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仁和早上起床时,小憩在床沿边的花花,于是轻轻撇开了床褥,悄悄的走下床,这小心翼翼的动作还是把花花惊醒了,花花用手揉了下双眼,看东方仁和歉意地望着自己,赶紧起身搀扶着东方仁和走向桌边,问道:“小姐是否需要喝水啊?”东方仁和摇了下头,欲言却止。
花花看状,连忙说道:“小姐昨夜可能是做了噩梦,才被惊醒了,不过很快又熟睡了,奴婢担心小姐感到任何不适,于是就守侯在你的床边伺候你。”东方仁和低下头。心里说道我那可是晕过去的,此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接着眼睛扫了花花一眼,花花于是说道:“昨晚小姐呼了声‘如是’……”花花被东方仁和这似非笑的表情给定住了。
花花于是替东方仁和梳理凌乱的头发,此时东方仁和很平静,可是心里却多了几分忧虑,花花熟练地帮东方仁和挽了一个龙蕊髻,东方仁和却静静地说道:“就这样披着头发吧。”花花听言,于是只好放下已挽好的发髻,重新又给东方仁和梳理了一遍。
待东方仁和坚持要自己梳洗后,花花说不过她,就到外室替东方仁和收拾衣衫,很快,东方仁和看到花花手里的裙子后,眉头皱了皱,裙子有点显老,颜色又太明艳,才发现花花的眼光由原来与众不同,东方仁和沉声说:“我只喜欢蓝色无花纹的裙子。”你怎么找了这样的一件呢,花花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东方仁和匆忙吃完早餐后,阿木便问她能否可以出发了,东方仁和点下头,花花和阿木于是就很快的收拾完行李,带着东方仁和离开了客栈,东方仁和闭着眼睛坐在车厢里。突然问道:“花花,你以后要是离开了我,是否想找个人加了然后过完剩下的人生?”花花的脸红了,说:“小姐就不要笑奴婢了,奴婢绝对没这样想。”
东方仁和冷笑一声,然后说:“我只想听你自己说实话。”花花抬起了头望了望东方仁和,疑惑地道:“小姐,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东方仁和直接说道:“不如我日后就让柳公子娶你为妾,怎样呢?”说完,她笑哈哈地望着花花。
花花突然变红了,低下了头,害羞地道:“东方小姐在取笑我,柳永公子有妻有儿了!”东方仁和心里突然一阵酸痛,好像被一根针扎在心里了,对啊,她怎么就忘记了古代的人弱冠的时候就可以娶妻的规定。原来,在他们之中隔着两个人在啊,一个遇睿,另一个是他的爱妻;或许,甚至包括他的孩子啊,那么,在他心里她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地位呢?是不是跟他妻子一样,变成了她的全部。
“啊,小姐!”花花看东方仁和目光呆滞,叫喊了一句,东方仁和勉强地笑了笑,问道:“离江宁还有多远?”花花看了看,说:“今日戊时应该就可以到遇府。”东方仁和嘴里慢慢吹出:听着自己的心跳,没有规矩的跳跃,我安静的思考,并不想被谁打扰,时间分割成对角,停止你对我的好,瓦解我们的依靠,在你离开之后的天空,我像风筝寻一个梦,雨后的天空,是否有放晴后的面容,我静静的望着天空,期待雨后的彩虹。
东方仁和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睡在床上了,她走下床,叫了一句“花花。”就听到有人过来了,她刚准备开口,但是却看来者不是花花,她一下子晕目眩,一股猛烈上来的厌恶忽然涌上心头,她非常惊讶于自己情不自禁产生的抵触情绪。
她虽然并没出现,却怀着莫名猛烈的熟悉感。
