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饭菜很香,我也像是第一次喝酒一般,当晚就喝的特别高,似乎这半年多淤积的怒气都渐渐的一点一点的发泄掉了。
喝高了便容易说错话,但是我今晚却始终想不起自己是否说错话,我将衣服搭在肩膀上,嘴角叼着一只没有点着的烟,左右晃着往外走,清亮的风时不时的吹来,到是真的有几分风清气爽的感觉。
到了曹蛋家门口的时候,我吹了一下口哨,曹蛋一脸涎笑着出来,可见此人的内心和灵魂有多么的肮脏,想到了不该想的地方。
坐在他们家的墙头上,在隔壁刘备家那条死狗的伴奏汪汪声中,我们畅谈人生,为以后的生活打下基调。
“大乔怎么样啊?”
“漂亮,温柔,可爱。”我一叠声的运用了三个形容词,却依然感觉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和我想到一个地方了,真是英雄所见一样啊。”曹蛋赞叹的嘴巴里面发出啧啧的声响。
“这个地方,我是不会永远待下去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离开这里的。”我终于直奔主题。
“算了吧,城市那种地方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呆的。”
“可是,我们学的是什么啊,是计算机啊,在这穷乡僻壤之地,难道还有什么可以让我们一展所长的地方吗?”
“最起码这儿不用吃地沟油,喝皮鞋熬成的酸奶,吃各类有毒食物,还不会被人强拆。”
“曹蛋,你干嘛说这些愤世嫉俗的东西啊?”
我满脸诧异,当一个人开始怀疑自己已往保持的信念的时候,往往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没什么,只是感觉一切都无意义,自己的出路就那么窄,难道真的要出去,做另一种意义的民工吗?虽然我们都是大学生,但是社会不是为大学生开的。我们都是从村里走城市,又从城市里走回来的,这条路,我们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这样走的。”
“我还是要离开这里,无论如何。”我斩钉截铁。
“那你走之前,一定要把大乔介绍给我,我给你说件事。”我把头侧过去,虽然料知绝非好话,但是好奇心起来,三头驴都拉不走。
“我想着曹仪琳的模样,打了一下午的飞机,现在连手都抖的抓不牢墙头了。”曹蛋再一次用行动证明了什么叫做曹蛋。
我无语,心里兀自回忆起,曹仪琳小手指尖滑过手心的感觉,似乎通电一般,令人心旌摇曳,不能自已。
怀着属于彼此最为隐私的心事,我们就骑坐在墙头上,那些人生的理想,曾经富饶而充沛的动机,现在都逐渐的沉没在夜风里面。
这一夜,我始终没有答应曹蛋所言,让我介绍他和曹仪琳认识这件事,我认真的自私起来,真正的开始喜欢一个人,即使连自己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可以到了几乎让人发狂的地步。
反正现在失业,星期六星期天的时候,我就会自发自觉的到曹仪琳家里去,给她讲课。
有些东西会发酵的,比如说爱情,我长的各自高挑,身材坚实,相貌也很周正,仪表堂堂,这么好的自身条件,再加上确实在内里有那么一点料,打动曹仪琳是必然的,所差的只是时间。
三个月后,便是暑假。按照计划,这三个月里,应该是我日以继夜,焚膏继晷,囊萤窗雪,悬梁刺股做曹仪琳小小伴读侍郎的幸福生活,但是事情总会出人意料。
在暑假的第一天,我敲了敲曹仪琳的门,没人应答,倒是门是虚掩着的,这种情况我遭遇无数,很不以为然的推开门,然而却看到曹仪琳正在穿小衣,白花花的屁股露出来了,隐约还有下体的一簇黑色。
曹仪琳发出啊的一声叫。
按说,我应该快速的退出,站在门口等一下,然后再礼貌的敲敲门,然后才进去,这样才是稳妥的处置办法。
可是惊慌失措的我想起上来的时候,曹丕夫妻二人正在正屋看电视呢,所以为了防止被两个人过来看到我这个样子,我居然上前一步,摆着手,想要让仪琳不要再叫。
然而仪琳没有理解我的意图,声音一下子,陡然高了八度,如果说原先的只是预警的话,现在就是活生生的警报声了。
我心里一时间,只有三个字,我完了。
碰到这种情况,你不能简单的说是运气好坏,更不能牵扯到一个人的人品问题,这种阴差阳错事情发生后,其实最考验的是一个人的反应力,在反应力这一块儿,我失败了。
这种失败,只有一次机会,错过去,就是侧肩过去一辈子。
脚下的地板发出咚咚咚的声响,从间或重合到一起,声音更重的步子,能听出是两个人,两人从楼下跑到楼上,只需要不多的五秒钟时间。
我知道,自己和曹仪琳这一辈子算是在无缘分,我居然冷静到了某种残酷的地步,开始考虑这五分钟要干什么。
是的,我决定了,真的。
曹仪琳是我今生喜欢的第一个女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会记一辈子的,我决定用这五秒钟时间,去记住自己一生中最为宝贵的记忆。
我看着曹仪琳梨花带雨的脸颊,那里除了恐惧,更多的是不安,惶恐,对不起,羞涩,居然短暂的眼神对峙,还能看到互相包含着的情意。
