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进了酒店摘下毡帽,眉眼间不是别人,正是孔家庄的孔明。他找了个座位,坐下之后对店主人家问道:“七叔,我吩咐你的事你弄的怎么样了?”
这店主人也是孔家村的人,按辈分孔明管他叫七叔,村里人都叫他孔老七。孔老七笑着答道:“二郎你吩咐的事儿我还能忘么?那些野鸡肉都已经弄好了,就等二郎你来吃了。”
孔亮听了之后点头,他今天请人吃饭,所以特意备了酒肉让孔老七给他张罗。
“我那青花瓮酒在那里?也给弄上来吧!”孔明说完引了众人,便招呼众人都坐下了。
孔亮抬眼正好与对面的那个披头散发的行者对视了一眼。孔明不由一愣,这店里怎么还有行者了,不过他也没往心里去。
孔老七从后堂出来,手里捧着一樽青花瓮酒,他开了泥头,倾在一个大白盆里。
这是一瓮灶下的好酒,随着泥头打开,满屋子里弥漫起一阵阵香味来。随着酒香传来,众人不由对着孔亮竖起大拇指道:“二郎厉害,竟然还藏了这等好酒!”
孔亮不善言辞,他泯然一笑,孔老七忙里忙外,他又去厨下忙活起来,没多久他便托着一个大盘子,盘子上有一对熟鸡、一大盘精肉。
孔老七将这些都放在孔明他们的桌子上,摆好了菜蔬,孔亮见菜都差不多了,早有人给他斟了酒,众人开怀畅饮。
孔亮这一桌饮得欢快,而另一座的行者看着孔亮他们桌子上丰盛的模样,他又看了看自己面前只是一盘白菜炖粉条,他不由的有些生气,正是眼饱肚中饥。
行者不住闻着酒香味,喉咙有些痒痒,此刻酒虫上来,他恨不得钻过去将那酒抢过来。这一想法一出现,他越想越不是滋味。此刻他一拳打在桌子上,这一拳恨不得将桌子打碎,随着啪的一下,那行者拍着桌子大叫道:“店家!你过来!你这人好欺负客人!”
那孔老七刚忙活完,此刻还未回去,听了行者喊,他连忙来问道:“师父,这是怎么了?我可没欺负你呀,您要是还喝酒我这便给你去打。”
行者睁着双眼,他以手指着对面孔明桌上的酒菜喝问道:“你这人欺人太甚!你不是说没有酒肉了么,那这青花瓮酒和鸡肉又是哪里来的?你这还不是欺负我?我又不是不给你银子!”
孔老七一听这行者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生气,他不由笑道道:“师父你有所不知,这青花瓮酒和鸡肉都是那二郎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只是借我店里地方喝个酒而已。”
那行者酒劲儿上涌,血气上涌,哪里肯听孔老七的辩解,不等孔老七说完,他便大骂了起来道:“放屁!放屁!”
孔老七没想到行者突然骂人,他不由皱眉道:“嘿,你这个出家人怎么如此蛮横呢?还骂起人来呢!要吃你就吃,不吃便滚!”
那行者闻言双眉一扬,许久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了,只见他长身而起道:“老爷不光骂你,老爷还要打你呢!”
说着话的功夫,那行者忽然伸出一条胳膊叉开五指,照着孔老七的脸上就是只一巴掌。
行者出手快如闪电,一巴掌扇在孔老七的脸上,把那孔老七打个踉跄,直撞到孔亮的桌子旁。孔亮见了,不由大怒,他本以为二人只是斗斗嘴,所以也没往心里去,没想到这行者竟然敢动手打人。
扶起孔老七,孔亮低头一看只见孔老七半边脸都被打肿了,正在那里哎呦哎呦的叫唤。
孔亮这一看,心头火起,他转身指着这个来路不明的行者怒道:“你是哪里来的行者?如此不依本分,如今怎么还敢动手打手!”
那行者打了孔老七,又听到孔亮在那里聒噪,他不由嘿嘿冷笑道:“我打他管你什么事!”
孔亮在这一亩三分地,谁都给他个面子,没想到这个野头陀不给他面子,孔亮怒道:“我好意劝你,你竟然敢用言语伤我!我看你也不是佛门中人,怕不是哪里来的逃犯,装成的行者吧!”
那行者本就是因为喝不到酒吃不到肉而生气,那孔老七只是一个替死鬼,行者真正想打的就是孔亮。
如今孔亮主动出头,他自然乐见其成,而且孔亮最后一番话正好说到行者的痛处,他一脚把桌子踢开,大声喝道:“你说谁是逃犯?!”
孔亮见那行者似乎要与他动手,他不由怒极反笑道:“我说你呢!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就敢来这里撒野。真是太岁头上动土,不知死活”
说着话,孔亮伸出食指对着行者勾勾手叫道:“你要是有种就跟老子出来,要是没种就赶紧滚,免得脏了爷爷们的眼睛!”
