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文见数人捧作果盒前来,迎揖道旁,不禁反思也里千是否深得雍真的民心。凉风吹拂,万千感慨,油然而生。
如此庞大的队伍奔赴雍真,强盗岂敢放肆?
赵宇文想着再没机会救凤仙,垂头丧气,歪在一旁。又加身体虚弱,心里有事,更不愿多说,也不愿多想,靠在路旁的巨石上,睡意上涌。
坐不多时,但听一声吆喝,赵宇文从睡梦中惊醒,揉搓双眼,定睛一看,只见山间涌出数十人之众,个个黑巾蒙面,手握大刀。赳赳豪客,拦住众人去路。
也里千见状,无不惊慌失措,喝命一声:“护驾。”
底窝八寨寨主见黑巾蒙面人众不多,朝也里千齐声笑道:“长官莫惊,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也里千听八人一说,朗声道:“这些乌合之众就交给八位了,起轿。”
赵宇文见强盗奔来,心里大喜,凤仙有救了,凤仙又救了。他朝众强盗望了一眼,又朝凤仙的尼龙软轿望了一眼,紧紧的跟上。底窝八寨寨主杀出一条血路,让过也里千等一丛人众,同众强盗拼杀起来。
赵宇文暗叫声不好,朝也里千的轿夫望去。但凤仙的轿先发,也里千的轿押后,前面有风吹草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况他手下的八名轿夫,个个身手不凡。赵宇文早已领教,不敢乱动。
也里千本对赵宇文带走凤仙心存芥蒂,让凤仙的轿先发,也是监管他的意思。但他想不到两人独处一晚,便会发生那种关系。他要的不过是凤仙的初夜,霸占她的身子后,将她送回底窝紫江总管府。见赵宇文频频回首,心知有异,却不声张。
也里千回头望了望被众强盗缠着的底窝八寨寨主,心想八人果然武功不弱,数十强盗,个个彪悍异常,和他八人只不过打个平手。要是为我所用,巩固雍真的势力,就容易得多了。他掠了掠光洁的下巴,几个苍白无力的胡须随着轿的晃动飘扬。
他又朝前瞥了一眼,抬眼便见赵宇文往后面看来。不禁疑心大起,忙喝命道:“停轿。”
宋隆济作为送亲的一员,忙趋身走到也里千轿前,惶急道:“长官,此地凶险,我们还是速速前行,再派人向雍真总管府求救发兵。”
也里千慢慢悠悠的道:“宋文书不必惊慌,底窝八寨寨主武功卓绝,区区几个毛贼,敢阻本官去路?”
也里千说完,顿了一顿,喝道:“来人,还不去为八大寨主助阵?”
护卫在也里千身旁的卫士闻言,个个踊跃道:“是。”
赵宇文一旁见众卫士脚下生风,奔走迅捷,如雀掠嫩草,须臾便杀赴众强盗所在之地。赵宇文乐得站在一旁,坐山观虎斗。
忽听也里千叹了口气道:“要是姓安的在就好了,只是他是水西安氏的子侄,不受本官管辖。”
宋隆庆听也里千一说,忙献策道:“长官,属下倒有一策,可令水西安氏听命长官。”
也里千喜不自禁道:“快说说看。”
宋隆庆道:“水西安氏,只为徒弟伤死才同长官反目,据说安氏贪恋美色,欲招安氏,不用将壮士处斩偿命,只需一美即可。”
也里千点头道:“此策不错,只是再在哪弄美人儿去?”
宋隆庆低声道:“长官,你要的美人儿,不过一宿春光,用完之后,何不送个人情,送与安氏享乐?安氏样貌奇丑,没人愿嫁给他为妻。只是仗着自己臂力过人,到处欺压良民,奸淫无数。将美人儿送与他,他必高兴,到时便受长官节制。”
也里千点头称赞道:“到雍真总管府后,本官即刻修书一封,报知底窝紫江总管府,留你在本官幕下,出谋划策。”
宋隆庆慌忙匍匐在地道:“多谢长官,属下当誓死效忠长官,为长官办事。”
也里千拍了拍宋隆庆的肩膀,将送隆起扶起道:“本官知道你一片忠心,但是,到了雍真,本官要好好调教调教你。”
宋隆庆忙作揖道:“多谢长官栽培。”
也里千朝底窝八寨寨主和众强盗打斗的场景中瞟了一眼,叹了口气道:“怎么还没将盗匪解决掉,真让本官费心。”
宋隆庆又走上前一步道:“请长官允许属下出手,属下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也里千听罢,朝宋隆庆上下打量一眼,半信半疑地道:“本官看你文弱书生,一副体弱多病的样子,你还是留在本官身边……。”
宋隆庆慌道:“长官放心,属下连几个毛贼都解决不了,何面目在长官的幕下混饭吃?”