那人就是刘芳芳,垂到腰部那好似海藻一样柔软的乌黑稠密的长发,丹凤眼稍微上扬,稍显修长且妖娆的身段,她穿着淡黄色的平底裙,各个角落都绣着花纹。
刘芳芳看东方仁和一脸惊讶地看着她自己,无奈的笑了下,轻声地说着:“花花匆忙赶来,想必也很累了,我便给了她一天的休息时间,还请东方姑娘多多包涵下。”只见她那平和的语调。深深的震撼了东方仁和的心胀,东方仁和看她那傲然的颜容让人无法挑剔,举止谈吐优雅得体,心里偷偷赞美了古代女人很有素质,可是那股抵抗的潮流仍然在心里翻涌,似乎定要扼断了她想要亲热的想法。
“你到底是谁?”东方仁和脱口而出,马上感觉到这是如此的吝啬,依然还是没学会如何变成古时候女性的谦虚和淑良呀,在她看来,这该怎么学啊。
“贱妾是刘芳芳,家弟刘飒跟遇公子泛泛之交的朋友。”刘芳芳一时轻声道。
东方仁和面不改色,内心却想着:“哎呀,她既然可以随意地调走我身边的人,并且随意出入我的内室,难道是本来内定的少夫人啊。况且,她好俊俏,又较我知书达理,绝对做大的啊!莫不是我要当小的?在我还来不及拉拢人心就马上要开始跟她斗智斗勇了吗?呜呜,这个世界也太没有人性了!”东方仁和甚至开始联想,想到以后刘芳芳把自己压在脚下时的狼狈情形,遇睿摆出一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欠揍表情,还有花花欲救却毫无思绪只能躲在墙角下画圈圈的郁闷表情,东方仁和很想对天空大喊一声:“我不玩了,我想回家了。”
刘芳芳没有表情地看到着东方仁和,说:“你想多了,我对遇公子没任何其它的非分想法。”
东方仁和大愕,我的想法很露骨吗?她赶忙讪讪一笑,说道:“我没有那样想,我不会对刘姊姊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的。”话音刚刚落下,做贼心虚感油然而生。
刘芳芳再次笑了,说道:“我当然是相信东方姑娘说的话,如今,却因为出姑娘的一句‘刘姊姊’促动了内心的想法,倒还真有了想收东方姑娘作为妹妹的想法。”
东方仁和的下巴都快贴地了,难道古人是这样随意认亲戚的吗?
幸得刘芳芳具备很高的素养,始终保持从容淡定的装他,她不断告诫自己面对这种场景要见怪不怪,过了一会,细声问道:“东方姑娘难道嫌弃我自恃清高吗。”
东方仁和再一次开始疑心是不是被自己的表情背叛了,赶忙解释说:“这说得是什么话呢,刘姊姊严重了,我尽是感激之情,又怎么会嫌弃你呢?你既然都这样说了,我又怎么会拒绝实属难得的盛情啊。”说完,学着现代戏里的相见恨晚、一见钟情的女子,向着刘芳芳缓缓蹲下身子,刘芳芳连忙伸过手去扶起了她,接着笑着道:“妹妹实在是太见外了。”东方仁和低下头了,嘴角稍稍抽搐,心里嘀咕着:“我根本就与你相识,哪来的见外法呢。”
刘芳芳小心地挽上东方仁和的纤臂,领着她向梳妆台走去,轻轻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到位子上,便拿起了桌子上面一把带着香味的木梳,便给东方仁和梳理起了头发,看着那头柔软的秀发从手中拂过,就像丝绸似的,刘芳芳在心里暗叹东方仁和的美丽。
“姊姊,这怎么能要你来做呢?”东方仁和正准备起身,却被刘芳芳说出的一句“妹妹待会不是要去见遇公子吗”立马把她吓得坐回了凳子。
刘芳芳只是将东方仁和的头发简单的梳了梳,便带她从内室离开,来到屋外。东方仁和环视四周:西边是一小小的荷花塘,池塘中有许多挨得紧紧的荷花,池的中央有一个小亭,有曲折的石板桥通向其中;东边看则有几处夹杂着花草的假山跟岩石,静静的伫立在那里;北边是一处往别院的院门。东方仁和心里觉得瑾睿太过小气,都快要把我娶过门了,现在还让我待在这个破地方啊,唉,又小气无比又性冷淡,难怪他的前妻去见毛爷爷那么早,真是活该啊!但是又想到自己以后居然会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简直是郁闷不已。
