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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去世
5127字

刘家梁、张天富他们急忙挑着玉扣纸藤担往凉亭那边赶。

刘家梁边赶边远远地唱起了山歌。

“三月莳田满丘青,脚下没水禾唔靓。十七十八没双对,枉费阿哥做后生!”

张天富也接唱:“十七十八正当时,百花开早唔开迟。竹笋出泥节节老,今唔恋妹等几时?”

快到凉亭岔道口时,一个放哨的土匪出现,看着刘家梁等人有点怀疑。走近仔细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便呵斥地让刘家梁他们赶紧过去。

土匪甲:“看什么看?快走啊!”

张天富向刘家梁使了一个眼色,刘家梁突然急中生智,趁放哨的土匪正在向山脚下张望没有注意,突然将张天富的一担玉扣纸挂倒在山道上,口中故意大骂起那个土匪你弄么个鬼?把我的纸担子弄倒哩?把我几多令白嫩嫩的玉扣纸给弄污糟了,我要你赔!”

土匪甲:“你……你自已,我又没有……”放哨的土匪没有办法解释,又看见江云鹤和张天强已经就要走近了,只好猛地打了一个忽哨你俩自已弄倒的,关我屁事。”

这时,果然看见鲁大和瘌痢头押着蓬头垢面的江繁远来到。

刘家梁吼道:“放你妈的屁!看我揍你!

土匪乙见他强壮如牛,连忙大喊:“快来人啊,打起来了!

鲁永赶到呵斥道:“吵什么吵?没吊用的东西,样样都要老子。”转向刘家梁,那个吃了豹子胆,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也不拉泡尿自已照一照,还不快点滚蛋!等老子生气了,剥了你的皮蒙鼓!”

刘家梁拱手道:“噢,是这位爷管事的。是这样——”

正当鲁大走近刘家梁等人,要赶他们走的时候,刘家梁、张天富等人突然抽出扁担,一阵猛揍,打了土匪们一个措手不及。

负责押解的土匪见大势不好,忙拽了江繁远,就想赶紧逃走。

这边,张天强一眼就盯上了被绑架的江繁远,正想上前施救,忽见情况突变,忙让江云鹤躲在路边,自己朝被土匪五花大绑了的江繁远跑去,边走边吩咐:“老管家,你看好银两,我去救江老爷。”

江云鹤大喊:“一定要救到老爷啊,拜托了。”

张天强扑上去:“放心。江老爷,我来啦——杀土匪啊——杀土匪啊——”

土匪乙有些惊恐:“哇,又是一个不要命的。快走啊。

土匪丙也想逃:“我也不干了!溜啊!

“瘌痢头大喊道:“快,把票撕了!要不然我就把你给撕了!”

土匪丙看见不妙,忙一刀扎进了江繁远身体。

张天强冲过去:“杀土匪啊——杀土匪啊——杀啊——杀啊——江老爷,我来救你啦——江老爷,我来救你啦——”他像疯子般从山坡上猛扑下来,拼命地推开了快被土匪又一刀砍到的江繁远。

土匪丙慌忙中,朝张天强挥了一刀,扎伤了张天强的臂膀,鲜血四溅。幸好张天富打倒了几个土匪跑过来救援,张天强才脱离了险境。

……

古堡通往半天栋的山排子路,坑坑洼洼,崎岖不平。

胡建礼气喘吁吁地终于赶上山来了。

后面的山道上,长汀县的衙役已经呼啸着上山。

……

这边半天栋凉亭附近,众土匪与刘家梁他们混战在一起。

狡猾的鲁大、瘌痢头悄悄靠近躲在山道旁的江云鹤。

江云鹤见状拼命喊叫。

“我在这——快来人救命啊——救命啊——”

“这个老东西!”瘌痢头和鲁大冲上前用刀逼着江云鹤,狠狠地从他怀中抢走了本来准备作为赎款的银两之后,带领众土匪飞逃而去。

迟来的胡建礼气喘吁吁地带领衙役们终于爬上了山。

江繁远伤势严重,已经奄奄一息。

胡建礼大喊着:“江老爷——江老爷——我来迟了!我来迟了!你怎么样了?我看看,对不起哟——江老爷——我来迟了!”

