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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彩礼
5278字

金彩妍高兴地用两个葫芦瓢舀起酒,送一瓢到张日昇眼前:“我们开始吧!”说着,将右手的葫芦瓢和张日昇左手的葫芦瓢交叉,两人相视一笑,行了合卺之礼。接着她又撒娇道:“我也要你抱我!”

张日昇将金彩妍一把抱了起来,将手中的另一半葫芦瓢递给金彩妍。她将两个葫芦瓢合在一起,然后将葫芦瓢往空中一抛。床边,两个葫芦瓢居然也是一俯一仰!

“男俯女仰、阴阳和谐!我们也会生儿子呢!”张日昇抱着金彩妍转了两圈。

金彩妍故意挣扎着:“我要下来!放我下来!”

张日昇却抱着她就往床边走。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啦!”

张日昇附在她耳边悄声地说:“男俯女仰,我们现在就生儿子啊……”

……

第二天早上,刚起床的张天强为来妹端上他准备的漾豆腐。来妹一派卑南族新婚盛装打扮,分外艳丽……张天强眼睛定定地看着来妹,目不转睛,赞美着:“来妹,你……真好看。”

来妹被张天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羞涩地说:“看了人家一晚上……还没看够啊!”

“当然不够了,哪有一晚上啊,我很早就起来了!”

来妹看见张天强端上的漾豆腐,头一扭走开了。这让张天强有些奇怪:“来妹,你怎么了?这漾豆腐是我起了大早给你做的!”

来妹没有再说话,却走到书桌旁,取了毛笔,蘸墨在玉扣纸上写下了几个字。张天强走到她身后,看见了纸上是豈有此理四个字。

“你的毛笔字是写得越来越好了!可是为什么你要写豈有此理这四个字?”

来妹还是没有说话,她拉起张天强的手走出房间。夫妻俩来到了餐厅。她将桌上一块盖着什么的布一把掀开——只见一桌上尽是豆腐丸、豆腐饺、金包银、皮箱豆腐、炸豆腐、红烧豆腐等豆制品。

张天强惊喜不已:“来妹,这……我真没有想到!

来妹点着他的鼻子:“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写豈有此理了吧?当初我说女人习字读书没有多大用处,你说我豈有此理。过去我确实只学了豈下面的豆字,可这豆字上面的这座山,我现在终于翻过来了。山我翻过来了,豆制品我也学会了,现在我是你的妻子,难道不应该我为你做吗?”

张天强有些感动:“来妹,我没想到的是,你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只要有心,什么时候不可以准备?”

张天强一把拥住了来妹,激动地说:“来妹,你做得很好,是我做得不好……”

……

苦辛苦!胡建礼拱手,辛苦大家了!”

九个月后。

某大街上的摊位,有人在卖林铁兰培育的建兰新品种同根兰。有人围着摊位在咨询,也有人买了走开。

摊主喊道:“建兰新品种同根兰,喜欢兰花的过来看一看,识货的千万不能错过喽!”

路人甲赞叹着:“这种微垂半弓形的兰花叶子,还真少见!”

路人乙也蹲下来:“这个新品种的花瓣还是杂色的,真不错。你看花瓣多像蝴蝶啊!

路人丙不解的问:“我说老板,这个建兰品种为什么叫同根兰呢?”

摊主立即来了兴趣:“你不知道吧?这个建兰新品同根兰可是刘家梁大人的夫人培育的!”

路人丙打断他:“刘夫人喜欢兰花谁不知道啊,她培育的日月兰我家也栽了!我是问你这个新品种为什么叫同根兰!不知道这个品种是用什么培育的,叶型、花瓣,花色都很特别!”

“哟,看来你还是个行家呢!这个同根兰是刘夫人用T省素心建兰和她当初在福建培育的日月兰杂交培育而成,因此叫它同根兰。”

路人丙掏出银子:“我买一株!”