刘芳芳瞧着东方仁和心神不宁的脸,忍不住笑着问:“妹妹对这里可喜欢?”东方仁和却是不敢跟她说不,就只得够很无语地点了点头,刘芳芳轻声笑了下。又道:“可惜啊,妹妹你以后嫁给了遇公子的话,这块地方怕是要废弃了。”东方仁和一听,又向四周扫了一眼,突然又觉得这块地儿特别漂亮,像仙境一般,那九州无数美景,却无一处可比的。
刘芳芳正准备开口,却突然瞥见刘飒笑着向这边缓缓走来,他手上拿着一把画着山水画的折扇,穿着一身很是蓝色古装随风飘扬,显得他特别的飘逸。
东方仁和见刘芳芳突然闭口不言,脸上甚至出现出了一丝不悦的神色,便朝她所看的方向望去了。忽的一位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带着笑意,缓缓地朝这边走来,假如说瑾睿如冬日里的梅花一般冷酷的话,那么现在地这个男子就像是夏春天里绽放的桃花一般让人感到温暖。
东方仁和礼貌性的点了一下头,于是转头就去问刘芳芳道:“这是何人?这就是姊姊那位才华横溢的弟弟吧?”刚问完,刘飒却又在心头浮现出了一丝失落。
刘芳芳脸上浮现出莫名的笑容,轻轻地点了下头,又回头对她嘱咐说:“妹妹可不要被他骗了,要提防着他一些,舍弟生性风流,最喜欢在外面勾三搭四,不知骗了多少女孩的心。”
听到姐姐的话,刘飒一脸无辜的样子,东方仁和偏头瞧了她一眼,回头不以为意地对刘芳芳道:“刘姊姊不用担心,妹妹又不是小孩子,肯定对他动心的,在说……”说到一半,东方仁和又停住了,装作无意地看来看别的地方。
刘芳芳见她根本不想多说什么,当下也不能勉强,就把头转向她的弟弟,刘芳芳松开东方仁和的手,便走到刘飒面前,淡淡地问:“你对自己现在看到的情况满意了吗。”
刘飒收起折扇,静静地说:“没什么不满,从新再来,也许还是件好事。”
刘芳芳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地道:“其实,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
刘飒把头一扬,冷漠地说了这样一句“此事与你无关”随后打开折扇,转过身去,大步走了。
东方仁和见刘飒这么快就走了,就走到前面问道:“刘姊姊,刘公子似乎有点不高兴,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刘芳芳叹了一口气,回身对她笑了下,说:“是呀,你心里有人了,容不下他,只有走了啊。”
东方仁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道:“改天可得在高公子面前陪个不是。”刘芳芳只是笑了笑,之后便一言不发。
东方仁和见状,便转过头去看那一池如出浴的美人般的荷花,考到这一池荷花,不由想起当初柳永对自己的相助,心里不免又有些难过,刚才没说出口的那句话,以后估计没有什么机会再说了,不知柳永知不知道。也许,在我的心里,大概没有任何人可以能跟他比了吧,但是可惜了,现在也不知我在柳永的心里,会不会也是如他在我的心里一样重要呢?东方仁和在心里暗叹一口气,转过头就看到了刘芳芳那玩味的眼神。
东方仁和惊叫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心事都被人看穿了,连忙低下头来,心虚地问:“刘姊姊这样看着我干嘛?”
刘芳芳调笑着问道:“那妹妹是在想什么心事吗?”
