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松了一口气。程枫走向工作人员，“到下面的点就让我们停船，我们不想继续玩下去了。”莫超于从夏未央掉下去的时候就一直在哆嗦着，要是夏未央出了什么事情，他可能要被人骂死。任静灵听到夏未央无恙的消息，眼泪忍不住留了下来，这一整天的疲惫，还有夏未央掉下水后担惊受怕，这十分钟，比两个小时还漫长。
众人停船后，程枫跑到休息室看夏未央，夏未央脸色发白，显然是惊吓过度，程枫将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夏未央对他笑了笑，“我没事，只是有点冷。”夏未央抓紧了身上的毛巾。“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看医生，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程枫觉得有点不对劲，夏未央说话的声音一直在哆嗦着，“没事没事，等任静灵拿来了我的衣服换上就没事了。”
任静灵从门外蹦了进来，“央儿，嗯，衣服。”还好是任静灵背着她们两人的包，要是包连着夏未央掉进水里，在这里可就没有衣服给夏未央换了，“今晚的野营，你还要继续吗？”夏未央在房间中换着衣服，任静灵在她旁边，夏未央叹了口气，“唉，继续吧，来到这里也不好杀别人的雅兴，不然那几个死男生心里得愧疚死了。”夏未央对任静灵笑了笑，做出了ok的手势，任静灵松了一口气，“看你没事就行啦，刚刚你整个脸都是白的，吓死我了。”夏未央对她点点头。
夏未央穿好了衣服，出了门，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走过来，看着她的脸色，用手电筒照着她的眼睛，“没事吗？”夏未央点点头，“没事，刚刚很冷，现在没事了。”医生看着她，“在水中有被什么碰到吗？还是怎么之类的。”夏未央想了好久，“好像有一个瞬间，我失去了记忆，脑海中一片空白，也许那是我落水的时候头先碰到水被冲击了一下吧，在水中的整个过程我都是清醒的，应该没事吧。”
医生点点头，对程枫点点头，“应该没事。”程枫松了口气，“那这样吧，我现在让人送你回去，后面的旅游你就不要继续了，回去后好好休息一下，知道吗？”夏未央面露难色，外面几个小男孩一直望着夏未央看看她有没有事，夏未央想了好久，“好吧，那我先回家了，灵，你回去吗？”任静灵想要跟程枫继续在一起，可是剩下她一个人她也不愿意，叹了口气，“好吧，我也回去吧。”
她们两人独自坐着车离开了景区，回到城市中，夏未央的爸爸还奇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夏未央将事情告诉了她老爸，夏未央的爸爸看夏未央没啥事，只是落水而已，便没说再说什么了。
“你真的没事吗？我看你精神都有些恍惚了。”楚晨发现夏未央又在发呆，关心的问着，夏未央回过头来，对她笑了笑，“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开学后，夏未央不时的发呆让楚晨经常感到莫名的担心，楚晨是夏未央新调来的同座，任静灵这个大小姐暑假过后，便出国留学了，家里人担心她在这里不能好好的学习，便安排她到澳大利亚的精英高中念书，夏未央至今仍记得任静灵走的时候抱在她身上大哭，夏未央明白，她哭是因为再也见不到程枫了。
“暑假那时候的事，真的没有影响吗？”夏未央愣了一下，咧嘴笑了，“没事啦，就一次落水而已嘛，有什么好害怕的。”夏未央好像在隐藏着什么，楚晨一直有这样的感觉，“央。”杨逸径自的走进夏未央的班中，他早就当这里是自己的班级了，楚晨远远看着杨逸走进来，那个身影自从她第一次见到后便刻在脑海中了。
夏未央抬头看了看他，“怎么了，现在还有时间过来。”楚晨自觉的走开了，她可不想当他们两的电灯泡，“下课有十五分钟嘛，就过来看看你呗，来到高三了，虽然很忙，但是看看你总行吧！”夏未央浅浅一笑，握住了他的手，“行。”两人默不作声，这么多年来，吵吵闹闹，现在夏未央也知道自己早就离不开他了。
两人就这么看着彼此，没有作声，他们也不需要再说什么了吧，一切早就相熟于心了。“铃”上课铃声响了，夏未央对他笑了笑，杨逸点点头，转身出门了，杨逸眼中只有夏未央，一直一直都没有注意到旁边那双一直盯着他的双眼，楚晨站在门外，就看着他们两人手握着手，内心的波浪一直翻滚着。
