”刘飒马上飞奔到紫萱的身边,急忙伸出手臂,牢牢地接住正往地上倒下的紫萱,满是关切。

紫萱苦笑一声,又道:“对不起,我真的伤她伤得太深了……我都无法原谅我自己……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啊。”

刘飒一把抓住了紫萱颤抖的右手来,“够了,已经足够了什么也不要做了,让她自己静一静,好好想想吧,她心里也知道,李庆活不过三日了,她最终还是会放下的,不用担心了。”紫萱微微的摇头,她的声音异常虚弱了:“刘飒你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你不知道也不能体会,她是不可能会死心,怕只怕是越陷越深啊,我实在不放心啊!”紫萱扬起头,正好对上刘飒飞扬的双眸。满口责备:“你怎么又回来了呢?妖界突然发生这场暴乱,宣称要杀尽所有的妖精,我好不容易用计骗她才将她打回原形,你也刚好离开,怎么又回来了呢?你快走吧,他们很快便会找到这里的,我受了重伤,不是他们的对手,保护不了你们了。”

“你为我们做的一切,叫我们怎么回报呢?”刘飒大叹,充满了担忧。

紫萱轻轻笑了,温柔的说道:“能够认识你们,和你们同甘共苦,这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恩惠了,还要你们回报什么呢。你们就是我最亲的人,还说这些干什么呢?时间不多了,你快走吧!你曾经答应过我一切都听我的,这次,即使你心里一般个不愿意,你也必须听我的。”

刘飒无奈地点头,小心地扶起虚弱的紫萱,转过身向前走去,没走几步,紫萱便一声唤住他,刘飒一脸疑惑不解,回过头,立马跑回她的身边,急急忙忙问道:“到底怎么啦?”

“不过也只能延长七日,你在途中帮助他们赶回去,让他回去见他的至亲最后一面吧,这是我唯一能补偿的了!”紫萱坚定地道,无视刘飒的苦苦劝阻,只见她从嘴里取出一串淡紫色的珠子,悬挂在空中,美艳动人,刘飒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放入袖中。

“王姐姐,如今你就就剩下那三成的法力,怎么能够跟那些狂徒对抗呢?”刘飒一脸担忧,她摇头,严肃地道:“你快走吧,我主意已定,你不要劝说了,何况,重楼也会赶来救我的,你放心吧,快走吧,难道你想违抗我的命令吗。你若留下,我还要分心来帮你解围,这样反而会成为我的累赘,而且,芳芳还需要去帮助她,她可是你亲姐姐啊,你不可对她不管不问,快走吧,这里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了,不要再回头了,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

刘飒犹豫了半晌,方才用力点头,终于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带着对她的承诺以及心里无比的伤痛。

那一轮残阳缓缓落下,紫萱硬起来的心也随着缓缓地地阴沉下去,轻叹道:“傻子。”然后露出温柔的微笑,随即吐气如兰,轻轻地抚摸贴在她的右鬓的那朵绢花,她十分珍惜的那朵绢花,即使刘飒两百多年前送给她的,她一直保留到现在。

“你也快走吧,只剩三成法力,根本应付不了,这里就都交给我了,放心走吧!”重楼在身后说道。

“妖界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够一个人逃走呢?好歹我也是和你其名的人物,说什么也是不会走的。”紫萱坚定地道。

“只是,用你三成的法力,就换他七天的生命,太不值得了,你不后悔吗?”

紫萱转过头,露出妩媚的笑脸,只要适合刘家姐弟有关系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后悔的,这点牺牲算什么呢。

紫萱那坚定而有力的声音激起千层浪,撞击着重楼平静如水的心。

刘芳芳一脸难过,就那样一步步慢慢地走向李庆的房间,使他震惊的是,刘飒正坐在他的床边,一脸寒冷和冷漠,直直的盯着她,表情却是十分的古怪,也让人感到一丝害怕。两支眼睛里面有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像要把面前的人点燃,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冰冷如霜的。

“你又来干什么?你对他做了什么,不要碰他!”刘芳芳疾步跳上前,激动地吼着。

“姐姐将他的三成法力给了我,要我注入他的体内,这样可以延长他七天的寿命,也就是,从现在开始他还剩下十天的生命,你要好好把握。”刘飒语气冷淡,拼命地忍住,尽量让自己不要发脾气。

刘芳芳发出一声苦笑,然后缓缓说道:“如果你只是来看笑话的,那么久请回去吧,我会好好守着他的。”

哈哈,笑话,真是笑话。刘飒眉头紧紧一拧,突然站起了,迈着大大的步伐走到刘芳芳面前,猛地抬起右手,刘芳芳顿时愣了,闭着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耳光,不过,那只手只是顺势拿起桌子上摆着的一杯凉水,哗啦啦的狠狠全部泼在刘芳芳头上,刘芳芳一时气急,立马扑上去想要反抗,却被刘飒猛然甩到一旁。

