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声音,竟是一下子就进入了灵魂的深处
是从什么地方抛下的玻璃,竟是把那些破碎声听得那么清晰。
是什么时候就开始作的梦,直到而今大雪将溶都不想要醒来。
洪荒时期的洪水啊,再一次淹没了世界。
伴随着倾倒的,还有心房底里的那些漫漫草原。
当洪水退去,世界只剩下了荒芜。
心房里只剩下光秃秃的黄土,随风飘扬起漫天尘埃。
星光于是彻底明亮,月华在旁边消退在角落。
大雪磅礴的声响渐渐远去,一起远去的还有心房里的那些看不见的碎片。
草原上绿色的草地再也看不见留下光秃秃的黄土欢喜的接住了上天滴下的雨水。
味道甘苦。
那些哽咽永远都只能在喉咙上翻滚,终是不能畅快的吐出来。
像是那些在离别的时候怎么都吐不出来的一句完整的话。
时光也成了碎片,记忆上的那些场景不断的上映。
一如三四五年前。
这一场本来的欢喜,终是化成了一场悲哀。
唯唯剩下一句对不起还有我喜欢你。
半身阳光。
少年在桌子边一下子就想到了这样子的一句话,他的身上没有阳光在照,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但是他一下子就想起了他的朋友的这么的一句话。之后他又是想起了在朋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的解释。
(只有心底里明媚的人才可以承受得住一身的阳光,而那些心房有着肮脏的人,只能承受半身阳光。)
少年想起了朋友在说完这句话后微微说下的话语:我以后可能是这样子,你也可能是这样子。
少年的眸子一下子就有了哀伤,他在桌子上的本子上写下了(我而今已经成了这样子的一个人,你呢?)。之后少年又是擦掉了那些字眼,安静的发呆。
没有阳光在房子里面,舍友大白人在睡着觉,房子里面很安静,旁边左右在冬日里没有吵闹身,电脑上没有放歌,没有歌声,少年的心思在凌乱,但是已经找不到凌乱的开头。胡思乱想的少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念着什么,在想念着哪个人哪些人。
时间很安静的在走着,就和多日直到现在的时光,和少女表白的那个日子早就过了去,也好久都没有下雪,天气在冬日漫长的时光里好得出奇,舍友还是经常的出去,但是已经不再叫少年一起,少年慢慢的习惯了在房子里面,常常不出去,等着舍友带回来的饭菜。
已经多日不上课,但是要上课的日子也是不再多。
冬日到将要到最寒的时候,寒假也在不过是在三两日之后。
这个学期在歌声中开始,之后在大雪磅礴的表白下结束。
一开始是一个人,到后面也还是一个人。
少年还是安静的坐在桌子上,但是在桌子面上有打开课本,少年在看,但是思绪不在看。他时不时的就摇了摇自己的头,眸子模糊的光一直在有,像是做了一场梦,很长很长的一场梦,梦里有少女,有女孩,有着好多好多以前是好友现在不知道还算不算是好友的人,有着舍友一两年来的自认识之后就对自己很好,从来不离不弃的陪伴。少年再摇头,想将这个三四五个月的时光摇晃掉,想将这一两年摇晃掉,想将这三四年摇晃掉,想将在南方的那个城市的所有都摇晃掉,之后就回到最最年少童年的时候,回到那个还没有和父亲和母亲离开那个老家城市的时候,在那个时光里,父亲和母亲还没有开始争吵,相亲相爱,恩爱无比。回到那个有着两个童年玩伴的时候,每个大早的时候都过来叫自己去上学,那个时候还有兜好远好远的路都是没有怨言,回到那个父亲还没有发迹起来,家里好普通好普通的时候,面对着苏醒和轩伟小康家庭的时候也是没有悲哀的感觉,回到那个还有母亲微笑的对着自己说,要好好过,不要怕被人看不起的时候….
想回到那个时候,就在六七八年前,不是好遥远的时候,不是不能想念起的时光。
但是,回不去了,就连记忆都不敢想念了。
舍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醒了来,呆呆的在床上问了句:落,你还好么?