张天强很不满意的喘气道:“等到你的大军浩浩荡荡开来的时候,黄花菜早都凉了。”

胡建礼有些激动,也很生气:“你……你……你怎么这么说话?我一路上拼命赶,连口气都没喘一下。你说话得讲良心!”

张天强转过身去:“看到了吧,这就是良心的结果。黄花菜早都凉了。

胡建礼定了定神,反唇相讥:“我的黄花菜早凉了,没赶上。怪我!可你的黄花菜不是很热火着吗?结果又怎么样了呢?”

张天强继续不冷不热的:“那你要是早来一步呢?

“那你要是早来一步呢?

刘家梁也喘着气过来制止:“顶什么顶?水牛比角硬啊?还不快抬江老爷回村,赶紧请郎中去!在这磨什么牙?”

“哎。还不快点?”张天强指挥对方。

胡建礼指了指他:“你啊,你啊,鸭子煮熟了嘴还硬!

俩人相互不服地嗯了一句。

……

夜晚早就降临了,黑幕像往常一样覆盖天际。古堡江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大家抬着重伤的江繁远回来,江家上下忙成了一团。

郎中匆匆赶到:“各位乡梓让一让,容敝人诊个脉。”然后忙铺开摊子给江繁远诊脉、用药。

江母在一旁摇着江繁远:“老爷,老爷,你听得见吗?朗中已经来了。

江爱真也泣不成声:“爹爹,爹爹——爹爹你怎么啦?”

郎中看了江繁远的伤势以后,悄悄告诉江母要有心里准备。江母一听,忍不住失声抽泣。

——”老爷,老爷,你听得见吗?是我啊,你睁睁眼看看我吧。你可一定要挺住啊,千万别那么狠心抛下我一个人啊……”

江繁远逐渐清醒过来:“我没事,没事。就是有点飘,有点飘。”

江爱真擦干双眼:“爹,你吓死我了。”

“有我这么漂亮的、孝顺的女儿,我能舍得这么早就离你们而去吗?何况,我都还没有招女婿呢!

“爹——”

张天强不顾自己的伤痛,一定要进房间里察看江繁远的伤势。

“江老爷——你们让我进去看一下。让我进去……

江爱真摇着头,坚决阻止张天强进入内房探视,并厉声指责他:

“又是你?我说救人质、打土匪,这么大的事情要让官府去处理,他们兵多将广、识多智广,再怎么说也不至于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吧?你却要充什么好汉,自己去打土匪。结果怎么样?!我爹要是有个三长二短,告诉你,我跟你没完!”

张天强有口难辩:“可我又不是……我,我……

“我我我,我你个头!”回头找胡建礼,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忙叫,胡建礼——胡建礼——这个呆头鹅。人家要找他商量事情了,他倒好,又不知道死到那里去了。快帮我去找啊。快去啊!”

张天强无可奈何地离开:“哎。我就去叫。”

江繁远有气无力的招呼女儿:“莲儿,你啊,对他这张嘴可不能叨吧叨吧地那么厉害,我看人家是一个剥了皮都会跳的小后生,怎么到你面前三下五除二就给收拾了?看来,我要召女婿了。”

“爹——”江爱真撒娇道人家……”

“好好好,我不说了。

江母也擦了擦眼泪道:“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张天强一直在帮助雾阁做了好多的好事、大事。上次的用鸡、鸭来换书,然后再用鸡、鸭来找清、明两军换银子,也亏他想得出来。四乡八里、上杭、连城、汀州府……几多地方的跑;这次又是他出的主意,上上下下地筹划要怎么样想方设法地救你;这一次在山上要不是他拼着性命从山排子上冲下来舍身相救,恐怕你爹就回不到家里来了。”

江繁远慢慢点着头:“就是。看得出张天强是个好后生。而且我看他不仅为人真诚、实在,人品不错,而且还很有经商的头脑,我看他以后肯定比我有出息。这次也多亏了他,如果我以后有什么不测,你们可以让他来雾阁帮忙。是个人才啊……”

“是,老爷。”

江繁远转向江云鹤:“云鹤老管家,在我们家也有十几,二十年了吧?”

