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文见那人沉猛威武,落得有声,不禁心里大骇。在他落地之时,还未出招,自己也后退数步,要是他出招攻击,自己岂不是命丧黄泉了?
赵宇文心里暗道:“我不会武功,怎能与他相抗?八个轿夫就令人难以对付了,还来这么一个癞脸大汉。”
赵宇文忖毕,朝凤仙望了一眼。凤仙见他脸有惧色,忙道:“公子,我跟他们走。”
赵宇文听罢,犹如五雷轰顶,怒喝道:“不,我决不能让你跟他们走。”
凤仙叹了口气道:“公子,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就算我死,也绝不会从了也里千。”
赵宇文嘘了一口气,柔声道:“凤仙,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活着。我不能让他们欺负你,更不能将你送入虎口。”
横肉大汉暴吼一声道:“由不得你,小子,连伤我两名弟子,算你有点本事。”
赵宇文不知此人来历,忙拱手道:“在下并不会武功,侥幸赢得他们,汗颜汗颜。”
横肉大汉脸色一沉,脓疮为流,从脸颊上留下,令人作呕。听赵宇文这么一说,他显是极为震怒,双手握拳,捏得脆响。
朝赵宇文扫视一眼,如雷般的声音道:“好狂妄的小子,吃我一拳。”
说毕,拳头已朝赵宇文的左边耳门扑至。赵宇文不知他说打就打,也不知如何出招应对。但想要是硬碰硬,恐怕会吃亏,不如闪避几招,看他出招的招式。
赵宇文见他出拳以快狠为主,力道沉雄刚猛,招招带着如罡劲风,催人欲倒。只是左手时而抬起,像是故意逃避什么,却又没法看清。
赵宇文不禁大奇,心道:“左手恐怕是他致命的弱点,打蛇打七寸。”
忖毕,右手一掌拍出,直袭横肉大汉的左手。
横肉大汉见他掌影罩来,知适才两名弟子都伤在同他硬拼内力之上,本来已出一招,袭击赵宇文的腹背,慌忙撤招,一拳挥向赵宇文掀来的掌影。
赵宇文见他撤招,暗叫声不妙,拳掌相对,噗的一声,赵宇文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赵宇文怔怔的望着自己的手,红肿得像红烧猪蹄。心里疑惑道:“明明先前两人都伤在自己的掌力之下,为何现在出的一掌,却毫无力道,反而使自己深受重伤?”
凤仙见赵宇文扑倒在地,忙奔了过去,搀扶起赵宇文道:“公子,你没事吧?”
赵宇文强自压着逆流的气血,点头道:“凤仙,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凤仙见他难以煎熬的样子,朝横肉大汉娇喝道:“不要为难他,我跟你们走。”
赵宇文慌忙拉住凤仙的裙摆道:“不,凤仙,我不让你去。你去会有危险,你不能去。”
凤仙朝赵宇文望了一眼,眼泪扑朔直下,忽见她俯身蹲下道:“公子,你放心吧,他们一时半会还不敢为难我。我要你好好活着,千万不要做出傻事来。”
赵宇文迷蒙着双眼,心里满不是滋味。一个大男人,还要一个弱女子来保护自己,算什么英雄好汉?可他又实在动弹不得,想爬起,却连阻止凤仙的力气都没有。
只见宋隆庆走上前来,朝横肉大汉拱手道:“多谢安兄出手相助,小弟在此谢过。”
凤仙朝宋隆庆道:“我跟你们走,不许为难这位公子。”
宋隆庆忙躬身走到凤仙跟前道:“小姐吩咐之事,属下马上照办。”
说完,转身朝赵宇文呵斥道:“小子,算你福大命大,我们小姐说饶你不死,识相的赶快滚蛋。”
“慢着。”
赵宇文朝发声处一望,见横肉大汉已来到了身旁道:“他伤我一徒,杀我一徒,这笔账,我要好好跟他算算。”
凤仙冷笑一声道:“你的徒弟武功不如人家,还想算账?如果你们不放了他,我就不跟你们回去。我想,达鲁花赤也里千不想你们空手回去吧?”
宋隆庆欠身走到横肉大汉身旁道:“安兄,这事你看?”
横肉大汉怒喝一声道:“你不好对她用强,还有我们。来人,给我把她绑走,这里交给我。”
宋隆庆忙又趋身上前道:“安兄,小姐过了门,就是雍真府的主子,这点面子,你还是要给吧?”
横肉大汉朝宋隆庆怒喝一声道:“宋兄,要是这里死了你的徒弟,你会怎么办?仇人眼前,我岂能坐视不管?”
