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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顺其自然
3553字

“别想太多了,就让它顺其自然吧!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找回自己的。”

“希望如此。”我感叹着。

今天是我们补习班第一天上课,杨浩和我选了两个很前面的位子。

我说不好吧,选太前面讲话很容易被老师抓到喔。

他指着他的坐位的正前方,我看过去才明白为什么他要选这个位子。

他所说的那位女生就坐在他的正前方。

其实我心中还蛮佩服他的,没想到他连她上课的时间都知道。

“喂,现在怎么办?”杨浩问。

上了两小时半的课,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一直盯着前面看。连老师叫他回答问题,他都要我给他打暗号。现在下课了,还在问我这种问题。

“回家啊。”我有点生气。

“不是啦,该怎样和她说话?”

“厚!你就随便找个理由藉机和她说话嘛。”我有点快受不了他了。

他轻轻地拉着我一起走过去。

“对不起,我……”他紧张地看着她。

“他是想跟你借刚刚上课的笔记。”我出来替他化解尴尬。

“嗯,拿去吧。”她一手从补习袋里拿出笔记本。

“谢谢,你叫什么名字?”杨浩问。

“陈萱荞。”

“我叫杨浩,他是我表弟夏橙。”

当她听到我的名字时,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你叫夏橙!”

“有什么不对吗?”我问。

“没什么,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喔。”她说。

“再见。”杨浩挥手和她道别。

这是和她的第一次对话,有着令杨浩忘不了的声音。

整晚,他一直翻着陈萱荞的笔记。

真搞不懂他,又不是漫画也不是小说,又那么好看吗?

他还一直称赞她的字很漂亮,念得我都有点烦了。只好跑去上网聊天。

看看时钟,现在才十点多,应该还可以再用一下子。

我坐在计算机桌前,画面显示着要输入昵称。

我想一下,决定输入“寻找自己”

才进去没多久,便有人主动跟我打招呼。

寻爱人:安安啊。

寻找自己:安安。

寻爱人:你应该是男的吧。

寻找自己:那你应该就是女的喔。

寻爱人:对,你的昵称很特别喔!

寻找自己:你不也一样。

看起来似乎有点白痴的对话。

寻爱人:你是高中生吗?

寻找自己:嗯,我高二。

寻爱人:我也是喔,那你兴趣是什么?

寻找自己:画画。

寻爱人:你为什么要取这名字?

寻找自己:不知道,只是脑中突然浮出这几个字。

寻爱人:呵呵,你的理由也很特别。

寻找自己:你为什么要叫寻爱人呢?

寻爱人:因为我曾经爱过一个人。如今,他走了。

寻找自己:所以你想要找他?

寻爱人:如果我们有缘的话,我想我们应该快见面了。

寻找自己:快见面了?

寻爱人:喔,没什么。我要离开了,我妈在催我睡觉了。

寻找自己:886。

寻爱人:886。

和她聊天让我感觉她像个小女孩,说话都有点稚气。

但我想她应该也是高中生吧。

下一刻,她的名字从聊天名单中消失了。

“笔记还给你。”杨浩很有礼貌地递给她。

今天除了萱荞以外,似乎还多了一位她的朋友。

“她是李筱珊。”

她指着站在她身边而一直低头的一位女生。

她慢慢地将头抬起来。

“嗨,夏橙。”她的口气听起来好像我之前认识,而且还是好朋友似的。

“我们……认识吗?”我试探地问。

她的表情看起来很惊讶,而泪水似乎也快蹦出来了。

我看见她快哭的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不起,我之前出了车祸,得了失忆症。所以……”

她摀着嘴讶异地说不出一句话。

过了许久,她才勉强挤出一句话。

“我们…上课吧。”

我们依然坐在原位,只是我身边多了一位筱珊。

这次上课换我不知在想什么了。

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还要杨浩给我打暗号我才答得出来。

当她听到我失忆时,我看见她的眼眶里,充满着想要流泪的冲动。这是为什么呢?我不明白她的那股冲动,从何而来?

终于,上完课了。我也浪费了一节课的时间,完全没在听。

算了,反正我本来就是来陪杨浩的。

“阿橙,我们等下去吃冰好不好?”杨浩的眼神透露着“我非答应不可”的神情。

“和萱荞、筱珊她们。”他再一次用眼神“暗示”我。

“好啊,反正我也不用这么早回家。”我爽快地答应。

就这样,我们四人在补习班楼下的冰店坐了半小时。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和筱珊是第一次见面,相处也不过才三小时左右,却让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我们认识了很久的样子。总觉得她和我之间有种密切的关系。一瞬间,我想到那位我梦中的神秘女孩。难道我眼前的筱珊就是她?我不断地思考着。忽然我的头很痛,整个人趴在桌上。

“你没事吧?阿橙。”杨浩问。

“我…头有一点痛,我想先回家了。”

杨浩也不罗嗦,立刻付了钱并跟两位女生说声“抱歉”就把我带回家了。

两位女生则坐在那儿,独自把冰吃完。

“你很担心吗?”萱荞问。

“有一点。”筱珊回答。

“不然我给你电话号码,你回家后打给他看看。”

“你怎么有他们家的电话号码?”筱珊有点惊讶。

“为了你这个朋友的幸福,我当然要帮你打听一下。”

“算了,改天吧。”

“你找了这么久,不就是要找他吗?”