东方仁和突然觉得这话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似乎以前看过的古代戏里面的经常出现的桥段。里面经常会有女坏人故意去试探那些心事重重的女主角,女主角在这种故作不知情的询问中也总是无意中就透漏了心事,最后男主跟女主在恶人的恶计下不欢而散的悲情大戏一场又一场地在上演了。
东方仁和脑中在不停的忽思乱想着,回过神来后顿觉一阵心中恶寒,立马对着她摆出了一副毫无心事、单纯无辜的神情,声音颤抖地回道:“刘…刘姊姊,我…没想什么,你一定是多心了吧!”她似乎是担心刘芳芳不信,还故作无事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脯,眼中流露着单纯无辜的神色。
刘芳芳抿嘴轻轻的笑了一下,说道:“好了好了,妹妹你现在去好好休息下吧!我才想起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打理,就暂时离开吧,请妹妹您体谅一下。”
东方仁和嘴巴一歪,当下心中就想她应该不会真的去说自己的闲话了吧?立马,东方仁和一脸很是凄残地模样,就拉着刘芳芳那冰凉的纤手,很是不舍地道:“刘姊姊,现在就我自己在这里,妹妹觉得很闷。”
刘芳芳轻笑道:哪有,遇公子他在这呢!那话音才刚落,东方仁和吓得赶紧松开了手,果然,朝北边望去,瑾睿果然现在一脸疲倦地站在那边的门口,刘芳芳向东方仁和眨了下眼,便静静地走了。
瑾睿慢慢地敛回了原本在眺望刘芳芳那远去的身影,快步的来到了东方仁和的面前,东方仁和立马感到了无比冰冷的寒气袭来,又瞥见瑾睿眼中出现的讨厌的表情,便自觉地像后面退了数步。
瑾睿冷声说道:“你很怕我么,我有这可怕?”
东方仁和哪敢多说什么,就一直使劲的摇了摇头,忙着说到:“没……没有的事,我根本没有在怕你啊!说完,不留神的又向后面靠了一步。”
瑾睿玩味地望着东方仁和,不温不火地说:那,为何一直在往后退呢?
东方仁和立马大步上前,十分勇敢地抬起头。正视瑾睿那冰冷的目光,可是,立马又像是大霜的茄子一样,东方仁和也在心中暗骂她的不勇敢,并且尝试把瑾睿想象成她以前在学校的死党,果真有效,现在的东方仁和,整死人的态度又来了。她大声的哼了一下,指着瑾睿的鼻子,眼神就像是看牲畜那样十分的不屑跟不耐烦,说到:“切,别太嚣张了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不要老是摆个什么臭脸色给我看,我又不欠你钱,要摆给别人摆去,是有什么事吗。小姐我现在很忙,赶紧说。”话才说出口,东方仁和立刻就后悔了,她太得寸进尺了,现在这个,很明显不是死党,东方仁和感觉那对本来就冷酷无比的眸子,现在更是像要冒火一样,盯着她,她只好切切的低下头。
瑾睿冷声地说道:“哼,你会不乐意嫁给我,那正好,我还不一定真心愿意娶你的。”
东方仁和立马敛起了眼泪,诧异地看着瑾睿。
你说什么玩意?
你不愿意娶我,还要想叫魂一样的把我弄回来。
你是真不知道自己的话很欠揍啊?
如果不是你说会娶我的,那我跟如是说不定……说不定早在一起了?