江云鹤答道:“二十一年了。”

“二十一年了,不短了。人生有几个二十一年?二十一年来他帮我们家做了许多的好事,不容易。你们以后要善待人家。”

“是。老爷你就放心吧。”

江云鹤欠身道:“老爷,这是我应该的本份。你现在说这些干吗?你就是好好养伤,等到身子骨结实了,我再好好侍候你老人家。”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好好睡一下。”说话更加吃力。

“爹——”

江繁远摆摆头:“去吧。”

江母和江云鹤点头答应,江爱真本想再说点什么话,看见父亲的样子也就没有张口。江繁远说完话又昏了过去。

江爱真忙上前:“爹——你怎么啦?”

“老爷,江母惊呼,老爷——老——爷——”

……

古堡墨香堂外的小巷黑幽幽地。几个人影闪过。

其中一个人影敲墨香堂的后门。

墨香堂开门后,灯笼光才照亮这几个人的脸——原来他们就是鲁大和瘌痢头他们一伙人。

“瘌痢头正想寒喧,被张玉浦禁止了。

“嘘——”

众土匪跟着他轻轻溜进灯火通明的李宅,他们来到墨香堂,让李耀本兑现以前的承诺。李耀本设便宴请他们二人。

李耀本举杯道:“没什么好酒、好菜,请请请,薄酒一杯。”

鲁永站起来说:“李大老板,我可帮你把生意上的几个对手全部给灭了啊。你从此可以放心大胆地挣大钱、发大财了!这可真是,我说不好啊,是什么财源茂盛达三江,生意兴隆连四海是吧?我没文化,反正听生意人家都是这么说的。”

李耀本摆摆手,谦虚道:“没有啦,还可能是一般般啦。在说这做生意的事,有对头吗、烦,没对头吗、冷清。没劲!反正横竖都不是。”

鲁永笑了笑:“反正生意上的事你是行家,有进就有出呀,所以我帮你做了那么多单生意罗,你也要出点血本了。你以前答应的酬金应该不会忘记了吧?是不是该兑现了呢?”

李耀本招呼大家:“哎,喝酒、喝酒。这个酬金吗,我怎么会忘记了呢?不过,江繁远的赎金不是已经全归你们了吗?”

鲁永瞪着他:“那可是我们兄弟用命换来的。那不能算!对不?”

“对对,我们那可是真刀真枪地杀来的啊!要不然张天强那个小子简直就象个拼命三郎!从那山排子上冲下来,那个凶狠劲呀比豺狼还恶。我们呀,这叫豺狼口中夺的食!险着呢,那不能算!那不能算!”这是瘌痢头。

李耀本看了一眼在座的土匪:“这么说吧,反正赎金你们已经拿到了,我近来手头也紧。等过一段,我这手上寸头松一松,就给你们成不成?来,今天先喝酒,然后我让管家给你们带上一点,我最近刚刚腌制成功的猪胆肝。”

鲁永看着他:“什么猪胆肝?”

李耀本笑道:“那可是下酒菜的一绝。来来来,上菜上菜。管家,给他们上一点我刚刚制成的李家特产——猪胆肝。

张玉浦端上菜,吆喝道:“来了来了来了,这个口味啊,你们肯定没尝过。”

鲁永看了看张玉浦和他手里的盘子:“什么味道我鲁爷没尝过?”

张玉浦眉飞色舞道:“你还别说,这个味道那在闽西是没话说的。那可是我们李老爷的一大发明啊!”

