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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续香火
5142字

金彩妍不解的看着张天强:“他们笑我什么?”

“他们笑我们的相识与我父亲、母亲的相识几乎是一模一样——”他立刻给金泽珠讲述张天强与江爱真摔倒,江爱真给张天强包扎而从此相识的片段。

金彩妍大为惊讶:“我们的相识比《西厢记》里的崔莺莺和张生还传奇呵。”

“哈哈哈……”

数日后,张天强兴办的又一所义学学塾又已落成,并准备迎接新任T省巡抚前来剪彩。

莘莘学子们在张天强的领诵下,正在课桌傍背诵《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茍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忽然一个顶戴花翎的官员在刘家梁、刘家盛等人陪同下到来。

司礼官喊着:“T省巡抚敏大人到——”张天强忙不迭出迎:“恭候巡抚大人——”

巡抚笑道:“抬起头来!”

“小人不敢!”

刘家梁的声音传来:“让你抬就抬呗!”

刘家盛也大笑着:“你啊,让你抬就抬呗!”

张天强抬头一看,原来这位T省新任巡抚竟然就是原刑部主事敏浩月。沧海桑田,世事轮回,故人相见,唏嘘不已。

敏浩月上前扶起他:“早就听说了你的事,你可是比我这个巡抚有名多了!好好好!老朽还得仰仗你的支持啊!”之后,他先后巡视了张天强的义学、雕版印刷书坊、贸易船队等,尤其对他兴办产业、捐资办学取得的成效十分赞赏,立刻为张天强颁授文开淡北匾额。

一路上,众百姓欢庆的舞龙、舞狮、旱船、花灯、高跷达到高潮,鞭炮、锣鼓响彻云霄——

……

汀州古堡,风采依然。巨大的土楼已经封顶,巍峨的身姿让人震惊,但胡建礼已经囊中空空,工程就要停工了。

工头无奈的催着债:“胡老板,不是我们不信任你,我们已经二个月没拿到一吊钱了,我们确实没有办法再做了。”

众工人也很无奈地说:“我们也有老婆孩子啊!”

“我正在想办法,一定尽早把钱还给大家。十分对不起!”胡建礼连忙赔礼。

这时,一村人带着谢水科刚好到来。谢水科一来就喊着:“胡老板——从T省寄来的巨额银票到了!”

“什么?”

“胡老板——从T省寄来的巨额银票到了!”

胡建礼高兴的问:“银票到了?”

众工人高兴的喊:“银票到了!”

胡建礼高兴得跳了起来,他焚香东拜,遥祝安康。

这天,张天强按照当地的搭搭子礼俗,以达戈纹及紬布、用花草作篐相赠为聘礼,来到了来妹家提亲。

宝儿开门,将张天强迎了进去,酋长在正中间而坐,张天强将达戈纹及紬布、用花草作篐相赠的聘礼放到了酋长面前,就要跪下,酋长哈哈一笑,连忙站起来将要下跪的张天强扶住,说:“这些东西,我是收下来了。可是来妹还没点头呢。”

张天强大喜过望,立即朝酋长跪下磕头,然后迅速起身,朝来妹的房间跑去。

跑到来妹的房门前,伸手敲门。

“来妹,你在里面吗?”

没有人回答,张天强又敲了几下门。

“来妹,是我。你开一下门。”

这时传来了来妹的回答:“你来做什么了?”

“我……”张天强有点不好意思。

“说呀!”

张天强鼓起勇气说:“来妹……我是来向你求婚的!请你把门打开。”

来妹反问:“为什么一定要我给你开门?”

张天强听到这句话,似有所悟。一推门,门果然是虚掩的!只见来妹已经换好了卑南族的新娘服装坐在床沿上,大喜。

来妹问他:“你来向我求婚,难道都不知道试着自己推一下门吗?”

张天强错愕:“这是你的房间,我怎么可以随便推门进去?”

