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一个古老而又神圣的字眼。真正的义士,敢于毁容自残,怀刃刺王,只因为对知己的一句承诺。而那些总是把义字挂在口上,见面就说“好哥们儿,讲义气”的人,多是笑里藏刀、阴险狡诈、见利忘义之徒。人类中赵氏孤儿的故事,其实也有另外一个感人的版本,不过,它发生在另外一个世界,同样感动着一代代人舍生取义、勇往直前。
——摘自纳希王国著名魔法师和历史学家哈默的《纳希大陆史记》************————————————————————****************黑渊森林位于纳希大陆索伦山谷的东方,距离纳希大陆的政治中心索伦城堡不足十公里。两侧巨大的山脉在这里逐渐消失,一片深不可测的葱郁森林隐藏了山脉的起伏。高大的乔木呈现出奇特的红伞形状,每一株都有数十米高度,遮天蔽日的厚大伞盖从粗壮的树干顶端伸展开来,树干上的红色脉络清晰可见,在顶端的伞盖处这种红色更为深重,浓郁得像化不开的深红血块。除此之外,森林中还有稍稍低矮一些的巨大树木,但它们长长的叶片都呈现出十分亮丽的单色,或为纯白色,或为纯绿色,还有黄色和蓝色等等。当然,仅有单一的植物不能形成森林,一些由更为奇特的植物形成的小灌木丛到处都是,虽然天色已晚,但灌木丛中各种形状的发光叶片让整个森林光怪陆离。
森林的地面十分松软,除了腐烂和正在腐烂中的厚大落叶,一不小心还会踩到布满微生物的动物尸体,甚至为数不少的骷髅。
既然哈默已经介绍过了,这里是高级魔法师的试练之地,陈威廉自然明白,这里面的凶险决非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此刻大家的目光都注目在一个浑身黑袍的小个子老头身上,他怀中抱着的婴儿还在沉睡。望了望森林中变幻的光影,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选择绕过森林的一条小路,沿着崎岖不平的路面,向着森林南侧的一个小酒吧前进。在老头的身后不远处,小胡子西亚斯紧抓着背身后的长剑,贼眉鼠眼地紧跟着。
石窟酒吧的生意看来十分火爆,远远地,就听到酒吧内嘈杂的人声。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一面巨大的峭壁,青灰色的巨石表面布满了斑驳的苔藓和杂草,峭壁的顶端隐入云端已不可见,只有从峭壁上偶尔掠过的几只小动物惊动了顽强生长在峭壁杂草中的小昆虫,引起杂草的不住晃动,一些苔藓的碎片便从空中飘落了下来。沿着一棵有意放倒在地面上的伞状巨木的躯干步行数步,就能看到峭壁上方一个不规则形状的洞口向外散发着光和热。
树干的尽头,原来是伞状树冠的地方,此刻是一个球状的小木盒子。阿罗用脚轻轻地踢了小木盒一脚,叮叮咚咚的声音传了出来,木盒子啪的一声打开来,一个两寸大小的小人唱着歌儿从里面蹦了出来。
“尊贵的客人啊,您就这样不请自来,可是闻到了这里的美酒飘香?
烤肉在架子上鲜嫩欲滴,等待着您的品尝。
那就喝两杯吧,无论啤酒、烧酒还是果酒,一等一的口味,能让您忘记身处何境,犹如回到了童年的故乡!”
