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地点,同样提着大包小包,第二次,唯一不同的只有气氛,与身旁的人。
泉一脸冷漠,手上提着大包小包,低着头的我默默啃着一支糖葫芦,极力躲避旁人的惊艷目光。上次有墨帮我挡,这次没有,那些参杂着遐想、爱慕、忌妒、惊艷的目光令我芒刺在背,其中不乏是看泉的目光,泉也算是个美女、清秀佳人。
不过泉的脸上总看的见冰霜,我自认我已是很没有温度的表情,冷漠的走着,在路上没有和泉多谈,冷冷的击退那些目光。一路下来,搭訕的男子屈指可数,造成这样的原因,是因为第三次男子上前时,被我们拒绝后轻挑的伸出手,想在我的臀部嚐下香……
然后呢,他的手掌被泉轻轻的拂过,整个撕下。血倒是没喷到我身上,因为泉将我揽进她的怀里,随意的让血奔在她洁白的侍女服上。男子的尖叫引来了不少人围观,也让不少人因为泉身上的斑斑血跡而怯步,鉴于泉的举动,身上的血跡警告着眾人不要靠近。
“骯脏的血不该喷在云烟大人身上。”
泉冷冷的望了下四周,眾人都因她冰冷的目光而退了一步,倒吸一口气,无人敢上前对我们指责。
我什么也没说,看着在地上挣扎的男子,勾起红唇。
“嘻嘻……”
犹如鬼妹般的轻笑,眉宇间染上了暴戾之气,一剎那,整个人像是魔鬼般的轻轻笑着。
男子在地上停下了挣扎,怔怔看着我,瞳孔收缩,吓的尿了裤子,直嚷着:“我、我会让你有报復的!竟敢这样对待堂堂苍杨国外交官的儿子……不得好死!”
我冷哼,哼的声音小之又小。谁不得好死,还不知呢!我楞了下,收了收心神,发现自己一见血就会变的有点黑暗呢……我收稳心神,一脸平静,彷彿什么也没发生般,吐了一句。
“……晨家庄。”
我面无表情的将脚踏在他脸上。
“有本事到那在找我。”
我头也不回的领着泉离开,泉的目光没有任何波动,彷彿什么也激不起她的涟漪般,她连看都没看,一样是跟我同步伐的走在我身旁。
晨家庄。
我报出这个名字是有意义的,我要为墨惹事生非,最好搞到他晨家庄毁坏……但我知道不可能,光看他平凡的下人做事都是井然有条、衣服都颇为高级,光泉就有深不可测的实力,我看我这样做只是惹小小的麻烦而已。
况且,如果我没猜错,晨家庄的背后应该有很大股的势力,墨的气息不是在这种小小晨家庄培养的。
我打了个寒颤,若我没猜错,若墨要真对我下了永远的禁錮,那我起不永远都没有逃离的机会了?
我在眾人的注目礼下,在自己逐渐涌起的战慄里,我已没有多餘的心思再去东张西望,再去品嚐小吃,加快脚步。
闪入一条小巷,甩掉了那挺多的“跟踪者”,绕过几个弯,走小路到了我真正的目的地──“柳家旅店”。
低调的低着头,快速绕到那附近,果然看见有几个可疑分子在附近徘徊,我看了看他们,再看了看泉。泉见到我的目光,像风一样的消失在原地,一秒不到,我已经看见泉掐着其中一个人的脖子,站在我旁边。
武功高的用处真好……我快速走进旁边的丛林,对着那吓到讲不出话的小伙子拍了拍脸颊,蹲在草地上。
“小弟,你在这鬼鬼祟祟的干麻?”
我知道问月烟姐,月烟姐肯定什么都不说,要问出整件事情的始末,自然要从这边下手。
“你、你谁啊?凭什么这样跟我说话?”忌讳脖子上这掐着的手,他的气焰才没这么嚣张。“快把手……放下来?!”
