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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2531字

当我回家告诉父母自己的决定后,老妈当时忧心忡忡的对我说:“现在已经是二月,研究所四五月考试,而且你决定在家里读书又不去补习,这么短的时间你能够考上吗?”

没错,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加上荒废读书多月的空白脑袋确实很难一下子适应读书的状况!再加上家里经济状况不好,瞬间失去这个工作之后,一家生计的重担还是要落在年纪日渐老迈的父亲身上,这个难题让我着实辗转难眠好几个夜晚。

记得有一次家人聊天,当时的我还没有工作赚钱的经验,我问大姐:“你觉得一个月赚五万块钱够吗?”大姐笑说:“你这个傻小子,一个月能够赚五万块已经很优了!我工作好久年了,薪水还是两万多而已。”就是这句话影响我很深,因为知道家里经济状况不好,我暗誓将来工作的薪水一定要超过五万以上。最后,我终于决定还是要考研究所。

决定之后,向公司提出辞呈,没多久老爸到我公司附近的宿舍帮我把全部的用品杂物载运回屏东老家,便开始了两个多月的苦读。

真的是苦读!回家后,刚开始无法适应没有工作的日子,只剩下两个多月,时间真的短促得让人无法静心思考,千头万绪涌上心头。

“这么短的时间怎么读书?考得上吗?考不上该怎么办?”此时的我竟变得优柔寡断心绪不宁,整整浪费了两个礼拜都在家里闲晃,完全看不下书,时间剩下不到两个月。老妈见我这个样子,不忍心责备我,仍安慰说:“如果真的考不好,就再工作吧!痛苦也是一天,快乐也是一天。人生还很长,慢慢来吧!”

唉!从小我就是过度依赖老妈,不管大小事情,她都会想法子安定我的情绪,尽管有时候我的孩子脾气不听劝。

老妈的话真的有用,我的心情总算逐渐沉稳。但是,打从有辞去工作继续读书的念头起,我早就决定以破釜沉舟的毫无退路心态来读书考试,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我知道自己一定会考上!

问我怎么知道?当然是因为有过一次落榜的经验,让我明了:“原来研究所的考试是这样啊!”

可是只有两个月的时间的确过短,就算有自信能够考上,还是要成绩映证才行。接下来的两个月,我简直过着非人生活,常常失眠还要硬撑着疲惫紧绷的身体继续用功,没人陪伴读书讨论,只能秉灯独自苦读,而且时常有另外的杂想:“读完研究所能干什么呢?会找到什么工作?能够赚大钱吗?我干嘛如此辛苦K书?”但是大考在即,不容有这种摧毁军心的胡思乱想,这种想法很快消失无踪。

两个月的时间很快消逝,终于到了研究所大考时间。以前我工作赚的钱大部分都拿回家分担家计,剩下些钱傍身以备不时之需,研究所的考试的报名费与吃饭车马费开销自然足够有余。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巡回考试,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此时的我内心明白,一定考得上。放榜那天,果然考上了好几间学校,我选择了台南的大学研究所就读。

读硕士的这两年,我真的感觉是非常充实的两年,包括做研究与玩乐。

读研究所之前,我已经认为传统的控制出去找到的工作有限,早就想转别的系门,于是便转往医学相关的研究发展。

一开始我找指导教授并不顺遂。在考上研究所之后,心理固然兴奋,还放纵玩乐了好几天。可是,问题来了。我从来没读过研究所,不知道该怎么找指导教授,后来间接找到正在读研究所的同学向他请教,他向我分析各个教授的作风与研究方向后,我还是模模糊糊的不知道真正的研究到底在做什么?不知道归不知道,教授还是要找,不然好教授被抢走了怎么办?我这边所说的“好教授”是所谓的不会压榨研究生的教授,而且对研究生说教废话不多的教授。不过我去找了经过同学介绍的教授后,那位教授应该是不喜欢我的专科学历,认为我没有多大长才潜力,虚应一番选择别的研究生。而我呢?好死不死,落到一个我不喜欢的教授。先说清楚,并不是我想选我的指导教授,每个教授都有开出自己研究室正在研究的题目,我在选题目时不晓得是不是眼睛瞎了一半,选了自己感兴趣的题目,却忘了仔细端详该题目的指导教授。犯了大忌之后,我便落入了自己指导教授的手中————一个超级爱说教,训练也超严格,紧迫钉人的老头子。

老头子是日本留学的博士,身受日式传统的严格教育,听说读写样样要求不怠,而且更不喜欢别人顶嘴。我记得第一次与他见面后,才说了自己一点点想法,不知道是否冲撞了他的想法,当场就被其训诫了一顿,害我后悔莫及,选了颗暗雷,不知何时会受其爆炸冲击。只是后来想一想,如同当兵一样,苦也是两年,咬牙一撑很快就会过去。

接下来果然苦难的开始。首先要读大量的paper,还要上台报告,说得不对被批评是常有的,不过慢慢的习惯了这样的训练,从不太敢在众人面前开口,到可以态若自然的滔滔不绝,算是有所收获吧!

可是,最令我郁闷的,是老头子将我丢给一个令人讨厌的学长,要我跟他做同样的题目。那个题目还算简单,只是有些实验步骤比较繁琐,需要花些时间去学习。我的这个学长,觉得老头子似乎丢给他一个莫大的礼物,就会想尽办法来利用我做实验。我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免得被打小报告还得忍气吞声的挨刮。时间一久,这种简单的题目的硬体与软体我都已经熟悉,后来我琢磨了整个题目,写了个数学程式去取代人为的判断,并且拿去试验学长。结果,经过我讲解,他还是搞不懂为何我会这么写程式,一试便知龙与凤,满口的理论与想法,还是不敌现实的无知。在我秤出他的斤两后,就逐渐远离他。

当他升上博士班之后,以为我还会向从前一样任劳任怨的帮他完成博士学卫。还想尽各种方法与谎言来劝诱我帮他写程式,只是我都会四两拨千金的带过。

在研究所读书期间,当然会想到将来毕业出去工作的问题,最重要的是将自己的能力培养紮实。有足够的能力才有机会与人竞争,争取较优的工作机会。于是,在了解研究专题的内容之后,当然不辜负自已的努力,拿了专利,发表paper,更花费精神时间阅读资料撰写程式,为得只是毕业后能够找的适当工作糊口饭吃。

就读研究所之前的我,不知道为何读书?所以提到读书总是精神懒散,为的仅只混个学历罢了。会激励我努力用功研究的原因,还是在硕二那年回家跟老妈要钱缴学费,老妈带着我去找自己的小姑姑借钱拿给我去交,这个难忘的回忆至今依旧烙印在心坎,时时砥砺着我,将来必要好好赚钱回馈老爸老妈,因为老爸老妈常说:“自己没法接受良好教育就算了,可是如果孩子能够读上去,就算饿肚子去借钱也会让你们去读。”这种情况真的真切的呈现在眼前。虽然说不是大彻大悟,也算是小改前非,做个努力上进的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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