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扶额轻笑,“什么闹饥荒,你叔父其实是忽悠你的,怎么可能是闹饥荒,我今日被偷袭前去查探了一番,那地根本就不是闹什么饥荒,而是有一个十恶不赦的邪祟,我想着要为民除害便去追查邪祟,谁知我不是它的对手,想着要汇聚家族的人来帮忙,却半路遇到神秘人偷袭我!”
他喷喷不平的说着,双手都握成了拳头。
少女也对祸害人的邪祟产生一丝厌恶,“那要怎么样才能杀掉它?”
男子勾了勾手示意靠近,少女闻言附身靠近,得知一切后,震惊的愣住了。
彻夜,她推开九心琉璃堡的大门,进了禁忌区,突破罗网重重,偷到了他口中所闻的“歧书”。
宋有芷永远不会忘记,雷鸣霹雳的那一瞬间,尖叫声撕裂九心琉璃堡每一个角落。
为了那所谓的“救世”,坠入魔道。
回溯过往种种,痛苦,背叛,折磨,鲜血淋漓,这一切的痛楚,都是她被迷惑心智,都是他制造这一切引她入局。
男子低眉,见对方还未伸出手,感觉似曾相识,讶瞬道:“你...”
宋有芷闻言,咬了咬牙齿,湛眸瞬间染上了血色,顺势拍开那只手,头却依旧没有抬起来。
“是不是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
男子纳罕,似是想起什么,楞在了原地,待他震惊之际,那白衣女子抬起头,一双仿佛能炙伤的人的眸中燃起了火燎,他五官就在这一瞬间,扭曲了!
宋,有,兰?
宋有芷獠牙开始恣意生长,额间钿也隐隐浮现,手中唤出的上弦剑就此引了过去,男子惊恐之中,后跟一跃直往后仰,看着那迎来的剑端,还有那张熟悉的面孔,那一头如火焰燃烧的红发,这熟悉的邪祟气息,竟然真的是她!
橙色灵气罥绕在周身,他抬手遏制住迎来的剑端,一个急冲,转移到宋有芷身后,瞬移到十米外。
“你...你真的是有兰?”
宋有芷仰天嗤笑道:“有兰的这个名字也是你叫的?宋有兰早就在二十年前就死了,被你活活逼死的,被你害死的!”嘶吼声响彻天际,席卷着的狂风带着凉水。
顷刻间,磅礴大雨倾势落下,似是在为她的怒吼而感到愤怒。
男子秀雅的拂去水渍,周身的灵力形成一道屏障格挡风雨,他面不改色,冰冷道:“是啊,她早就死了,早就被百家玄门给封印了,这一切不应该是她自找的吗?”
“自找?”她耷拉着脑袋,用狠辣的眼神看他,“如不是你的精心设计,宋有兰怎么会被封印!修炼魔道,不是你告诉她的吗!怎么,如今为自身洗白冤屈?你可真是厚无廉耻!”
男子手中唤出一柄长虹剑迎面对了去,两道不同的红光乍泄四周,宋有芷与他的灵力不同,她的灵力是天边殷红燃烧的颜色,跟火焰一样,其中还掺杂着缕缕玄色。
在刚开始测职能时,她的灵力完全是白色的,后来因体内灵力和玄色互相牵制从而转化成如今的颜色,再加上上弦剑的灵力,三道不用灵力混合在一起,就是如今这等令人畏惧的灵力!
宋有芷咬紧牙关,充血的眸紧紧盯着那陌生的剑,前世她并不记得这个人有此魂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蓝麟堂的人是无辜的,为什么要联合百家玄门陷害我,为什么一定要牵扯到我的家人,他们,有什么错!”
男子眸中的平静瞬间卷起了风暴,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回溯起过往种种,虽有些于心不忍,但最终他下定了决心,握成的拳头掌骨“咯咯”作响,拳击向宋有芷的脸颊。
宋有芷惊了一秒,没来得及反应脸颊便挨了一记重捶,她随即也搥紧拳头也还击一记,两人被各自的灵力拳头击得倒退几步。
“我要杀了你,为宋一族,为蓝麟堂报仇雪恨!”她施展着黑翅冲了过去,另一只手中的湖笔乍现,一笔一剑运用自如,这段日子以来的修炼,她不是白练的!
男子纳罕,看着那只浮雕着“莲”字的湖笔,还有那缭绕着非同寻常的黑气,莫非这是?
“这只笔,竟然认你为主,这是凭什么!”愤怒已经灌满了全身,止不住狂动的灵气席卷着周围事物。
上弦剑焕发出绯红的彼岸花虚影,刹那间,男子瞳仁倥偬,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花,是那种伴随着死亡而恐怖的气息,来自邪祟的毒。
虽挡了个及时,男子手中的长虹剑却因为那彼岸花频光震得颤动,连握住手柄的他都有些轻颤。
没想到二十年前封印了这等邪祟,没想到在重世,它竟然会变得如此强大,前世他于之对抗并没有多费力,如今却是抵挡不住。
忽而空中降下细长如丝的长剑,锋芒正击两人对峙的双剑之中,宋有芷同男子互相被波动震退,从天落下的黑衣人,半边脸上熟悉的蔷薇花是如此刺眼,正如那天所看到的。
“宋,珠?”
男子也震惊住了,并不知眼前是何人,为何要阻止这一切?
头上一撮的垂枝系着黄色的蝴蝶结是如此熟悉,男子便想起了二十年前,“你?宋珠?”他内心震惊无比,这怎么可能,宋一族不是都被杀死了吗,为什么还有人活下来?
宋珠斜眼剜向宋有芷,拔起插在地上的长剑,负过身后去,一步步朝着白衣女子走来,微微靠近道:“宋有兰,等我解决了此事,在找你算账!”
随后,她转过身后去,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对着男子道:“令主有令,让你即刻回宫殿候命,如有违令,杀无赦!”
宋有芷并不知道两人所谓后背之人是谁,只是她唯一目睹的是,男子眼中的风暴平和了下来,充满了恭维,亲身单膝而跪,接受了命令。
男子似是明白了一切,但看到了那真实的令牌后,不得不下跪,站起身后,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白衣女子,随后如风般轻功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