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气走了差拨,这件事立刻在牢城营里传开了,整个牢城营都炸了锅,一众囚犯都知道如今牢城营里来了一个不怕死的新囚徒。有囚犯为武松可怜,有囚徒则幸灾乐祸。
有些心好的囚徒走过来对武松劝说道:“兄弟!你这是何必呢?如今我们都归他管,你这样不给他留脸面,他如今去了必然会想办法害你性命!”
武松大风大浪都经过,一身是胆,他拍着胸脯道:“呵呵,诸位放心,武某若是怕了他就不算是好汉!他若跟我来文的,我以文对,他若跟我来武的,我便以武对!”
武松话音方落,只见远处走来三四个牢卒,这几个人到了直接点名让武松跟他们走。
“来的倒是快!”武松冷笑着跟在牢卒后面,来到了一座大厅之上,进了大厅,武松看厅中已经坐了不少人,当中坐的管营相公年龄大约五十来岁。
此人见武松被带上来,他一挥手让左右给武松去了行枷说道:“你这囚徒既然被刺配在这里,应该明白我朝太祖武德皇帝的旧制吧,但凡初到配军,必须打一百杀威棒!”
武松当过都头,自然明白这条规矩。但凡配军必须打一百杀威棒,不过这一百杀威棒若是真打下来,这人不死也得残废。
武松看了一眼右侧站着的那个差拨正在对他冷笑不止,想必这就是这个差拨的杀招所在了。
“这条规矩我自然晓得,不就是一百杀威棒么?要打便打,我若是躲一下,叫一声就不是景阳岗上打虎的好汉!”
武松朗声说完,便往凳子上一趴,继续道:“不过你们要打就打狠一些,我不要人情棒!”
随着武松这话一说出来,两下众人都笑起来,那差拨更是大笑不止,这武松莫不是疯了,随着差拨给牢卒一个眼色,那牢卒会意,拿起棍来,便准备对武松打去。
“且慢!”
棍子还未落下,一人出声阻止,武松抬头看向说话的人,那人站在管营身边,穿着一领金色轻纱大袖衣,一条胳膊吊在胸前,看模样倒与那管营有些许相似。
只见这人出声阻止之后,他便低头在管营耳朵边小声说了几句话,等那人说完之后,管营看了一眼武松道:“新到的囚徒武松,你路上途中可曾得过什么病?”
武松不解其意,不过还是有一说一道:“我于路不曾得病,酒也喝得!肉也吃得!饭也吃得!路也走得!”
武松的话又惹得周围人一顿笑,那管营亦笑了起来,他指着武松对堂上的众人道:“我看他呀八成是路上得了病的,你们看他的面皮隐约中透着一股黄白之色,今日就权且寄下他这顿杀威棒吧。”
管营说完,两边行杖的牢卒急忙低声对武松道:“你快说确实得病了,管营相公这是有意帮你呢。”
听到牢卒的话,武松皱眉,他与管营并不认识,刚开始看管营的样子确实是要打他的,如今却有意开脱自己,有此变化,多半是因为管营身边站着的那个年轻人。
然而那个人武松也不认得,这些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武松不解索性道:“我不曾得病!你们打完了就是,寄下这顿棒反而成了钩肠债,没完没了的!”
武松话一出口,两边看的人又都笑,管营也笑道:“你们看看,我就说这汉子得病了吧。依我看他多半是得了热病,所以才会出如此疯言疯语。来呀你们先把他带下去,关在单身房里。”
有人引着武松依前送回单身房里,武松回来,一众囚徒看武松得罪了差拨竟然毫发无损,有囚徒不由好奇的问道:“你莫非与管营认识?”
武松道:“并不认识。”那一众囚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有人道:“既然不认识,管营却帮你寄下这顿杀威棒,想来不是好意,估计晚上必然要来结果你的性命。”
武松闻言一愣,这些囚徒也是挺能猜测的,他哈哈大笑道:“无妨,无妨,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众囚徒见武松不信,不由都摇头叹息的去了,这些囚徒走了之后没多久,只见一个牢卒托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那牢卒问武松道:“您就是新配来的武都头么?”