“真是笑话啊,你以为我愿意来看你的丑态吗?倘若不是姐姐嘱咐我一定要来照顾你们,你以为我会千里迢迢跑来找气受吗?我还没那么伟大,可是你呢,为了这么一个卑微的凡人。竟然狠心对姐姐下毒手,你到底是我姐吗?还是你只是一个长得像我姐的女子,你到底是谁?我们真是亲姐弟吗?你确定吗?你自己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你究竟是谁?这样的你还是我姐姐吗?”刘飒指着刘芳芳,愤怒的话像一块块沉重的大石,向她砸去。

刘芳芳正准备开口,突然听到李庆发出微弱的声音,轻唤道“水……水……水……”一时间,她的脸马上变得异常柔和,迅速抬头,直往木凳上跳去,牙齿紧紧咬住那杯嘴,然后伸出右爪用力去抓那水壶,然而水壶太沉了,一不留神,啪,撞到桌子上,水壶瞬间飞起,紧接着就落在了地上,刘芳芳瞪了刘飒一眼,然后跳到他跟前,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像是在乞求帮助。

刘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过去拾起那些已经碎掉了的水壶,对着那些碎片轻轻吹了一口气,原本早已破碎的水壶又如之前一般全部恢复过来了,刘飒提着修复了的水壶,向木桌走去。随手拿起一个杯子,倒上了满满一杯水,不顾刘芳芳充满怀疑的目光,直接走到了李庆身边,左手慢慢的将他扶起,右手握着杯子慢慢地将一缕缕温水倾数送入了他的嘴里,很快杯子就空了,刘飒让他缓缓地平躺下来,帮他盖好被子,然后转过身,对刘芳芳耸了下肩,一句话也没说。

“你…你…怎么会帮我啊?”刘芳芳不确定地问道,声音有些嘶哑。

“不管怎么样,你始终是我的姐姐,我不可能狠下心见死不救。”那语气异常的平淡,没有任何波澜,就好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

“王姐姐……大概……是不会原谅我的了。”刘芳芳别过头,皎洁的月光从窗外倾泻进来,照到了她落寞苦东方的脸上,显得格外凄凉。

刘飒握紧拳头,知道手心渗出血来,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紫萱噙着温柔的微笑安静的躺在一滩血泊中,心中猛地一阵剧痛传来,不由得吼道:“你还关心她吗?你心里还有她吗?你要是真的关心她,又怎么会这样一次有一次的伤她的心,还跟她拼命?又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让她为你左右为难。不得不选择欺骗你?她要是没有原谅,又怎会肯在这种危难时刻还消耗她自己的法力来救一个无关痛痒的凡人呢?又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牺牲自己,只是为了保护我们呢?你的心是被什么蒙蔽了呢。难道除了那个凡夫俗子就装不下任何别的人了吗?即使知道她不怪你了,原谅你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再面对这样的你了……”刘飒说罢,便御风破窗而出,像一个离弦的箭,飞快地消失了。

刘芳芳眼光呆滞的望着刘飒消失的地方,又转过头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李庆,心中百般纠结,痛苦不堪,如翻江倒海一般,苦不堪言,随后,缓缓向门口走去,抬起头,遥遥的眺望那挂在天际始终皎洁明亮的月光,显得愈加凄美。

刘飒刚接近破庙,进入到那附近的郊外,一股强大的阻力向他袭来,将他推向老远,他满脸疑惑,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又迅速飞奔回破庙,刚进入附近的一片茂密的树林。一股强劲有力的阻力又将他推向很远,与之前一样,刘飒百般不解,刚要再一次跃起,这时,地底突然窜出一股强大地力量,化成一双无形的大手,猛地抓住刘飒拼命地往地底下拽,刘飒伸手狠狠向下抓去,想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没想到反而顺势被那股力量给抓住,一把拉入了里面。

刘飒醒来时,四周没人,只看得见一片白茫茫的浓雾,突然,一阵风吹过,好不容易将浓雾吹散了几分,隐隐约约见到有一位身穿紫衣的女子,脸庞如象牙雕的那样细腻均匀,洁白而纯净。她就那样站在参天古柏下面,一手拿着一把油纸伞,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四处寻觅张望,走近一些,发现她有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似乎只要一靠近就能看穿她似的。

刘飒轻唤,“王姐姐!”正叫着,打算再上前跟她讲话,这是白雾又一次变得浓密,什么也看不见了,他只好待在原地,不再前进。

刘飒揉揉双眼,又是一阵微风,与之前一样,吹散了那浓浓的白雾,刘飒回头一眼就瞧见紫萱静静地坐在梳妆台的铜镜前面,当时正是自己正在为她贴那朵绢花,刹那间,镜子里的倩影变得绯红,不断闪动,显得格外动人,那朵绯红的绢花。不仅染红了紫萱的脸颊,染红了整面光洁的明镜,同时还一起染红了刘飒的心,刘飒一时间感到眼睛里面苦苦的,涩涩的,不由得上前走了几步,唤了一声,“紫萱!”只是,等待他的没有任何回应,却又是一层又一层浓雾袭来,遮掩一切,而那原本柔软起来的心也变得很无助,渐渐变得冷漠。