讲话都结八,还要耍嚣。我示意泉放下手,他喘了几口气。
“我在问一遍,你在这里干麻?”我面无表情的问着。
“我……我是来为老大监视那女人的。”他吞吞吐吐的说,我似乎看见他的眼神往泉身上的血跡瞄,我冷哼声。
“如果你不从实招来,你就会像刚刚的那人一样,死无全尸。”
看着他有些发抖的模样,我在想,随便乱掰的功力真是可怕。
“是柳月烟吗?”
“对!是那女人!”他急着说。“那女人不答应老大的追求,我呸!真是他妈的婊子,仗着几分姿色就可以对老大不……敬……”
他剩下的句子在抖,我狠狠的踩着他的手,皮笑肉不笑的把他手踩着惨不忍睹。“再说一遍,什么婊子?”
“本来……就是……”到了如此地步还逞强。“老大这样富贵豪门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可她居然敢拒绝他!”
“拒绝是她的自由,你管的着么?”我一脚用力踹在他小腹上,四周的温度降到冰点。这种人我不是没见过,而是见太多。狗丈人势的傢伙我瞧不起,我也不是颇有正义感的小市民,只是牵扯到月烟姐,就是我该展露一下我根本……都没有的男子气慨……
为什么我要想的这么有气无力?我暗自吐槽自己。
“你会不得好死!我可是……”
“我知道,有权势的走狗!”我冷哼,对着已经被我踹到无力的男子冷冷笑着。
“晨家庄。”
我转身。
“有本事来那里找我,柳月烟是我的,谁也不许动她!”
我突然觉得泉是真是个好东西,我后面已经没了声响,尤其是我报出晨家庄的时候,他那一楞的姿态。
不过我也整理出了头绪,看来是某位知名老大或权势人家看上月烟姐,求爱不成,于是来个死命监视法,搞的我因误会在晨家庄难过的要死……我冷笑,光这点,我就有足够理由替这该死的傢伙定罪!
我走向柳家旅店,却看见某个熟悉的身影斜靠在墙壁,直盯着我猛瞧。
“云烟烟,什么叫我是你的?”对方眨了眨眼,待近了点时,我才会心一笑。“很容易让别人误会唷!”
“月烟姐,我不叫云烟烟。”我苦笑。
“我知道,小云烟。”继续微笑。
……
……
……我倒,这问题怎么说都斗不过她。
“月烟姐,这个时间你不是该在店里?”
“我早知道你要来。”她微笑的向旁边的泉伸出手。“这位叫什么?上次你有来,我知道,小云烟託你照顾了。”
“泉。”
泉面无表情的点头,却没有伸出手回握,月烟姐倒也没介意什么,丝毫不在意的持续笑着,就一直这么让手摆在半空……泉最后乖乖伸出手,迟疑的握住。
月烟姐好像驯兽师唷……那泉不就成了猛兽?我为心中的想法汗顏。
“月烟姐,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我的眼神有些困惑,但随后又明白。月烟姐向来是精打细算的好手,感觉怎么好像神机妙算的刘柏温呢……不对,这是哪门子的问题?
“以你的个性,收到信后,隔天一早一定会来。”她笑吟吟的为我解答:“以泉的个性,一定会在第一时间交给你。不过你倒时来了晚点,好小子,让姐姐我等那么久!”
“你怎么知道泉一定会第一时间交给我啊?”躲开她的“月烟特製爆栗拳”,我倒吸一口气。
“这自然不用猜。”她收回拳头。“凭直觉,她是个忠心尽职的侍女。”
……那你的直觉真可怕……猛兽般的直觉……
“话说回来。”她打量打量了我。“你好像变了呢……又变了一点点……又好像没变……”
听她的喃喃自语,我疑惑的问着:“怎么?你说什么?太小声了。”
她摇摇头。“不,没什么,只是错觉……对了,小云烟,你让姐姐我等的脚都麻了,该给我什么回报啊?”她直盯着我,充满期待。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作道菜给月烟姐嚐嚐如何?眼看现下也中午了,不如让我大展厨艺?”
“主意不错,等你实行。”她转身领路,头也不回的拋了句。“泉也该换换衣服,挺吓人的。”
我的笑容一僵,月烟姐的陈府很深,比我想像很深。她刚才稀鬆平常的语气,让我忘记了泉身上的这事。
我将面容敛去,面无表情的领着泉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