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观赏水晶的皇后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刺来的一剑,惨呼一声,利剑已从前胸穿过,她踉跄着回望,极为疑惑的眼神望着西亚斯,双唇不住地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西亚斯一剑得手,拔剑再刺,仿佛他面前的人是一个令他仇恨万端的死敌,连接刺出了二十多剑,这才罢手。基鲁多雷却已经兴奋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皇后阁下,请原谅我们不得已的做法,索洛王已经晏驾,哈图斯王看到您和公主是不会高兴的。艾斯美达,西亚斯你干得不错,抢在她反应之前就彻底把她制服,半身人的魔法还是很厉害的,可惜他们的身体不堪一击啊。哈哈。”
魔晶从皇后的左手中掉落,跌入还紧抱在右臂里,婴儿的的襁褓之内,她恨恨地望着西亚斯,望着基鲁多雷,望着呆若木鸡的阿罗和周围的卫兵,终于颓然倒地。婴儿这时才被皇后的倒地所惊醒,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看到这一切的莎莉亚已经抑制不住地啜泣起来,无奈地紧紧抓着苏珊娜的胳膊,头脑里面乱作一团。陈威廉早已料到了事情的进展会是这样,不过对于“艾斯美达”这句索洛王临终时的话,他感觉自己算是明白了(注:艾斯美达,纳希大陆语中的脏话,相当于你大爷的,他妈的之类的意思)。道顿示意哈默继续播放他的电视纪录片。
见到自己的长官公然杀死了皇后,几十个卫兵大惑不解,但听到基鲁多雷的话,一切都明白了,摄于淫威,他们也只能做旁观者。
西亚斯满手满脸都是鲜血,他拔出剑颤抖着在皇后的尸体上擦去血迹,奥菲娜美丽的大眼睛仍然圆睁着,仿佛已经看透了西亚斯孱弱的内心,他急忙回过头去,晃动着剑尖指向卫兵们说道:“基鲁多雷子爵大人受命于危难,已经接管了皇家亲卫团,现在我们都要服从基鲁多雷子爵的命令。有违抗者,想想你们有几个脑袋!”
基鲁多雷十分满意地走上前来,踢了踢皇后的尸体,证实了皇后的死亡,然后像欣赏自己一件得意的艺术藏品一样看着西亚斯,亲切地摸了摸西亚斯的脸,又立即表现出万分的厌恶,因为手上沾上了鲜血,他又毫不犹豫地在西亚斯的头发上蹭干净了这只手。
西亚斯哀叹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精致的白手绢,自顾自地处理被弄乱的发型和脸上的血迹。基鲁多雷狂横地站在院子里吼道:“只有改朝换代,才能有纳希王国的辉煌未来,这一点毋庸置疑。在场的每个人都要记住:索洛王死于过度耗费魔力进行祝福后的虚脱,皇后死于难产,而公主嘛,”他回过头望着阿罗,“自然也是生下来没几天,就夭折了的。你们要把我说的话牢记心中,将来嘛,都是功臣,哈图斯国王陛下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的!”
这番话伴着婴儿的嚎啕,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阿罗艰难地弯下腰,抱起还在哭泣的婴儿,打断了基鲁多雷的话:“子爵大人,这个小东西已经被加持了全系祝福,一般的刀剑已经不能伤她分毫,必须借助魔法,才能攻破她的防御。请把这个小东西交给我处理吧!”
“不可能吧?”西亚斯挥剑便向襁褓中的婴儿砍去,只听叮的一声,伴着襁褓上泛起的一圈微光,大剑就像是砍在一面坚硬无比的金属盾上,立即被弹开了。
基鲁多雷骂了声“艾斯美达”,作势要去踢西亚斯,却被西亚斯灵巧地避过了。这种滑稽的场面,并没有引起周围卫兵的任何笑声,他们都冷冷地望着这一切。
基鲁多雷浑然不觉,冲着阿罗走过来,尖顶帽又被他摘掉了:“凭你的力量,能攻破全系祝福的防御吗?”