楚晨回到课室，老师很快便进来了，高三，地狱式的训练，每天的生活就是吃饭，睡觉，做题，重复再重复，直到明年的六月。夏未央自从高三后便没有内宿，每天放学回家，她认为这样晚上可以晚睡一点点，多做点功课。杨逸放学便陪她静静的走回家，晚上要是累了两人就打打电话，他们都是有理想的，不在乎这一时的暧昧，夏未央也觉得应该如此。
“喂，跟你说一件事啊。”夏未央对着电话中的杨逸说道，杨逸一边跟夏未央打电话，一边还在背英语，最近英语成绩下降了，杨逸觉得是自己不够重视导致的，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文科科目上了。“说呗，我一直听着。”夏未央停顿了好久，深吸一口气，“我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的脑海中有一片空白存在，但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事情。”
杨逸笑了笑，“小傻瓜，你是读书读多了脑袋才空白的，我经常背完政治后也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很正常啦，我们是高三应考生，知道吗？”夏未央点了点头，“我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后来我觉得不是，我好像跟一个人有一个很重要的约定，可是我把它给忘了。真的，我不骗你，最近我一直有这样的感觉。”
杨逸打了一声哈欠，“好了小乖乖，不要想太多了，你是太累了，我要去先睡一觉了，晚点再起来念书，晚安咯。”杨逸挂断电话后，心中有一丝不安，约定吗？程枫，杨逸重重的念出了这个名字。
夏未央托着下巴，想了好久，还是想不明白究竟她跟谁有过约定，便作罢，也许真的是自己太累了，现在的压力越来越大，在这个学校，你疏忽一秒钟，便会有几十个人踏着你的尸体往上爬，夏未央成绩还算良好，可是她一点也不敢疏忽，拼命练习才是。来到高三后，夏未央篮球队也很少去了，曾经去过一次，曾经高三的学姐们也早就退了，现在高二的学妹们带着刚进学校的高一在训练，夏未央跟她们玩了一会便回去，那些曾经一同奋斗的学姐们，早就不知道在哪了，这支球队，已经不是一年前的那支了。夏未央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太累了。
“央，醒醒，怎么就趴在这里睡着了，别感冒了才好。”杨逸下班回来后，看着夏未央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叫醒了她，“来，我抱你去床上睡。”夏未央迷迷糊糊的起身，脚踢到了桌子的角，疼得大叫了起来，精神一下子就醒了，“啊？我睡着了，汤呢？”夏未央跑进厨房，看着汤还在慢火细炖着，松了一口气，“还好汤没事。”
杨逸皱了皱眉，“你今晚还去吗？”夏未央趴在桌子上，“我好累，你煮饭行不行，让我多睡一小会。”杨逸抱着她回到了房间，“要睡就在这里好好睡吧，要是你也垮了，谁来照顾我。”夏未央对他笑了笑，“好啦，让我睡一觉先，行不。”杨逸在她的脸上轻轻吻了一口，夏未央闭上眼睡着了。
杨逸轻轻关上房门，因为程枫的病，她已经跟他吵过几次架了，杨逸不想让夏未央去照顾杨逸，可是他没有办法，夏未央对杨逸，一直有一种割舍不断的感情，而且现在杨逸的病，杨逸也不是怕夏未央还会去找他，只是，杨逸不想回想起高中那段时光，他不好容易才又跟夏未央在一起，他不想再失去她了。
杨逸走进厨房，轻手轻脚的煮饭着，现在每天下班后跟夏未央在一起的这段时光，是在他最幸福的时刻，杨逸绝不愿让程枫再一次插手进来。夏未央睡了没一会便起身，杨逸在厨房中忙碌没有觉察到夏未央的身影，夏未央从身后抱住了他，将头靠在他的身上，杨逸转过身抱住了她，两人彼此无言。这样的情形发生过好多次了，一开始杨逸还以为夏未央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后来才知道夏未央只是需要一个依靠，在她无助的时候，杨逸要做的，便只是紧紧地抱住了。
