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病患。
特殊NPC。
这两者是一样的吧?
比对以前他们对她那副没大没小更没有礼貌顾忌的模样,小可看到他们现在每个人都一脸正色又严肃的模样,忍不住抱著肚子小小喷笑了下,还不小心笑出了几滴泪。
小可突然大笑的样子让纪念品他们看了不禁满头雾水,不知道这问题哪裡好笑了。
“控制一下。”小黑跺步走到小可身后,边整理这身很少穿到的白色正式服,虽然款式和他平时穿的应援服相差不远,但他还是比较习惯黑色的,白会让他想到那个毫无生气的小房间,再加上白色看起来太过乾净,和他们现在的形象似乎不太符合。
因為他们现在的样子比较像游戏中的BOSS、最终魔王那类的,白色真的不太搭啊,但……却有一个人比他们更适合白色,而且严格算起来,他应该是隐藏BOSS吧。
擦掉眼角的泪,小可还是一脸憋笑的样子,“好啦、好啦”
“问我们是不是特殊病患啊……算是吧,但也可以说不是,但如果你们觉得什麼特殊病患、玩家NPC那些的太过麻烦复杂的话,也可以说我们是GM,再不然就把我们当成和你们是一样的就好啦,反正我们在创纪元中担任的角色只是个NPC而已。”何必这样分来分去的呢?光想就觉得非常麻烦呢。
但若要是严格来区分的话也能够分出这其中不同的地方,不过她想这可能要靠某位来好好解说一下了。
有意无意的,小可偏头朝某两位友善一笑,其中一个在这瞬间显露出些许的紧张,另一位倒是和平常一样。
听到了小可又开始打哑谜转圈圈,米血公仔觉得他已经有些习惯了,真是的,不是说要回答他们的问题吗?怎麼又开始了,是或不是点头摇头就可以了,為什麼老是把一句问话讲的那麼曖昧不明。
是喜欢玩什麼你是我是他不是她也是我们都是的那招饶口令爱情台词吗?不觉得太老套了吗?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们,小果他们没辨法完全回答,但你们应该可以吧?”纪念品突地往前站了一步。
现在的她没有半分斗志,一心只想搞清楚这个游戏发生了什麼事,况且,刚才恶魔小队走之前不是也说了。
『我想再过不久『他们』应该就会过来了,到时有任何问题再问吧,『他们』绝对会回答的哦。』
纪念品想,恶魔小队所指的“他们”就是小可他们四个,既然如此,那麼她就试著再问看看吧,而且说不定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只要错过了这次就再也无法解开他们心中所有的疑惑了,更说不定他们所有的人都会抱著遗憾离开创纪元。
不知為何,她就是有这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是没关係了,妳问吧。”小蓝抓了抓耳朵上的耳环,无所谓地耸肩,一副有问必答的模样。
当初他们是并没有对恶魔小队下封口令,可是不知為什麼,恶魔小队们却不好好回答纪念品他们的疑问,老是爱讲不讲,若有似无的勾起他们的好奇心之后又闭上嘴一个字也不提,然后再将所有的问题的答案全都丢给小可他们来回答。
ㄟ,他们难道不知道一次回答那麼多问题很累吗?
“叛月说,这个世界一开始是為了你们这些特殊病患架构的?”
导游歪著头,“她这麼说的吗?”他是有听说叛月留了影像球给他们,但实际的内容是什麼他并不清楚,不过光想也知道裡面可能会提到什麼,毕竟他们会踏上旅程也是叛月提点的,原因是因為她觉得他们不一样,很有趣、很团结也很可爱。
在那当下,她总觉得他们或许可以為他们这些走不出游戏的人们做些改变,让他们在这漫长乏味的虚拟生活中过得精彩些。
不过来不及了。
因為在纪念品他们改变之前,他们这些NPC玩家就已经等不及了,所以才会有这次的行动。
“没错,这个世界是為了某个『特殊病患』重新架构并且提早开放的,而毒苹果患者嘛应该算是顺便的,毕竟他们的生命又不像我们这样只要有机器就能活,毒苹果患者就算有机器去努力支撑辅助,陷入睡眠期后二、三年内他们还是会死。”
米血公仔脸上掛满疑惑,是他听错还是导游讲错?怎麼他觉得导游的话很奇怪,為了某个“特殊病患”重新架构并提早开放?