那行者被孔亮骂了一阵,他脸色冷了下来,只见他一步瞬间跨到门边,然后出了门。孔亮看到行者的身法不由愕然,这行者的身法好生厉害,但是他的话已经说出去了,退缩是万万不能的,此刻的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来到门外。
行者此刻立身门外等着孔亮,一身皂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孔亮出来后,他知道这个行者不简单,他不敢轻敌,小心翼翼的摆出拳脚门户等着行者先出手。
那行者见孔亮摆出的拳脚门户,脸上满是蔑视,只见他迅速来到孔亮的身前抢将过来。
孔亮瞳孔收缩,他见行者动了,也迅速出拳,那行者一把接住孔亮打来的拳头,顺势拉住孔亮的手,孔亮一只手被抓住之后,却待用力将拳头收回,然而试了几下都以失败告终了。
那行者的手中好似有千百斤的神力,行者就手一扯,孔亮身体踉跄的被扯了过去,行者回手只一拨,孔亮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四脚朝天的跌倒在地上。
这行者与孔亮的差距,就像大人打小孩一般。孔亮与行者相比,根本难挡一下。
孔亮这一倒,他带来的那四个村汉都懵了,他们没想到孔亮在这个行者面前竟然连一回合都没挡住,这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吓得手颤脚麻,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那行者将孔亮打翻在地,孔亮挣扎几次只感觉胸口闷痛起不来身,而那行者冷眼看了那几人一眼后,他提起拳头对着倒地的孔亮便是一拳。
这一拳打在了实处,孔亮一下蜷缩起身子来,像个虾米一般。行者不依不饶的对着孔亮一连打了二三十拳,估摸着是解气了,他就地下将孔亮给提起来,望着不远处的溪里只一丢。
“噗通!”孔亮的身体砸开尚未冻的结实的冰面,落入水中,那四个村汉看在眼里叫声苦。他们不敢找行者的麻烦,所以都下水去,几人手忙脚乱的将孔亮从溪水之中救了上来。这几个人也不敢对行者说一句狠话,狼狈的搀扶着孔亮往南跑了。
那行者打了孔亮一顿,心中舒坦了很多,他重新走进店中,这店主人孔老七被行者打了一巴掌,本以为孔亮能帮他出口恶气,没想到孔亮竟然被那行者给打的好生狼狈。
孔老七自然也是有苦难言,他动掸不得,行者回来之后,他只得按道倒霉自入屋后躲避去了。
行者见酒店之中已经只剩他一个人了,行者拍着桌子笑道:“好啊!好啊!你们都走了,正好老爷我自己喝酒了!”
原来这行者已经是醉了,他把个碗去白盆内舀那青花翁酒来只顾吃,而桌子上的那对鸡和那一盘子肉,孔亮他们都未曾吃。
这可便宜那行者了,他也不用筷子,伸手就把鸡肉扯来吃,没半个时辰,把这酒肉和鸡都吃个八分。
行者风卷残云酒足饭饱了,这一顿酒肉吃喝的他浑身发热,他索性把直裰袖结在背上大踏步出了店门。
从店里走出来,冷风扑面而来,行者沿溪而走,一阵北风卷来,行者本就喝的七八分醉意,风一吹他摇摇晃晃脚下立不住。一路上踉踉跄跄,走不到五百步,忽然旁边的土墙里钻出一条大黄狗。
这条大黄狗汪汪汪的对着行者叫唤起来,那行者本不想理会,但是那条大黄狗赶着他吠叫。
行者已经是大醉,被狗叫的心烦,他扭头看向那狗冷笑道:“不开眼的畜牲,正好拿你做下一顿的吃食!”
说罢行者便伸出左手从背后鞘里掣出一口雪亮的戒刀来,大踏步朝那条黄狗追去。
那黄狗见行者追它,它汪汪叫了两声,呲溜一下就跑了,大黄狗在前面跑,行者在后面追,一人一狗就这样沿着溪岸前追后赶。
行者看看追赶上了,他一刀朝黄狗砍将去,那狗也是灵活,急忙跳开了,行者一刀砍了个空,因为使得力太猛了,他头重脚轻,一下就倒撞到溪里去,行者在溪里挣扎着却起不来。
黄狗见那个奇怪的人跌进溪里,这黄狗也颇通人性,它便立定在溪岸上冲着溪水里叫。
此时正是冬月天气,那溪水虽然只有二尺深浅,却冰冷刺骨,行者爬将起来淋的一身水,风一吹他不由打哆嗦。
行者摇晃着,那口戒刀浸在溪里,亮得耀人。落水的行者,岸上的黄狗,还有溪水里的戒刀,组成一副奇怪的画面。
那行者愣愣的站在溪水之中,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那黄狗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溪水里的行者,以它的思维是不能理解这个人在干什么的。
黄狗或许只是觉得这个两条腿行走的人似乎是个傻子,当然了狗的思维能力有限。
行者愣了片刻,他忽然放声大笑,他笑着笑着,脚下一个趔趄,身形不稳的他,忽的又摔在水中,那溪水不深,即使行者摔倒也并不能淹没他,他只在那溪水里滚来滚去,像个疯子一般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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