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这个败类,笑如也不会落到这个境地!”凌博延猛的一拳挥到范左堂的脸上,他怒气蓬勃,力气自然不小,范左堂被他打得头一偏,但他反应极快地还了凌博延一拳。
范家原先有些涉黑的底子,虽然现在已经做了正经生意,但是对于继承人的培养还是文武兼备,一直当老师的凌博延怎么打得过范左堂,更何况范左堂还比他身材高大修长一些。
所以即使凌博延先发制人还是没能打得过范左堂,形式几乎一边倒,凌博延被他按在地上。
“别打了!别打了!”方巧歌跺着脚着急的大喊。
“你除了武力逼人还会什么?笑如一直被你强迫着,要是疯了一般想离开你,他怎么会跟着不熟悉的人走。”凌博延被他打得牙齿磕破了唇,含着满嘴的血沫吼他。
“闭嘴。”要不是他们口口声声说能够让柳笑如感觉到快乐,要不是哦他们一直强调要带走柳笑如,他怎么会放松警惕,让其他人有可乘之机。
范左堂脸色阴沉得让人害怕,他像是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谁要是跟他提“柳笑如”“离开”两个字眼,他都疯狂得想要杀人。他举起拳头,眼看就要落到凌博延身上。
“够了!别打了!笑笑现在可能被那个不知名的人折磨着,你们现在争论谁的错有什么意思!?”方巧歌尖叫着说。
她的一席话终于唤回了范左堂的理智。他重重地推了一把凌博延,脸上的狠意还未消退,他退后几步,抹了一下刚刚被凌博延打到的嘴角,就这样沉沉地盯着凌博延。
待他撤走后,方巧歌一个箭步就冲上去,小心翼翼地扶起凌博延,心疼道:“老师你怎么样?”
凌博延轻轻呸了一口血沫,借方巧歌的力站起来,也恨恨地盯着范左堂。
方巧歌看到他吐的血沫,心脏一阵紧缩,忍不住骂范左堂道:“你真是个禽兽!”
范左堂不屑地移开目光。他眼光看向失事地点,那里还是乱哄哄的一团——柳笑如到底被谁带走了,被带去了那里?这些疑云像浓重的乌黑墨迹般盘踞在他的心头,遮住了他所有的理智,他觉得只有找到她,他才能正常思考。
“我们和这种人没什么好讲的!”凌博延见到他的神态就怒气蓬勃,“现在这条线索断了,只有回去找另外的,巧歌我们走,别和他在这耗着。”凌博延拉住方巧歌往回走。
方巧歌深以为然,乖巧的跟着凌博延。
范左堂冷哼一声,不做评价,凭他们的能力,简直是拖后腿。
三人就这样不欢而散。
虽然三人临时的搜寻柳笑如的队伍瓦解,但是分成的两帮还是在一刻不停搜寻。
范左堂把柳笑如的信息录入了公安系统,如果有人见到就会及时反馈给他;同时一个人如果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于是他吩咐下去监控了她的身份证信息。
最后,还有最后一个令人绝望的可能,他时刻关注周围出现女尸的情况。虽然这种情况令人崩溃,但是他一定要去寻找,他不想柳笑如死在荒郊野外,即使是她的死亡,他也要把她接回来。
他这半个月里,收到了无数疑似柳笑如的消息,他四处奔走求证,只不过半个月,他脸上的疲惫让人心惊。甚至他的发丝都夹杂了些许白色。
今日,他的案头又出现了一沓疑似柳笑如踪迹的文件,他快速地翻阅,却发现一条有用的都没有。他烦躁地将所有文件狠狠砸向地面,整个像承受不住压力地蹲下来,双手撑着额头。
一双脚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抬起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和蔼的脸。范爷爷和蔼笑着,笑容温和,有着安定人心的效果。
“爷爷。”范左堂呐呐的。
“我都听李姐说了。”范爷爷语气和缓,他杵着拐杖慢慢地踱步到沙发上坐下,拐杖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同样和缓的“哒、哒、哒”的声响。
范左堂勉强冷静下来,他蹲在地上拾起刚才被他摔得满地雪白的纸张。
“你为什么要这么烦躁呢?不过人跑了,跑了就跑了吧。你也折磨她这么一段时间了,就当行善积德了。”爷爷轻声说道。
他手下一顿,抬起头颇为震惊看着爷爷:“行善积德?爷爷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是不对的?”
范爷爷浅浅笑了一下:“我觉得对不对不是重点,关键是你,觉得对不对。”他抬起拐杖,用那炳支撑工具隔空点了他两下。
他站起身来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怎么?看你现在的样子,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对了?”范爷爷微微倾身问他。
“不,我依旧不知道……”他目光显得有些茫然,“我只知道她不能离开我……”
“为什么不能离开你?”范爷爷反问。
“她一离开,我就觉得我疼。”他揪住自己胸前衬衣布料,狠狠地攥着,仿佛一放开就不能呼吸。“我像是被人生生摘了心肺,疼得不能自已。可是……只要她能活着,我又觉得这疼痛不算什么……要是她死了,我觉得我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范爷爷目光奇怪地看着他。
他依旧独白着:“我知道……我知道……我喜欢上她了。”他有些哽咽,“可是我醒悟得太晚了。”他流下泪来,却被他飞快地抹去了,他眸子通红,他问范爷爷:“爷爷,我是不是,特别让您失望,喜欢上了自己的杀父仇人……”
范爷爷长叹了一口气,“孩子,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他的目光深远,回忆穿过回廊落到远方,“我都还记得你父母去世的那天,你扑倒我怀里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那时候我就想,除了把你抚养长大,你要是想要什么,我就都给你吧,只要你快乐就好。”
说着老人自嘲地笑了一下,“我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想法真的太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把你养歪掉……不过你真的很争气,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所以当你说你把柳笑如留在身边折磨的话,我想的是,只要你快乐就好。”
范左堂听到范爷爷这一番话心中涌上了一股奇怪的感觉,直觉让他不能听下面的话,一旦他听了,他所认定的爱恨都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你父母的死亡,其实真的是意外。”范爷爷还是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