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笑如从酒吧出来后直接回了范左堂的别墅,心里还有些忐忑。
她这样不顾他面子从医院跑出来,怕是他又怒气冲天了,免不得又相出什么法子来折磨自己。又转念一想,怕他干嘛,反正也不是自己的错,自己已经很给面子的给端木杏道歉了!
她努力说服着自己。
她都能想到一进屋就能听到范左堂的冷笑,进屋时都带着一股似死如归的气质。
“小姐回来了。”佣人迎上来给他拎包,“小姐你吃饭了吗?炉上还温着汤,我去给你呈来?”佣人询问着柳笑如的意见。
柳笑如笑了一下,礼貌道:“那就多谢了。”
佣人连忙说着应该的,边向厨房走去。
“李姐,”柳笑如又唤住了佣人,“范先生在书房吗?”
“哪啊!今天先生还没回来呢!”
柳笑如哦了一声,不可置信的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上面也没有来自那个男人的未接来电。
有点奇怪啊。她想,平时她这样,男人绝对怒意滔天,肯定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兴师问罪,这都大半天了却一点动静也没有,难不成真的和端木杏有了什么……
正想着,手机一阵震动,定眼一看,不是范左堂又是谁!
她神情一震,按下接听键,小心道:“范先生?”
“洗好澡等我。”冰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没等她回答,对面就只有断线的嘟嘟声,一丝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柳笑自嘲的牵了下嘴角,惩罚来了。
范左堂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李姐在他进屋的那一刻也例行问候他是否吃过饭,被冷淡一句“吃过了”回绝。她也看出今天他心情不好,也默默遁了。
范左堂没有多做停留,径直向楼上走去。
适时柳笑如刚洗完澡,头发上还沾染着水汽,白皙的脸庞也红扑扑的,目光里像是含了一湖秋水,整个人看起来可口极了。
可她却是无知无觉,见范左堂回来,水盈盈的目光看过来,乖觉道:“你回来了。”
范左堂看得下腹一紧,故作冷淡的“恩”了一声,烦躁的扯开领带,然后走向了浴室。
不久,浴室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柳笑如坐在床边等待,心里有些紧张。随后就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又不是第一次了,他的动作时常粗暴,这样通知她洗好澡等待还是第一次。
大概是想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又或者只是享受她忐忑不安的样子?
她漫无边际的想着,这时候浴室门卡塔的一声打开了。
范左堂穿着丝绸浴袍擦着头发过来了。他只把身体擦了个半干,水渍反射着蜜色的光芒,他面无表情朝柳笑如走过来,将她压在了床上……
一如既往的粗暴过后,柳笑如除了身体疼痛以外还觉得十分疲惫,她的头发汗湿,躺着床上半天都起不来。
“起来,别装死。”范左堂早就起身坐在了房间的沙发上,他冲她冷冷道,明明是坐着的,却说出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柳笑如有些吃惊,往日他都是做完就走,毫不停留。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要怎么折磨她,但鉴于如果不乖乖听话就会遭遇更恐怖的事情,她挣扎着起身,用被子捂住胸口去捞丢在床脚的睡裙。
“不许穿,就这样起来。”他语气冰冷。
“什么?”她没有忍住,质问出声。
“你的耳朵不好吗?”他眼眸更加冰冷了一些。
柳笑如喘了两大口气,咬牙切齿道:“范左堂,你不要太过分!”
“你浑身上下有什么地方我没看过吗?”他冷笑了一声,毫不在意道。
柳笑如的脸瞬间红了,不知是羞是怒。那能一样嘛!她心里想。
她不愿意受这样的屈辱,便坐在床上捏着被单一直没动。
“医院今天通知我去缴费了。”他伸手在桌上不耐烦地敲了两下。
柳笑如脸色一白,她的家人就是她的死穴,可是这人三番两次用妈妈来威胁她,她忍不住大骂道:“范左堂,你是不是男人?你除了用我妈妈来威胁我以外你还会什么?”
范左堂露出一个冷漠的笑容:“要对付你办法多得是,只是用你母亲最方便。”
她攥紧了被单,指节都用力得露出了青白色。她怒急反笑,一下子掀开被子站起身来,咬着牙抬起了头颅,用眼睨着他。
他不是要看吗?那就看个够吧!
范左堂看着如白玉一般欣长的身子,纤细的腰上还有未消散的指印,身体各处都有着斑驳的青紫……这都是他的杰作。
眼神暗了一下,用拳抵住唇,掩饰性的轻咳一声,而后继续冷声道:“今天离开医院后去了哪里?”
她刚才怒意蓬勃的心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理直气壮突然泄了一干二净。
柳笑如心下一凉,在心里斟酌着。
“他知道我与凌隽闻的交易了?”她忍不住想,余光悄悄的打量着范左堂,见他面无表情的脸看不出任何东西,“他这是套我话还是逼我坦白?”她在心里打量着,但又不敢考虑太长时间。
“我还能去哪?我从医院出来后就在一家咖啡馆呆着了,你不是还喊巧歌来找我,不信你可以问她。”她当即立断隐瞒下和凌隽闻见面的事情。所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她当然是死不承认的。
范左堂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柳笑如立即道。
范左堂没有再说话,站起身来走了,临走时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
她心脏砰砰直跳,“他到底发现没有?”她在心里反复思量着,“按理说如果他发现了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揭过……不管了,即使发现了,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下一步再小心些,爸爸的证据我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想完这一通,她觉得更疲惫了一些,但她还是拖着酸痛的身体再去洗了个澡。
范左堂关上门,眸中阴沉一片,本来还想给这女人一个认错的机会,不过她死不悔改,那就别怪他狠心了……他不屑的笑了笑:“柳笑如,我看看你能翻得起多大浪。看来你还没尝到过绝望的味道。”
他回到房间关上了门,洗了个澡后,又开始处理公务,直到接近凌晨时才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