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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九阴绝脉(二)
2029字

哗啦一声,陆飞一个站立不稳,木桶之中顿时水花四溅,一股药水直冲入口鼻之中,直将他呛得险些背过气去,一边连连咳嗽一边语不成声地问道:“你说的是他爹?”

紫鹃见陆飞这等模样,吓得一边手忙脚乱地拍抚着陆飞的背脊,一边略带责备地说道:“三郎,你这是作甚?”

陆飞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却忍不住脸上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又在木桶中站直了身子,一脸八卦地低声问道:“既是周员外的爹,那该有多大的岁数了?”

朦胧之中也不知是被水汽所逼还是羞涩难言,依稀可见紫鹃颜面酡红,隔了半晌才听她低声说道:“听夫人说他有七十九岁了……”

陆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这老家伙倒是风流得紧……”

紫鹃已有十六七岁,自是知道什么是“鸳鸯被里成双夜”,可这“一树梨花压海棠”却是不大明白,隔了片刻才期期艾艾地小声问道:“三郎,你作的诗中这一树梨花压海棠是什么意思?”

陆飞心中暗笑,又坐入桶中说道:“紫娟姐姐,这诗可不是我作的。这是名满天下的苏东坡作的诗。在这桶中要浸泡一个时辰,左右无事,我便说个故事与你听吧!”

紫鹃知道这个年仅六岁的少主虽然平日里古怪刁钻,学问却是极好的,说的故事也是颇为好听。听得他要说故事,心中郁闷稍减,也是笑着拍手叫好。

“在我们两浙路湖州有一位叫作张先的致仕官员颇有才情,与苏东坡是好友。他在八十岁时还娶了一个十八岁的美貌女子作妾,据说那女子与他倒是极为恩爱。”陆飞在桶中摆了个极为不雅的姿势,慢慢说道。

“一日苏东坡造访,他让那侍妾出来向苏学士敬酒,并当场赋诗一首:‘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与卿颠倒本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

“苏学士见他颇有炫耀之意,便也当场赋诗一首:‘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取笑于他。”

紫鹃听了低头凝思半晌,才知道这“一树梨花压海棠”不是什么好话,想到一个“压”字中的不尽之意,不禁又是害羞,又是好笑,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低声笑骂道:

“什么大学士,大才子,两个老不修,没个正经。三郎,你怎地知道这个故事的?”

陆飞懒洋洋地道:“这两人都已作古多年,我自是从书上看来的。”紫鹃轻轻在他背脊上拍打了一下,低声笑道:“少爷,你竟日里便看些这种书,当心老爷知道会骂你!”

“紫娟姐姐,你几时见我爹骂过我?”紫鹃知道陆飞生性惫懒,老爷又极是宠他,笑了笑便也不再说了。

沉默了一会,紫鹃忽地轻声问道:“少爷,你说的这故事是真的么?”陆飞想了想,说道:“既是有这诗流传下来,想来当是真的。”

“三郎,你看的书上有没有说那女子后来如何?”紫鹃轻声追问道。

陆飞回头看向紫鹃道:“张先娶了那女子之后只过了八年便死了。只是这八年中颇是恩爱,她为张先生下了两男两女。据说其中有一个儿子还中了进士,作了大官。只是张先死后,这女子没过两年亦是郁郁而终。”

紫鹃轻叹一声道:“也不知这女子嫁与张先到底是对还是错?”陆飞贼忒嘻嘻地笑道:“这个书上可没说,不过若是来日紫娟姐姐嫁个那周老太爷之后兴许就会知道了。”

虽然水汽中看不清紫鹃脸上的神情,陆飞听她没有接话,也知道她心中正在为自己未知的命运而担忧。想了想陆飞正色道:“紫鹃姐姐,你若是当真不想嫁给那个糟老头,我去跟爹爹说说,如何?”

紫鹃听得陆飞将周老官人叫作糟老头,险些要笑得岔了气,追问道:“三郎,此话当真么?”

紫鹃这般急切的语气,令得陆飞心中大起怜惜之意,脸上却仍是一副惫懒模样地笑着说道:

“我娘定是舍不得将紫娟姐姐送给那劳什子的周老太爷,只不过是拗不过我爹罢了。若是我去跟爹说说,想来他会同意的。不过来日姐姐若是后悔了,须怪不得我!”

紫鹃听陆飞说得满有把握,不由得好奇之心大起,低声问道:“三郎,说与我听听成么?”

陆飞从桶中站起身来,凑近紫鹃姣好的面容,忽地在她面上香了一下,笑嘻嘻地道:“好香啊,紫娟姐姐……”

平日里陆飞便是这般涎皮笑脸地与紫鹃笑闹惯了,在紫鹃眼里陆飞不过是个六岁的孩童罢了,倒也并未如何生气。

只是在陆飞肩上轻轻打了一下,略带嗔怪地说道:“三郎,别闹了,快说,快说啊……”

陆飞在紫鹃耳边一阵低语,紫鹃先是满脸惊骇之色,到得后来却是满脸忍俊不住,不待陆飞说完终于捂着嘴笑了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全身都要缩作了一团。

好半晌,紫鹃方才直起了腰,伸出一根春葱般的手指轻轻戳在陆飞的额头上,笑着道:

“三郎,真不知你这小脑瓜中都装了些什么,竟要我去跟夫人说患了那种恶疾,当真是羞死人了!”

虽说是数落,话语中却哪有半分责怪之意,听起来倒满是爱怜之意。

陆飞一脸贼忒嘻嘻的笑容又凑近了来,紫鹃生恐他故技重施,身子向后缩了缩,笑吟吟地道:

“三郎,你这般就是害了紫鹃,若是被老爷和夫人知晓,那可就祸事了。”

眼见紫鹃心情好了许多,陆飞看似随意地问道:“紫鹃姐姐,这药水当真是难闻得紧,也不知要浸泡到何时才能作罢,我这病到底是个什么名目?”

紫鹃心中还在想着自己的心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脱口道:“听苏州城中回春堂的钱大夫说,这病唤作‘九阴绝脉’,极是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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