东方仁和紧紧的握住拳头,狠狠的盯着瑾睿。
“我决定取消这个婚约了,以后你就是遇家的四小姐,这可是你没损失。”遇睿淡淡地说。
待东方仁和一拳打出,遇睿已经走远了。
东方仁和慢慢地跪下,手撑着地,而且泪水慢慢地落下,她也顾不了大小姐礼数,哭了出来,以宣泄自己怨恨。
她总是在回避柳七对她的深深感情,原因是他曾经和柳如是说了日后一定让她会作为他的妻子;可是现在却又把她给推开了,这又是什么啊。
他为何能高兴地作践自己和她的感情啊,以一个很无辜的身份苦苦对她这样说,现在我们放弃婚约吗。
东方仁和哭得很伤心,于是身体扛不住了,眼前突然一黑,一下子昏到了,可是在她倒下的时候,刘飒满是关心的温柔面孔被她看见了,就在那么的一刹那,她突然觉得,她跟他,好向已经在很久以前就相识。
“瑾睿,你这又是怎么了?”刘芳芳抓住了睿的手,突然狠狠看着他问。
“可是我们已经不想爱了,为何呢?”瑾睿只是淡淡说一句。
刘芳芳猛地把手甩了甩,蓝光从后面射出,很准确的落在了瑾睿的身上。
瑾睿突然被一种强大的气势逼得走投无路,向后倒飞了好远,硬生生地撞向柱子上面,啪,那个柱子一下子被折断了,轰,就那样坠地了。
瑾睿他手上的镯子突然发出了很绿的光,他身上的碎片一下子就被挣开了!瑾睿喷出一口鲜血,无力地艰难的站起来了,但是他那倔强的神情,只是告诉刘芳芳,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
“你总是把我们的计划破坏了,怎么能让我放了你?本来你就不需要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不应该有你这样的!“刘芳芳无情的说。
“她若嫁给我,你就会失去刘飒。”瑾睿很关切,他被一团但绿色的光照着。
“你天真的以为他能够放手吗?你怎么还不死心,我如果不知道的他的性格,也就不会献出这样的计策的。现在,东方仁和心里仍旧有着柳三变,而且对他没有印象,如他所说,不也就是我要失去他吗?但现在没有一点动静,他应该改还没死心呢。”刘芳芳气色稍微的和缓的说。
“我早就应该想到,骗不了你了。”瑾睿苦苦的笑了笑,但立即又说,“我真的不想娶她!”
刘芳芳叹气,又问:“她难道就想嫁给你吗。”
瑾睿怔住了,头摇了下头,又问:“那现在要怎么做呢?”他见刘芳芳淡淡的看着机子,便唉了一声,说道:“我要是跟了你,就不会再破计了。”
刘芳芳冷冷的一笑,很鄙视的说:“我曾经也听过了很多的诺言,可是还是不会实现的空头支票。”
瑾睿突然心里一愣,她遇到过很多的男子,可是却没能够爱上一个真正的,瑾睿笑道:“把她嫁给柳如是,怎么样。”
刘芳芳摇了摇头,小声道:“现在离柳如是的妻子李氏,仙逝还不到三年,他们不和已很大程度改变了柳家人的生活气氛,东方仁和若果是嫁了的话,只怕有吃不完的苦头,我很是不放心,再说柳如是连续几年考都没有能进。只怕一心离开了,只留东方仁和孤身为他等候的话,那样总是会对东方仁和不好,我当然不愿让她去涉险,但一切还只有看她的意思!不到最后关头不要相阻就行,我亏欠她的,应该是无法了了。”刘芳芳说到这里,满是歉意,声音很小。
瑾睿只是点头,不知道说什么。
刘芳芳轻轻看了一眼,又说:“我现在还不会施法将她送走,而且,她还不愿意回去呢,最主要的是,怕她回去了,回忆起以前的所有,更伤心。
那是……”刘芳芳停下来了,望着满脸慌张的的花花。
“夫人……那,这是四小姐她教会奴婢哼的。”花花有点胆怯的说着,就见到刘芳芳一脸的不凡,立马产生了崇拜之情,于是点了下头,立刻谨慎起来,也不敢在多说话。
“这里的人都知道了?”刘芳芳淡淡地看着她,低声问道。
