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文、安节明知底窝紫江总管府设有埋伏,却不顾自身安危,瓦楞上决战。眼见箭矢嗖嗖直上,犹自酣战不休。
赵宇文见安节几个踉跄,险些从屋檐上栽了下去,忙将身子一扑,将安节扑到瓦楞上,暴喝一声道:“安老前辈,快躲。”
安节见赵宇文扑来,顺势倒下道:“底窝紫江总管府与雍真总管府通同一气,想置你于死地,快走。”
赵宇文颤声道:“安前辈,如果我离开此地,他们不射你,那我宁愿束手就缚。”
安节听完,脸上的血汩汩而射道:“赵公子,安某将不久于人世,死何足惧,只是死要得其所,要有所价值。”
赵宇文望着伏在各处的弓弩手,足有数百人之众。冷喝一声,铁弹朝总管府门口的弓箭手打去。他要走,也要把安节带走。安节的全身,伏在瓦楞上乱颤。赵宇文知他病得不轻,在这紧要关头,怎能丢下他不管。
可恨两处总管府合力出击,选的比武决战的地方又太惹人注目。赵宇文至此也想不通为何底窝紫江总管府会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他望了望安节,又听听府门外的两声惨哼。赵宇文的铁弹,穿透两人的胸膛,犹自打在不远处的石狮子上,发出铮的一声巨响。
众弓弩手见府门外两人的惨状,相互对望一眼,箭矢比先时更加猛烈的射去。赵宇文在瓦楞上躲避不得,抱起安节,飘身朝府内驰下。众人见他的身子,一飘落在阁楼内,咆哮一声,犹如山崩地裂。
一声唿哨,都朝阁楼奔来。赵宇文一震,他们奔来,齐窗而射,我逃无可逃,还连累安节。他伸手摸了摸安节,气息奄奄,如同死人一般。赵宇文无奈,抱紧他的身子,破窗而出。唯有如此,才能绝处逢生。
赵宇文抱着安节跳出窗外,只听一人喝道:“别让他逃了。”
赵宇文听着声音,很熟悉,熟悉得让他有几分心惊肉跳。可他不敢相信,他要亲自看清他的真面目。赵宇文朝发声处望去,只见刘文通手摇羽扇,镇定自若,站在底窝紫江总管府的房梁上,指挥众人。
赵宇文抱紧安节的手,微微一松,险些将安节放倒地上。他的整颗心为之失落,不敢相信,刘文通会为了鬼婆的尸骨,和自己反目成仇。刘文通割舍兄弟情义,与官府相通。赵宇文的眼睛,充满了怒火,比恨也里千更甚。
赵宇文见众人驰来,逃无可逃。
心里不愿就如此死在刘文通的手上,更不想死在底窝紫江总管府。古老的底窝紫江总管府,穿越来的底窝紫江总管府,不能死在这里。赵宇文望着众人,箭矢射进他的肩膀,他忍住疼痛,拔了出来,继续向外逃去。
任凭他如何逃,底窝紫江的兵丁,越来越多,眼前就要成为刺猬。但听一声娇喝,接着传来数声惨哼。
赵宇文心道:“难道是她?这里很危险,她为何要来?”
赵宇文的心涌起一阵暖意,他护住安节的身子,朝屋子里钻去。唯有这样,才能躲避箭矢穿身。接连又是几声闷哼,倒下数人。
赵宇文肯定那就是昨晚凤仙花的古树上,遇着的黑巾蒙面女人。不敢肯定她是葛蛮密林遇到的女子,但他敢断定,来者并无伤害他之意。
赵宇文痛苦地躲在木柱背后,听着令人丧胆的残横生。每出一声,就意味着死去一人。他不愿杀戮,可每次都逼他去杀人。在这种没有人性的时代,唯有强者才是生存之道。
猛听得几声轻响,从房梁上落下几人,暴喝一声道:“赵宇文,躲在屋子里,做缩头乌龟,不敢出来,算什么英雄好汉。有胆出来,大家较量较量。”
赵宇文全身发麻,怒吼一声,正欲冲出房门。忽听一缕娇音传来道:“公子切莫冲动,他们不过想激你,这等窝囊废,不用公子出手,小女子会会他们即可。”
赵宇文朝发声处望去,却不见一人。
瓦楞上响起刘文通的声音道:“停止射箭,给我抓活的。”
此令一下,众人更是如同饿狼一般,奔向屋子。
就在瞬间,闪现一黑衣蒙面女人。
刘文通大惊,从屋梁上跳下,闪到众人跟前,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阻止捉拿朝廷钦犯?”
