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信仰吗?或者说信仰是世界发展的趋势吗?世界上哪个国家和政府在制定发展
计划时请教过上帝?中国的改革开放不也是彻底打破‘两个凡是’,从实际出发变化而来的吗?!”刘兰兰盯着马奇问。
“那你说中国的灾难是什么?”马奇空虚了。
“中国的灾难是一知半解的所谓聪明人在胡整,目的是要人们认为他是千年不倒的胡杨!中国的灾难是整个西北地区的沙漠化!你知道吗?西北沙漠上有种‘苜蓿草’,沙漠摧毁了千年的胡杨,摧毁了整座的城池,摧毁了无数自以为是天神的偶像,但不能将‘苜蓿草’摧毁,相反地,小小的‘苜蓿草’能抗拒风沙,营造出绿洲。依我看,无数小人物不受捉弄的生命热情才是人类的希望。”
“照你这么说英雄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马奇叫道。
“在蒙昧的时代,人们犹如行走在沼泽中,上前探路,并指示出正确方向是英雄的业绩,他有意义啊!可今天,全世界的资讯发达,各种制度有了千年百年的比较,人人都有判断力,都会做出自己的选择,现在的所谓英雄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公里标牌。”
马奇震惊地望着刘兰兰,哑口无言。马奇从此闭上了嘴巴,惟恐自己的胡言乱语捉弄了小人物的生命热情,不
断地琢磨着小人物的生命热情,不断地审视着自己还有可能实现的人生价值,马奇这才给丁小丽打了第一个询问电话,不知道这个小人物的生命热情还在吗?也许让这个小人物幸福就是他马奇此生的价值吧。
丁小丽已经剪完指甲,仍坐在马奇身旁低头补着马奇的破袜子。
马奇睁开眼,伸出手在丁小丽的头上爱怜地轻抚起来。
可是,小人物的幸福也不容易维持,时间一长,生理上的吸引自然慢慢耗尽,精神上的探讨因为生活的静止而没有意义,谁都意识到了平静中的乏味。
丁小丽抬起头,望着马奇。
马奇的眼光却游离开了,还打了个哈欠。
丁小丽也跟着打了个哈欠。
马奇漫不经心地:“是不是我每晚打呼噜让你睡不好。”
“那我今晚试试睡客房吧。”丁小丽试探着问。
“也好,其实国外的夫妻基本都是分床睡的。”
丁小丽悲哀地又低下了头。
“怎么了?”
“没什么。”
“是啊,这就是正常的普通人的生活,是不是有一种叼着一根芦苇秆在深水里潜行的味道?”马奇的两只眼睛像两只梨,水汪汪的却没有味道。
丁小丽孤独地游逛。
叼着芦苇秆在深水里潜行,像一道魔咒把丁小丽的日子弄得十分伤神,她并不觉得普通人的生活就是这样可悲的图景,可又没有驳斥的理由。
丁小丽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看着看不懂的电视,又烦躁地关掉电视,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猛浇自己的脑袋。
丁小丽躺在客厅里,隐隐听见马小凤在他爸爸的床上唧咕,仿佛要把失散多年没有讲过的话都要弥补起来似的。
丁小丽突然起身冲进马奇房间,冲着马小凤:“这么晚了,还不回自己房去睡觉?”
马小凤一离开,丁小丽上前扑到马奇身上疯狂地吻起来,把马奇弄得不知所措。
丁小丽披着睡衣从马奇房里走进来,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突然看见电话,象捞到救命稻草似的拿起电话拨号:“喂,小和尚吗?对,是我,哦,我们这已经是深夜了,你怎么样?忙?忙好呀!我这里——哦,还不错,没什么事,抽空帮我的房子开门通通风,好,再见。”放下电话,想了一想,又拨了个电话:“喂,张扬!怎么样?我?没什么劲,语言不通,电视也看不懂,整天在家呆着。”
张扬在电话里不冷不热:“哎呀,那——,不都说国外好吗?你怎么就不行呀?”
“海南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