路人甲也看了看:“我也买!”

摊主乐得合不拢嘴,忙活开了:“啧……大家都是兰友!多买几株送亲朋好友,我可以优惠!刘夫人的这个同根兰新品种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卖的!”

路人乙看着他:“哟,老板,那你怎么这么有路子呢?”

“我这可不是大话!多亏我有亲戚在刘夫人手下做事,要不然刘夫人可不是随便就会把自己培育的建兰新品拿出来卖的,你想刘夫人也不会缺钱花不是?除非她和兰友交流养兰心得,交换兰花,不然啊,想都别想!”

路人甲边挑同根兰边问摊主:“不是说刘家梁大人与夫人要离开T省吗?”

“你的消息也太落后了吧?!刘大人已经调任天津总兵了,皇上还封了刘大人太子少保呢!听我那亲戚说啊,刘大人夫妇最近要回福建汀州府省亲呢!”摊主自豪地笑道,知道我们客家的大商人张天强吧?他和刘家梁大人可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发小!”

路人甲笑着:“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张大老板在T省办学这么有名,又买了兰国人的兵舰做刘大人的新婚大礼,轰动了T省,谁不知道啊!”

摊主越发自豪了:“告诉你吧,我原来就在刘大人的兵营里当兵,当年我们这些汀州府的客家人都是追随刘大人来到T省的。最近张老板一家也到福建了,他是和刘大人约好了一起回汀州府老家省亲的!”

他们一谈论,围观同根兰的人越来越多。

……

汀江一艘装饰华丽的大船上,船头有四个人迎风而立,正是刘家梁、张天强钟永利和张日昇。望着奔腾南流的汀江水,几个人不由有感而发。

张天强吟道:“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惟有南流汀江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钟永利赞道:“你把贺知章的《回乡偶书》这么一改,倒是和此情此景颇为相符。”

刘家梁点着头:“《回乡偶书》的另一首写的正是我们这些回乡的人——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啊!”

这时走出船舱的林铁兰接过了话。

“后面的那两句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当真碰到了这种情况,你会怎么说呢?”

刘家梁感慨着:“怎么说?我是不敢去想啊。”

张日昇胡乱喳了一句:“所谓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嘛……

张天强注意到刘家梁突然脸色有异,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责备儿子:“什么近乡情更怯,牛头不对马嘴!今天你刘伯伯是衣锦还乡,那首诗说的却是古人遭受贬谪时的心情,完全风马牛不相及!你长年出门在外,我看要好好补一补国学了!”

张日昇连忙低首缄语。正在张日昇带来的气氛陷入尴尬的时候,汀江远处的两艘船上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客家情歌——

男唱:“阿妹爱转慢慢行,风吹面上莫着凉。三日路头唔算远,难分难舍心难冷。”

女唱:“生爱连来死爱连,生死都在你面前。金钱拿来做绣球,抛来抛去在身边。”

男唱:“睡目睡到发娘昏,地下石头当作银。死了三日死唔去,听到娘声就还魂。”

女唱:“放下担子坐茶亭,敢唱山歌怕乜人。阿哥好比诸葛亮,唔怕曹操百万兵。”

这几句客家山歌听得张天强和刘家梁都是泪流满面。

他们即将到达,汀州府古堡的大圆楼一些修饰性的工程也即将竣工。这边,工头正在催促正在忙碌的工匠们:“快点,快点,刘大人明天要到家了,别让大家觉得我们手脚太慢!”

胡建礼看见工头催促大家,他虽然也很心急,但是他的方式却很温和。

“大家辛苦了!赶一赶把最后这点事情做完,明天刘大人来了,我再给大家加工钱。”

丘雅娟领着人给工匠们送来了水:“大家喝口水歇一歇!”

工头吆喝着:“胡夫人给我们送水来了,兄弟们抓紧时间,争取早点交工。”转头道,胡老板,夫人,请二位放心,我们今天一定会把活赶完!”

