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头再绞吧!”马小凤有点烦。
丁小丽很不满意马小凤的样子,没有理睬。
马奇连忙把小凤的脑袋扳过来说:“看着课文!”
丁小丽边剪指甲边议论道:“现在再也听不到你的精彩演讲了!”
马奇淡淡一笑:“给别人扛活,当长工,挣钱养家糊口就是了,有什么可说的呢?”
丁小丽抬头望了望如老僧入定的马奇,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低头剪指甲。
马奇眯着眼,似乎很满意这种安静的生活场景。
马奇与刘兰兰一起散步。
马奇对着刘兰兰侃侃而谈:“你是对的,我真应该早点离开那个灾难重重的海南,我要写一本书,将什么是法国革命,什么是巴黎圣母院,什么是卢梭的《民约论》的真正精神一一表述。首先要写的是砍下路易十八脑袋的罗伯斯庇尔,他在发现自己身上一样有路易十八的残暴专制倾向之后,是自己把自己送上断头台的,从而从根本上结束了法国的封建专制统治;你看,审判了他人之后法国人对自己的审判更为有力呢!你知道巴黎圣母院的尖塔为什么高耸云霄,这是因为人对理想的追求永远超过了现实改造的速度,而天国提供了尽善尽美的极至;还有《民约论》为什么会被我们当文学作品读了呢?他应该成为一切政治学的基础啊!哦,还有那个穷困潦倒的巴尔扎克,为什么人类往往把自己最优秀的孩子逼迫得如此不堪呢?我看来不是当救世主的料,那就当一回使者吧,把天堂的美妙告诉自己的同胞!”
刘兰兰平静地听着马奇大发议论,突然插问:“那你觉得中国的灾难是什么?”
“当然是封建专制的残渣余孽!”马奇脱口而出。
“那么有地主了?”
“没有!”
“有皇帝了?”
“没有!”
“有士大夫贵族了?”
“没有!”
“有孔孟之道的思想地位了?”
“没有!”
“那有什么残渣余孽?”刘兰兰逼迫着马奇问。
“对了,那是没有信仰!”
“全世界都没有信仰!”
“你胡说八道!”马奇叫了起来。
“信仰是什么?”
“这个——”马奇一时没有准确的说法。
“信仰是不分析,不逻辑,不变化的执着!对吗?”
“是这个意思!”
“那好,全世界是不是都在分析?”
“是在分析。”
“是不是越来越逻辑?”
“是这样的。”
“是不是越来越变化纷繁?”
“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