夏未央靠在杨逸的肩膀上好久后，挣开他，对他微微一笑“饭煮好了吧。”杨逸回过头，笑道，“再给我十分钟，你到外面做一下看电视，很快。”夏未央拿起碗筷走到餐桌前坐下，他们两能有这小屋，也是来着不易的。他们谁又能想到，当年在教室中吵嘴的两个人，现在竟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夏未央跟杨逸吃完了饭，夏未央说她想要去医院，只是一小会便回来，这些天夏未央晚上都在照顾着程枫，杨逸虽然不想让她去，只是他不想再吵架了，叹了口气，“我等你回来。”夏未央便出门了。
医院中，程枫大口的喘着粗气，到这里了吗？十年之期，我还是不能挨到那个时候吗？程婷在旁边紧紧握着他的手，藉此给他一点勇气，撑不住了吗？夏未央走进看护病房，觉得气氛很不对劲，看了程枫一眼，程婷的眼泪正秫秫直掉，夏未央深吸一口气，静静的走到他的身旁，静静的看着他，终于了吗？
医生站在程枫的旁边，看着他大口的喘气，对程婷说，还是不想转重点看护病房吗？程婷摇了摇头，眼泪不住的往下掉，“我爸说他太辛苦了，他不想治下去了，他好累，他想要离开。”程婷的泪水滴在程枫的脸上，程枫正看着她微笑，程枫带着氧气罩，也仅是维持一点时间而已，再做手术可能还有救，但是程枫已经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
夏未央走到床的另一边，握住了他另一只手，程枫抬头看了看她，夏未央对他浅浅一笑，程枫点了点头，这些天，她看着程枫半夜在呕吐，好像都快把肝跟肺都吐出来了。程枫做出这个决定她也能够理解，只是对于这个现实，夏未央还是不能接受，夏未央留下了眼泪，滴在了她的手上，顺着流到程枫的手上。程枫牵起夏未央的手在他脸上磨蹭着，程枫好像问他一声，要是当年你没有走，我们现在会怎样，可是，早就没有了当年，当年早就逝去了。
程枫轻轻的放下夏未央的手，闭上眼睛，静等死神的来临。“嘀————”一声刺耳的声音划破医院的沉寂，医生叹了口气，出门了。程婷还紧紧地抓程枫的手，程枫手上的温度告诉她，程枫还没走，程枫一直留着。夏未央将泪水往心里吞，程枫去世了，她大脑好像被啥撞击了一下，昏倒在地了。
杨逸呆坐在家中看电视，夏未央已经来过电话，她今晚会在医院陪着程婷，电话中，夏未央一直在哽咽着，杨逸也明白程枫病重了，杨逸长嘘一口气，这是否代表着，夏未央永远再也不会离开他了呢，杨逸不知道。那时候暑假的事情，杨逸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在夏未央去漂流逝去对那个约定的记忆之前，夏未央曾经向他透露过跟程枫的约定。
夏未央笑着问他那个约定是不是很蠢，怎么可能会有人将一封信保留了十年只为了交给他的学生，夏未央想错了，程枫真的将那封信保留到现在，即使夏未央出国离开他，即使夏未央选择的不是他，程枫依旧将那封信保持着，夏未央甚至都不知道，程枫写了那封信，夏未央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玩笑。
夏未央问完杨逸后，杨逸脸色就变了，杨逸知道，对于一些人来说，一个诺言意味着什么，而程枫，恰恰就是这样的人，杨逸知道，程枫会写那封信，而且会在十年之后，拿着那封信来到他们两的面前，高三那年，杨逸在一个夜晚听到夏未央打电话说她脑海中好像有这么一片空白，她好像忘记了跟某个人的约定，事后杨逸想了想，夏未央忘记了与程枫的十年之约，杨逸大笑了起来。
杨逸依旧记得，高二时，夏未央跟程枫的亲密，那是他从未在夏未央眼中得到过的暧昧。
跟夏未央大吵一架后，杨逸已经两个多星期没有理过夏未央了，这件事明明就是她的错，自己又不是故意想要去沾惹师妹的，只是这个师妹太难缠，杨逸至今仍然撇不开，杨逸想要跟夏未央解释，师妹的电话是杨逸的舍友想要的，可是，夏未央一直不开电话，杨逸打了四次夏未央都不回复之后，杨逸决定放弃了，爱谁谁去。
杨逸想要在大学学习经济学，所以高二文理分科的时候，杨逸选择了文科，夏未央糊里糊涂的选择了理科，他们两个便这样分到了不同的班级，两个星期的沉默之后，杨逸终于忍不住了，杨逸跑到高二18班门口，想要叫夏未央出来，跟她解释清楚，教室的前头挤着许多人，好像都在问老师问题，杨逸在人群中发现了夏未央，杨逸刚想开口，看到夏未央看着老师的表情，杨逸手停在空中，愣住了。