他拧眉,不停的想要找出导游话中的真假,没辨法,他们被骗太多次了,这些NPC玩家太会说谎也太会将话多转了好几个弯,他们的话通常都会还有另一种含意,再不然就是在指著某种需要细想才能想到的东西。
可是这次是个人,是某个特殊病患,而且还是因為那个人创纪元才会重新架构开放,是谁有这麼大的本事可以左右一个虚拟游戏的诞生,而且到目前為止他们有见过那个人吗?
到底是谁?
不意地,眼角扫到两抹和小可他们衣著相像的白色身影,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张一副痞样写满你们又耐我何的自负脸孔。
将他们以及小可和海苔起司给串在一起后,米血公仔的脑中竟然出现了另一种可能,但是……这不太可能吧!?可是,说不定有这种可能!
小橘子和咢天……他们两个或许是……
“小可,你们為什麼这麼做,这样对你们有好处吗?你们不可能不知道严重性才对啊。”相较於纪念品及米血公仔太过细腻的心思,萨兹唯一想知道的就是他们杀掉真正玩家的理由。
人在做事都有一定的道理和理由,不可能是毫无目的的去做,况且小可他们在做的并不是件小事,他们在做的是件会危及生命的事情,据目前所知,以驱逐方式驱离创纪元的真正玩家不会有影响,可是NPC玩家就不同了,他们会死,而且说不定就连他们这些被称為“特殊病患的”植物人也有可能会死。
“好处当然是有。”小可斩钉截铁的点头。“我想你们也听过恶魔小队这麼说吧,我们累了、腻了,厌倦这种一切都架构在虚拟之中的生活,就算海苔起司将这个世界中的所有一切都模拟的一模一样,触觉、嗅觉、视觉、痛觉、味觉,无一不是百分百摸拟,但这种虚拟生活彷彿是作梦一样,只要梦醒了,我们还是什麼都没有。”
在小可说完后,小蓝紧接著讲,“和我们一起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中的你们不也是这样吗?只要你们回到了新纪元,在创纪元中的一切通通都是虚拟的过去式,充其量只能是个曾经有过且短暂的梦,与其这样不真不实的活著,那还不如早点死掉算了,这样的话不仅是我们解脱,那些整天都在研究看护的人们也会轻鬆许多。”她的脸上掛著笑,但其中却饱含了许多无奈嘲讽。
无奈自己只能以这种虚拟不实际的方式活下去,嘲笑当初把一切都看的很美好的他们。
幸好,最后他们想通了,决定寻求可以结束这一切的方法。
既然不想这样活下去了,那麼这个世界就必需得彻底关闭才行,而在创纪元的人们也都得回到新纪元。
“於是我们就封锁了各大陆间的传送,开始从东大陆驱离真正玩家,先将他们全数送回新纪元,要是在这过程中若是不小心驱逐到NPC玩家的话,只能算他们倒楣囉。”其实他们大可选择要小可操纵新纪元中的机器人直接把主机关掉结束一切,但鉴於前车之鑑,他们可不敢尝试这一步,就怕这一关连他们那些正常的真正玩家也受到了影响。
所以他们才会选择一个个的去杀掉让真正玩家回新纪元,而不是关掉主机这种轻鬆快速又简单的方式,不过就算小可他们要这麼做也一定有人会出来阻挡。
毕竟他所爱的人也身处在创纪元之中,无论是在新纪元还是创纪元,即使是要用命来守护,他也绝对毫不迟疑,而且说实在的,要不是因為他的要求,纪念品他们不可能会活到现在。
其实,他在担心什麼小可大概猜的到,不然的话海苔起司才不可能会帮忙封锁,就算他们四个在创纪元中的权限再怎麼大,他们也不可能会碰触到核心,更不可能去搞懂那些架构这个世界的程式,所以海苔起司主动来帮忙还真是让他们鬆了好大一口气。
“就算会死很多人也没关係?”不仅是在游戏中,就连现实中银狱和狂蜂也死了,说不定还有许许多多他们不知道或是可能认识的毒苹果患者们也和他们一样被无辜波及。
“没关係。”小黑莞尔一笑,简单的三个字就回答了米血公仔的问题。
