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将赌博这个东西说的头头是道,这白胜看来也很明白赌博的危害,但是他就好像有瘾一般,明知道捞不回来还非要去赌。
何子期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看白胜已经有七分醉意了,其实在第一次见到白胜的时候,何子期对于白胜的映像并不是太好,虽然他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是白胜长得确实太有特点,一张锥子脸,三撇小胡子,活脱脱的一个老鼠成了精。
不过当时让何子期比较意外的是,像白胜这样的人,竟然也是天罡地煞令上的一员,当时何子期简直是难以相信系列的眼睛,谁能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游手闲汉前世竟然也是叱咤一方的魔王,地耗星白日鼠白胜!
与公孙胜在一起的这些天,何子期明白了所谓天罡地煞令这个名字的由来,在道家之中,北斗七星是至高无上的星神,而在七星之外还有很多丛星,丛星其中分为三十六天罡星和七十二地煞星。
而这天罡地煞令就是能够显示出这些人的名字对应的星宿以及后面的星图,不过说实话除了这些何子期还是没有发现这天罡地煞令有其他的作用。
抛去脑中的杂念,何子期回过神来看白胜,此刻的白胜竟然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
何子期无奈的摇摇头,他将白胜搀扶到炕上躺着,白胜家的炕还是挺可怜的,就有一副破破烂烂的褥被。
何子期将白胜安顿好之后,他将吃剩下的酒肉收拾好,然后也盘腿在炕上休息。
这倒不是何子期不想躺着,而是白胜的炕实在是没有让他躺下的地方,闭目养神的何子期开始修炼庞剑南教给他的运气法门,他练习了一遍之后又开始练习公孙胜给他的炁体源流。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何子期从入定中醒来的时候,他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擦黑了,他急忙起身下炕。
等他从炕上下来之后,白胜已经酒醒了,他看着何子期说道:“何兄弟,来我们接着喝!”
白胜将中午剩下的酒肉又拿出来邀请何子期继续,何子期此刻着急去黄泥岗,所以他摆手说道:“白哥,我不喝了,此刻天色已晚,我得赶紧去黄泥岗上看看。”
白胜知道何子期是要去看杨志,他本来想要劝一劝何子期,但是一想到连晁盖都没有劝动他,于是他索性也就不劝了,他找来一个兜子将几块酱牛肉包起来放进兜子里递给何子期道:“白哥知道你是一个重义气的人,但是这人各有命,那个姓杨的该着这一次。他既然接了这个差事,那么即使我们不动手,也会有其他人动手的。”
何子期接过白胜递给他的牛肉,白胜的话说的很对,这一次杨志押送生辰纲,既使晁盖他们不动手,也会有其他人动手,这一路上指不定还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何子期谢过白胜,他与白胜辞别后出了安桨村,一路上他没有停歇直奔黄泥岗,他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一旦杨志问起,他也不至于出现让杨志怀疑的地方。
何子期一路急行直奔黄泥岗,等他到了黄泥岗上之后,天色已经很晚了,周围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月光照在那片松林上,这黄泥岗除了满地狼藉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何子期围着黄泥岗上绕了几圈,他不但没有看到杨志,就连那些厢军也是不见踪影,何子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左右张望,寻找着杨志的蛛丝马迹,然而找了一圈之后也没找到杨志,何子期只能在心中祈祷杨志没有事情吧。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在岗子下的崎岖山路一阵灯火传来,人声鼎沸朝岗子过来了。
何子期心中疑惑,这大半夜怎么会有人来这岗子上呢?他带着疑惑闪身躲进松林中。
在何子期躲进去没多久,那火光越来越近,伴随着嘈杂的脚步,有一伙人从岗子下上来了。
何子期在松林中偷眼观看,这伙人大约有三五十人,都穿着州府的衙役服,何子期眉头一皱心中暗道不好,这官府的人怎么来了呢?
