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杨志一声令下,他们一行人在天未亮的时候便出了大名府南门,取路望东京城而行。
此时正是五月半的天气,天气虽然不错,无风无雨的,但是却是有些热了,这一行人要赶在六月十五日蔡京生辰之前到达东京,所以他们的任务很重。大名府到东京路途遥远,他们不得不加快脚步前进。
自从杨志带着人离了这大名府,一连走了七日,这些天他们都是早起趁早凉便行,到了中午热的时候便找店休息。
走了七日之后,杨志心情就越发的沉重起来,因为再往前走,路上的人家就开始稀少了,镇子少行人稀,几乎全都是山路了。
“看来,好日子到头了。”杨志低声自言自语,再往前,行人村镇稀少,这种地方便是强人喜欢出没的地方了。考虑到这一点,杨志不得不改变了他们之前的行程时间。怎么个改法呢,原先他们是早起走中午休息,现在他要改成早起休息,中午上路。
杨志之所以这样改,是因为他不想擦黑走路。因为前面都是强人出没的地方,如果这些强人趁着夜色突袭他们,这生辰纲他不一定能护的住。
杨志想好之后说改就改,他这一改行程可就苦了那十一个挑担子的厢军了,那十一个厢军都担着担子,里面的金银珠宝更是重的要命,没有一个是轻巧的。杨志这一改行程,要他们顶着大太阳赶路,那简直是热的要死。十一个厢军走了一程之后便开始怨声载道,看见有林子的地方就要去歇息。
杨志一看到这些厢军没轻没重的他就生气,这些厢军一钻树林子,杨志就赶过来催促他们。如果这些人还不走,杨志轻则痛骂,重则藤条鞭打,逼着赶着也要让他们快走。
而那两个虞候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他们只是背了一些包裹行李,但是一向养尊处优的他们那里受过这等罪,走了几天之后,也都不想走了。
杨志看到两个虞侯也跟着那些厢军胡闹,他有些生气的说道:“你们两个怎么这么糊涂?如果在这路上要是出事了,咱们谁也跑不了!你们不替洒家打这些厢军也就罢了,怎么还没轻没重的和这些厢军一钻树林子!”
那两个虞候一个蔡阳一个蔡明,两人都是太师府里出来的人,虽然是下人,但是太师门前三品官,如今蔡京正炙手可热,他们两个虽然是下人,但也都有着一股子傲慢劲儿。
本来杨志不说他俩还好,因为梁中书的嘱咐,所以二人这一路也都是憋着气,如今杨志一数落二人,这二人自然就不干了,只听蔡明扯着嗓子回道:“杨志,你哪只眼睛看我俩是故意慢走的!就这鬼天气,热的我们都快成人干了。就你一直催催催像是个催命鬼一般!前日还是趁早凉走,如今非要在大热天里走,你怕不是傻了,分不清冷热!”
杨志听着蔡明的话,他不走皱眉瞪眼,一身杀气弥漫而出,蔡明被杨志吓了一跳,他向后退了一步戒备的说道:“杨志,你想干什么?”
蔡明虽然嚣张,但是他也不傻,他知道杨志是个能打的主,估计他们这十几个人一起上都不是杨志的对手,所以他见杨志生气了,他的气势也就弱了下来,说话的声音都小了挺多。
杨志看了蔡明一眼,他并不是想真的打蔡明,毕竟蔡明是蔡京府中出来的人,宁惹君子不惹小人,杨志只是淡淡的说道:“你说着这话就好似是在放屁!前日早起行,那是因为那里城镇密集,所以可以。而如今我们走的都是些渺无人烟的地方,如果不快点走,出了事情,你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蔡明被杨志吓的不敢说话,而蔡阳也是如此,二人都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嘴上不说二人心里早就把杨志的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一遍。
杨志见两人不说话了,他一回头正好看到那些厢军又停住不走了,只见他拿了藤条就朝那些厢军走了过去。
蔡明和蔡阳见杨志走了,二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跑到老都管那里去了,老都管因为岁数大了,所以此刻他正在树荫下休息,二人到了他身前,蔡阳对老都管诉苦道:“都管,杨志不过就是我们相公门下的一个提辖!真是好大的胆子,刚才竟然还敢骂我两个!”