刘飒垂着头,一脸沮丧,突然,耳边不断交织着各种声音,一句一句的重重的印在他的心上,出动了他的情弦。

“王姐姐,放心吧,以后我刘飒陪伴你,照顾你,你不是一个人,再也不会孤单寂寞了。”语气异常诚恳而郑重其事,震撼了他此刻早已支离破碎的心。

“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凡间的女子,你不也一样背叛了妖界吗?这人世间,终究是没有永不分离的爱情。”直到此刻,依然不难发现她对这个世间慢慢的怀疑和绝望。

“我说了我会照顾你,就一定会做到的,不会再去看其他的女子,更何况,凡间的女子,我还不一定看得上眼呢,相信我。”他就这样郑重地表达着自己的决心和誓言。

“那你姐姐呢?你把她放在何处呢?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怎么可以不管她呢?”这时,他似乎看见了紫萱一脸调皮,但又轻松愉快的笑颜。

“她?她哪里还顾得上我们啊?她的一颗心装不下别的了,不管啦,你说我如何恶劣我都不管,总之,我就是只喜欢你,我问心无愧。”当时的自己,是那么急切的想表达自己那份青涩的感情,但是十分庄重。

“喏,好吧,不过日后不管我对你有什么命令,那你都一定要听我的。”刘飒眼前顿时又浮现出紫萱若有所思的表情。

“好,一言为定。我刘飒言出必行,若是没有做到,姐姐便只管不理我好了,你知道的,只要你一恼我,我便什么辄也没有了。”那时调笑的语气在现在看来,却如穿肠毒药,让他感到剜心之痛。

忽然,一直遮蔽眼前视线的浓雾全都消散了,慢慢地,周围的一切都清晰可见,一览无遗,远方挂着一轮血红的残阳,透过那茂密的枝叶,稀稀疏疏的投射到不远处的湖面上,于是,一湖的水全部被染上了一泓血色,异常夺目。

刘飒定睛一看,不要!的发出了一声很凄楚的叫声,急忙奔到躺在正石阶上一动不动的紫萱,只见她一脸安详,她的嘴角依然噙着一丝以往他们彼此相见时的那些熟悉微笑,那乌黑的秀发,散发出她独特的香气,使人忍不住想亲近,右手紧紧地攥着刘飒很久以前送给她的白色绢花,抓得那么紧,似乎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别人抢走了,紫萱那粉紫妖艳的纱裙,美艳动人,却又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落泪,或许是画面太过凄美。

刘飒一脸深情的看着她,动都不动一下,过了好久,他终于轻轻地跪了下去,紧紧地握着她那双冰凉的纤细的手,慢慢地贴到自己的脸上,几滴热泪闪闪流下,“起来呀,姐姐,你是不要跟我堵气了,不要故意躺在这里不理我了。你肯定知道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老实去做的,你为何?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扔下我一个人不让我去陪你呢?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不再让你孤单,我根本不稀罕你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这所谓的安宁,没有你,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只要有你,只要你陪在我身边,能够每天见到你,为你贴上一朵绢花,能够每日都看见你那温柔的笑容……”刘飒终于还是控制不了自己,伏在紫萱身边,大声的恸哭了起来,那一滴滴冰冷的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汩汩流下,流进了他的衣衫内。

啊!刘飒猛然发出了一声凄楚不绝的哀嚎,充满了伤痛和绝望,像是中了箭的狮子一样,原本黑色明亮的眼瞳一时间变成了墨蓝色的了,突然,他站立起来,温柔的抓起那双早已垂下去的冰冷的手。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孤单的,我这就去取了那个凡人的命,为你陪葬,话音刚落,他的眼神又是一闪哀伤,敏感地察觉到紫萱的手正一点点地缓缓地抽出自己的手掌心,顿时大惊,渐渐地,发现她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的透明化了,仿佛马上就要消失一般,他手中就像攥着的只是一团虚无的空气。现在的刘飒发疯一般猛地扑了上去,但什么也没触到,就那样,直接狠狠撞在了青石板的上面,那冰寒的地板上有一股十分阴森恐怖的寒冷气息,就那样扑来,给刘飒所以的气息都封住了。

突然,一声惊雷从天而降,从刘飒的耳尖滚响而过,身子猛烈地一阵颤抖,直立起来,挥起手掌,狠狠地向那石板拍下,一掌下去,那石板顿时被拍成两段,既而,他又发出了一声悲痛的哀嚎,接着便是一阵狂奔,像风一样吹过,往李庆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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