“辛圆楼一侧的刘家祠堂,石匠师傅正专心致志,在对已经修好大件的多根石龙旗杆上的字进行打磨、描红。

这面的雾阁书坊,经年的风雨使得昔日书坊已呈现出一些破旧的感觉。

胡建礼和丘雅娟走进大厅的时候,年老的管家江云鹤正拿着扫帚在客厅一下一下地扫着。看见胡建礼夫妇,他连忙放下扫帚给胡建礼夫妇倒茶、让座。

胡建礼问:“鹤叔,婶子呢?”

江云鹤叹着气:“她在制版工房呢。嗨,自从知道爱真不在了,她每天都要到那里去,看着那些雕版入神。摇头白发人送黑发人,连最后一面也没见着,她心里不好受啊……”

胡建礼和丘雅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朝制版工房走去。

书坊的制版工房里,在阳光的逆光之下,那些仍然堆放得整整齐齐的雕版,给人一种经年的肃穆之感。白发苍苍的江母正在细细地擦拭着一块雕版。

胡建礼和丘雅娟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正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江母没有发觉。

胡建礼轻轻喊着:“婶子……”

江母回头看见胡建礼两人,忙招呼着:“你们来了啊。”

丘雅娟笑着:“婶子,这些雕版被你擦得是一尘不染啊,真好看。”

江母慢慢点点头:“嗨,看着这里的雕版,我就会觉得爱真还在眼前……”

胡建礼高兴地说:“婶子,明天您的外孙日昇也带着媳妇来了,这么多年您都没有看见他,这次一来,说不定还要在古堡给您生一个曾孙子呢!”

“是啊,现在日昇都快要生孩子了,听说日昇这个朝鲜媳妇和天强的这个T省媳妇都爱吃酸的,肚子都有九个多月了哩。酸儿辣女,他们应该都会生大胖小子!”江母兴奋地说。

丘雅娟补充道:“婶子,天强不是都说了,日昇的孩子要让他姓江,继承江家的香火,您啊,很快就可以抱曾外孙哩!”

江母又摇摇头:“天强回来以后要入李家的族谱,他这个T省媳妇生的儿子,以后就姓李了。天富也没有留下一儿半女的,就怕万山老两口心里不好受啊,嗨……”

“上次我和万山叔两个老人说起过这个事情哩。两个老人很开通,他们说,日昇姓张,他的孩子姓了江,以后既是江家的孙子,也是张家的孙子。您就放心吧,万山叔两老倒是很想得开哩。”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你们来又是要让我搬到圆楼里去吧?”江母点着头。

胡建礼继续劝说道:“婶,现在万山叔两老,还有雅娟她奶奶都搬进圆楼了,你看大家住在一起多热闹啊。

“是啊。再说天强和日昇早就交代我们了。如果明天他们看见您还没搬进去,肯定会责怪我们不会办事呢!”

“我在这里住的很习惯了,每天来工房里看看这些雕版,擦一擦,雕版也不会落了灰尘。”江母有些不舍得离开。

“可以把这些雕版搬到圆楼里嘛。”

“对啊。圆楼里那么多的房间,现在就是家梁母亲、万山叔老两口、雅娟她奶奶,还有我们,除此之外就是一些下人,您和鹤叔一去,大家就更热闹了!”

“是啊婶子,您去了,我时常可以看见您;您要不去,不单天强和日昇会责怪我们不会办事,就是这古堡的邻里乡亲,万一大家背后有些什么说法,我们也不好交代啊!”

