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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东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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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水西烈女
3128字

赵宇文听少女如此一说,叹了口气,心道:“如此女中豪杰,我倒要见见了。只是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子,被人玷污,和她比起来,多有不如。”

赵宇文暗自叹息半晌,心道:“我若杀了刘文通,再去水西见此人,她必收留。只是阿那是水西一带长官,此前于他有一暗器之仇。他若不计前嫌,我可去投他。他若记恨前仇,那我是万万不能到水西。”

赵宇文听罢,摇摇头道:“姑娘所知,我只略知一点。”

少女揣摩着他并不知水西烈女,只是幽幽的道:“天时不早了,你快些启程吧。天亮了被他们察觉了,你我的性命都很难保全。”

赵宇文看看屋子外面,夜已快破晓,忙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他日若能重见天日,必杀刘文通以谢姑娘。”

少女幽幽的抽泣道:“公子莫这么说,小女子天生贱命,遇此猪狗不如之人,也算小女子缘浅福薄,这辈子算是认命了。”

赵宇文想再说什么,却没敢再开口。他知道自己也触及少女的心痛之处,他可不能再给她的伤口上撒盐。赵宇文忖了半晌,想着诸多后果,不想离开,却又怕辜负了少女一番好意,只得悄悄的走出柴房,穿过驿站的隘口,朝官道上奔去。

赵宇文行了一日,见无人追来,心下稍定。他要到葛蛮密林,通知安节和黑巾蒙面女人,不能让他们在那等死。

赵宇文又行了一日,一路上听得武林中人追讨无影神功心法的声音,不禁暗笑。江湖中多少人,为了一本假的心法,互相残杀,争斗不已。在弱肉强食的时代,唯有找到一个护身的东西,才能立足于世间,难怪那么多人,视武功如生命,视心法剑谱刀法之流如饭食。

黄昏时分,烟雨绵绵。赵宇文冒着雨,来到葛蛮的密林。他本想去见一见葛蛮总管府长官宋隆济,可他怕这样一来,耽误安节的事。来到密林,赵宇文四下张望,一望无垠的竹林,郁郁葱葱,凉风吹来,沁人心脾。

竹林外的石碑,依旧屹立在枯枝败叶中,有几分的神秘和冷清。赵宇文小心翼翼的走在竹林中,深怕竹林里密布的暗器,袭击自己的身体。

但他万没想到,行了将近百余步远,却没有暗器袭来。他缓缓的朝竹林内的人家走去,心里迟疑地道:“难道安节没来?还是出了什么事?”

赵宇文不敢想,奔向黑暗中的木屋。

竹林里的风,嗖嗖作响,像鬼哭狼嚎一般。

赵宇文的心,噗噗直跳。他不愿去想发生的事,那样对他来说,很痛苦。赵宇文走进木屋,轻声道:“有人在家吗?”

门虚掩着,在风的吹拂下,偶尔发出嘎的一声。四周的竹子,在不停的摇晃。黑漆漆的,不见别物。

赵宇文心道:“门没有关,难道里面有人?可为什么叫了一声,没有人回应?”

赵宇文又走进几步,朗声道:“有人在家吗?”

赵宇文伸手去摸门边的栅,只觉灰尘满布,似很久没有人居住一样。赵宇文盘算时日,在驿站呆了大约半月,加上来的时日,也不到二十日,这里怎么就没人了呢?

赵宇文伸手推开门,他晃了晃火石,见油灯就在窗前挂着的碗里。他猛地划亮油灯,不觉嗅到一股恶臭。抬眼往窗对面的木床上望去,赵宇文不禁大吃一惊。

他向后退了几步,喃喃地道:“不……,不可能。”

赵宇文几乎哭出声来,他将油灯放到床前,只见几只耗子,索索的朝门外奔去。床上躺着安节的尸体,脸上的肉几乎被耗子吃光,只剩下一副白骨。赵宇文想起在底窝紫江比武时,他就穿着这么一件白里带着灰的长衫。他显得有些苍劲无力,更有几分说不出的病容。

赵宇文看到安节的尸身,再不敢看背靠在床沿上的黑巾蒙面女人。

赵宇文仰天悲呼,怒吼似地道:“是谁?是谁杀了他们?”

他冲出木屋,奔出竹林,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是谁这么狠心?是刘文通?他为了杀人灭口,为了得到无影神功心法?他杀了安节,杀了他的师父?