花花抬起了头,很不解的看着刘芳芳,立马点了下头。
刘芳芳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盯着她看了看,见她有点纤细的腰,身材也长挑,眉清目秀的,心里又闪过了一个想法,便问道:“你就是花花。”
花花低下了头,俏丽脸上出现一圈红云。
刘芳芳好像有所想的看向远方,心里就已经清东方了,东方仁和熟悉柳如是的人生,甚至还读过他写的词集,知晓他们在他心里有很大的分量,她当然了解自己改变不了历史,于是就给也取了个这样的名字。从中的一点语言,就知道花对于柳如是,真的就不一样了,她想假如那一天能回去的话,还是有个人可以让柳如是来怀念,那么,以后,她要是给自己的婢女叫取的名字为莹莹、佳期等等的,那就不稀奇了,刘芳芳想到这里,也不由的暗自惊叹东方仁和的苦心,又为她的遭遇而感叹。
刘芳芳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说道:“你应该是在四小姐的身边伺候着,怎么跑到这里来额呢”
花花吞吞吐吐的说:“四……四小姐的房里面有…有…有人了。”
刘芳芳脸沉了下来,“哼”的一声,厉声命令说:“你快回去啊,照顾她是你的责任,如果这样的事就做不好,那你还能有什么用”花花赶紧向东方仁和的房间跑去了,刘芳芳见她这般快速的离远,心中还是长叹了一声,傻子啊,便身形一动,也朝东方仁和的住处去了。
东方仁和看见柳三变在桥边站着,正朝着自己傻笑,于是就高兴的去他那了,到了离他不远的地方,却发现他身边还有一个很美丽的少妇,怀中还有一个不到一岁的、与柳三变极其相似的小婴孩。
东方仁和的脚步就慢下来了。
她傻傻的看着柳三变柔情的看着身边的女人和婴儿的神情,他们的耳边似乎传来彼此亲昵的对话,到最后,东方仁和分明也看见柳三变拥着那个少妇,一起向西边去了,他们幸福的身影,正慢慢的在自己眼前消失不见,不见,直到他们的影子也不见了。
东方仁和仰起了头,看到阳光看似灿烂,灼着她的眼,刺眼的!。
她慢慢的跑到了堤岸的边上,感受到那正在逐渐消失柳三变的身影,他的眼角湿润了,嘴里却在轻声叫道着七七,七七一个让她黯然的名字。
就这样,突然,东方仁和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张开了眼就看见刘飒一脸担心地看着她自己,东方仁和坐起来,抹了抹还剩下在脸颊边上那冰冷的泪珠,梦中的情景又再次想起,让自己这样的难过,于是低下了头,很无助的抱膝坐了下来。
“东方姑娘。”刘飒轻柔地唤了。
东方仁和抬起了头,看了刘飒一眼,却又垂下了头。
刘飒叹了一口气,说:“你何必这样委屈自己呢?”
东方仁和咬了下发白的下唇,就这样过了很久,才慢慢地说:“麻烦你出去。”于是,她又将头深在双膝之间,很不悦地说着:“快点出去啊。”
刘飒苦笑了一下,看着无助的东方仁和,很同情地说道:“走,走,走!”说完,很伤心的转身离开了。
刘飒苦笑了一声后,仰天长叹,便深深地直盯着那个无助的东方仁和,显得十分凄然的说:“好啊,好啊,好啊!”说后,就转身就带着那无尽的创伤便夺门而出,一路狂奔离去。
只剩东方仁和一人了,在这偌大的屋子里,彼此缅怀不已,她与柳永二人,仅仅的一点而已,那无尽的过往。
刘飒被走过来的刘芳芳拦了去路,她此时就像身披着日光,然后双手就那样一拦,她的眼神很是凌冽。
刘飒大口的喘着气,此时脸色已发白,他接着怔怔地望向刘芳芳,忽地扬起了右手,但是怎么也不能落了下去,就像被那石化的一样举在了半空中。
刘芳芳突然仰头,接着苍凉的一笑,说道:“你是否恨我啊?”