“是啊,可是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筱珊有点伤心。

“那不是正好,和他重新来过一次。”

“可是……”筱珊有点犹豫。

“别可是了,改天我帮你约他出来。”

筱珊点点头。

“那我们也回家吧。”

**********

当晚就寝,我的头依然疼痛。

痛到我脑中开始出现了幻觉,彷佛我走进时光隧道。

一所学校校门口前,有着两女一男。其中一女和一男站在一起,另外一女则站在他们的面前。这样的场景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看不清楚他们的长相。即使我试着看清楚那一群人的长相,但他们的长相依然是模糊的,彷佛不想让我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耳边只听得见他们的谈话声。

“为什么要分手?”

“因为我喜欢的人,根本不是你。”

突然,我感觉到一股椎心的刺痛。似乎不只我一个人痛,我可以感觉到那女孩也是同样的心。正当我感到纳闷时,一切的情景都消失了。

我睁开眼睛,原来我不知不觉中已经睡着了。

如今已是隔天早上十点钟了。

幸好今天是期星六不用上课,不然早就迟到了。

简单的梳洗后,我走到客厅去。

“杨浩呢?”我问。

“他出去了,说要去参加同学会。他跟我说你昨天身体不太舒服,所以他没叫你起床就出门了。要不要我现在弄早餐给你吃啊?”我阿姨问。

“不用了,我等着吃午饭就行了。”

说完我又走回房间,看见一旁的计算机,我决定上网去聊天室看看。

一进去聊天室,我马上查看聊天名单。

“原来她也在在线啊。”

寻找自己:早安啊!

寻爱人:不早了,已经十点多了。

寻找自己:你有找到你爱的人吗?

寻爱人:算是找到又不算找到。

寻找自己:我不懂?

寻爱人:我见过他了,可是他完全不记得我了。

寻找自己:不记得你?

寻爱人:对,他好像所有的事都忘记了。

寻找自己:那你还爱他吗?

寻爱人:当然爱他,虽然我曾经对不起他。

寻找自己:对不起他?

寻爱人:我曾经做了一件很自私的事。

寻找自己:因为你的自私,所以对不起他?

寻爱人:简单来说,是这样没错。

寻爱自己:那你现在后悔做过那件事吗?

寻爱人:这……我……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问太多不该问的问题了。

寻找自己:抱歉,才认识你没多久,就问这么多私人的问题。

寻爱人:呵呵,没关系,我不介意。

寻找自己:那换个问题,你有想过放弃他吗?

寻爱人:有…但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我的心放不下他。

寻找自己:你用情很深喔。

寻爱人:只可惜他感觉不到……

说到这,她突然停顿了许久,一直迟迟不见她说话。

寻找自己:你还在吗?

寻爱人:在。

寻找自己:刚刚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寻爱人: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有点感伤。

寻找自己:我问你……如果你对他的爱可以用金钱来衡量,会是多少?

她又停顿了许久,似乎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寻爱人:一块钱。

寻找自己:一块钱!为什么?

寻爱人:只因为价值很小,所以更要懂得珍惜它。

寻找自己:没想到你的想法和其他人很不一样喔。

寻爱人:这算是称赞吗?

寻找自己:当然是。

寻爱人:我要走了,拜拜。

寻找自己:拜拜。

她的“一元论”实在特别,令人感觉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

有空我也来问问看杨浩,看他会有怎样的答案?

这次的初中同学会,是第一次举行也是杨浩第一次参加同学会。

就在昨天晚上,我睡着之后有个女生打电话给杨浩,约他来参加同学会。

脑子里不想去,嘴巴却不听话地答应她,只因为他怀念他们之间共同的回忆,共同的日子以及共同的承诺。

他们约在一家餐厅聚餐。杨浩站在店门口等,旁边还有几个他以前的好朋友在聊天。终于,他期盼的人来了。

“你女朋友来了喔!”杨浩还没说话,一旁的好友倒先起哄了。

“别乱讲好不好,我们只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杨浩说。

那位女孩本来一脸喜悦,杨浩一句“普通朋友”已经悄悄地伤了她,脸色也顿时沉重了起来。

“诗涵,我们进去吧。”而杨浩的笑容,一瞬间又唤回了那位女孩的笑容了。

吃饭聊天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只是这群人似乎把话题一直围绕在杨浩和白诗涵身上。不断地开他们玩笑,不断地问他们之间这几年都做了些什么,甚至还问拜见过岳父岳母了没有?杨浩都觉得这群人快疯了。

杨浩吃完饭后,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

杨浩才刚走出门口,就听见后面有人唤住他。

“杨浩,等等我。”杨浩转头一看,原来是诗涵。

“有事吗?”杨浩问。

“你为什么这么快就走了?”

“我只是不想在那边听他们胡说八道而已。”

“那你现在陪我去逛书店好不好?”

杨浩一愣,开始回想起初中时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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