武松点头答道:“我便是?有什么事情么?”那牢卒答道:“管营叫我送些酒肉给都头。”
说着牢卒放下了盒子,武松看时,一大镟酒,一盘肉,一盘子面。武松见了酒肉也不多想,他将酒一饮而尽,把肉和面也都吃尽了。
那牢卒见武松吃完便收拾家火回去了,武松坐在房里寻思,自己与管营非亲非故,这管营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索性躺在床上休息去了,到了晚上那牢卒又来了,这一次又是一大镟酒,一大盘煎肉,一碗鱼羹,一大碗饭。
武松狐疑不定,吃完了饭一夜无事,武松沉沉睡去,天明起来,那牢卒又提着桶进来了,武松洗了面,又取漱口水漱了口。
早餐简单些,菜蔬下饭外加一大碗肉汤。吃了饭后,武松本来想问一下牢卒这是怎么回事。
按照囚犯的话,这些人可能要杀他,但是如今大鱼大肉的供着,也不像要杀他的样子。
不过不等武松问,那牢卒就走了,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名牢卒又回来了,那牢卒对武松道:“都头,这里住着不舒服,请都头跟我来,我带都头换间屋子。”
武松虽然心中一百个疑惑,但是还是跟着牢卒走了,来到一处房前,那牢卒对武松道:“都头就是这里了,您看看满意么?”
武松推开房门,只见屋子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张大床,两侧还有床帐桌凳等物。
武松点点头,进来了屋子,那牢卒没跟着进来,就这样一连三日,那牢卒每天都是好酒好菜的送到武松的屋子里来,其他的也不说。
武松问不出来,呆的闲了,信步走出房子,寨子里都是囚徒有的在担水,有的在劈柴,有的在扫地擦桌子,只有武松一个人什么活都没有。
武松在寨子里绕了起来,来到天王堂后,他看见纸炉边上有一个青石墩,那青石墩上有个孔,那孔是留着插旗杆的。
平安寨里关的不是囚徒就是差人,屁大的地方,也没什么去处,武松在石头上坐了一会。
坐够了,他拍拍手,起身又回房里,到了晌午时分,那牢卒又搬酒食进来。
那牢卒放下酒食就要走,武松实在忍耐不住了,他一把按住了牢卒的肩膀,问道:“请问究竟是谁每日好酒好菜的款带我?”
那牢卒见武松问,这一次他到没有不说,而是恭敬的说道:“小人前日已禀过都头了,这些都是管营相公的安排。”
“管营相公?”武松皱眉又说道:“我与管营相公并无交集,管营相公为何要如此厚待于我?”
“都头,实话跟您说吧,我也知道您不认识管营相公,但是管营相公家里的小管营似乎很敬重都头,所以每日都教小人来送酒肉与都头吃。”
“小管营?”武松想起那日管营身边站着的年轻人,他更加疑惑道:“我是个囚徒,犯罪的人。不曾送半点银钱给管营相公和小管营,他们为何如此厚待我呢?”
那牢卒嘿嘿一笑道:“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小管营只吩咐小人每日给都头送酒肉,其他的事,小人就不懂了。”
武松暗自疑惑,他是清河县人氏,而这个小管营却是孟州人,两者相隔千里,自来素不相识,这个人为何如此厚待他呢?这其中必有缘故。
想到此处,武松又问那牢卒道:“我且问你,那小管营叫什么名字?”
“小管营姓施名恩。也学得一身武艺。我们这里的人都叫他金眼彪施恩。”
“金眼彪施恩?”武松想了想似乎并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不过没听过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人究竟想干什么,这个牢卒似乎并不知道,所以武松也不为难这个牢卒。
武松想不明白便对那牢卒道:“这样,你去把他给我请来,我要和他见一面!”
那牢卒闻言说道:“都头,小管营吩咐过小人,不让小人说他的名字,如今我一不小心给说了出来,您这再让我去喊小管营,岂不是小人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你不要怕!你只要请小管营过来便是,其他的事,我自然会替你求情的。”
那牢卒闻言犹犹豫豫,他有些害怕,而武松见他在那里磨磨蹭蹭,他不由眼睛一瞪,霍然起身,那牢卒知道武松是个打虎的英雄,他被武松吓了一跳,急慌慌的跑了出去。
武松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着,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武松抬头,只见施恩一身金衣大袖从外面推门而入。
施恩看到武松后,他对着武松便拜,武松慌忙答礼,说道:“小人不过是个囚徒,来的时候也不曾拜识尊颜。前日你帮我免了一顿杀威棒,如今又每日好酒好肉的款待,小人心中感恩不尽,但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小人如今实在是有些寝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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