那是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情，这么多年来，他们吵吵闹闹这么多年，杨逸从来没有在夏未央的眼中看过这么暧昧的神情，那个表情，告诉杨逸说，那是一种爱慕。杨逸在门口站了好久，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着他，一些高一他们班的人也盯着杨逸，一个男生走过，给了他一肘，“喂，杨逸，想找夏未央啊。”
杨逸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是李小胖，李胖子人名李盼，因为体格健硕，又或者说，肥胖，人称李胖，“是啊，他们很忙吗？”杨逸指了指前头那一堆人，李胖头都不回，显然对这种情形司空见惯了，“哦，那是我们物理老师，人长的帅，讲课又好，大把女孩子被他迷住，你看，你夏未央都在里面。”“哦。”杨逸回了一声，“要我进去叫她出来吗？”李胖自告奋勇着说，“不用了，我放学再过来找她吧。”
李胖看杨逸神情有些变化，给了他一个眼神，“告诉你一件事，你要知道吗？”“铃”上课的铃声响了，杨逸皱了皱眉，“一分钟说完。”
李胖看了看周围的人，“有人看到，你的夏未央跟我们物理老师好像周末有接触，你就多留下心眼吧。”李胖说完，走回教室上课了。杨逸走下楼梯的时候，脑海中一直重复着那句话，“你的夏未央跟我们物理老师好像周末有接触。”“你的夏未央跟我们物理老师好像周末有接触。”接下来的课，杨逸一句话都没有听进耳朵里。
周末，夏未央留宿，现在学校留宿的人不多，一些高三的学长也因为难得周末放假回家了，高一高二的同学更不用说了，谁想一个星期的辛劳后周末还呆在学校，夏未央照常七点来到篮球场，等着那个身影出现。
杨逸已经三个星期没有出现了，估计现在跟师妹好好相处着呢。夏未央也曾经在楼道的转口处看到那个可爱的师妹粘着杨逸不放，杨逸虽然叫她回去，那个师妹依旧不依不饶的跟着他。那次之后，夏未央就决定不再理杨逸了，反正我们也没有正式恋爱，不是吗？夏未央对自己嘟哝了一句，从小到大，现在他们两的感情，尤岂是一两句话，一个我喜欢你就能概况的。
杨逸猜想他们两个会面的话，一定是在学校，因为在学校外面太引人瞩目了。发生了任静灵的事情后，学校严令禁止单身男老师跟女同学私下接触，杨逸因为离过婚，所以不在单身男老师名单之内。杨逸在学校中小心翼翼的逛着，生怕被他们看到，可是又不知道他们在哪见面，就在杨逸找不到他们想要放弃的时候，杨逸看到了他们的身影，在篮球场上单挑的身影。
夏未央控着球，程枫离她一步远防守着，夏未央已经成为校女子篮球队的一员，为了主力的位置，夏未央一直在周末刻苦训练着，跟程枫在一起的额时间更多了，孩子清纯发育中，有点朦胧的情感，也不是那么稀奇的。夏未央渐渐的觉得，自己对程枫有点思念了，上课看他的眼神，渐渐的有了变化。
杨逸远远的望着他们两，夏未央过掉了程枫，更确切的说，是程枫放她过去，夏未央运球上篮，干净利落，连杨逸这外行人都知道这球是一个好球。夏未央大笑着，杨逸从她的笑脸中看到更多的是暧昧，杨逸低下了头，短短三个星期，夏未央离自己都已经这么远了。杨逸忽然觉得心里好像被刻画出一道裂痕，汩汩流血。
杨逸站在远处望着篮球场的两个人，夏未央练够了坐在长凳上休息，程枫递给她一瓶水，夏未央接过水喝起来，这一切在杨逸的眼中是那么的不可接受，李胖说的是真的，杨逸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夏未央眼角一瞥，远远的望着有一个人影，在杨逸转身的时候，夏未央觉得那个人好熟悉，可是又不知道是谁，程枫顺着她的眼光望去，杨逸早就走得不见人影了。“看谁呢？”程枫问道，夏未央摇摇头，“好像有人，但是又好像没有，算了，继续吧。”程枫点点头，“继续吧。”他们两人直到被汗水淋湿了衣服，累得像只狗一样在地上喘粗气才停止。
杨逸走出校门，漫无目的的走着，他不知道要去哪，他只知道心好痛，自己跟夏未央认识了这么多年，却也从来没有在她眼中得到暧昧的神情，难道真的是，我可能不会爱你吗？杨逸想起了那首歌，我可能不会爱你，眼泪直打转。杨逸一把擦掉了眼泪，抬头看了看天，大步的走了。
