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何空气的温度逐渐升高了起来,明明是夜晚,宋有芷浑身炙热,就像周身围绕着一层厚厚的熔岩,裹得呼吸都开始急促了!
下一秒,她便听到了气若游丝的声音徘徊在耳畔旁:“过来这边,来这里,来这里...”
宋有芷眸中高光一暗,双手捂住耳朵,想要遏制住那诡异的声音停下,直到全身麻木了,她神情不明,意识不清,双脚不由自主的迈动,朝着声音呼唤处走去。
夜凉,门闩“吧嗒”一动,屋内的人被惊动到了,起身去开门,唯见一白衣女子伫在那里不动,小厮挑眉:“这位客官,门不是写了打烊了吧,今日很晚了,明日在来吧。”
说罢,小厮和声道歉,抬手就要关门,门却卡着不动了。
“怎...怎么回事,关不动!”
宋有芷的手架在门里,眼神无光,一个抬拳用力,一招把门给砸碎了,小厮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她。
“你...你干什么?不是说打烊了吗,你要干什么?”
宋有芷又抬起手,疑似要攻击,小厮吓得双手捂住脑袋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悬在空中的手顿了顿,却又放了下去,遥遥欲坠的朝着里面去。
小厮早就吓晕了过去,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恍惚走进厨柜里,火曹呲雳声交杂,宋有芷蹲下身去,伸出手触碰火焰,忽而一只鬼火从里头钻出来,飘到了她手上,待被火炙热的疼痛感传来,宋有芷恢复神智。
她“啊一声”,条件反射的缩回手,疼得臂下打颤,“怎么回事?我?”环顾陌生的四周,忽瞥见那倒下的衣袂,她疾奔过去并指点了小厮的醒穴,“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
小厮醒来后,又被吓了一跳缩了缩身子,只见眼前女子那双湛眸里透着疑惑,只觉荒唐,“你怎么半夜闯进店铺里,不是说打烊了吗,你这人怎么回事,快滚快滚!”
一脚两步,宋有芷就这样被暴躁的赶了出来,她站在原地抓耳挠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想起托挞鼠,她不在想发生了何事,“算了算了,先找到蓝再说。”
沿路走了很久,宋有芷总觉得很虚弱,而且体内的灵力和玄色近日互相牵制得厉害,她身体总是冰火相融。
并且,她发现这段时间,失控的次数逐渐增多,为何会如此?
她不敌体内冰火相融的磋磨感,半蹲下身去,眼影迷乱中,她忽然看到了一只手正伸过来。
“姑娘,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温和的调色,宋有芷瞳孔汇聚成原点,惊得身体紧绷!
怦怦...
怦怦...怦怦!
这声音是...
脑海里不自觉涌出了无数记忆,正摧残着她的神经!
“有兰,你猜看我今日带了什么礼物过来?”一拢云卷衣的男子负着手,温和笑着朝她走过来,“看,这是木偶!”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少女满眼惊喜,尽是感动。
“前几日的狩猎,路过马戏团的部人,我见你一直盯着他们摆弄的小玩意,我一眼便知道你喜欢!”
少女细心抚着木偶,呵护在怀中,“谢谢你,我会好好爱护它的!”
“那,这算不算你欠我的呢?”
少女茫然,常年握住冷兵器的她,亦如是一个冷兵器一样,不会微笑,不会有感情,直到遇到了眼前这个融化她这座冰山一角的人,她仿佛感受到了世间的温暖,见到他就会开心,见到他就会幸福,痛苦时只要一见到他就会好起来,感动,温暖,动情,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安心吧。
“欠你一份礼物?”
“男子送出去的礼物怎么能要回礼呢,我说过,我会让有兰拥有真正的感情,真正的温暖,真正的开心,真正的笑,所以,你欠我的。”
少女薄腮微微染上红晕,握住手中的木偶,开心的笑出了声:“好,这辈子是我欠你的!”
“我们说好了哦,要一辈子的开心!”
两人伸出小拇指,学着小孩子拉钩上下,约定了誓约,一辈子不会变。
挥动剑端的劈风斩浪下,一簇簇细碎的花蕊轻飘飘的落下来,急如来风的人沿着熟悉的路,翻墙进来,正在练剑的女子看到熟络的人,脸上露出了微笑。
“怎么今日这么早?”
男子一手捂住心脏,狰狞着的脸很痛苦,踉跄的走到她面前,“有兰,我求求你,救救我。”
少女惊慌的放下剑,“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男子忽而呕出淤血,神情恐慌,少女也被吓住了,心急的欲要朝着某处去,“我去被你拿丹药,你别动!”
“不!”她的手顺势被拉住了,他嘶哑的道:“没用的,丹药没用的!只有八仙水竹可以救我!”
少女蹲下身去,捂住他的手,想来八仙水竹是家族九心琉璃堡的仙品,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病需要八仙水竹可以救。
“我被神秘人袭击了,中了一种毒,那神秘人说只有八仙水竹可以救我!”
少女看着他痛苦的神色,顾不得什么,将他安置好,就置身朝着九心琉璃堡去。
回溯至此,宋有芷永远不会忘记电闪雷鸣的那一夜。
有黑衣人趁着她进了九心琉璃堡那一刻也偷偷进了去,把家族重要的书籍偷走,她瞧见了追风一般刺杀去,夺回书籍时,被黑衣人一道狂风给掀倒了,书籍被风吹开了,无数标着奇怪的符文页面正浮现在眼前。
后来,黑衣人就再也没来过,她也用八仙水竹救了那人一命,紧接着,天空闪起了电,雷雨交加。
榻前的人恢复血色,虚弱道:“有兰,你这样把我安置在这里,你家族的人不会发现吗?”
“不会的,这里是我的修炼的房间,他们一般进不来的。”
“有兰,我有一个心愿,你是否可以帮我完成。”
“你说。”
倾说一切,少女凝固的脸色上冰冷一片,眉心紧邹在一起,“云山芜那片地方之前不是闹饥荒吗,为什么会出现有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