“瘌痢头好奇道:“喔,有什么说道?说说看。”

“我们大户人家过年过节杀猪,一杀好几头,那猪肝就有好几付,那里吃得完?吃不完怎么办?就用个大缸一装,盐巴一腌,慢慢吃。谁晓得当时一忙就忘记摘那肝里面的苦胆了,就这么腌了吧。这一腌就是大半年。那苦胆汁就顺着腌猪肝的脉络慢慢地渗透到了猪肝的肉里面,那个甘苦甘苦的味道真是妙极了。刚才这我这一切一蒸,你们都闻到了吧?全土楼都香的,好吃极了。来来先尝尝!”

鲁永不好意思的笑道:“这这这……不好意思。我说这一土楼的什么是什么肉香成这样,直馋逗得我们直流口水。”

李耀本再次举杯:“来来来,今天我们就一醉方休。”

“干!”

“干!”

凌晨的古堡镇寂静、神秘——

鲁大和瘌痢头很快就喝得有点高了,在街道上摇摇晃晃。

鲁永歪歪扭扭道:“他想灌倒我们?”

“他那知道鲁爷的海量?”瘌痢头陪笑道。

鲁永摇摇手:“他是想弄那二片什么猪胆肝就想堵住我们的嘴,目的是想赖帐。知道么?”

“这个老猾头。”

鲁永看着瘌痢头:“我们决不能放过他!”

“鲁爷的意思是……?”

“他要玩我们,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到时把我逼急了,我们就——鲁永目露凶光,狠狠地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做掉他!”

“这……”瘌痢头愕然。

两人背影消失在夜幕和街道中。

……

古堡雾阁书坊内室门外,夜深了,天蒙了,众人因过度辛苦都七横八坚地睡着了。

张天强却没有一点睡意,他在门外悄悄地跺步,并不时地溜到门缝边偷看一阵江繁远的情况。

里面,江繁远内室里一片不安的气氛压抑着大家。

床上,江繁远昏迷不醒,呼吸急促。

在他身边,江母、江爱真、江云鹤等十分紧张地忙前忙后。

次日凌晨,在古堡江家的内堂,江家人等十分紧张、不安地围绕在江繁远的床前。

江繁远突然清醒过来,似乎是回光返照。

——”你们都在?”

江爱真惊喜的迎上去:“爹——爹——你好多了吗?”

江繁远吃力地说:“唔,好多了!可是……”

江母忙赶过去:“老爷,老爷——你又怎么啦?”

江繁远挥挥手:“过来,叫张天强……我有话说……”

江云鹤匆唤张天强:“——张天强——快过来,老爷叫你哪。快点。”

张天强一下从半梦半醒间蹦出,匆匆入内:“江老爷,我在这。”

看这张天强,回光返照的江繁远挣扎着要爬起,他一手牵着张天强的手,一手牵着江爱真的手,想说什么但话没出口,就此撒手西去。

江家悲声骤起——

江繁远过世了。

白幡、花圈堆满了院落,一派丧事布置——江家正在操办丧事,整个大院成了一片白色的天下。

江繁远的炭笔画相两边垂着两条白色的长长挽联。上联为:“一生勤俭做人持家堪称楷模成千古,下联为:“十世开基日渐兴隆痛折栋梁叹万声。”横批为:“驾鹤西去。

江爱真让胡建礼出去买做丧宴的菜肴,交代了半天,递给他一些银两,转身进门来。

这边,张天强一素服打扮,俨然半个主人一样,在大院里忙里忙外,跑上跑下。

张天强一边与老管家一起安排江繁远的丧事,一边把小算盘打得啪啪直响,以合理的支出,按照客家的丧事礼俗程序帮江家处理后事。

送丧礼的亲朋好友络绎不绝,江云鹤站在门口唱礼:“江雨露,纹银十两——;江雨春,纹银十两——;邹瑞华,纹银五两——;张万山,铜钱二吊——豆腐十板——哎,你怎么自己挑豆腐来了?有天强帮手就很好了,你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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