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样,我读一句,李迦写一句的往本子上记,我却发觉,这些好像都是胡为对我说的情话,和什么真相一点关系也没有。
忙了很久,我们才把所有的话写完,拿着本子,李迦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说:“后简,你发现没有,这些话,好像根本都是他对你一个人说的,和真相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赞同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我心情居然还轻松了一点,感觉之前怀疑萧何没有一点说服力。
我说:“李迦,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吧?比如说,你和胡为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你的目的是什么”?
李迦笑了笑说:“后简,你现在是不是正在高兴,高兴这些和你的情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一切都是我的猜测”。
我冷下脸说:“你不要胡说”。
李迦也沉下脸,阴沉的说:“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只是我告诉你,那个人并不是那么好”。
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迦说:“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一切都要等我找到证据之后再告诉你,而且我还要告诉你的是,我不是胡为,你不要总对我抱着一点幻想”。
“那胡为呢”?
“等事情结束后,你自然会知道,只是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否则会很失望,至于你心里的疑惑,大可不必理会,无论你知道了什么,你都要把它放进心里”。
我想了想,问他:“我只问你一句,你所怀疑的人,是不是萧何”?
李迦说:“不是,但也有可能是”。
听到他这个回答,我放心了许多,他既然首先肯定了不是,那许杨听到的那个男人应该是别人,还是有谁故意上我知道错误的真相,故意扰乱我的视线?阻止我和萧何一起?
这中间,有太多疑问,在真相没有大白之前,我最好不要枉下结论,到底谁是最终主谋,我一定要查清楚。
因为天已经太晚了,我和李迦只有在这里坐着,还可以趴在桌子上睡觉,但很快就到了天亮,我和李迦什么都没有查到,只好打倒回府。
经过搭车的来来回回,我早就很累了,李迦天天要想着那么多东西,估计也是和我一样累,所以上了飞机之后,我们更多时间是在睡觉。
这几睡几睡,天已到了,李迦刚下飞机就不见了人影,我拖着疲倦的身子准备回家,可也走了没几步,就好像听到萧何在喊我的名字,我以为是我这几天没睡好,出现错觉了,萧何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怎么可能来接我呢?
想着想着,我就继续往前走,可我越走,这种幻觉就越清楚,我转身一看,就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萧何,他穿着休闲服,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
等他走近后,我才发觉,他的眼睛红红的,似乎也是没睡好的缘故啊。
他说:“你怎么才回来”?
他一说话,我才回神,然后我就惊讶了,我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说:“这里人多,我们边走边说”。
我跟着他走到外面,发现他把车停在外面的,敢情他是来接我的?我一时高兴起来。
萧何一边开车一边问我:“你饿了吧,车后面有些零食,你自己拿吧”。
我一看,果然有一些零食和水,我惊奇的想,萧何从不买这些东西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专门为我准备的?我肚子饿了,正好可以拿来吃。
我边吃边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萧何面无表情的说:“公司的事刚好忙完,我顺便过来看看你回来了没有”。
有这么巧合的事吗?我喝了口水,然后问他:“对了,你什么时候去参加婚礼吗”?
萧何说:“快了,你先回学校,我到时候来接你”。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萧何说:“我们先回家,我去拿着东西,你收拾一下,顺便把饭吃了再走”。
我们很快就回到了家,佣人看到我回来了,急忙去做饭了,萧何在屋里不知道找着什么,我拿着衣服去洗澡了。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发现我肩膀上的牙印格外明显,仿佛就好不了了一样,我想起倚天屠龙记里的赵敏给张无忌手臂上咬的那么牙印,我忽然就笑了,心情也轻松起来。
洗完澡出来后,发现萧何却坐在床上看电视,我问他:“你怎么还没走”?
萧何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说:“刚刚端上来的,你就热着吃吧”。
我坐到桌子旁边说:“这么多我也吃不完,你也过来吃一些,刚刚从公司出来就来接我,肚子一定很饿了”。
萧何看了我一下,然后就过来了,今天的萧何格外听话啊,我感叹。
我正的正兴头上,萧何忽然说:“你还好吗”?
我想萧何是担心我禁不住朋友离去的打击,我说:“没事,这次回去倒让我相通了很多事情”。
萧何看着我说:“你相通了什么”?
我放下筷子,打算把我相通了的事告诉萧何,我想告诉他我们在一起好好的过日子,可刚开口,萧何的电话就响了,就像是专程想打破我们之间这种柔和的气息。
萧何说:“不用管,你继续说”。
我倒是想说啊,不过他手机一直响,把我的思绪都打乱了,我倒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萧何脸色变了变,拿出手机直接就剥下了电板。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说:“现在没人可以打扰我们了,你说吧”。
我正要开口,我的手机也响了,我拿出手机,看是一个陌生号码给我打来的,我犹豫的看着萧何,萧何干脆气呼呼的站起来,又坐到床上看电视去了,唉,我想这两通电话打的真不是时候。
我接电话一听,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声音我总感觉在哪里听到过,她说:“是越小姐吗”?