少年还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再也没有听到那边的声音,他转头看了看那边,发现舍友在靠着床边的位置看下下面,但是眼睛又是闭了起来,没有再说话。少年苦笑一下,也是没有心情回答舍友的话语。
而等良久,又是听到了舍友说:无论怎么样,好好过呢。
之后又是了无声响。
房子里面又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沉默,开学的时候故意去申请的两个人宿舍,而今看来,真心很寂寞。一个人要是没有话语,另一个人就很是害怕再说话,就连是关心的话语,都是说不出口来,要装着睡觉说梦话的样子来说出来。
而少年内心一下子就是感动,想起了多日来都是很少说话,他低声的说着:恩,我会好好的。
少年不知道舍友有没有听到,但是他在说了这句话之后就是又笑了出来,不再是苦笑,他的笑容微微,但是还是在笑。
是因为年少的时光么?可以轻而易举的就被感动,然后就将那些本是很伤的伤痕变成自己的不在乎。
是因为再也回不去而变得无所谓的态度么?所以很快就可以变得谈笑欢乐。
那个雪日的时候种下的种子,像是病毒一样,在心底下四处散播,终有一天心房里会长出无数棵大树,之后就结出很多很多的名字为悲哀的果实。
那些果实落了之后就只剩下枝芽,那些枝芽就会在心房底里刺出无数血淋淋的伤洞。
血淋淋的,就像是三四五年期,母亲在和父亲最后一次争吵的时候,在自己的手上划出来的伤口,那些血液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滴满少年纯白的衫。
但是噩梦一定会是不再做,不再回忆起,不在梦到。
一切都会结束的,无论是那场歌声,还是那场大雪纷飞的时候未果的表白。
当一切近乎尘埃落地的时候,世界就会变得和以前一样,重回轨迹。
剩下那些在眼眸里隐藏得很好的忧伤,在无人的时候才会汹涌而出。剩下那些逐渐远离终是没有了暧昧渐渐变成了陌生人的关系,在校道相见的时候只能和回忆打招呼。
那欢笑的声响,有响起来,但是变得像是伪装。
那暧昧的关系,不再拥有,但是还有着陌生人。
那些在心底上明了而有模糊的人,那些很真很真的像是梦的故事。
如若是高中的时候学到的化学方程式出现了变异,逐渐生出了很是丑陋的让人不堪入目的脸容,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独自才能生存。
易拉罐终究也是个悲哀的存在,所有的命运之手都会在不经意间就结束了那一切。
时光就像是那闪耀的流星,转眼就消逝。无论我们在多少年多少天之前就紧握住了双手,都是只能看到那些摸不着的闻不到的时光在眼前流走,我们越是大力,越是只能看到自己被自己的指甲刺出来的血。
我们怎么都是流不住时光的,只能任它流逝。
像我们留不住那些过往的好友和关系,只能看它们成陌生人。
寒假在期末考之后如此到来,少年没有和少女打招呼就离了去,自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之后,少年和少女就是再也没有打过招呼,再也是没有电话联系,没有见面,没有暧昧不断的关系,像是少女的那个日子的话语一下子就打断了少年对她的所有挂念,对她的所有情分。
无论是刚刚相见的,还是在三四五年前的。
少年在车上,风景在他身后走,他给自己的父亲发了条安全上车之后的信息就是关了机,路在前面很长很长,火车怎么都是没有飞机走得快,所有火车上能看到好多好多的风景。像是在夏日的时候能在北方看到小麦,南方看到稻田,等那些成熟的时候,都是一样的金黄,那些黄色就和多年前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在很是困难的时候,因为少年说想是看看一大片一大片的向日葵的时候就去看的黄。
黄到入心扉,疼痛得很。
火车轰隆作响的声音一直走,少年闭上眼,安静的睡了去。寒假来得匆忙,也来得及时,来得正是时候,可以让少年不在那个学校里走动的时候突然看见熟悉的地方,想起不想想念的人,这个寒假来得匆忙,又是来得及时,不用少年在不经意的时候就想起在这个学校的两个女孩,想起那个深爱自己的女孩,想起那个自己深爱的少女。不用想起这些,就不会想起在那个北方的城市里还有着两个自己曾经最好的好友,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和自己走得好远好远。
毫无理由的走远。
这场寒假来得正是时候,不用在那个城市里看到自己的父亲不知道为何越渐忙碌的工作和越渐变得暴躁起来的脾气,不用面对这些,自己一个人回到南方的那个什么人都是没有的城市,回到那个生自己养自己的城市。
这场寒假来得真是时候,在不能承受的时光的时候可以来一场逃跑,不面对,等时光良久之后就能一切都忘记。
来得长,不如来得巧。
而今就是正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