横肉大汉说话之际,早有两名轿夫蜂拥上来,将凤仙抓住,押回底窝紫江总管府。赵宇文眼睁睁见凤仙被人带走,连说话阻止的声音都微弱得难以听见。
他的心在痛,在滴血。
听见凤仙的叫唤声,赵宇文心痒难耐,真想冲上去,把她救出来,可他疼痛难忍。身上、心,都有无数的创痛。
宋隆庆没法,只得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横肉大汉喝道:“给我将他带走,我要煮了他,为我的徒弟报仇。”
剩下的四名轿夫暴喝一声:“是。”朝赵宇文抓来,拖着便走。
赵宇文只觉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才来到底窝紫江总管府,他暗想此次小命不保,还不如一死了之,免得受很多的痛苦。但转念又想起凤仙为了救自己,挺身而出的情景,不时的鼓励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远远的便听见也里千的声音响起道:“安师父,多谢,请上座。”
笑声充斥整个底窝紫江总管府,听之断肠。
他的笑,对赵宇文来说,是种极大的侮辱。
赵宇文朝他瞪了一眼,心道:“大淫贼,要是我有机会逃脱,非宰了你不可。”
心里想着,只听横肉大汉强笑道:“区区之劳,不足挂齿。只是安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达鲁花赤成全。”
也里千放声大笑,全不把坐在席间咳嗽的底窝紫江总管府府官放在眼里。笑容可掬地道:“安师父不妨直言,只要本官能办到,当尽力而为。”
横肉大汉指着躺在地上的赵宇文道:“他伤我一徒,杀我一徒,此仇不报,枉为人。请长官做主,就地正法此人。”
也里千朝赵宇文望了一眼,见他眉目清秀,只是一头短头发,显得与众格格不入。忙止住横肉大汉道:“安师父,本官见此人有些来历,他既然能伤杀你一徒,看来武功还不错。能为我所用,保护本官的安全,岂不是好?至于你的徒弟,本官会好生抚恤,妥善处理的。”
横肉大汉想说却不敢再说下去,只得唯唯称是。
也里千走过来拍着横肉大汉的肩膀道:“安师父,不是本官无心替你报仇,只是你知道,雍真治安越来越乱,强盗出没,令人难以阻止。本官今留下他替我效力,也少得那么多的武士守着本官,碍手碍脚的。你知道本官出入,不希望有那么多人跟着,人多口杂嘛。”
横肉大汉敢怒不敢言,愤愤地朝外走去,人已离开底窝紫江总管府,声音却还在府内响起。也里千冷笑一声道:“本官以武为尊,只要是能人志士,都当重用。”
他走到赵宇文跟前,亲自解开赵宇文的绑缚道:“壮士,本官敬重你的才能,今日保你不死,你愿为本官效力否?”
赵宇文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哪还会为他效力?但想如果此时不佯作为他效力,小命也难保全。忖毕,气息难定地道:“小人愿为长官效力。”
也里千仰头大笑道:“来人,传医官。”
但听底窝紫江总管府府官咳嗽了几声,从座上走出,躬身跪伏道:“恭喜长官得一能人。”
也里千慌忙一礼道:“岳父大人,折杀小婿了,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也里千扶起府官,见医官已走进总管府,指着赵宇文道:“快治壮士的伤,要是治不好,拿你们是问。”
医官唯唯诺诺,连连点头道:“长官放心,壮士不过受了些轻微的内伤,只要下官三剂药,壮士便可生龙活虎一般站在长官面前。”
也里千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茶道:“那还不去医治,愣在这里干什么?三日后,本官便要将壮士带回雍真。”
赵宇文听完,心里一凉,暗道:“此一去,不但要和凤仙朝夕相对,却只能眉目传情。我和她之间,终究还是……。”
赵宇文不愿多想,也不敢多想,越想下去,越让人心伤。
只见医官命令两名卫士,将赵宇文抬起,来到后院。
精致的木屋、阁楼,惬意、心怡。
赵宇文望着一切,像回到了家里。自家的两重小木屋,不也是这样的布置格局吗?木屋里堆满了粮食,堆满了自己喜欢吃的花生、葵花,放着自己最喜欢看的书籍,一切历历在目,却只能靠回忆减轻心里的痛苦。思念家人,却不能再与他们团聚。
赵宇文想着想着,不禁泪水暗流。
仰头便见房梁上挂着的玉米棒子,他的心又惊又疑,这是到了哪里?
马头寨(杨黄寨)、新寨、典寨、杨方寨、桐木寨、安官寨、水头寨、平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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