我说:“是,请问您是那位”?
她说:“我是王子凯的母亲”。
我想了一下,我好像不认识王子凯吧,我说:“对不起你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他”。
她说:“你认识,上次我们还在医院里见过面”。
是凯的母亲啊,上次哭着说对不起凯的那位,不过凯的真名是叫王子凯啊。
我说:“我知道了,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她说:“请您嫁给王子凯”。
嫁给凯?我想幸亏我没有喝水,不然一定会喷出来的,上次她见到我还给了我一些冷眼,怎么这次就直接让我嫁人啦?这叫什么事儿,再说我和凯也是朋友关系,一定是她误会了。
我哭笑不得的解释:“伯母,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她尖叫一声说:“也许你会觉得我很荒谬,不过我确定凯是爱上你了,因为我从来没见过凯那么开心的对一个人笑过,而且凯从来不喜欢说话,而他面对你的时候,就可以一直说”。
我悄悄瞥了萧何一眼,他正看电视看的聚精会神,我松了口气,幸好他没听见,不然又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来。
我耐心的解释着说:“对不起,你真是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朋友见面笑一笑是很开心的事情”。
她说:“越小姐,我想你可能只是把他当作朋友,但我希望你能嫁给他,然后让他回家继承父业,这样你的日子也会过的很好”。
我正准备给她再解释一下,就有人从我手里把手机拿出去了,我一看,是萧何,原来他没看电视呀,我缩了缩脖子,就听到萧何说:“对不起,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说着就挂掉了电话。
我尴尬的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萧何不以为然的坐到我对面说:“好了,碍事的解决了,这下你可以说你想通了什么了吧”。
我犹豫着问:“你不生气”?
萧何说:“既然我们都结婚了,你也是我法律上承认的妻子,别人说什么都是无用的,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再说,我的妻子受人喜欢,说明的眼光不错,我还应该高兴”。
我寒了一下,怎么萧何态度转变的这么快,真是不习惯啊,不过听他这么说,我多少放心了一些。
我笑着说:“其实我……”。
“少爷,少爷”,我还没说完,李管家的声音就响起来了,我和萧何对视一看,发现我们都有一种很无奈的感觉。
我说:“你还是去看看吧,听李管家叫的这么急,说不定是出了什么事,我下次再给你说吧”。
萧何认真想了想,然后站起来拉开门出去了,屋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只好看电视了,不知道萧何在和管家说什么,说了很久,我看着看着,瞌睡都来了,就躺在床上眯了眯眼睛。
等我一觉睡醒,发觉天已经亮了,我好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萧何不见身影。
不知为何,我心里居然产生了一种不安心的感觉,我急忙穿起衣服,打开门到楼上的屋里找了一遍,都没有发现萧何的身影。
我刚下楼,佣人就来了,她说::“小姐,你终于醒了”。
终于?我迷惑的问她:“怎么我睡了很久了吗”?
她说:“是啊,一天一夜了,少爷出去了,我热了粥,小姐你来喝一点吧”。
我说:“等会儿你给我拿到屋里放着,我收拾一下,还要赶着去学校”。
说着我就下楼洗漱了一翻,到了楼上,看到佣人已经把饭菜给我放到屋里桌子上了,我随便吃了点,就换好了衣服,准备赶去学校,但想了想,又折去医院了,我想还是去看望一下凯好了,顺便告诉他,其实他母亲对他还是挺好的。
到了医院,经过一楼时,我又想起了姜玉瑶,一时感叹颇多,上了楼,看到凯正在看书,我进去把东西放好,然后坐到他旁边。
凯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我说:“你怎么来了”?
我说:“打扰到你了吗”?
他笑着摇头说:“很希望你多来几次”。
我问:“你在看什么”?
他拿起说:“看《道德经》啊”。
我笑着拿过他手里的《道德经》,随便翻看了几页,最后还是把书还给他说:“老子写的书从来都是我看不懂的”。
他说:“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只是老子写的和主张一些东西正巧和我想的一样而已,所以便找来看看”。
我看着凯笑得那样甜的样子,犹豫的皱眉,这件事到底该不该和凯说呢?到底我这样干涉别人的家事还是不好的吧,算了,还是不要说了。
凯问:“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我心不在焉的说:“没,没什么”。
凯忽然沉默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而且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眼睛都充满了仇恨的目光,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这样的凯让我感到莫名的害怕和难过。
我担心的拉着他的手摇了摇问:“凯,你怎么了”?
“别碰我”,凯忽然甩开我的手说:“怎么?你是来向我告别的吗?那个女人到底给了你多少钱”?
他的语气没有一点往日里的轻松和欢乐,反而冷冰冰的,我说:“你怎么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凯看着我说:“我知道,她给你钱了,你滚,马上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说着他把手里的《道德经》扔掉了。
我还在发愣之际,他已经捂着自己的心口,还不停的咳嗽,表情还是很痛苦的样子,我被他吓了一跳,急忙的往外跑。
“医生,医生,快来人呐,出人命了”,我急忙的跑着。
我大声喊着,很快就有医生和护士向我跑来,还问我:“怎么回事”?