“死了也没关係,反正活的也够久了不是吗?在创纪元中。”这裡的时间比新纪元还要来得快,正确的时间比除了海苔起司之外应该没人知道吧,不过,很快的他们就不会再因為这个问题而感到困惑了。
听到他们不甚再乎的口吻,一股火气从萨兹嘴裡喷发出来。
“这不叫驱离,这是屠杀!你们自己不想活就算了,那麼那些NPC玩家呢?他们和你们一样不想活吗?你们有问过他们的意见吗?如果没有的话你们又凭什麼去决定他们的未来,凭什麼!?”他握著双拳,义愤填膺地追问。
“那你又知道他们活在这裡真的快乐吗?”导游收起笑嘻嘻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回应,“你觉得将生活在新纪元的记忆全都遗忘,然后活在这个虚拟世界中真的没关係吗?你们不懂我们痛苦的地方在哪,所以不要用你们的观念来看待这整件事情。”
“我们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就是死亡。”冷著脸,小可定定地看著纪念品,不再多说废话,而是直接重申将他们的愿望说出来,“不是游戏中的死,而是现实中的真正死亡,这不仅是我们目前所想要的,也是我们的最终愿望。”
“你们……这是自杀……吗?”如果这是愿望的话,米血公仔觉得他们的愿望会不会太过惊骇了点。
“别、别开玩笑了,你们不是活的好端端的吗?為什麼会想自杀?”即使在新纪元中过的再无聊,萨兹从不曾想过轻生这个念头,他不懂也不能去明瞭小可他们在下这个决定时的心情。
自杀!?拜託别开这种可怕的玩笑好不好!
“好!?”听闻了萨兹的话后小蓝瞇细了眼,两手往两旁一摊,忽然间他们的身后出现了许多大小不一的电子萤幕,每一个的影像上的人都不同,但他们的脸上都透露著同样的病容。
纯白洁净的房间,围绕在病床旁的电子仪器闪烁著绿色微光,透明的细管中泛著淡薄的雾气,一端连接著输送氧气的机器,另一端则是罩在病人的口鼻上,他们就像睡著般紧闭的双眼,即使营养不良导致双颊凹陷皮肤没光泽、四肢都开始因為长期没有运动而有些僵硬扭曲,两隻细瘦如柴苍白毫无血色的手臂上插满了针,他们还是继续沉睡。
“这是……”纪念品分不清楚那上头的到底是毒苹果患者还是特殊病患,因為他们看起来都是一样的,几乎分辨不出来。
小黑抬头瞧了眼萤幕上眾多极為相似的病容,很快的就在其中找到了他自己,那个和现在这副模样反差极大的真实自己。“这是我们在新纪元中真正的模样,怎样,你们觉得这样算好吗?”
就像是有人掐住了脖子一般,纪念品觉得呼吸变得好困难,脑袋也空白一片无法思考;萨兹瞪大了双眼盯著那些大大小小的萤幕,连眨一下都不敢,更别说想要继续拿话来反驳他们;米血公仔訥訥地看著,简直不敢相信萤幕上所显现的一切,那些蜷曲著细瘦身躯的人有可能是小可他们,更有可能是在这之前他们所遇到的人们,这差太多了!
虽然早就已经看过无数次这种情形,知道陷入沉睡期后毒苹果患者会变成怎样,但再看到一次,小橘子还是觉得不忍。和咢天一同站在纪念品他们后方,从小可他们出现后就不发一语的她紧攀著咢天的手臂,双眸像是在寻找一般在无数的萤幕上流转。
拜託,不要,千万不要有他,绝对不能让纪念品他们看到!
相较於小橘子的紧张,咢天只是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然后眼神复杂往前看,不意地,他的视线对上了小可,而后者则是轻轻地说出一句无声的话,那一句话让咢天的心情更加沉重。
该来的还是会来,任凭他们再怎麼藏也一样。
蓝眸,深沉地闭上,努力感受著手臂上传来的暖意,再次深吸一口有她的气息。
咢天没发现他在颤抖,急著在萤幕上寻找的小橘子也没察觉到,所以当她感到不对的时候,那双总是温柔包覆著她的手已经拨开了她,挺身向前走去。
“不要……!”
