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文见擂台上站着的美人,身穿浅蓝围裙,手握弯刀,脸露笑容,耳戴两只银坠子,头顶玲珑银头饰,遍插珠花,美丽脱俗。那粉嫩的白颈,更是娇艳动人。静如芙蓉映水,动若嫩柳拂风,姣似骄阳朝霞,灼像绿波出萍。最是那鳖眉一笑,像朵莲花不胜冷风的娇羞。
赵宇文暗自一叹,想起王昌龄《西宫秋怨》中的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两句,不禁心痒难耐。
梆子响处,只见少女微微欠身道:“小女子不才,习得些末武艺,愿在此献丑,若有能胜得了小女子的,愿侍奉终身。”
当下有人邪笑道:“像我这样的老头子,你也跟?”
赵宇文朝那人望去,只见他须发斑白,拄着一拐,还不停的咳嗽。但听他说话的声音,内力充沛,让人耳鼓一震,疼痛难忍。
赵宇文心里忙道:“像这样的人,还是算了吧,他那东西不行。”
赵宇文想起杨振林八十二了娶一年轻媳妇,难道少女也要这样?赵宇文虽不知她的名字,但心想鲜花自古都插牛粪上的,也不再惋惜。怔怔的望着少女,只听她淡淡一笑道:“只要你胜得了小女子手上的弯刀,小女子甘为箕帚。”
白发老头听他说完,大笑一声,又咳嗽了数声道:“大家莫争,待老夫会会她,一亲香泽。”
众人听他说毕,忙齐声哗然道:“老头,你还是必糟蹋了人家黄花大闺女,你行不行啊?”
老头怒喝一声,身子凝空驰起,已落到少女身旁道:“大家都说我老头不行,那我就行一次给你们看。”
话才说完,右手拄着的拐杖一出,朝少女袭去。众人见老头朝少女袭去,都呼喝道:“姑娘小心,让这样的老头占了便宜,很是不值。我们在场的,个个比他身强力壮,随便挑一个也比他强。”
赵宇文见少女头上的头饰叮当一响,闪过老头攻出的一招,弯刀一闪,朝老头的拐杖上劈去。老头见少女出招甚快,低喝一声道:“大爷我吃你豆腐。”
话还没说完,少女脸泛红晕,娇喝一声道:“死不要脸的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
赵宇文心道:“这时候就有吃豆腐一说了,也太强悍了。”
正忖间,只见少女的右手轻轻一滑,朝老头的长发上扫去。老头一惊,慌忙闪避,已是不及。众人只觉少女的手在老头的头上几划,人也变成个光头,站在朝霞之下。
赵宇文忍不住大笑,道:“比少林寺和尚的头剃得还好。”
他笑罢,才四周望去,只见众人都朝他望来,不禁脸一红,低下头去。众人见老头被剃成光头,但听少女娇喝道:“打你个不长毛的东西。”
众人听少女一说,大笑道:“没长毛的那不成,还是放他下来吧!”
少女冷笑一声道:“没这本事,就别说大话,滚。”
老头拄着拐杖,摸摸圆滑的脑袋,冷喝一声道:“你……,你……,无礼太甚。”
少女将弯刀往腰间一夹,朝他做了个鬼脸道:“老淫贼,还不快滚?”
老头灰头土脸,撞了一鼻子冷灰,垂头丧气的走下擂台。众人一阵欢呼,老头下台时一不留神,从台上栽了下来。场中顿时活跃非常,大笑声不绝。
赵宇文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心道:“人老心不老,再说不假。”
猛听一人,怪叫一声,驰上擂台,落地有声,震得擂台闪了几闪,险些将少女震下台去。赵宇文一见,心道:“好强好震撼的内力,数十步之遥,都能感觉到像地震一样。”
赵宇文抬头朝那人望去,见他使一板斧,脸带杀气。满面横肉,袒胸露乳,高大威猛,足有九尺高。面目黝黑,板斧随着他的话音,不时的颤抖。
赵宇文眼见四周众人,一时鸦雀无声,都怔怔的望着擂台上的板斧怪人。少女朝那人略一施礼道:“敢问壮士如何称呼?”
面目黝黑的壮汉显得有些鲁莽,朗笑一声道:“我不过一山野匹夫而已,听说比武招亲,家里缺一个洗衣做饭的人,娘亲让我讨一个回去替她做饭。”
当成众人,爆笑不已。有人调侃地道:“除了洗衣做饭,不做别的?”
赵宇文心里暗道:“这群人说话也太不知分寸了,谁都知道是讨媳妇回家,偏还问他这些。”
壮汉有些发急道:“除了洗衣做饭,还……,还……,娘说了,为她生个小孙崽。”
众人大笑不已道:“不做别的,也能生?”