阿罗一头火红色的乱发仿佛一团愤怒的火焰在燃烧:“子爵大人,阿罗可以攻破,不过现在还不行,这种耗费魔力的事情还得借助魔法阵的力量。”从还在哭泣的婴儿襁褓中,取出那颗鸽蛋大小的绿色水晶,阿罗又说:“另外,子爵大人的水系魔晶可以助我一臂之力,还望能够借我一用。事成之后,定当奉还。”婴儿的襁褓中似乎还有什么东西,阿罗的身子又是微微一震,不过,借着抚慰婴儿的动作,他轻轻地掩饰过去。
“是吗?那就赶快去办吧!”基鲁多雷把帽子扔在地上,吩咐几个卫兵打扫院子,处理皇后的尸体。
揪着西亚斯的耳朵,基鲁多雷把他拉到院子外面说:“你盯着点那个阿罗,不要让他耍花招,一定要亲眼看到小东西被弄死再回来向我禀报!”
西亚斯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自己的人格再一次地被基鲁多雷残酷地侮辱。他反抗着:“不是说好了不会这样了吗?我可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啊!你怎么只敢去动阿罗的帽子呢?你打他一下试试!”
“狗东西!”基鲁多雷松开了手,改用拳头猛凿西亚斯的脑袋,西亚斯的发型再次被弄乱,“让你杀人,没想到你比本大人还狠,捅那么多下干什么?你以为让你杀猪呢?”
西亚斯一边晃动着脑袋躲避,嘴里说个不停:“皇后可是半身人里面级别不低的魔法师啊,不多捅几下,让她有机会使用魔法,我还有命吗?喂喂喂,我再次重申,我虽然是您的下级,但我也是有人格的!请拿开你的拳头!”
也许只有在和西亚斯的斗争中,基鲁多雷才能达到一种人生的至高境界,他又使劲地捶了几拳,踢了几脚,这才戏谑地说道:“人格?你当然是有的,不过在我面前最好免谈。我不会打阿罗么?这是胡说!考虑到半身人诡异的幻象魔法,我才不会打他,因为我也不想眼看着我的拳头变成了耳朵长在头上。不过你看我弄掉他的帽子不也安然无事吗?下次绝不会放过那个讨厌的矮子!”
“真该死!这边的事情浪费了这么多宝贵的时间,现在哈图斯王已经登基了吧?我可得去看看,蒂莱斯特这个阴险的家伙!”基鲁多雷嘟囔着,急匆匆地向宫外方向走去,把西亚斯留了下来。
在基鲁多雷那边失魂落魄地回来,西亚斯看到了抱着婴儿、同样失魂落魄般走过来的阿罗,立即兴奋了起来。他冲上前去,抱着阿罗的大脑袋猛地亲了一口,悄悄地说道:“亲爱的阿罗,你得了大宝贝了,这个全系魔法祝福的小东西,是不是可以提炼出巨大的魔力水晶啊?好阿罗,能不能给我分上一块两块的,让基鲁多雷那个畜生再也不敢动我一根毛?”
阿罗措手不及,没想到西亚斯竟然采用这种粗鲁的方式向自己示好,恶心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口水,他把婴儿抱得更紧了:“那么,现在我们就去准备摧毁全系祝福的魔法阵吧!”
“好啊,好啊,好哥们儿,一定不要忘了我!你准备在哪里布阵?”西亚斯摸着阿罗的尖顶帽,讨好地要竭力把尖顶弄直,可惜这顶帽子已经被另一个家伙彻底弄坏了,就像阳痿一般,再也直不起来了。
“黑渊森林南侧,石窟酒吧见!”阿罗万分厌恶地拨开了西亚斯的手,撂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后宫。
西亚斯指挥几个卫兵处理皇后的尸体,几个侍女负责打扫干净院子,忙完这一切,就头也不回地向阿罗的方向追过去。
大殿之上,哈图斯王正式登基,群臣跪地山呼,个个喜笑颜开。
后宫之内,血迹被抹去,几个后妃正在争吵着应该怎样打扮,才能讨好新的主人。
一切都仿佛不曾发生过一样,血色黄昏中,霞光浓郁如醉,森森古堡内,笑语欢歌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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