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一连喝了几杯酒,又吃了些菜,阎婆看看酒壶之中的酒已经空了,于是她让二人先吃着,她自己则下去烫酒。
阎婆也喝了好几杯酒了,等她烫酒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些醉了。回到楼上,她看着宋江低着头不说话,而阎婆惜又别转过脸在那弄自己的裙子。
阎婆借着酒劲儿对二人说道:“你两个又不是泥塑的,怎么都不说话呀?老身我是过来人,依我看那,押司你不该竟逞大男子主义,就说些温柔话哄哄她就这么难吗?”
宋江正在那寻思脱身之策,如今听到阎婆的话,心中更是有些无奈。他向来如此,自然不会改变,而如今反倒成了他的错了。想到这里,宋江更是心中不爽,一时之间,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阎婆惜更是不想搭理宋江,她只是想让宋江快些醉了,然后好把宋江打发走,此刻的她浑然不记得当初陪宋江的模样。
阎婆喝了许多酒,喝多了的人话很多。阎婆也不例外,她一个人在桌上说着张家长李家短得事情。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喝完酒就睡觉的人,还有一种是喝完酒不睡觉的人。后者说白道绿,街头巷弄的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东西。
不是有句话叫没喝酒前,我是全世界,喝酒之后,全世界都是我的。阎婆也不例外,她说的正起劲儿,就听见楼下有人敲门。
阎婆听到敲门声,本来不想开,但是门外的人敲门敲的很急,她最后还是喊了一句,然后摇摇晃晃到楼下去开门。
打开门之后,一个人影忽然闪了进来。阎婆看那人时,却是郓城县里一个卖杂货的,名叫唐牛儿。因为家中排行老二所以城里人都叫他唐二哥。
这个唐牛儿进了门之后,他立刻开口问阎婆道:“婆婆,押司在这里么?”唐牛儿和宋江关系不错,宋江时常帮助他,所以他一直管宋江叫干爹。
阎婆见是唐牛儿,心中有些不高兴,又听到他问宋江,她眉头一皱不由开口问道:“你找押司干什么?”
唐牛儿也没告诉阎婆为什么,因为他顺着楼梯看到二楼隐隐有烛光亮着,他想宋江就在楼上,于是他开口说道:“押司在上面吧,我去找他!”
说着话唐牛儿已经往楼梯那里走去,而阎婆一见唐牛儿要上楼,她急忙在后面追,但是她哪里又追的上。
其实唐牛儿找宋江也没什么大事,只因为他平常喜欢赌钱,今天他赌输了,于是就想找宋江借点钱继续去赌。可是他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宋江,最后一想宋江可能来了阎婆惜这里。
几经打听之后,有人告诉他宋江被阎婆拉走了,唐牛儿当时就来气了!关于阎婆惜与张文远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只是一直没有证据。
唐牛儿本来想告诉宋江这个阎婆惜就是个水性杨花的人,但是他又怕这样说会让宋江丢面子。如今听说宋江被阎婆拉走了,想必是那阎婆想要撮合宋江与阎婆惜的事情。
唐牛儿快步上到楼上,此刻宋江和阎婆惜两个都低着头。唐牛儿上来后,宋江抬头看了一眼,他一看原来是唐牛儿来了,心中一喜,宋江正在研究脱身之计,如今唐牛儿一来,他便可以脱身了。
阎婆惜虽然对宋江爱答不理,但是对唐牛儿倒也礼节周到,她看到唐牛儿后,对着唐牛儿施礼后便退到了里间,而阎婆正好也跟了上来。
宋江对着唐牛儿把嘴望下一努,唐牛儿是个聪明人,他看宋江的模样便猜出了一些,他看着宋江便说道:“押司,小人到处寻,原来是在这里喝酒!”
唐牛儿果然是宋江肚里的蛔虫,宋江一个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此刻宋江借着唐牛儿的话起身假意问道:“你这慌慌张张的怎么了?莫不是县里有什么要紧事?”
“押司,你么忘了?早上那件公事,你还没弄完呢!刚才知县大人在厅上问起你怎么还没完成呢。小人见知县大人脸色不对,应该是生气了,所以我便来寻押司,押司还是赶紧和我回县里去看看吧。”
“哎呀,我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走,走,赶紧走。”
唐牛儿与宋江两个你一言我一句,二人一唱一和的,便起身下楼。那阎婆在楼梯口抱着胳膊冷眼看二人道:“押司,你别逗老身了!这唐牛儿就是一个精贼,骗骗别人还行,但是要想瞒过老娘,他还是嫩了点?真是班门弄斧!不要以为老娘不知道,这会知县大人早就回府邸与夫人喝酒睡觉了。”
阎婆喝的醉眼朦胧,她说的话也有些冲,唐牛儿与宋江对视一眼,二人没想到阎婆竟然差穿了二人的谎言,没办法唐牛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胡扯道:“真的是知县大人要见押司,我可不敢说慌。”
阎婆冷笑不止,她双手叉腰,忽然破口大骂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娘火眼金睛!你以为刚才押司努嘴的时候老娘没看到?你说你,不帮我说和他们两个,反而劝押司走!你真是找打!”