小人儿唱了起来,身上还带着一把汤匙,挥舞着一块洁白的抹布。挥舞已毕,小盒子突然涨大了数倍,变得更大更浅,像是一个大篮子的形状。小人儿弯腰施礼,引导着阿罗和阿罗身后的西亚斯走进这个篮子。
随着小人儿的吟唱,篮子被小人儿一把抛向空中,伴随着巨大的摩擦声,一头身长数丈的巨型蜥蜴出现在了树干上,它快速地移动过来,用头顶稳稳地接住了篮子,小人儿又忙活一阵,把篮子固定在蜥蜴身上的绳索中间。
小人儿说了声“小心了!”跳上了篮子,便见那头巨蜥托着篮子稳稳地沿石壁向上攀爬,悄无声息又迅疾无比。
“请问几位啊?是要喝酒?还是要住宿?”小人儿活泼地在篮子中跳来跳去。
阿罗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对这一切熟视无睹:“两个人,喝酒来不及了,把您这里最好的葡萄酒给我来一桶吧!马上要去黑渊森林。”跟上来的西亚斯却有点吃惊,望着那个蹦蹦跳跳的小人儿一面紧张地扶着篮子的边缘,害怕会跌落下去,另一方面暗暗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小人儿友好地冲阿罗点点头,又冲着西亚斯使了个鬼脸,歌声继续:“一个伟大的魔法师,一个拿剑的笨蛋,他们要上好的葡萄酒,还要去黑渊森林里试练。
这会是个精彩的故事,福还是祸就在旦夕之间!”
听到小人儿把自己说成是“拿剑的笨蛋”,西亚斯很不高兴,瞪大了眼睛要去抓那个小人儿,被阿罗一把拦住:“这是小精灵豆豆鬼,石窟酒吧的老板,他喜欢开玩笑,希望你不要介意。”
“精灵?”西亚斯赶忙收回了手,喃喃地轻声说:“精灵族的诅咒,艾斯美达,那会很麻烦!”但还是用力地瞪了小人儿豆豆鬼一眼。
豆豆鬼的脸上立即长出了小胡子,尖尖的鼻子变得扁平,眼窝深陷下去,变得和西亚斯的面貌一模一样,连吹胡子瞪眼的表情都惟妙惟肖。
西亚斯只好背过脸去,这时却发现巨蜥已经把他们稳稳地送达了石窟酒吧。“豆豆鬼,别闹了,收起你的变化术,赶紧给我们弄酒来吧!”阿罗已经大踏步地迈入了石窟酒吧,在一个圆桌前坐了下来。
石窟酒吧借助了一个天然的山洞,巨大的石笋拔地而起,在距地面一定高度的地方,被切割成了平面,铺上亮闪闪的桌布,就是数十个圆形的,大小不一的桌子。从上面垂下来的石钟乳,尖端在靠近石桌的地方都被掏空,熊熊的火焰来自各种动物的油脂。几个巨大的石柱也被充分地加以利用,或者变成了酒柜,或者变成了吧台,几个模样奇特的精灵族美女穿着暴露,尖尖的长耳朵上扎着花朵,隔着石柱上被掏空的巨大窗口,向客人推销摆在石柱吧台里面的各种美酒。
洞窟的一侧,几根从洞顶垂下来的钟乳石,现在成了绝妙的竖琴,琴手在尽情地演奏,清脆的石音在洞中更显雅致。伴随着音乐,洞窟中间最大的那个石笋切割成的圆形舞台上,十几个精灵族美女身着盛装,翩翩起舞。到精彩处,酒吧中便传出阵阵欢呼。
西亚斯在阿罗身边坐下,烤肉的香味传了过来,只见前方的两个石笋中间,一堆木柴燃起了熊熊大火,一个肌肉结实的矮人正在转动架在两个石笋上烤肉架,一头大野猪已经被烤得焦黄,发出滋滋的声音。几个头戴白色帽子的厨师,绕着巨大的野猪团团转,各自不停地往上面撒着不同的香料和调味品。
望着酒吧内几乎要坐满的客人,阿罗敲了敲桌子,又冲小人儿老板眨眨眼睛:“豆豆鬼,生意太好了啊!赶紧给我们弄酒来,外加一大块烤肉,我决定先享受一下再去办事。”
把怀中熟睡的公主小心翼翼地用一块黑布包好,阿罗拿几块绒布堵上了婴儿的耳朵,防止吵闹声会把公主吵醒,这才放心地把婴儿背在背上,端起面前的一杯红葡萄酒细细地品尝了起来。
豆豆鬼几个跳跃,已经到了一个白帽子厨师的肩膀上,他在那个厨师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厨师就割下来一大块肉,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撒上了一点似乎是调料的粉末,端着盘子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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