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化展看来,老板天刚黑就急着把店里的人支走,鬼应该很快就来了,但是,一直吃喝到九点多,四周仍是一片宁静。
孙劲松已经醉得不行了,若儿一直让他少喝,但他仍强自一杯接一杯地往下咽,若儿已经有些生气了。
化展知道,孙劲松这是想把自己灌醉。他已经闷了一天了,或许真的是有什么话不能跟人说。
接近十点的时候,孙警官终于吐了,这也是化展所期望的。他使个眼色,龚唤秋和若儿一起把孙劲松拖回他的房间去,接着,若儿也被龚唤秋哄回房间。
化展盯着微醉的老板,迷离着眼神嘿嘿一笑:“老板,我……看你再喝三……杯应该就差……不多了。”
老板看化展像是醉了,得意地说:“三杯?哈哈,客人,我还能再喝半斤,我看先倒下的应该是你。”
化展摆摆手:“老板先别说、说、说大话,知道我是谁吗?我的外、外、外号叫‘杨……四碗’。酒杯喝着不、不过瘾,咱们换……碗喝!”说着伸手拿过老板的酒杯,看了看,吃惊不小,“老板,你们南方的碗可……真太小了。”
堂屋的座钟响了十下,老板似乎担心化展,关心地说:“客人,咱们就喝到这里吧?”
“这怎么行,还……没把你灌醉呢,嘿嘿嘿,接、接、接着喝。我这就给你倒一碗。”化展一手捏着老板的酒杯,另一手拿着瓶子,眼神已经辨不清方位,好一会儿,才把瓶口对准了酒杯,倒了满满一杯。
老板看化展醉成这样个子,摇摇头,苦笑着接过酒杯。化展为自己也倒满,举起杯子:“干!”
一杯喝完,化展放下酒杯,伸出手:“老板,你看我的戒指怎么样?”
“不错,不错,呵呵。”老板根本没仔细看,很不负责任地夸赞。话说完,身子便滑下去,倒在地上睡着了。
“唉!”化展把玩着酒杯叹气,“高估你了,连两杯都撑不到。”
龚唤秋走过来,对老板轻轻踢两脚,他毫无反应。
化展说:“他醉了,要睡到明天呢。”
龚唤秋好像知道了什么,弯下腰,看着化展把玩酒杯的手说:“是吗?我看看你的戒指,挺好玩的嘛。”
化展把手伸到她面前:“看吧,有什么好玩的?”
“好像比一般的戒指大呢。”
“我喜欢大的。”化展收回手,目光落在龚唤秋胸前,嘿嘿淫笑两声。
“呸!”龚唤秋站直了身子,“你该叫九头‘淫蛇’才对!”
“你的又不大。”化展给自己倒酒。这个世界是需要公平的,红手绢向跟着化展搞什么东西,作为代价,门中的弟子被化展调戏调戏也是应该的。
龚唤秋低头看看胸脯,确实不怎么大,也懒得和化展争论,抬起头问:“你还没跟我说清楚呢,摆砖头的到底是什么人?”
“送鬼的人。”化展轻抿一口酒。他今天晚上并没有喝太多,之前大部分的酒都被做手脚倒在脚下了。
“什么是送鬼的人?”
“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想知道了,不然为什么问你。”
“先喝口酒。”化展把酒杯递给她。
龚唤秋本不想喝,但看化展有威胁她不喝便不讲的意思,轻笑着白他一眼,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化展在心里鼓起了掌,果然是江湖的女儿,就是够豪爽。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说,不过信不信在你。这个东西,我原本也不知道,但是今天打电话问了我师兄,他说茅山法术中,有‘送鬼’的说法,送鬼的意思就是,谁家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化展又自斟了一杯,声音变得低沉缓慢,“他们会请茅山道士来作法,把不干净的东西送出去,至于怎么送,那可大有讲究了,在人家门外摆人字形就是一种。”
龚唤秋还没听明白:“所以呢?”