江母还是摇头推辞着:“雅娟啊,我是说不过你们了。你这话说的很重,我听了很不安。不过,一来我在雾阁这里住惯了,再一个,人不在这里住着,雾阁很快就会不像样。雾阁书坊现在虽然不再有人刻雕版、印书了,但是我必须住在这里。这样我才会觉得爱真,还有爱真她爹……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胡建礼和丘雅娟也不便再坚持了。

……

旭日照耀下,大片烟田如同一匹巨大无比的苏绸,像从山凹里一直铺向山外的各梯次的田缎。远远的可见工人在烟田中劳作。胡建礼看着这个景象,不由心潮澎湃。

“从起畦、撒种、出苗、选苗到留壮、移栽、催肥、打枝……我们的烟田成现在这样的规模,真是看着心里头都舒服!”

两人走到了大片烟田中间。胡建礼深情而又感慨地望着妻子:“雅娟,谢谢你!”

丘雅娟奇怪地看着胡建礼:“你怎么了?谢我什么?”

胡建礼动情地抓起丘雅娟的双手:“雅娟,当初我像一个乞丐一样回到古堡来,要不是没有你对我的鼓励,我怎么能有今天呢?!即使后来碰到那么多的困难,有那么多的风言风语,你仍然对我不离不弃,矢志不渝地嫁给了我……”

丘雅娟有些害羞:“我们是夫妻,谢什么嘛?”

胡建礼摇摇头:“虽然是夫妻,一样要感谢。夫妻也是不同家庭里走出来的两个人,这么多年来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的困难,才使我们更加了解。想起那时年轻的时候,你对我那么好,我却毫不在意。很多事情只有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才能明白过来。”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提它干什么。是不是明天张天强他们要回来了,你又开始多愁善感了。”丘雅娟笑着。

“你知道我一直就是个很多愁善感的人嘛。”

丘雅娟不同意:“从前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你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坚强了,不那么多愁善感了吗?”

“哦?什么时候?”胡建礼来了兴趣。

丘雅娟慢慢想了想:“就是你从潮州澄海那边回来以后,我突然觉得你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在那之前,我觉得你的自尊心很强,敏感的近乎脆弱。一直没有问过你,不知道是不是你在外面遇到什么事情,让你有了那么大的变化。”

“你说的没错,没有走出古堡之前,我的确像你说的那样。在澄海与张天强,还有爱真……分手之后,我身无分文,兵荒马乱之中,连家都回不了。后来,我就沦为了乞丐。”胡建礼感叹着。

“虽然你以前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但我知道你一定受了汗多苦。”

“我们成亲以后,你为什么不问问我这些事情?”胡建礼看着妻子。

丘雅娟一戳胡建礼的额头:“我看你还是有点书呆子气。事情过去了,我再问,不就把过去好掉的伤口重新揭开吗?”

“如果我不敢谈过去的事情,那就说明我还没有摆脱啊。你可能不知道,我开始乞讨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往我的眼前丢铜板。我就想,自己真是个废人,连做乞丐都不行。后来还是一个老乞丐教我,要我扮成瞎子,情况才好一点。”

丘雅娟又笑道:“你一个年轻人,有手有脚,身体健全,当然是没有人会起怜悯之心了!这些事情,我就是不问,当年看你回来的样子,谁都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你想,我还用得着问?如果我问了,那不是在你的心头上撒了一把盐吗?”

胡建礼深情地:“雅娟,你真好……想想当年,我真是傻,居然感觉不到你对我的情义……”

“你不是傻,那时爱真……她对你那么好,又是那么喜欢你,你眼睛里哪里还会有我啊!”说着,丘雅娟假装吃醋似地扭过头去,胡建礼走上前靠近她。

“怎么?都一把年纪了,你到现在还吃醋啊?”

丘雅娟一把推开胡建礼,大步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冲他一噘嘴:“谁说一把年纪就不能吃醋?我就吃醋怎么啦?我觉得你对我就是没有我对你那么好嘛!”

胡建礼从背后一把搂住了丘雅娟,把嘴唇贴在丘雅娟的耳朵边。

“那你想要我怎么对你好?”

丘雅娟推开了胡建礼,跑开了。

“不要不要!都一把年纪了,太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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