赵宇文伏在竹子上,摇着头,缓缓的转身,精神迷糊地道:“不,我要回去将他们埋葬,我要为他们报仇。”

赵宇文重新走回小屋,仔细检查安节身上的伤口。可安节的全身,并无一处伤痕。赵宇文又看看桌上的饭碗,用在葛蛮总管府宋隆济给他的一支用于判断是否中毒的银针试了试,饭菜里并没有毒。

两人身上的蛆,爬满了整个屋子。赵宇文痛苦至极,也管不了许多,将两人抱出房门,凿坑埋在木屋外的东面。

赵宇文心想此时无依无靠,既然安节和黑巾蒙面女人已死,又能再次投到宋隆济门下,只得离开水东,去水西打拼。去了水西,刘文通暂时不敢到那里,也不敢对他下手。换个环境,或许能减轻痛苦。

赵宇文见安节死时,手上留着一条两寸长的红绳,这条红绳,恐怕就是凶手留下的。赵宇文心想,遇着这么多人,都没人系红绳,要找到这个人,定特别容易。

赵宇文胡乱挨了一夜,次日清晨,便走出竹林,走出阴霾,朝水西奔去。他摸摸身上,只有离开雍真时剩下的二两银子,买匹快马,花了一两二钱。他死活砍价,那人少了就是不卖。急得赵宇文没法,想着到了水西,一定要好好发迹一下。在葛蛮总管府,宋隆济提前预支了几月的钱粮,还是格外信任。

赵宇文叹了口气道:“我可能就是受穷的命,在这里也为了钱发愁,在现代也为了钱愁。”

他望了望银子,不舍地扔到卖马那人的脚下道:“就一两二,给你。”

赵宇文说完,翻身上马,一拍马脾,扬长而去。

卖马人在身后不停的骂,他却装作没有听见,不多时,离市集已远,再听不到卖马人的声音。赵宇文站在高高的山上,远望四方,清风袭来,全身清凉。山峦连绵起伏,枫叶满天,却不失绿意盎然。

细雨淅沥,不归人的心,却归心似箭。

赵宇文紧拉马缰,沉迷在山水迷人的水东高地。依恋不舍,这里有人为他牺牲,也有人让他眷恋,虽有痛,痛得难以自拔,但他还是喜欢这里。这里的人文、风景,都是他所向往的,可恨的是欺压百姓的官员,弄得民不聊生。

赵宇文叹了口气,马蹄声嗒嗒地转过几个山洼,朝水西而去。

不多日,赵宇文已来到水西。身上的八钱银子,不敷他大手大脚的挥霍,只得将马卖了,才卖了八钱。赵宇文一边骂买马的人,一边从他的手里抢过钱来,心想再这样下去,填饱肚子都成问题。

他四下打听,才知水西出了一个美少女,武功卓绝,堪称水西绝无第二。她的武功造诣,比安节更甚一筹。赵宇文心道:“是怎么样一个女人,竟如此勇猛?”

赵宇文行了一程,拉住一中年男子道:“大哥,请问一下这一代是不是出了个武功很强的少女?”

中年男子点头道:“公子是外地人吧?我们这里,确实出了一个很勇敢的姑娘。她的武功智谋,无人能及。公子找她何事?看你不像本地人,还是不要惹恼她为妙。”

赵宇文忙道:“大哥放心吧,我来此,是有意来会会她。我是她远方的亲戚,家父命我来此找她。”

中年男子大喜道:“既然是她的远房亲戚,那再好不过了。年轻人,看你年纪和她相诺,绝配啊!她待字未嫁,今日在城西大摆擂台,比武招亲,你何不去看看?”

赵宇文忙拱手道:“多谢大哥。”

中年男子笑道:“不必客气。”

赵宇文扒开人丛,朝城西走来。他听见远近的呼喊声不绝,人群拥扎,挤得水泄不通。心道:“我要不用计诈他一下,恐怕还探不出她的踪迹来,她既然比武招亲,我何不一试?”

赵宇文想着,朝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挤去。

水西,世属安氏统辖,与水东宋氏土司并称贵州府四大土司之一。赵宇文知阿那就是此地的土官,年少有识,家境丰厚,此次比武招亲,非他莫属。

赵宇文想一试,不过想在水西一带混口饭吃,他并不想此烈女,作为己妇。他的心,早随凤仙而去,身在水西,心却在水东。

赵宇文挤进人群,四下一望,见少女们个个穿着朴实,却不失一种美态。

但听一声梆子响,早有一人,站立擂台之上。赵宇文定睛望去,吓了一跳道:“天下间尽有如此美人,昭君、貂蝉等出世,都难与她媲美。”

赵宇文再看看四周,觉得众少女不过庸脂俗粉而已。四处站着不少抱剑而立的武夫,个个雄赳赳气昂昂,跃跃欲试。有些使锤的、使枪的、使刀的、使弯刀的、用毒的,磨拳搽掌,欲比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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