原来自从杨志等人喝了掺有蒙汗药的药酒后,众人都没有力气了,而杨志因为吃得酒少,所以他的药劲儿很快就过去了。
杨志有了力气之后,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但是那药的副作用还是很大的,杨志摇摇晃晃的有些站不住脚,但是好歹是有力气了。
他起身之后,看着遍布满地的红枣,他心中真是万念俱灰。在看向那十四个人时,他的眼睛里更是充满了怒火,要不是这些人贪酒懒惰,他也不至于在这里丢了生辰纲。
那十四个人包括老都管在内,因为吃的多,所以此刻他们都很狼狈,口角流涎,像几条死狗一般动弹不得。
杨志愤闷,如今他丢了生辰纲,怎么回去见梁中书呢,当初他领的生死状就在怀中,他将生死状从怀里掏出来,看了一眼,这状就像他的催命符一般。
“唉。”杨志叹息一声,将那状子给扯破撕碎,随手扬了那些碎纸,他踉踉跄跄来到了黄泥岗的崖岸边,看着岗子下面横竖成错的悬崖,他有一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
当初丢了花石纲,如今又丢了这生辰纲,他现在是真的有家难奔,有国难投,杨志本打算在这岗子上了结了自己的姓名,但是转念一想他又有些不舍,毕竟父母生的大好身躯,还未建功立业怎么就在这里断送了呢?
想到此处杨志又将目光看向那十四个人,而那十四人也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杨志,没有挣扎得起。
杨志看着这些人越看越气,要不是因为这些人,他把这趟差事交了在蔡京那里混个脸熟也无事了,只如今一切都晚了。
杨志抬手指着这些人大骂道:“都是你们,不听我言,连累的洒家现在有家难奔有国难投,成了这幅模样。我真想一刀一刀把你们给活剐了,以泄我心头之恨。可我怕杀了你们这几条狗命脏了我的手!”
杨志骂了一阵,终究是不骂了,如今无论他如何骂,甚至杀了这些人,生辰纲也已经回不来了。他提着陀龙枪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岗子下走去了。而那十四个人直到天气凉快之后,方才被过路人给救起。
这些人被救起来之后,一个个爬将起来,满脸羞愧与害怕,毕竟丢了生辰纲,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情。
这些人连珠箭似的叫苦,而老都管也没了主意,他语无伦次的说道:“都是你们,要是听了杨提辖的话,哪里会有现在这副局面!”
此刻的老都管已经完全忘记了,如果不是他说话,杨志又怎么会同意那些军汉喝酒呢?
众人虽然知道老都管这是在推卸责任,但是他们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呢,毕竟如今能救他们的也只有老都管一个人了。
蔡明在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已经回过神来了,他平复自己的忐忑的情绪后对老都管道:“老爷,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需要把自己给摘出去啊!”
老都管是个心思活泛的人,他听到蔡明的话之后,一想确实如此,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究竟怎么办才能保住他这条老命呢?然而想来想去,老都管也没想出一个什么好的对策,于是他问众人道:“你们有什么好办法么?”
老都管话音方落,蔡阳便开口说道:“老爷,我有一计,只是不知当不当讲。”
“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老头子卖关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是,是,是。”蔡阳被老都管数落之后,他急忙说道:“这一次丢了生辰纲虽然是我们的不对。但俗话说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它人瓦上霜。如果那杨志还在这里的我,那我们就等死便是了,可偏偏他如今不知了去向。我们何不在回见相公的时候,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杨志的身上?就说他一路上凌辱打骂我们,逼迫的我们都动不得。然后他和强人里应外合,用蒙汗药将我们麻翻,抢了金银财宝后,便逃之夭夭下落不明了,您看觉得如何?”
蔡阳说到这里露出阴恻恻的笑容,随着蔡阳的话,那些厢军虽然没读过书,却也觉得这是一条好计策。
正所谓死道友莫死贫道,老都管稍加思索便笑着说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就按你说的办吧!我们先去本地官府通报。但是记住,一定要统一口径,就是杨志里应外合强人夺了生辰纲,记住了么?”
众人皆点头同意了,在各自的生命面前,他们选择了牺牲一个没有错的人来保全他们自己的性命,人性有时候就是如此。
当日众人商量妥当之后,立刻由一个跑的快的十万火急去附近的县衙报案,当地县令听说梁中书的生辰纲竟然自己的辖境被人给抢了,这县令哪里还做的住,于是一面立刻派人去接老都管等人,一面将县里的衙役一股脑都派到黄泥岗上去查线索。
正是因为这样,这才有了何子期所见的这一幕,当然这一切何子期并不知情,他躲在松林之中,知道是杨志等人在过了药效之后找官府报案了,殊不知此刻的杨志已经成了那些人的替罪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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