来妹又问:“我问你,今天换做爱真坐在房间里,你还会顾及那么多吗?”

张天强沉默了,无言以对。

“你不说,我也知道,如果爱真坐在房间里,你根本就不会想到敲门,一定是不顾一切冲进房间,我说的对吗?”

来妹从床上站了起来,在房间内踱步,然后走到张天强面前,看着他的双眼,认认真真的说:“爱真给我讲过很多你在古堡老家异于常人的事情,在T省我也见识了你那些惊世骇俗的举动。记得当年在澄海码头,当你知道爱真在船上的时候,你会不顾一切纵身跃入大海。我一直在渴望,有一天,有一个人为了我也能够不顾一切。我不希望看到今天你来向我求婚,连门都不敢试着推一下!”

张天强不知道说什么:“来妹,我……”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社会改变了你?还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你的心也变老了吗?”

“来妹,从前我总以为你是一个大大咧咧、什么事情都不会放在心上的人,想不到你的心是这么细。我为什么没有推门,这样的细节我自己真的没有注意到,难道我的心真的变老了吗?”张天强叹息着。

“或许是我小题大做了。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罢了。但是我希望,你对我也能像对爱真那样。”

张天强没有再说话,他的情绪好像被来妹注视他的眼神感染了,他的眼睛忽然似乎在瞬间亮了起来。来妹也被感染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张天强突然上前,一把抱起了来妹。

窗外,宝儿蹑手蹑脚地走开了。

……

明天就是张天强婚礼了,晚上,黄少芳正在忙碌的布置新房。张日昇与金彩妍进来一同帮忙,金彩妍四处看了看问张日昇:“为什么没有准备轿子?”

“父亲的婚礼是按照T省卑南族这里的婚俗举办的,所以没有准备轿子。”

黄少芳却说:“要是按照我们汀州府老家的婚俗,就不单单是准备轿子这么简单了。婚礼的程序是很复杂的,每一个步骤都不能错,更不能少。”

金彩妍听了立刻央求地说:“日昇,我们以后也补办一个福建老家的婚礼好不好?”

“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

“我们已经办过婚礼了啊!怎么可以再办?”

金彩妍笑着:“是补办一个老家的婚礼,不是再办!看你,真是糊涂了。”

张日昇想了想:“那……以后再说吧。”

金彩妍扭着他:“不!我要你现在就答应我!

张日昇只好答应:“今年大家要回汀州府老家省亲,那时问一下父亲。父亲说行,我们就办一个好不好?”

金彩妍翘起了嘴巴。黄少芳看见小两口的样子,忍不住好笑:“你们的婚礼不是在老家办的,回老家省亲补办一个也是可以的。”

金彩妍撅嘴:“就是嘛!哼!”

……

第二天,刘家盛、刘家梁与林铁兰前来道贺,后面的从人抬着兰花。罗光复带着客家老乡、陈三番带着闽南老乡、广府老乡、高山族等一干人也前来道贺。张宅又一次喜气洋洋,张灯结彩。

众人纷纷拱手寒暄,气氛热闹非凡。见刘家梁、林铁兰后面的随从抬着兰花,他们纷纷围了上来,对随从抬着的两株兰花新品种表示了兴趣。

罗光复笑道:“我说怎么刘夫人这段日子以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呢,原来是在家里精心培育兰花新品。”

林铁兰也说笑道:“罗老板一心忙着做生意,哪里会有时间看得见我呢!”

“和刘夫人比起来,我做的那些买卖,只能说是小本买卖喽!”

“铁兰这人念旧,她说买卖如果一下全部丢下,手下人跟了她那么多年,没了饭吃她于心不忍。你看铁兰现在一天到晚都在家侍弄花草,仅有的几个生意都交给了林剑南。”刘家梁喳进来道。

“刘大人真是会体谅夫人啊,分明是刘大人不想让夫人受累嘛!”张天强笑着问。

陈三番喳进来:“你只说对了一半,刘大人和夫人这是互相体谅!”