在这五秒钟时间,虽然没有任何的表白,但是赤裸裸的爱意,却丝毫不加掩饰的,流露了出来。
也许在仪琳的心中,还抱着一点幻想。
但是我的心却在火热中,体会着即将到来的冰冷,因为对于未来,那些还没有来到就已经失去的幸福的绝望,因为那触目却永远也不可及的神圣爱情的缘故,我平生第一次落泪了。
我看到了仪琳的一切,仪琳在最后一点时间中,没有丝毫的躲避,像是要那么完全的把自己呈现给我看,我感谢仪琳,在面对要失去的最美好事物的时光里,还有什么比这种态度更让人感动的。
虽然感受不到我目光中那种绝望与悲伤,但是却知道我的眼神中只有义无反顾。
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后脑勺被重重的打了一耳光,我脑袋重重的栽倒地上,强忍晕厥,我费力的抬起头,眼光倔强的看着仪琳,仪琳脸上的泪水真正的流了下来。
是的,我想,这下仪琳应该终于读懂了,我目光包含的那层,不是配不配的问题,而是再也没有这种可能意义的目光。
而我这种目光看到了仪琳父母眼中,自然又是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一个色狼想要制服自己女儿,在未果的情况下,兀自色心不死。
就是抱持着这种念头,曹丕在我后脑勺重重的又是一记,我晕了,挣扎着,既然一切都开始模糊,那么就不要再如此的执着了。
我昏倒了。
醒来的时候,是在曹蛋的家里,时间过去还不到两个小时。
是曹丕打电话过来,说是让曹蛋过去把我拉回家。
我终于到了面对曹丕无话可说的地步了。
“你真是禽兽不如。”
“哼,别乱叫,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吗,这是误会。”
“算了,不跟你说了。”曹蛋今天的举动格外的异常,事有异常必有妖。曹蛋何时也能如此的息事宁人。
我不了解为什么。
“哥们,你真是个狠人啊。”曹丕挥拳打在我的胸口上。
打的不痛,心里却是非常的温暖,这便是理解啊,在兄弟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
第二天,我便离开了三国村,这个温暖,四季如春的地方,从今以后,逐渐的要在我的视线中淡去,变成一个虚拟即将从脑海中格式化的地方。
妈妈问我为什么要走,爸爸问我为什么要走,还有好多曾围着我看笑话的村民们,都拿着这个问题问我。
我又怎么好意思说,只是呵呵的傻笑,算了,这个屌丝青年的生活就这样结束吧。
坐着村长家里的老牛车,我优哉游哉的吊着青草,想着某些心事,这些心事不便言传于口,想一下总可以吧,我现在的愿望只有一个,那就是能够再看到曹仪琳,然而事实证明,幻想便等于空想,也就是想也白想。
天上白云悠悠,青山如画,围拢了漂亮的三国村,涡河水在耳边细刷刷的流着,一切都近在耳边,一切将远在天边。
无法释怀。
村口一个女孩子拿着手绢,晃啊的晃,我也干脆抓着自己的上衣,光着膀子,站起来在车子上使劲的扭着屁股,便晃便喊,“我在这儿。”其实,我知道这不是曹仪琳,不可能是,但是我宁愿相信那就是,这是一种痴心妄想冲破了理智之后,才有的恍惚。
一会儿,一个男的就到了那个女的身边,听女孩子说了几声什么,转身对着我离去的方向大声喊:“神经病!你是个神经病。”
哎,这便是我所解构出来的现实,残忍至极,现实与理想的最大差别之处就在于,距离,彼此有着能够摸到天的距离。
我有些颓唐不已,萎坐在车上,脸上,即使那一抹微笑与嘲笑混合出来的表情太过真实,仍然也难以排解内心深处的痛楚。
这便是传说中的失恋吧。
我如实告诉自己说。
老村长家的牛车坐一次10块钱,我感觉仅仅比我跑的快一点,如此慢的交通工具,才能够映射出我内心的彷徨与失落,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了。
给了老村长10块钱,无比郁闷茫然的仰望着火车站站牌,看到火车站站牌的时候,我第一个举动便是摸了摸钱袋。
那里面装着的是我期望中老丈人所给我的程仪,让我好好教育我期望中老婆用的,现在因为一失足,终于酿成了千古恨,老婆没了,老丈人也视我为仇雠。
我摇摇头,嘴边的自嘲解散满脸,眉毛往中间勾着,边上一个小贩过来,“坐不坐车。”
我惯性的摇摇头。
“黑车,便宜!”
我立即改变惯性力量,点了点头,看着小贩,彼此很是会心的一笑。
上了车,才知道果然是黑车,车里有仨打手,跟怒目金刚一般矗立在车厢里面。车内挤的让人想起一个从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名词,沙丁鱼。
我靠,这可是皖北市啊,离北京遥遥无期。
大巴车刚开了三百公里不到,居然有了宰客的倾向,路过几个大的城市和县镇都不停,偏偏是到了鸟不拉屎的一个叫羽西的小村落的时候,停了下来,立即,怨声载道已经难以形容民愤之巨,骂娘声盈沸鼎天。
“娘的,这不是宰客吗?”
“啥鬼地方?”
众人眼一睁,便是摸黑,这时候,天色已晚,月入冥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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