刘飒沉默着不语,可是眼神早已经作出了应有的回答。
刘芳芳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冷漠地说道:“这样,很好,非常好,我也是很恨你啊。”
刘飒愤愤地看了她几眼,慢慢放下他的手,接着大笑着地说道:“哼,哈…哈…很好,我真的恨你,而且你也是恨我的,因此我们刚好能在这个时候断绝那我们的姐弟之间的关系吧”刘飒耸了下肩,然后接着又说道,“其实说真的啊,我从此刻起,从此再也不愿意去做你的弟弟,若是谁爱当你的弟弟那便让他当去。”
啪,刘芳芳动作很快的重重地扇了那刘飒一耳光后,她的身子在那微风中不停的颤抖,“如今你为了这样一个小女人,居然说出了这种话!你到底信不信呢。”刘芳芳一脸凶样的盯着刘飒,慢慢的说道,“那我现在就去撕破了脸皮,然后把东方仁和给杀死。”
刘飒一把就抓住刘芳芳扬在了半空腰的左手,只见他眼眸充满暴戾,低声吼道:“你要是敢动她,我一定不会放你一条生路!”话音刚落,刘芳芳聚着风力的右手,突然凶猛的推向刘飒的腹部上。
刘飒吃痛地就随风飞起了,像那失控后的风筝一样撞向了树枝,只听得啪的一声巨响,他的整个人就随着那支撑不住重力的枯枝一起坠地了。
刘芳芳的指甲此时忽然就变得很是修长又锐利的,她的眼珠上的颜色已从那黑色的变为了特殊的蓝色了。
“想杀我啊?可你别忘了,要知道我毕竟还是比你自己多了几百年的苦苦修行,可你也只不过是能图个嘴皮子上的一时痛快而已,这就是你自己逼的,应该说是你逼我去向东方仁和下手的呵,要怨的话就去怨你!”刘芳芳一面生硬的说道,然后一面慢慢地走向那重创不堪的刘飒。
等走到刘飒跟前后,她正想要五指伸下去的时候,却看见刘飒强烈的求生的欲望了,于是眼前就猛然闪过他那张显得病恹的愁容以及他那双充满了求生欲望的眼神,刘芳芳见到刘飒那乞怜的眼神,突然就心里伤痛不已,顿时只觉眼前发黑,然后全身就酸软了。就在这个时候,十指忽然恢复了原状了,那眼瞳里的颜色也从幽蓝已经变回了深黑色,她连忙后退了几步后,显得哀伤地去扫了刘飒一眼,便转身就驾风离开。
刘飒捂着他的胸口,不禁朝天边喷涌了一大口的鲜血,那殷红的一道道血迹此时染透了旁边的树叶,霎时间,风扫起那沾满血迹的树叶,此时在刘飒身边时而飘落时而又扬了起来,如此的反复,那场面可谓悲凉无比。
刘飒无力地靠着身旁的树,向远处看着刘芳芳离去的方位,他只看到了有那么的一张让他熟悉的脸自刘芳芳身影而消失的地方粗略地就被勾勒出来,脸上显得毫无生气。而那十分浓密的两道眉毛的下面,有着一双始终对生命无比向往,且对生的渴望的眼眸,那张让刘芳芳心疼无比的脸,那张脸的主子一直是被刘芳芳所牵挂,那张脸的主人唤作李庆。
刘芳芳那像海藻一样的柔软发丝在冷风的吹拂下飘荡着,就像她那不能静下的心。
自从他彻底消失在这个所谓世界里,已经过去了一千又一百加九十多年了。
千年已经走过,刘芳芳叹气说道,“哦,不是的,才是一千多年啊。”她无比凄东方地笑了几声。
确实,不是那时已经有如此长的时间了,而是那才过去了一千多的岁月而已啊。
在这悠悠的千年的岁月中,时间已从她的身上碾过了,然后是一载又一载,却始终碾不断的是那时她对他那剪不断理还乱的苦苦相思,记得是谁就说过,时间能带走所有的一切的,也包括那仇恨跟那思念吗。可时间又是怎样的爬过了她的脸,如今她已经记不太清东方了,而她只是知道,即使光阴再荏苒的模样,也还是割断不了的,就是她用那无尽的思念去编串连起后,相关的,那些一点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