林铁兰看了他俩一眼:“你们是越来越能说了。我成天呆在家里,示意刘家梁他要不回来,我一天也讲不上几句话,你们两个可不要拿我寻开心。”

刘家梁打断他们:“哎哎,我说你们两个胡搅蛮缠,分明是对我夫人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这个建兰新品视而不见嘛!”

罗光复对陈三番:“我本来就要向夫人请教新品的,被你一打岔,你看你看!”

陈三番一摸脑袋,憨厚地笑了:“哎呀……我这个粗人一喳嘴,总是坏了你们的雅兴。嘿嘿。”

大家一听都忍不住笑了。

罗光复仔细看了看建兰的这个新品,十分惊异:“记得你原来培育的那个叫做日月兰的建兰品种,也是这种微垂半弓形的叶子,不过你的这个新品种的花瓣是杂色的,花瓣好像蝴蝶,真是多彩多姿,非同一般。这个品种叫什么名字?”

“叫做同根兰。它的花瓣是蝴蝶瓣。”林铁兰指着花瓣道。

罗光复沉吟:“同根兰……”

“这个同根兰品种的父母代是用T省素心建兰和我在福建的日月兰杂交培育而成,因此叫它同根兰。”

罗光复慢慢点着头:“好,果然好名字。”

……

入夜了,张家大门外的空地上已经燃起了篝火,喧闹异常,罗光复、刘家梁夫妇等饶有兴趣地看着刘家盛为首的客家青年、陈三番为首的闽南青年、广府青年,大家手拉着手,和高山族青年一起围着篝火跳舞、唱歌。

张天强和来妹被火光映红了脸,脸上焕发了自江爱真去世以后难得的神采。歌舞声中,陈三番、刘家盛等用水瓢从桶里舀起酒水,仰头喝下。陈三番将水瓢往酒桶里一扔,走到张天强和来妹面前。

陈三番高声示意:“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众人听见陈三番的吆喝,都停下来听他说。

陈三番喊道:“今天大家都高兴,不过还没有尽兴,因为我们的主角新郎新娘还没有出场!我陈三番有个主意,他回身拿起两个葫芦瓢,先让新郎新娘用水瓢合卺饮酒如何?”

众人一阵欢呼,纷纷叫好。

张天强不解的看着他:“我说陈三番,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啊!”

陈三番笑笑:“虽然我是个大老粗,但我也知道这个合卺之理是古已有之。今天你是新郎,家门又高悬文开淡北的匾额,这个古人之礼,你可是要以身作则啊!”

众人纷纷赞同,大声呼应。

张天强分辩说:“合卺之礼是洞房之礼,现在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啊!

“今天这里就是你的洞房,大家说是不是啊?”众人又是一阵呼应。

“就是合卺也要换上杯盏,怎么能用葫芦瓢?”

罗光复笑着指他:“合卺之礼最早用的可就是葫芦瓢啊!张天强你今天可不能往后退!”

来妹却一把拉着张天强的手站了起来:“合卺就合卺!”

大家立即一阵欢呼,拍手。

来妹舀起一瓢酒送到了张天强的手上,然后又自己舀起一瓢,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两人行了合卺之礼。

这时,刘家盛上前,将新郎新娘手中的葫芦瓢接了过来,然后高举两个葫芦瓢,大声呼喝:“大家注意了!按照规矩,新婚夫妇合卺礼毕,要把杯盏抛在床下,使之一仰一俯,表示男俯女仰、阴阳和谐!今天,我们就用这两个葫芦瓢抛到地上看一看,如果这两个葫芦瓢是一俯一仰,那就代表新郎新娘日后夫妇和谐,早生贵子。大家说,要他们怎么抛?”

青年甲站起来:“让新郎新娘一人拿一个,大家一起喊一二三,同时抛!”

青年乙则起哄:“让他们两个人用手把葫芦瓢合在一起,然后再同时抛!”

