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函吶……”
墨把玩着手上的信件,玩的似乎很开心。柳云烟斜靠在他旁边,伸手想拿过那只信,墨却像是逗小猫似的忽高忽低,柳云索性扑到他胸膛抢起来。
“……你在玩火。”墨吻了上来,柳云烟一个偏头,躲了过去。谁料对方一个伸手,狠狠的扣住后脑杓,吻的他几乎窒息。
“你这叫卑鄙。”柳云烟擦擦嘴边的银丝,哼哼几声。
墨伸手把那只信交给他,起身着衣。柳云烟打开那只信,问道:“谁家的舞会?雅纪仁?”
记得雅纪仁是那个……呃,状似跟月烟姐过去牵扯甚深的杜泽相当相似,这是墨曾经给他的资料。柳云烟翻来翻去,最后索性问道:“你要去哪里?”
“去他的舞会。”墨一边穿衣一边说着:“你也要去。”
“为何?”柳云烟挑眉。
“这里。”穿好衣,他一个前倾,指着卡片最后一行:携伴参加。
“……你打算让我扮成女人不成?”他冷哼。
“让你以男宠的身分出席。”墨答,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柳云烟没答话,沉默了。过了许久,他才幽幽的说一句:“去找其他人吧,也别老是冷落了他们。”
“我可以把你这一番话解释为吃醋吗?”
“……随便你爱怎么说。”柳云烟把头埋进棉被里。
“柳云烟,你是笨蛋吗?”见他的举动,墨失笑,“你在我的府第,曾看我有哪一个夫人或男宠?”
“耶?”这男人不是很花心?柳云烟抬头,怀疑的看着他。“别说这种鬼话,敢情你以为我吃醋?”
除却了华丽的外衣,褪去了平常的相处模式,说穿了──他们除了肉体关係,什么感情也没有。试探的言语,看待所有物的眼神,去掉糖衣的事实,就只是如此。
“……云烟。”他说:“夫人或是男宠都在东院,你不会见到的。”他的声音低了几度。
“你真吵。”柳云烟闷闷的说,从枕头里抬头,“几点要出门?”
柳云烟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他不愿和墨讨论到有关于墨私人的事──那是他家的事,他是个男宠,而不是情人。若是让墨误会了,他可是很麻烦的。柳云烟在心底嘲讽,讽刺着自己身分。
“半个小时后。”墨说,打了个响指,泉拿着一整套的衣服进了来。“穿上它。”
“我希望它是正常的衣服。”柳云烟从床上起来,打量起墨身上的装扮。“为什么你穿燕尾服?”这世界不是以古装为主……哦,他错了,这个世界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根本不能用常理判断。估计这衣服八成是上流社会在穿的。
见他若有所思、一瞬间的顿悟,墨并没有答话,慢条斯理的说:“这衣服跟我一样。”他提起衣服,也不管柳云烟接不接的住就扔过去。
“粗鲁的男人。”柳云烟脱起衣服,懒得再去管墨或泉的目光──都这么久了,他赤裸的样子两人又不是没看过。反正男人嘛……看几次都一样,不会少几块肉,不过对象要是个同性恋……这就另当别论了。
“月烟姐呢?”穿上了燕尾服,碍于没镜子的关係,他没法欣赏一下换过衣服的自己──这倒是无所谓,反正他讨厌看到镜子。“她不跟来吗?”
“她是一定会一起。”墨说,遣退了泉。“对象毕竟是他。”
“说的也是啊……”杜泽也许就是雅纪仁,这月烟姐并不是不知道,柳云烟有跟她提过,并没有特别隐瞒。让月烟姐知道这次舞会的对象,估计吵着跟去的样子一定跟个三岁小孩差不了多少。
“不担心吗?”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没头没脑。
“担心什么鬼?”柳云烟哧笑,“我跟她又不是情人,只是超越了情人更深的羈绊……要是她有对象,我理所当然得祝福她。”他在心里暗补一句:况且,她敢忘记我,我一定吊她起来打屁屁。
“不过这次怕是没着落了……就算他真的是杜泽也一样。”
柳云烟这次特别多话,他随墨牵起他的手,望着外面逐渐下沉的太阳。雅纪仁已经是玉清的丈夫,虽然他们连订婚都没有,不过现在已经有谣言说他是夏凡尔爵士内定的女婿。这是柳云烟在资料上看到的。
“秉宫主,柳小姐已经好了,在外面候着。”
一旁的侍女走了过来,如此说着。墨一挥袖,那侍女便退下了。墨牵着柳云烟的手,穿越庭院到了大门。下人们对于两个大男人牵手这事感到稀鬆平常,这种事在这宅子里多见的很。
柳月烟一身水蓝色的礼服,底边还有几只蝴蝶。戴着如泪般的耳坠,随着摆动而晃动。她的长发綰了起来,几丝发丝从肩上垂落。她戴着白色的手套,脚上穿着高跟鞋。
“……云烟烟?”注意到柳云烟跟墨的出现,柳月烟才上了马车。侍女开了车门,墨勾着柳云烟上车。
被像个女人般对待的柳云烟不满的蹙眉,“我能自己来。”况且我不是个女孩。
“……”对此抗议,墨似乎充耳不闻。仅仅蹙眉,知道对方绝对不会搭理自己,他在心底翻白眼,却没有表露出来。真像个无赖……柳云烟在心底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