泪水,急速的佔据了双眼,模糊了她的视线,也让她痛得无力支撑自己,脆弱的滑坐在地上,静静地看著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听到小橘子突来的尖叫声,萨兹急忙的回头看,粹不防及的,一隻大掌迎面抓住他的脸并且用力的将他往旁边一丢。
没来得及反应,也完全没想到咢天為什麼突然会攻击萨兹,纪念品微愣住,看著那名男人从容的经过她身边继续往前走,当他回过身的时候,她竟然觉得这个人好陌生。
“咢、咢天!?”一样的银髮,一样的蓝眸,一样没有多餘表情的俊逸面容,这样一个混身散发著清冷气息的男人明明就是他们所认识的咢天,怎麼现在会觉得他就像个陌生人。
站在纪念品身旁的米血公仔睁大双眼,唇瓣抿得发白,“你该不会是……”他猜中了吗?
“唔,好痛……”按著发痛的两颊,萨兹从地上爬起嘴巴哇啦啦的大喊,“咢天你发什麼疯啊你!?為什麼突然打我……!?”
“不准动。”冷冷地,咢天拿出银枪直接往萨兹那边开了一枪。
被附上魔法的子弹急速的划过萨兹按在颊边的手背,留下一道沁著血的火辣伤口,也让萨兹被吓到呆住。
“萨兹!”看到萨兹被开了枪,纪念品回过神,但是她才不过往旁边移动一步,一颗子弹马上就射到她脚边的地板上,不过早她一步要往萨兹那儿奔去的米血公仔可就没不同了。
“我说,不准动。”
砰!
咢天先是朝米血公仔的脚开了一枪,迫使他吃痛的半跪在地上,紧接著旋身将怔愣住的萨兹踢飞好几尺,纪念品虽然在当下就抽剑準备应对,但还是她的速度还是比不上行动比她更為迅捷的咢天。
细剑的剑尖抵在纪念品脆弱的脖子上,只要咢天稍微再用点力她的咽喉马上就会被割断。
“再前进一步我就杀了你们。”咢天眼神冰冷地看著他们,就是陌生人一般。
抱著腰侧,萨兹觉得刚刚咢天那一脚好像踢断了好几根骨头,痛得他每呼吸一下就抽痛一次。“小橘子,这是怎麼一回事!?咢天怎麼变成这样!?”
小橘子一脸惨白,她不知道该怎麼解释现在的状况,也不晓得该从何说起,她只能别过头不去看。
冷眼看著咢天攻击自己的同伴,小可勾起了笑大声说著,“她回答不出来,我帮她回答好了。”话才刚落,她身后的大萤幕忽然转换了画面,
萤幕上依旧是间白色的房间,电子仪器佔据了床的两侧,无数的透明管线从仪器这头连接到纱帐内,这间房乍看之下和其他的房间没什麼两样,但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发现到不同之处。
阳光暖暖的照亮房内,一旁插在瓶中的粉嫩花朵新鲜的就像是刚摘下来似的,从窗户吹入的微风轻轻的撩动著纱帐,隐约可见到那隻插满管线的手臂并不像其他病患那样乾瘦,还是看的到那有力的肌理线条。
忽然间,影像转换了角度,在翻飞的纱帐下,他们看到了那张安静的就像是正在睡觉的脸容,纵使髮色不大相同,但那张脸他们是绝对不可能错认的!
“不会吧……”萤幕上的人让萨兹忘了身体上的痛,只见他双眼在咢天及萤幕上不断来回确认,但无论看多少次,他还是没有辨法去否定躺在那裡的人不是咢天。
“你们从叛月那边得知了特殊玩家是植物人这件事吧?”很刻意的,小可将影像镜头拉近了些,让他们更加清楚的看到躺在哪儿的人是谁。“其实,她只说对了一半,真正的特殊玩家并不是指我们这些植物人,而是因為那场意外而醒不过来的游戏研究人员。”
“不对,我更正一下,是『原』研究人员。”
“咢天是这个游戏的『开端』,也是创纪元诞生的原因。”
“咢天……是『开端』!?”不敢置信的,纪念品愣愣的重复小可的话,就算是亲眼见到了她还是不太敢相信。
他们一直以為和自己一样是真正玩家的咢天竟然是特殊玩家。
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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