陈三番笑着:“我看不如新郎抱着新娘,让新娘抛!大家说,怎么样?”众人立即纷纷叫好。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张天强抱起了来妹,来妹将两个合在一起的葫芦瓢抛在了地上。啪啪两声清脆的横向葫芦瓢果然是一俯一仰!众人的鼓掌声、口哨声纷纷响起。

刘家盛喊着:“男俯女仰、阴阳和谐!新郎新娘一定会早生贵子!

张日昇和金彩妍相视一笑。张日昇悄声地附在金彩妍的耳边,问:“晚上我们在房间里也试一试,好不好?”

金彩妍害羞地低下了头,但还是点了点头。

陈三番继续高喊:“今天是好日子,新郎新娘各自再出一个节目,我们就让他们进洞房圆房怎么样?”众人叫好,鼓掌声、口哨声越发热烈。

张天强则应答道:“我有一个提议,让刘家梁大人、罗老板和刘家盛将军唱我们客家的山歌,我来吹奏树叶伴奏,大家说怎样?

罗光复点着头:“你把我们也拖进去了,那新娘的节目呢?

来妹欣然一笑:“我给大家伴舞吧!”大家表示赞同。

林铁兰看看刘家梁:“记得在潮州城听你和天富他们兄弟一起唱过一次,一转眼,二十多年都过去了……”

这时,来妹和几个高山族姐妹已经在场中翩翩起舞;在张天强的口哨声中,客家情歌响起——

罗光复唱:“东边落雨西边晴,新做田唇唔敢行。灯心造桥唔敢过,心肝想妹唔敢声。”

刘家梁唱:“想爱风流赶少年,人无两世在阳间,六十花甲无几久,风流一年正一年。”

刘家盛唱:“阿妹生来确实靓,髻尾梳来搭衫领。阿哥看到心火起,生理唔做田唔耕。”

踩着歌声,夫妻俩表演一阵之后,张天强进洞房来,来妹迎了上来,端上了一杯茶,他笑了笑,喝了一口。他放下杯子,转头却看见了床边的铜钩上挂着那串贝壳首饰,眼睛不由一阵湿润,回头一看,来妹正在凝视着他。四目一对,一切释然……

张天强一把抱起来妹,往床边走去。来妹深情地看着他,眼波流动,双颊绯红。

张天强将来妹往新床上一放,吹熄了红烛……

……

这天晚上金彩妍刚走进房间,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了一对葫芦瓢,放在了张日昇的眼前。

张日昇奇怪的问:“我还想等一下去拿呢,你什么时候拿到的?”

金彩妍问:“我看你还不好意思,怕人看见吧?”张日昇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

“看你的傻样!那么多人闹哄哄的,谁会注意你拿这两个葫芦瓢!”

张日昇不好意思的问:“我们现在就来扔吧?”

金彩妍嗔怪:“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情趣啊!”

“还没有情趣啊?回屋里来扔葫芦瓢不就是我说的嘛!”

“就扔葫芦瓢吗?”

“那还要怎样啊?”

金彩妍点了一下他:“合卺之礼啊!没有合卺之礼,扔什么葫芦瓢!你这人就是没情趣,你看父亲当初为了娶你娘,还学会了树叶吹奏山歌呢。今天我说要补办一个传统的婚礼,你还推三托四!”

张日昇忙认错:“都是我的错。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合卺之礼吧。”

“酒呢?”

张日昇回身一指桌边的一桶酒:“这不是酒吗?”

“原来你已经准备好要行合卺之礼啦?”金彩妍惊喜道。

“我提回酒的时候,回去拿那两个葫芦瓢,看见葫芦瓢已经被你收起来了,所以我刚才就想让你表现一下啊!”

金彩妍撒娇道:“你坏死了!刚才还装傻!”

张日昇笑着躲闪:“我傻才显得出我的娘子聪明可爱啊!”

“还以为你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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