那老都管活了这么久了,也是一个人来精,听着二蔡诉苦,他安慰道:“相公当面吩咐过我们,这一路上都听他的,所以我一直没有说话,这两日就先由他去吧。”
老都管岁数大了,自然明白杨志所担心的事情,所以他只是呵呵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蔡阳见老都管竟然不说话了,他和蔡明也就只能忍耐下来了。
当日杨志一行人行到申牌时分,终于看到前面有一个客店,那十一个厢军看到了客店之后,两眼直冒光。
很快众人一股脑的冲进了客栈,要水的要水,休息的休息。这些厢军一日行来,早已经是两汗通流,这些人休息了一阵,他们一扭头发现杨志正好不在客店里,于是都对老都管抱怨道:“早知道被挑出来是干这活计,我们打死也不来。还以为是啥好差事呢!”
这些厢军抱怨,那边老都管笑呵呵的安慰道:“你们不要抱怨了,等到了东京城,我自会给你们要些赏钱。”
那些军汉一听老都管的话,他们不由高兴的说道:“还是都管知道心疼我们。要是那杨志能有都管一半的好,我们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只是那杨志也忒不是人了些。”
就在一众军士抱怨的时候,杨志回来了,那蔡明见了杨志回来立刻大声咳嗽了一下,客店里立刻鸦雀无声。
杨志并没有在客店的一楼停留,刚才他之所以不在是去周围查看地形去了,在到门口的时候,他就听见了那些厢军的谩骂声,只是现在的他权当没有听到而已。
当杨志来到二楼的时候,他停下身子扭头将众人的神态看的一清二楚,只是此去东京还得用到这些人,杨志看了一眼众人后说道:“都不去早点休息,难道还是不累?”
杨志说完这句话自己就进屋子休息去了,而那些军士面面相觑,最后也都去了各自屋子歇息。
又过了一夜,次日天色未明,杨志在房间里便听的屋外吵吵嚷嚷的,他出门一看,原来是那些厢军打点扁担,收拾行李准备要乖凉起身赶路。
杨志站在楼上看着楼下的那些人忙忙碌碌的,他翻身从二楼跳了下去喝道:“你们要到那里去?都给我回去且睡觉!”
一名厢军可能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怒道:“我们不趁早起凉快的时候走,非要顶着大日头走,我们又不是牲口!”
那名厢军一说完,其他厢军也都跟着叽叽喳喳的附和起来,杨志见了不由大骂道:“你们这些人懂得什么!”
说完杨志拿了藤条就开始要打人,杨志武夫出身,那手劲儿大了去了,被他抽一下,得疼好久。
那些厢军见杨志发怒了,他们只能忍气吞声各自回屋睡觉去了。众人回去之后,杨志坐在大厅里没有回去,他怕这些厢军在走了。
眼看着太阳已经升了起来,直到辰牌时分,杨志看看差不多,他让客店老板做了饭,喊起了众人之后,众人吃了饭之后便出了店往外走。
此刻太阳正是日头,这一路上厢军们忍着热往前走,有些走不动的,杨志就用藤条在后面鞭挞前行,一路上赶着打着,看到阴凉处也不许休息。
这一路上那十一个厢禁军口里面喃喃呐呐地怨怅,而那两个虞候也在老都管面前絮絮聒聒地搬口弄舌,那老都管都听在耳中,记在心里,他面色虽然不怎么变,但是心里对杨志也有了看法。
就这样又走了十四五日的光景,那十四个人没一个不怨怅杨志。这一日众人在客店里从辰牌时分起身,然后打火吃了早饭行路。
此刻正是六月初四时节,天气未及晌午,一轮红日当天,天空上没有没半点云彩。
这种天气对于行人来说十分不友好,因为这种天气十分炎热,所以路上很少能看到行人。
当日众人行到一处,路都是山僻崎岖小径,南山北岭,不知所在,杨志监着那十一个军汉大约行了二十余里的路程。
那些厢军们行了半天之后,已经热的受不了了,其中有几名厢军挑着担子就去树荫下歇息。
杨志见到这些想要休息的厢军,他拿着藤条打将来喝道:“快走!快走!这里不是休息的地方!”
那些厢军被杨志逼迫着只能继续往前走,此时的天气四下里无半点云彩,其实热不可当。杨志催促着一行人在山中僻路里行进着。
此刻地上的石头都被太阳晒的很热了,人的脚走在路上都有些烫脚了,那些厢军走不得,其中一人抱怨道:“这鬼天气都快热死人了,你还让我们走,你就是要故意晒死我们!”
杨志闻听此言,他不由一瞪眼喝骂那军汉道:“快走!等到了前面那道岗子上,你们就可以休息一下了。”
众人听了之后,看着前面果然有一道黄土岗子,那些厢军听说到了那岗子之后便可以休息,立刻都牟足了劲朝着岗子快步行去,一改刚才慢吞吞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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