壮汉被问得急了道:“这不用你们管。”
但见少女将弯刀向半空一举,冷喝一声道:“大家休莫乱言,否则休怪小女子弯刀无情。”
众人听得少女此言,连忙低头不语。少女见众人不语,朝壮汉走进两步道:“只要壮士能赢得小女子手上的弯刀,小女子就是你的人,任凭你处置,又何必在乎一个名字?”
壮汉结结巴巴的道:“我叫张牦牛,大家都叫我阿牛哥。”
少女点头,甜甜地一笑道:“那好,我们手底下见真章。”
壮汉见她说话,弯刀直朝自己劈来,暴喝一声道:“还没说好,就要打啊,我可要还手了。”
壮汉显然是不懂少女说话的意思,他连让三招,见少女攻得急了,才将板斧一扬,朝少女的弯刀上打去。众人只听铮的一声,少女左手的弯刀,已断成两截。少女的手被他一震,手中握着的一截,也被震得落在地上。
壮汉一惊道:“姑娘,没伤着你吧?”
少女冷笑一声,将右手的单刀一驾,格住壮汉的板斧,飞脚便来踢壮汉的胯下。壮汉见她矫捷无伦,出手快捷,不禁暴喝一声,退出数步。在场众人眼见少女一脚踢到,只要再多一分力,壮汉可能就变成废人。可壮汉避招,如此之快,令人叹服。在场多数人,见了壮汉使出了这一手打法,都只抱着来看看热闹的心态,有几分心凉。
赵宇文见壮汉出招,每次出手,都用力护住腋窝,心道:“难道他的破绽,在腋窝,不在别处?”
少女虽然数招都险些将壮汉踢到,但却在瞬间,壮汉又避了开去。众人见两人打得招招拼命,都为两人捏了一把汗。
猛听少女娇喝一声,大笑道:“好久没遇见这样的对手了,打得爽快。”
赵宇文心里暗自道:“我若临阵对敌,遇着他,一时之间,也看不出他的破绽。但此时虽看出破绽,要胜他,也没有半分把握。”
不多时,数十招过去,两人不分胜负。这样打法,只要拖到最后一个上场,那谁就是赢家。少女一人,想斗过众人,岂不是有些难于登天?
赵宇文见少女一招一招拼命攻去,已露输的征兆,高叫一声道:“这样打法,我不服。”
众人一惊,都朝赵宇文看来。
少女和壮汉听到赵宇文的声音,都同时住了手。少女朝赵宇文望来,只见他生得面白如玉,身穿黑色披风,头发齐肩,风度翩翩,不禁暗自佩服。
她的手往赵宇文一指,颔首笑道:“不知公子觉得有何不妥?”
赵宇文飘身驰上擂台,朗声道:“每次比武,如果姑娘都要亲自上阵,那岂不是要被众人累死?”
众人一阵哗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少女一听,心道:“若不是公子提醒,只要我心力不济之时,随便上来一人,我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她忖毕,不禁朝赵宇文点头道:“公子说得极是,那不知公子有何良策?”
赵宇文含笑道:“在下有倒是有一策,不过说不上是良策。”
少女一震,朝赵宇文望来。她朝赵宇文望来之时,赵宇文也正睁大双目望她。四目交投,其中情趣,只有赵宇文能明白。
少女自觉一阵脸红,颤声道:“公子且说来听听。”
赵宇文将双手望空中一举,做个噤声的姿势,众人顿时不再言语,静得落针可闻。赵宇文见众人静了下来,才道:“在下有个提议,由愿意上来比武一试的两人,先上场比试一番,胜者接受下一次比武。由此每轮胜出一人,再由胜出之人,各自挑选对手,最后决出最终胜的一人和擂主比武。这样对擂主和大家都很公平,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众人一听,又交头接耳一番。忽听一人喝道:“我抗议。”
少女静静的聆听着赵宇文的话语,听着都是为她着想,心里一甜。猛闻得有人反对,忙睁眼朝那人望去,沉声道:“且说来,我也听听阁下的高见。”
少女如此说,显是有些不乐。
赵宇文朝那人望去,只见他身穿白衣,手握长剑,抱剑而立。站在众人之中,显得有几分鹤立鸡群之感。赵宇文但见他嘴角边长着一颗红痣,说话时不停的外翻,像吃豆子,被烫着一般在嘴角滚动。
那人淡淡地道:“如他所说,那我挑一个比自己还弱的一比,岂不是很顺利的进入下一轮了?”
赵宇文微微笑道:“阁下如果喜欢浑水摸鱼,最后和擂主比武的时候,岂不是输得很惨?况此间豪杰并出,见你胜出,有不服之人,难道不找你一决雌雄?”
那人被赵宇文一语,博得再也说不出话来,歪在一边恨恨地瞪着赵宇文。
忽又有人道:“台上便站着一高手,比你高出两个头,试问,你是不是可以和他一决高下,只要你能赢了他,我们都服你进入下一轮。”
【推荐阅读】 一个死相凄惨的千年女尸,被考古人员挖出后,仍然冤魂未散。当天晚上便将考古实习生刘云送到了唐朝......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