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方巧歌因为见不到柳笑如十分忧心,又把范左堂请了保镖来监视柳笑如的事情给凌博延说了。
凌博延当然也去找过柳笑如,不过自然无功而返。不过今日,他听说柳笑如能够出门,便推掉了自己会以行程,就想见柳笑如一面,劝说她跟自己去国外。范氏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国外去。
——
“柳小姐,今年你可以出门。”保镖礼貌的一躬身,站在她身旁说。
“我不想出去。”她淡淡地说。
“可是范先生要求你出门走走,您必须出去。”保镖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说。
柳笑如定定地看着他们,垂下眸子,站起身来:“那走吧。”
等坐上了车,司机问她要去哪里,她想了半天,最后道:“到立苑大厦的那间餐厅吧。”反正最后也要去的。
这间餐厅在大厦的三十二楼,范左堂定的是一个包房,包房装潢得有些商务,但是到处彰显高级感,尤其是那扇大大的落地窗。
她寻个位置坐下,不过换了一个地方发呆,她觉得没有什么不同。
保镖们守在门外,她就这样一直静坐着。
门外突然有喧闹声传来。
“先生,你不能见柳小姐。”保镖的例行阻止。
又是一阵杂乱无章的喧哗,保镖高声道:“如果您非要进去,我们就不客气了。”
“柳笑如!柳笑如!”凌博延大声喊着。
她目光移向门边,不想应。
“我有重要的话对你说!”他呼喊道。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去打开了门。
“笑如……”
“柳小姐。”
两拨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期切,一个阻拦。
“老师,你进来说吧。”她转身回了包间,见他没跟上来,又移眼看到保镖还拦着,她对保镖说:“今天范左堂有告诉你们不让我跟别人说话吗?”
保镖们对视一眼没说话。
“让他进来吧,大不了你们把这事告诉他。”她说。
保镖们才迟疑地放开手。
凌博延快步走了进来,急问道:“你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她说。
“我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可以带你和你母亲一起走,离开范左堂。”凌博延拉住了她的手。
她定定地看着他握住的手腕,没有说话。
“你先别慌拒绝,听我把话说完,”他急道,“想想你最初在范左堂身边是为什么?你不是就想救阿姨吗?而阿姨的病只有国外才能完全根治,况且,国外范左堂也控制不了你们,你们就可以是完全自由的了……”他双手握住她单薄的两肩,急切又激动的说。
柳笑如手指蜷缩了一下,重复道:“妈妈的病国外可以根治?”
“是的。”凌博延表情既严肃又认真。
柳笑如偏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缓缓道:“我要考虑一下,我会联系你的。”
凌博延不明白她在顾虑什么,但还是依言答应了,临走前再三叮嘱:“你一定要联系我。”
她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眼神淡淡地:“好。”
范左堂来的时候看见柳笑如头抵在落地窗玻璃上,眼睛俯视着下面的高楼。
她觉得华灯初上很美。在她还在读书的时候,也曾畅想过以后的生活。听说如果要做到高层,年轻时候加班是必不可少的。她以前就想,自己坐在高高的写字楼里,手里握着一杯热咖啡,俯视着这座城市——不过终究是泡影。
范左堂脱了西装外套,走过来从后面抱住她。手放在她的腰上,整个人压过来,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在想什么?”
她没动,眼睛依旧盯着楼下。
范左堂其实没有想做这样亲昵的动作的,只是他一进来看见她伫立床边良久的样子,就心里一颤,她看起来那么想跳下去,他害怕他一松手她就不见了。
他放开一只手,牵住她,把她往餐桌边引,“饿了吧,我们马上开饭。”他说。
不一会儿菜就全上了,他不停地往她的碗里夹菜,叫她多吃些。
其实刚刚他进门时候就听保镖说了,凌博延来找过她,但是她不提,他也就不问,反正她也离不开他的身边。
她没有动筷子,眼神盯着餐桌上一块餐牌,上面是这家餐厅新研发的甜品。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问道:“想吃这个吗?”然后叫服务员进来给她点上了,又问她还想吃什么,只要她想要的,他一定满足她。
她抬起眼来看他,问他:“真的吗?”
“真的。”范左堂目光温柔。
“那你放我走吧。”她淡淡的说。
范左堂沉默,他在强压怒火。他就知道,凌博延今天来肯定是来说带她走之类的话。他手上的筷子因为他的用力都弯起一个弧度。
她却不催促,也不急躁,就静静地看着他。
他突然把筷子一砸,筷子反弹到她的脸色,让她光洁的脸上沾上了一条油渍。他愤怒地站起身来冲她吼道:“你做梦!”
“那就算了。”她垂下眼眸,拿起了筷子,也不去擦那道油渍,摆弄起了面前那道甜点。
“还吃个屁!”他一把拽起她,顺手粗暴在她脸上一抹,心情十分不美好地推着她往外走。
她不生气不反抗,被他半拖半抱地移上了车,一齐回了别墅。
他们一回来,李姐就看到了范左堂难看的脸色,心里嘀咕:“这又是怎么了。”
“李姐,做饭没有?”范左堂冷声问。
李姐嗫嚅:“范先生你不是说和柳小姐出去吃吗?”在看到范左堂更沉的脸色时,她立马道:“我马上去做。”
饭做好了,范左堂依旧给她布菜,并且冷冷地命令:“吃。”
这回柳笑如没有说什么没胃口之类的话,乖乖顺顺地吃掉了。
范左堂感觉很满意,脸色也好了不少。
洗完澡,他依旧将柳笑如圈在怀里睡觉,他正要去关壁灯,就被柳笑如一把推开了。
她快步跑向浴室,抱着马桶“哇——”的一声,把晚上吃的东西吐了个干净。范左堂站在她身边脸色铁青。给她弄干净之后,自己去厨房给她煮了粥,又逼着她喝下。她也乖乖顺顺喝了。睡到半夜,她又吐了。
范左堂皱着眉不管这是半夜,又呼叫了医生,医生也瞧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说先挂些盐水镇定一下,也不要吃东西了,胃酸灼伤食道反而不好,明天再去医院做个系统检测。
范左堂应了,固执地抱着柳笑如挂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