“所以,谁家门前被摆了人字形,就说明有人把自家的鬼送到他家来了,这家必不得安宁!”化展微微有些失望,他本来想用这个神怪说法吓唬吓唬龚唤秋,可实际上,这位姑娘的胆子并不像他想象得那么小。
“你是说,今天晚上这里会闹鬼?”
“你看看今晚的天,月黑风高夜,正是鬼魅横行时。现在五个人里有三个人是心虚的,阴盛于阳,利鬼啊。”
“三个人?”
“你的老师没有跟你说吗?”化展心想,这个鬼丫头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孙警官心里有鬼,他今天一整天很不正常,你没发现吗?”
龚唤秋想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不太正常,怪怪的。还有两个人是谁?”在她想来,化展所说的“三个人”不包括店老板,那么接下来要说的不是她就是化展自己了。
“是他,”化展指着躺在地上睡得正香的老板,“他和孙警官是互相认识的。”
“你怎么知道的?”虽然化展没有拿出证据,但龚唤秋已经对九头灵蛇的判断力有了八成的信任。
“眼神,他们两个之间没有相互看过一眼,而且,这里这么偏僻,孙警官带咱们来的时候,却轻车熟路,就算是我,只来过一次的地方也不可能在一年多以后还记得这么清楚。”
“就算这样可疑,那你怎么知道老板心虚呢?”
“店里来了客人,却只有老板一个人留下来照应,你不觉得奇怪吗?起码从他跟孙劲松相互认识的基础上看,是这样的。而且,他知道有人在往他家里送鬼,刚才喝酒时,他不停地看座钟,就是在算计鬼什么时候会到。孙警官喝醉以后,他想接着把我也灌醉,好给鬼制造方便。”
龚唤秋越听越玄:“你说的鬼到底是什么东西?”
化展偷笑一下,板着脸看向大门外:“鬼就是鬼,还能是什么东西。你看,老板连大门都不关,因为鬼会撞门。哼哼,送鬼的人绝对想不到,今天的四位客人里还有一位会捉鬼的。”
“你?哈哈,摸骨门的人不是郎中吗?什么时候变成神棍了?”正说着,大门外一股阴风吹来,龚唤秋打了个哆嗦,赶紧在化展身边坐下来。
原来她是知道害怕的。化展又偷笑一下,胡乱地说:“这是鬼的‘前脚风’到了,前脚一动后脚马上就要跟上来了。小妹子,快快回屋去吧,照顾好若儿小姐。”
“我不急,”龚唤秋又往化展身边贴近一些,“你还没说第三个心虚的是谁呢,万一是若儿妹妹,那鬼找上她我可要跟着遭殃了。”
“不是若儿,是你,”化展说,“你不心虚吗?”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那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龚唤秋憋得满脸通红,突然笑了:“早就听老师说摸骨门的人比泥鳅还要滑,你想诈我,本姑娘偏不上当。老实告诉你吧,这次跟着你的可不止我一个,但是光明正大跟着你的就只有我一个。”
化展呆了一下,张张嘴想问什么又问不出。
龚唤秋起身跑回房内,很快又出来,手里多了一些东西。
“嘻嘻,昨天你让我见识了摸骨门的神奇玩意儿,今天我就投桃报李,也让你开开眼界。”说着径直走到院子里,东一处西一处地布置起来,等她再回到饭桌前,已经是两手空空。
化展也没问她在院子里放的都是什么东西,很可能是红手绢的幻术机关。
“不会要人命吧?”化展不放心地问。
“放心,我出手是知道轻重的。嘻嘻,今天咱们玩个鬼吓鬼!”
“鬼交给我就行了,你回房去看着若儿小姐,等会儿不管外面怎么鬼哭狼嚎,你们可千万别出来。”化展担心的不单是若儿的安危,还有龚唤秋,龚祥风不负责任地和寻琴公子一走了之,这就说明他把龚唤秋交给化展了。
“你以前见过鬼没有?会不会有危险?”
化展摇摇头:“我从来没有见过真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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