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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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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春梦诀2
3408字

幸好他还没有忘记结尾,说,快去吧,那个男孩正在教学楼下等你,等你答复咱俩分手的事,大热天的,别让他晒坏了。我也该回去了,以后我不在,恁小姐多注意身体吧,夏天少吃太凉的东西,将来工作了,做身祺袍穿上看看,没准挺适合你的。临别涕零,语无伦次,不知所言,你就当我放狗屁好了。分手不是请客吃饭,不是温良恭俭让,被你甩了,总得让我发泄一番吧。我就是个十足的小人,疯子,逮住机会就猛批,这才是我真实的面目。我得让你看清楚了,今天和我分手,一个字,值!这样你心里好过一点,我心里也痛快了,咱都心安理得。

发泄完了,杨灵涵转身就走,刚走到宿舍门口,趴在桌子上沉默不语的邢露把几个水杯推了下来,接着“哇”一声就哭了。水杯碎了一地,杨灵涵知道,那就是心碎,眼睛一闭,鼻子刺痛,走吧爱情!

那天回到宿舍,一个舍友说,老杨你真不是人,你怎么生了这么个脑子,干什么事都另一样,连分手都搞成“演说”!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阿哎服喽油!杨灵涵也不说话,有时他伤心极了,胃酸就会泛滥,直想把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不可。他想,以前古人伤了心就吐血,而今只能吐饭,可见人心不古,一代不如一代。

不几天,杨灵涵就在报社混熟了。

这熟一方面是说工作,杨灵涵没白研究了哲学,从版面的形式美到内容美,火侯掌握得很到家。老梁说,小杨,你来了我省心多了。杨灵涵谦虚地说,我这是近朱者赤啊。

另一方面是指人际关系,只不过这层更微妙,小张对他格外热情,相反,办公室主任,却对他越来越板着老脸。吃饭的时候,小张说,咱这个“老板”不简单,原先在省教育厅干,后来裁员,就把他搞到咱报社来了。他在外头还有个小情人呢,都来报社闹过好几回了,非让咱给她报道一下不可。

接着又十分要紧地说,还有,你千万别在他面前说“第三者”,他一听,脸上的肉就跳迪斯科。杨灵涵一听,说,哎,这么牛。那我要说第九者,他脸上还得开个劲舞大会!

小张笑着说,管你说第几者,不说第三者,万事大吉!

杨灵涵说,操,都快走不动了,还那么流氓!

小张一听,说,现代人还不开放,你也甭在我面前装,背后不定有几个呢?!

杨灵涵嘴一裂,说,我?现在还是光棍一条。

小张说,要不我给你介绍个?

杨灵涵说,你是不是把你介绍给我?

小张红了脸,说,别臭美,我是想把一个朋友介绍给你。

杨灵涵说,那可不行,我现在就是那行尸走肉,活得一点动力也没有,觉得自个儿都是累赘,你再给我加一个,我可受不了。

小张以为杨灵涵和她开玩笑,说,那正好啊,有个伴,你不就活得有动力了吗!

杨灵涵叹了口气,说,你别不信,我现在,只剩下吃喝拉撒这些本能啦。什么成家立业啊,扬名立万啊,都和我远着呢!又一本正经地说,你千万别把她往我这“火坑”里推,弄不好到最后,人家说不定骂我连嫖客都不如来!

这着实让小张诧异,堂堂本届“文科才子”,竟是个胸无大志之徒?说,谁信你的鬼话,现在没那心思就算了,等往后回心转意了,再找我呀!

杨灵涵说,回心转意?呵,看你说的,好象我曾经背叛了你一样。

小张一听,说,谁敢背叛我,谁要背叛我,我就让他玩完!

自听说主任的脸会跳舞,杨灵涵不禁多留意了几分。这张脸虽然老了,但还蛮有型,看模样,年轻时必是个英俊小伙。而这时,主任早就留意杨灵涵了,办公室里没有他不琢磨的人。

他想,这个工作中不言不语,闲下来高淡阔论的才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说他清高吧,很快就和大伙打成了一片;说他有野心吧,倒是一副直率心肠,一点不像玩阴谋的人。看他神情漠落,目光无望,分明是不思进取的人。对自己,他也是敬而远之,不卑不亢的,既没有过分的恭维,也没什么明显的不屑。以他这些年官场的磨炼,什么人一眼望去就猜透个七八分,只是这杨灵涵倒让他一时琢磨不透了。按说,在大学里混得响的,无一不是功利之流,而他一点不像那些大智若愚、故弄玄虚之辈,难道他是个好色之徒?这一点他倒有两下了,才几天就跟小张热火上了,但又不像是那个,发qing的男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下杨灵涵也成了第三者,是继赵总编和老梁后第三个让刘主任费心思的人。

小张叫张婉萍,大家叫她小张她也乐意,不像一些人,叫两声“小某“,立即就反脸不认人。她觉得名字嘛,不就是个代号,无所谓,凡事都计较累不累?小张年龄不小了,不过她看不出杨灵涵多大,张婉萍问,你多大了?