说着话,阎婆就跳起身来,对着那唐牛儿劈头盖脸就是骂,然后连推带搡的。唐牛儿不敢还手,踉踉跄跄被阎婆从二楼搡到了楼下。
唐牛儿被搡的有些烦了道:“你干什么赶我走?知县真的有事要找押司,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阎婆呸的用口水吐到唐牛儿的脸上喝道:“你不知道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么?你在在这里胡乱言语,老娘就是要打你这个贼头贼脑的东西!”
唐牛儿被阎婆这样一弄也生气了,他不信邪,把脸贴过去拍着脸说道:“你打!你打!你再打一下试试!”
本来唐牛儿就是抹不开皮面,强行找台阶下,而那阎婆已经喝醉了,哪里知道这些,她乘着酒兴,张开五指,啪一下就打了唐牛儿脸上一个大嘴巴子,然后直接把唐牛儿从家中推了出去。
那唐牛儿吃了这一掌,他没想到阎婆竟然真的敢打他,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阎婆已经把门从里面锁了,唐牛儿进不去,于是他站在门前冲里面大叫道:“老不死的!你给我等着!我要不是看押司的面皮子,今天我定让你这屋里粉碎!你给我走着瞧,我要是不杀了你,我就不姓唐!”
唐牛儿在哪里跳着脚,大骂了一阵,骂了一阵之后,他气冲冲的走了,他也就是说说气话,若是让他真个杀了阎婆,他也是不敢的。
阎婆听的门外唐牛儿走了,她再回到楼上看着宋江道:“押司,不是我说你,以后少和这种破烂户来往了,他就只会搬弄是非呈口舌之利!像他这种人,早晚都是横死街头的主!”
宋江被阎婆这样一说,他这一次倒是真的无法抽身了,他在心中叹息一声,阎婆又絮絮叨叨说道:“押司,你也不要在心里埋怨我,老身只是想让你和婆惜好好温存一番。你们小两口已经多日不见,也早些睡吧。”
阎婆劝宋江早些和阎婆惜休息,她自己收拾杯盘下楼去了,宋江见阎婆走后。他不由楼上自寻思起来,如今夜已深,没有别处可去,他也只得在这里睡一晚了。
本来宋江对那些风言风语将信将疑,毕竟他不曾真的看到阎婆惜与张文远二人苟且,于是他不由想起看一看这阎婆惜今夜的表现。
这是宋江给阎婆惜一个台阶,宋江为人从来都不会把事情做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然而宋江给阎婆惜台阶下,但是阎婆惜却并不领情,当时已经到了二更天气,那阎婆惜也不脱衣裳,在床上自倚了绣枕,扭过身,面朝里看着墙壁自睡了。
宋江见阎婆惜如此,他不由叹息一声,这阎婆惜全不理睬他,宋江本想在椅子上坐一晚上,但是他今日吃了好几杯酒,打熬不住,坐在椅子上,险些摔倒,没办法他也只能上床去睡。
他把头上巾帻除下,放在桌子上,然后脱下上盖衣裳,搭在衣架上。腰里解下鸾带,鸾带上有一把解衣刀和招文袋,都挂在床边栏杆上,收拾整洁后,宋江躺在床上也睡了。
二人虽然同床,但却异梦,这一夜宋江做了一个梦,梦里一片漆黑,却有女人的笑声萦绕身后,他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女人,也找不到那个笑声,笑声越来越大,渐渐地变得凄惨恐怖。
宋江心中有些害怕,他跑啊跑,然而无论他怎么跑,那笑声就在他的耳边,声音越来越大,宋江默然睁开眼睛,原来是一场梦。
他抬手擦了额头的冷汗,刚才那个梦吓坏了他,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又听到了女人的笑声。
宋江手停顿了一下,他急忙扭头一看,原来是阎婆惜正坐在床边冷笑,宋江心里气闷,不知道这女子发什么疯笑什么笑。
自古有言欢娱嫌夜短,寂莫恨更长。宋江本想睡觉,但是阎婆惜一直在笑,他又没办法睡,眼看着到了三更四更,宋江也不打算睡了。
他从床上起来,面盆里冷水洗了脸,穿好了衣裳,带了巾帻,想起阎婆惜冷笑不止,他再也忍不住,便开口骂道:“你这贼婆娘好生无礼!”
阎婆惜此刻也坐着,她听得宋江骂她,也不生气,只见她扭过身呵呵笑道:“你也不害臊,好意思骂我?”
宋江没想到阎婆惜竟然还敢回嘴,他更生气了,然而宋江又不能打女人,所以他看看天色将近五更,于是起身就准备走,然而他一走却找不到自己的鸾带和招文袋了!这下宋江可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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