黑巾蒙面女人朝刘文通瞪了一眼,冷笑一声道:“好你个出卖朋友的奸邪之徒,看招。”
话音一落,一枚铁弹,悄无声息的朝刘文通的脑门打去。刘文通虽无意卓绝,却对暗器毫无研究,但听杨黄寨寨主一声暴喝道:“刘公子闪开,这些不成名的玩意,就待我来会会。”
黑巾蒙面女人见杨黄寨寨主伸手朝刘文通的脑门抓去,恰恰将她的铁弹抓住,又见刘文通将羽扇一合,退到一旁,傲视着她。不禁心下大怒,她的铁弹,两枚齐发,分击两人。盛怒之下,打出的铁弹,本来就有些失了准头,再加上两枚齐发,打出去的力道就弱了几分。
杨黄寨寨主见她两枚齐发,初时还有些惊心,抖见她空有招式,打来的铁弹却毫无力道。知黑巾蒙面女人的内力不济,狂笑一声,双掌齐出,朝黑巾蒙面女人扑去。
黑巾蒙面女人见他一掌,挟排山倒海之功,将地上的石板卷起,朝他扑来,不禁花容失色。赵宇文见杨黄寨寨主用内力威逼蒙面女人,闪身一跳,从屋子里跳了出来,双掌对上杨黄寨寨主的双掌。
赵宇文大喝一声道:“快去保护安老前辈。”
黑巾蒙面女人的眼眸,秋波流转,朝赵宇文投来赞许的目光。在那瞬间,赵宇文感到自己很幸福,说不出的快乐涌上心头。他似乎忘记了眼前的凶险,双掌不自然的望前一送,杨黄寨寨主低哼一声,被震退数步,才拿桩站稳。
刘文通见赵宇文的内力,比诸出水洞共同参研武学精进数倍,不禁大加疑惑,心道:“他的招式,不过数招而已,他的内力不过千钧,奈何此时使出,仿佛力道无穷?”
刘文通见杨黄寨寨主被一掌震退,朝身旁的七大寨主一使眼神,七人飘身直上,护在杨黄寨寨主身前道:“大哥,你没事吧?”
杨黄寨寨主吐出一口鲜血,捂着心口道:“没事。”
八人齐声呼喝道:“就让我八人一齐会会你。”
话音震天介吼,耳鼓发麻。
赵宇文心道:“八人如果和我单打独斗,我稳超胜算,但八人合力,胜负难定。如果八人结阵,首尾相接,互补短长,要胜他们谈何容易。为今之计,只有逃走,可不知蒙面女人是否也将安节带走。只要她把安节带走,我就可趁机溜之大吉。”
赵宇文主意打定,朝八人冷笑一声道:“你们不是老子的对手,换几个人来打。”
这分明是藐视八人,八人岂肯服气。赵宇文意在激怒八人,只要八人一怒,分寸大乱之际,他就可趁机溜脱。
赵宇文说完,朝屋内望了一眼,只见黑巾蒙面女人抱着安节,泪洗花容。他频频朝她使了使眼色,只见她摇着头,哽咽难语。赵宇文心道:“安节光棍一个,又没有什么亲人,她为何哭得像死了亲爹似的?”
忖罢,八人果然震怒,猛地出招,朝赵宇文攻来。赵宇文怒喝一声道:“你们不用兵器,更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回家抱娃去吧。”
八人听他的话语,目中无人,暴喝一声,本来也出的一招,强自收回,变成两招,扑向赵宇文的全身要害。
赵宇文见八人神勇无匹,加之盛怒之下,所出之招,丝毫不留余地。但听介天轰响,底窝紫江总管府内的石板啪啪乱响,朝赵宇文袭来。
赵宇文望定前面的木柱,双脚一点,借机朝上踏着矫健的步伐,穿檐而上。闪过一招,但听轰隆轰隆的几声脆响,他所踏过的屋子,也被八人掀来的石板震塌。众人见房屋已塌,慌忙朝总管府外奔去。
赵宇文心里暗道:“趁大乱之时,还不逃跑,何时再逃?”
他见众人逃去,飘身落下,钻进黑巾蒙面女人和安节所在的屋子,见蒙面女人还没有逃走的意思,忙道:“快走。”
他抱起安节,朝屋外奔来。
黑巾蒙面女人挡住他的去路道:“你为什么要救他?”
赵宇文倒吸了口凉气,淡淡地道:“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也像刘文通那样,让我好心没有好报。我救他,是因为他大义凛然,不趁人之危,暗下毒手。”
黑巾蒙面女人心里有些失落,但想虽然不是为了自己的话而救他,也是个能辨别是非曲直的人。她的眼神,波光迷目。赵宇文看不懂,也看不穿少女的心事。慌忙抱紧安节道:“你该让我走了吧?”
黑巾蒙面女人眼睛爆出凶光,喝道:“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走了,滚。”
赵宇文被泼了一头冷水,在屋子倒塌之际,朝总管府外驰来。他不知道,黑巾蒙面女人受了重伤,为何还能来底窝紫江总管府,救他的性命。
赵宇文驰出总管府,只见刘文通摇着羽扇,站在底窝八寨寨主和金刚二虎之前,身后还跟着不下数百人手持长枪的卫士。
赵宇文不看则罢,一看身子不想退,心里都想再退回底窝紫江总管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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