杨灵涵说,比你小一岁。

她说,你24啦。

杨灵涵笑着说,那你25啦。

显然,杨灵涵刚才没说实话,不过张婉萍也没留意,她感叹道,是啊,都嫁不出去了。

杨灵涵一听,拍着胸口说,嫁不出去找我啊。张婉萍突然高了声问,找你干什么呃?

杨灵涵满脸愁容般,说,我还有些老光棍没出手呢!

张婉萍听了,把手里的笔记本一扔,说,有本事你让他们来,叫他们个个有种来,没种回!

杨灵涵一听,大笑道,没种回?!人家的种呢,都让你弄哪了?小心他们告你啊,赔偿人什么“种子损失费”之类的!

张婉萍一听,红了脸就去拧张灵涵。

张婉萍师大毕业,家在西安市不远的户县。父母都是教师,一个教中学,一个教小学;一个教语文,一个教数字。吵起架来,父亲就讽刺母亲,母亲则善于罗列父亲的罪名。不过,这样的日子并不常见,要是让张婉萍碰上了,她就会托着腮膀,幸灾乐祸地说,继续,加油啊!我给你们打分,看谁老脸丢得大!

她这么一闹,父母就不吵了,倒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起女儿来了。说,都这么大了,连个对象也没有,不知天天在外面疯啥。这时,她就感到没趣了,抱个枕头说,管我干什么,你们怎么不吵了,无聊。

婚姻大事,张婉萍不是没考虑过。她可以说是集父母优点于一身,刚柔并济,机灵活泼。她个头不低,长得像块璞玉,朴素中闪烁着灵气。她经常一身休闲打扮,白衬衣,牛仔裤或裙,显得很精神很明朗。没毕业时,张婉萍也谈过恋爱,学校的爱情嘛,多是临时派对,明明一场戏,大家也都得认真演下去。最可恨的是,人家抱了演的心态,而你却认真,结果一毕业,树倒胡孙散,飞鸟各投林,人家快快乐乐飞了,而你却心里隐隐作痛。

不过她有时也想,他们就那么想得开?说不定没事时,也后悔,也偷着抹泪。接着就工作了,继续谈吧,不是没谈,而且谈了好几个,大多嫌她天天在外疯跑,构不成两个人的甜蜜世界。当然,也有一些追着不放的,都是些无依无靠,一边打工,一边想找个性伴侣的男人,没什么大志向,也没什么令人信服的创业计划。没钱可以,钱可以赚嘛,可连潜在价值也无望,那就没盼头了。这样的男人,怎么能托付终身?她可不想随便和什么人混日子过。

刚才杨灵涵一奚落她,她就想到自己不大走运。是自己太高傲,还是缘份没到?

不过,要说嫁不出去,她可一点也不担心,这个世界上,只有憋死的汉,没有嫁不出去的姑娘。她的选择还是不少的,父母早在家给她务色了几个,有的就在西安市上班,从老家考出来的,听说人品条件都不错,行不行只在她一句话。

不过,她还是不想落俗套,想自己先碰碰再说,眼前就一个,大一岁算什么,女大三抱金砖。她和杨灵涵见面时,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用杨灵涵的话说,那是“亲和力”,她感觉不对。关键是,她跟这个人相识太短了,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有的人,不鸣则之,一鸣惊人,他是这样的人吗?

杨灵涵见张婉萍厥着嘴,知道是自己奚落了人家,就故意爱搭理不搭理,有气无力地说,神仙姐姐——没说完,就歪头低脸,作思考状,坚定地说,不,该是萍妹妹,萍妹妹,你哥和你开玩笑,你当真啦?要是别人,你哥可懒得理啊,正所谓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才无话不说,无恶不作嘛!

张婉萍见杨灵涵给她说好话,又听到“无恶不作”,顿时就咬着牙笑开了。“作恶”这一词,对男人而言,意义太丰富了,大学那阵,男朋友用手逮过她的奶子,那也是作恶。想到这,昔日的感觉就涌上了心头,顿时脸红了,说,臭美,谁和你两小无猜,还想作什么恶,油腔滑调的!

又斜着眼问,是不是天天和女朋友油嘴滑舌?

杨灵涵嘴角一歪,说,她啊,哼哼,她摊上我,算是倒八辈子霉了,那时咱天天泡图书馆,懒得理她啊。一想又叹道,要是我那时这样,也不致于让她给踹了,泡什么狗日的图书馆,哪有泡妞舒服!你说是吧?

张婉萍一听,瞪了杨灵涵一眼,问,怎么,后悔啦!

杨灵涵一听,转悲为笑了,说,后什么悔,咱这是亲同兄妹,两小无猜嘛,要是换了她,天天吵也说不定。杨灵涵很欣赏张婉萍,觉得她人真挚、率朗,和自己很投脾气,不像有些女人,没说两句就恨不得把人吃了,夸她两句则顿时尾巴就翘上天。

杨灵涵说,听说户县剪纸挺出名的,你会不会?

张婉萍说,是啊,你可别说,我还真会,跟我奶奶学的。

杨灵涵说,还心灵手巧的,挺能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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