杨逸站在夏未央的宿舍楼下，从六点半，一直等到现在，杨逸看了看表，九点十七分，杨逸叹了口气，身边的饮料早就喝光了，杨逸摇了摇空的饮料瓶，将它远远一扔，“咚”，“咚”，“咚”的响声，饮料瓶滚远了。杨逸起身，想要回家了，杨逸刚过来的时候，梅子告诉他夏未央中午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杨逸便一直在宿舍楼下等着。
杨逸背上自己的包，一栋宿舍楼，依稀一点亮光，她会回家了吗？呵呵，杨逸嘲笑了自己一下，走了。黑暗中，一个身影慢慢的走进，杨逸低着头，没有看到那个人，她一下撞到了杨逸的身上，“哎呦，你干嘛啊，走路不会看路哦。”杨逸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来，夏未央盯着杨逸，彼此沉默着，沉默了好久。
“Hi.”杨逸艰难的打破沉默，夏未央盯着他，不出声，还是一阵沉默。“你要是没有什么事，那我走了。”夏未央不想跟他说话，想要道别了。杨逸还是没有开口，夏未央径自走了，走过杨逸身边的时候，杨逸拉起了她的手臂，“别走。”夏未央回过头来，“你想说什么，赶快说。”冰冷的语气，让杨逸准备了一个晚上想要说的话完全说不出口了，夏未央见杨逸还是沉默，挣脱他的手，“别，给我五分钟好吗？”
夏未央转过身来，眼神柔和了许多，这些天，她又何其不想见眼前的这个人，只是，夏未央不想再去主动找他了，被惯坏的孩子，太难相处了。“说吧，我等你。”杨逸深深的呼吸着，呼出一口气，像在说，我准备好了。“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的，这么多年来，我们从小就认识了，我们认识了多少年我用两只手都数不清。”杨逸顿了一下，“你是知道我怎么对你的，可是，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没有正视过我，一直一直。”夏未央想要说什么，杨逸伸手挡住了她的嘴，“听我说完。”
“夏未央，虽然未曾对你说过我喜欢你，可是，我知道你是知道的，今天，我在篮球场边看到你跟你们班的物理老师在打球，我从你眼中，看到的是暧昧，又或者是爱慕，这样的感情，是我从来没有在你这里得到过的。”杨逸听了一下，夏未央盯着他，这些事情，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两个人的感情，她比谁都清楚。
“夏未央，我们现在是高二，只需要再一年，不，不需要一年，等我们高中毕业了，去到大学，我们就能在一起了，陪我一起度过这一年，陪我等下去，好吗？”夏未央眼中泛着泪光，点了点头，“好，我等你。”杨逸想要牵起夏未央的手，程枫在这时出现，是故意的吗？说不是故意的，谁信呢？
“两位同学你们在干嘛，不知道学校严厉禁止早恋的吗？”杨逸听到程枫的声音，吓得缩回了手，转身看着程枫，惊魂未定。夏未央抹掉了眼泪，对杨逸说道，“好吧，我先回去了，现在有点晚了。”杨逸点点头，“去吧，我看着你。”
杨逸看着夏未央向宿舍楼走去，现在快十点了，宿舍楼的灯早就关了，乌旗麻黑的，这是校园，夏未央便也不在怕了，夏未央有一点小小的幽闭空间恐惧症。杨逸转过身，瞪着程枫，眼神的愤怒告诉他，你不该在这时候出现，程枫的出现，究竟是意味着什么呢，程枫跟夏未央之间，难道不仅是师生的感情吗？
若说夏未可以对程枫有爱慕之情的话，那么程枫又为何不可以对夏未央有疼惜的情感呢，人的感情，往往都是相互的，单向的感情，那叫暗恋。程枫没有理会杨逸的愤怒，对他来说，夏未央是他重要的一个学生，很重要的一个学生，程枫为了夏未央，做了一些让他自己病重时都后悔不已的事，如果不是他跟着去到大学，夏未央也许就不会出国了，程枫病重的时候，回想这些年来，想到夏未央，想到那封信，心疼得裂开一样。
之后的高中年岁，夏未央与杨逸未曾再有过矛盾，杨逸也明白夏未央找程枫是因为夏未央想要在市赛中取的好成绩，八强赛输了的那一个晚上，夏未央趴在杨逸的肩膀上哭了好久好久，杨逸第一次感觉到，篮球对她那么重要，他一直以为夏未央只是玩玩而已。程枫高二之后随着班级直升到高三，只是程枫自己要求想要去教高一，或许是为了避开夏未央吧，其中的感情，谁又说得准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