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助理拿过来的西装,范左堂站在镜子前系好最后一颗袖扣,转过身后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我还有一个记者招待会,先失陪了。”
说完,也不管身后的人什么表情,范左堂就已经带着助理离开了办公室。
被留在办公室里的范立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自己就这么被他无视过去了!范立怒目圆睁想要发泄又没有可供他选择的东西,最后也只能自己干瞪眼。
在没有人的情况下,范立在总裁办公室里待了三分钟之久才离开。在隔壁房间的范左堂目视对方离开,对身边的助理说道:“密切关注他这几天的动向,也小心不要让他查到那件事。”
“知道了。”
嘱咐完助理,范左堂推开玻璃门这才向另一边坐满记者的会议室走去。
范左堂以个人名义成立慈善基金会引来大多数人的注意,并且在今天在公布筹到的善款同时已经向在本地几个著名医院正在治疗癌症的病人给予帮助。
“请问范总,你成立这个基金会背后是有什么故事吗?”一个记者手里拿着录音笔,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范左堂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当然,每件事都有它的因果。我之前对一个人做了很多错事,现在做这些和她有很大的关系。”
“那你做慈善是为了弥补吗?”软绵绵的海绵下藏了尖,只要范左堂说错一个字等待他的就是各种如海潮般的“伪善”评价。
无论是众人皆知的大人物还是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只要他突然在众人的视线里做了一件“大事”,众人的第一件事是打听他是谁,接着就开始挖掘他身后的故事。故事如果让人满意,那么可以换来一时的喘息,如果不尽人意,等待他的就是各种口诛笔伐。
就好像,做一件事的好坏评定在于背后的故事。
“不,是她影响了我,人要心有善念。”范左堂稍稍沉默:“至于弥补,我会在余下的时光里竭尽全力去弥补她。”
记者们敏锐的在这段话后嗅到了些许豪门的“秘辛”,立马顺势而上:“请问那个人是?”
“以后大家自然会知道的。”范左堂对此保密:“不过我想在这里对那个人郑重的说一句对不起。”
这一番话让舆论又掀了一个热度,记者们更是想从中敲开一道缝隙窥探里面的真相,然而范左堂已经将话题引到别的地方。
这段采访在两个小时之后在各大媒体上播出,在一些网站上更是占据了其封面和热点。
看着笔记本上面的采访,女人喝了一口放在手边的咖啡,面色晦涩。
“看得出来他有悔过之心的。”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柳笑如回头看去,是凌博延。
“你怎么来了。”柳笑如从椅子上站起来:“巧歌的情况怎么样了?”
“巧歌恢复的不错,那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凌博延坐到沙发上:“这段时间你就先在这里住着吧,等这件事结束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柳笑如点点头:“但愿吧,如果我母亲的去世真的和范立有关系,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你放心,这件事一定会给所有人一个公道。”
凌博延的视线落到笔记本的屏幕上,画面上的男人正面对着镜头款款而谈:“你和他的事情,是怎么打算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之间事情除了两个人能解决,其他人就是有心想帮忙也是无济于事。
柳笑如摸着手边的杯子,世上大部分的事情都讲究因果,她和范左堂的相识是因为错误,在相处的过程中也充满了各种误会生了,那些事情抹不掉也忘不了,离世的人也不会再起死回生,这样的扭曲的关系,就算现在想要改正这些错误,可是一切事情都已经发她怎么去面对、去接受?
“先不说这些事情,现在范立以为我已经被抓了,他现在的视线一定会转移到范左堂和你身上,你们两个那边也要小心。”柳笑如说道。
现在他们三个人如履薄冰,只要稍微走错一步他们做的一切就会前功尽弃。好不容易抓到范立的把柄,谁不想把他身上的人皮剥下来看看这张皮下面究竟是什么。
柳笑如范左堂和凌博延一直处于防备状态,范立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可是出乎他们所有人的意外还是发生了。
离开公司后,凌博延去医院去探望方巧歌。方巧歌的情况恢复的很好,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得知这个好消息,凌博延往病房走去的心情都不禁雀跃起来。
推开病房门却没有被推动,试了三遍都没有推开,里面没有也没有任何声音。
“巧歌,你在里面吗?”
拍了拍门,也不听里面有人回应,凌博延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找来护士询问情况,她们没有人注意到病房出了什么事。
“凌先生,你先等等,我这就去找人来开门。”护士也跟着紧张起来,连忙回去找钥匙。
已经确定了方巧歌一定是出事了,凌博延哪能等到护士再找来钥匙,往后退了两步,凌博延一脚踹向房门。
病房的门被踹开,里面漆黑一片,只有一缕月光从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处照进来。
凌博延一眼就看到倒在地上的方巧歌,心脏都跟着漏跳了一拍:“巧歌!”
跑上前将对方抱起来防到床上,身后跟过来的护士打开病房的灯。明亮的灯光里,凌博延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对方,确定没有外伤后稍稍放下心来。
“凌先生,你先让一下,我们先让医生给病人检查一下。”护士小心翼翼的对凌博延说道。
病人在病房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们却没有发现,真的要追究下来。恐怕她们都很难保不住这份工作了。
凌博延看到跟过来的医生和护士,连忙站到后面:“你们要好好检查一下,拜托了。”
站在后面,凌博延已经看不到被医生和护士围住的方巧歌。看着忙碌的众人,凌博延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生怕他们检查后告诉自己不好的消息。
所幸的是,没过多久,医生走到凌博延面前:“凌先生,病人只是吸入了乙醚昏过去,并没有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