也里千重重的拍了他一记道:“好,本官欣赏你。但要处处小心,不要辜负本官一片心意。”
宋隆庆应了一声,只见他脚下一滑,几个筋斗,来到众人打斗场中。赵宇文知他是会家子,但没见他出过手,此时见他轻功了得,远比水西安氏高了一筹。心道:“幸好没和他交手,要不然死都不知道咋死的,人就没了。”
赵宇文见也里千远远的观战,看得连连点头。赵宇文心里暗怒,他到处培植只见的势力,此时不下手,帮助众盗魁,哪还有机会救出凤仙?
赵宇文忖毕,暴喝一声,飞脚踢出,驰向也里千身边的轿夫。他从众人的脚法上看出,也里千的轿夫武功最高,也是众人中出类拔萃的人物,只要将八人放倒,其余的见八人倒下,就会四下逃窜。
赵宇文出招之际,宋隆亲已解决掉了大半匪徒,伙同底窝八寨寨主,将盗众赶走。但听清啸声一起,众盗反又奔来,战成一团。底窝八寨寨主和宋隆庆见也里千遇伏,不顾盗众奔来,拼命奔向也里千。
也里千见八轿夫护在身前,心神稍定,朝赵宇文喝道:“无知狂徒,竟和盗贼一伙,来人,将他拿下。抓活的,本官要活的。”
众人领命,纷纷持械朝赵宇文杀来。
赵宇文见数十人围攻自己一人,又不知是从哪来的力量,双掌一挥,立有不少人倒下。也里千见状大骇,忙呼道:“弓箭手准备。”
赵宇文听罢,怒喝一声,朝凤仙的尼龙软轿奔去。也里千见赵宇文奔去,喝住宋隆庆道:“宋文书,带领八大寨主,截住盗匪。剩下的,跟本官来。”
赵宇文见也里千当先驰来,手握弓箭,盛事威严。身后的盗众,被九人缠住,又不能相救,不禁大惊。
赵宇文钻进软轿,朝凤仙低呼一声道:“凤仙,快逃。”
凤仙坐在软件之内,掀开头盖泣道:“公子不要,你若携我逃走,能逃得了吗?你受伤不轻,反相已露,还是快些逃吧。我可不能眼睁睁的见你,受此大祸。”
赵宇文催促道:“凤仙,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忍气吞声,跟着也里千,就是想把你就走,别无他求。”
凤仙叹了口气,香风频吹道:“公子快走,你带上我,又多了一重负担,那样都会死。”
赵宇文朝轿外望了一眼,只见八大轿夫,数十名卫士,朝尼龙软轿扑来。心里暗道:“早知你不走,我又何苦作无谓的牺牲?”
但想木已成舟,再不逃走,身首异处,再所难免。
赵宇文拍了拍凤仙的香肩,将头盖轻轻盖上道:“保重。”
说罢,翻身钻出软轿。
赵宇文正欲夺路奔逃,迎面便见也里千站在跟前,手握弓箭,跃跃欲射。赵宇文知无法逃脱,慌忙又钻回软轿。
也里千盛怒至极,暴吼一声道:“给我射。”
忽听一声猛喝道:“长官,万万不可。”
也里千抬头一望,见宋隆庆满身血污,跪在地上。不知何时,宋隆庆已奔到跟前,也里千大惊道:“宋文书为何替他求情?”
宋隆庆忙道:“属下并非为他求情,只是不忍小姐她……。”
也里千长吸一口气,怒喝道:“一群刁民乱党,不给本官拿下,还替他求情,难道你也与他来往,相互勾结?”
宋隆庆被吓得全身冷汗,额头上的汗珠直冒道:“长官,属下……,属下……。”
也里千喝道:“你再说半个字,本官已将你拿下是问。”
宋隆庆只得忍言不发,长跪地下。就在此时,众盗蜂拥而至,杀奔过来,围住软轿,将也里千的属下已重重包围。十余名弓箭手还未来得及放箭,已跑到鬼门关报道去了。
底窝八寨寨主见状,慌忙翻身抵御,众魁冲向尼龙软轿,便乱砍乱刺。也里千大喝一声,奔向软轿,喝道:“想动轿内的人,先从本官的尸体上趟过。”
众盗互望一眼,当中一人,生得满面黝黑,络腮胡子,浓眉大目,朝也里千瞪了一眼道:“狗官,你鱼肉百姓,不顾黎民死活,为非作歹,强抢民女,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苛捐杂税,多如牛毛,今日皇天有眼,抓住狗官,为民除害。”
赵宇文听得喝声,慌忙爬出来道:“说得不错,像这样的狗官,就要杀一儆百。”
众盗朝赵宇文看了一眼,见他生得面润如玉,先前说话那人道:“适才兄台仗义相救,感激不尽。”
赵宇文忙摆手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小弟也要感谢诸位相救,相见恨晚。”
众盗见赵宇文走开,一齐朝轿内砍去。
正急间,但见也里千飞身扑入,身上也中了一刀,大喝一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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