我急忙的指着凯的病房说:“那里的病人出事了”。
医生看到我所指的病房,脸色忽然变了变,一群人都涌进去了,我也想着进去,却被一个护士推出来,我站在外面,回忆着刚刚的一切,看凯刚刚的反应,他该不会是心脏有问题吧?
听着病房里紧张的说话声,我的心也渐渐纠紧,莫不是凯的母亲曾经伤害过凯?还是凯的朋友为了金钱而出卖了他?这一切,我都想不出来,为什么他会忽然生气,气到旧病复发。
我的脑袋里一片混乱,想不清楚任何事,只有呆呆的看着病房,暗自祈祷凯能平安无事,我第一次觉得我对凯一无所知,算算我认识他开始,也不过短短几个月而已,每次来看他,只顾着把自己的烦恼一股脑儿的全部说给他听,至于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有什么烦恼,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么一想,忽然觉得我这个朋友做的真是太失败了。
不知道过了很久,病房的门终于打开了,首先出来的是穿着白色褂子的医生,看他的脸色平静,感觉凯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我松了口气,谁知我还没说话,那医生倒是脸色一黑,怒气冲冲的说:“你不知道病人吗?他有严重的心脏病你不知道吗?你还这样刺激他”!
“心脏病”这三个字让我的心狠狠的颤动了一下,眼前尽是当初越仙犯病时的模样,我忽然就担心起来,已经有好几年不见过越仙了,她……真的还活着吗?
虽然每次都是萧何给我带来越仙的消息,带来越仙对我说话的录像,可我好像从来未真正确认过她到底是否存在?现在想起来,每次的录像,越仙都是精神百倍,让人根本看不出来她居然有病,那既然这样,萧何为什么不让我见她,而要带来录像?
想到这里,我的鼻子越来越酸,眼泪也大滴大滴的流下来,打到我的手上,冰凉的,却又感觉有温度,那医生大概觉得我也可怜,他语气放松合了一点:“好了,既然病人没事了,你也不用太过自责,你进去看看他吧,切记再不可让病人动怒”。
听到医生这么一说,我顿时又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又些荒谬,但在心里,越仙会不会已经不在了?这个想法像毒蛇一样缠绕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医生走后,我才推开门进去,病床上,凯正安稳的睡着,但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怕,护士看我进来了,叮嘱了我几句就出去了。
我坐在凯的身边,看他挂着水,口里还带着氧气罩,我的脑袋一痛,我痛苦的抱着头闭上了眼睛,忽然一个相同的场面一闪而过,也是在一个病房里,一个女孩子跪在地上抓着病床上睡着人的手,眼泪不停的往下流,而病床周围站满了人。
我蓦然的睁开眼睛,发现手上冰凉了一下,我摸了摸脸上,却是湿润了,我颤抖的拿着手放到凯的鼻皙间,有温润的感觉,我莫名的放心下来,明明眼前的人还在,刚刚那个场景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如此的熟悉?而且我为什么会流泪?
不过还好凯没事,不然我真是要愧疚终生了,更是对不起他的母亲,病房里一片安静,我忽然感觉凯平日一个人住在病房里,是多么的寂寞无助,即使我一个人呆惯了,可面对白茫茫的医院,还是会觉得无所适从,那么,凯平时是靠什么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的呢?
闲来于是,我打开凯旁边柜子里的一个抽屉,本想看看这里面有什么可打发时间的没有,结果一打开抽屉就看到了一张画像,凯平时就靠画画来打发时间的吗?我笑了笑,想关掉抽屉重新找,可瞥了一眼那张画像,又觉得上面的人眼熟,就拿出来看看,可看到之后却让我大吃一惊,这画上的人,不正是我吗?
画上的我,手里拿着一个苹果,表情愤愤,而苹果早已千疮百孔,我惊讶极了,原来凯还是画画高手啊,不过他这是什么时候画的?一看抽屉,抽屉里果然还有,我全部拿出来,发现居然有厚厚的一漯,我一一的翻看,这些居然全部都是画的我。
而且全部都是我以前做过的事,出过的丑,一举一动,生动形象,我想甚至还有我第一次和他见面时的样子,我趴在门上,样子狼狈不已,这是多久的事了,他还画下来了,我想凯真的是一个细心的人。
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我更是惊呆了,虽然画面上的人还是我,但显然不是平时的样子了,画上的我,穿着火红的嫁衣,头戴凤冠暇佩,面带羞涩的笑容,衬着嫁衣,反而显得妩媚无比,我旁边还站着一个男子,不过这男子只画的大概轮廓,看不清是谁,虽然我看惯了自己,但忽然见到画上的自己,才觉得原来新娘是那么的美丽,无需太多装扮,就天然本色,便可倾城。
这画看得我脸都红了,我拿出手机悄悄拍下这张画,这在收手机的时候,病床上的凯就动了一下,我慌忙的把画像原来的样子给放回原位,在他旁边做好,却是一幅心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