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笑如在跟林助理寒暄几句之后转身离开。
站在电梯口，她整个人的脸色都难看了很多。
上班时间电梯里面没有一个人，只有柳笑如像是失了神一般站在里面，从楼顶到一楼，她竟然保持着一个姿势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
走神的女人压根就没注意电梯已经到了底层，直到外面的人喊了她一句，“小姐，你是要上去还是要继续上去？”
男人一脸不耐烦看着柳笑如的脸，等了很久都没有得到回应，索性走到了她面前摆动了一下手喊道。
“小姐，小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终于在他这个动作中，柳笑如的视线转移到了她身上，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的脸问了一句。
“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小姐，你是要上去还是要出来？”男人强忍着心里面的火气指了指电梯上面显示着的数字，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冷了很多。
经着人家提醒才注意到电梯已经到了一楼，柳笑如有些不好意思的弯了弯腰解释着。
“对不起，我，我要出去。”
说话间脚步已经迈出了电梯门，对着那个逐渐合上的门微笑着，嘴里面一个劲念叨着。
“真是对不起，刚才打扰了你正常的工作，真是不好意思。”
直到电梯门彻底关上，柳笑如脸上早就已经僵住的笑意彻底消失，冷着脸朝着门口走去。
夜总会。
柳笑如紧攥着拳头眼睛一直盯着那三个硕大的字，深吸了一口气还没有抬脚走去，就被门口眼熟的门童认了出来，快步走到了她面前问好。
“柳小姐，你今天怎么有时间回来？是不是要去找鞠姐？我现在就去帮你叫鞠姐过来。”
面前的声音让柳笑如找回神来，想要转身离开就已经被身后的声音打断，转头望去是鞠姐快步走过来的身影。
“柳笑如，你是要回来看看你的姐妹们？”
眼见着走不来了的柳笑如顿在原地，转头看着她的脸，苦笑着点头走到了她面前，“鞠姐，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不知道……”
鞠姐像是一个人精一样，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心里面想的是什么，往一边让了让身子说道。
“有什么话跟我进来说吧！”
这一次柳笑如也没有要推辞的意思，抬脚朝着里面走去，随便推开一个包厢走进去。
看着她走进去的身影，鞠姐扯了扯嘴角喃喃自语，“看样子还真的要回来继续做公主了。”
鞠姐紧随其后推开包厢门，坐下直截了当问了一句，“你跟范先生是不是掰了？”
“啊，你，你说什么？”
她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鞠姐说的那句话，张合了几下嘴才意识到了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略显慌乱的解释了一句，才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鞠姐，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不知道，不知道……”
没等着柳笑如的话说完，鞠姐就已经打断了她的话，“你想要继续回来陪客是吧！”
“陪客”两个字在鞠姐嘴里面轻而易举的说出来，好像是在她心里面这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词，云淡风轻的样子更是让柳笑如愣了一下。
柳笑如的迟疑转瞬即逝，索性直接抛开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点头承认了鞠姐刚才说的那句话。
“是，我想回来继续陪客，因为，因为我需要一笔钱。”
“你跟范先生断干净了吗？”鞠姐的眼睛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脸上仅有的一点恭维也彻底消失，冷着嗓子质问着柳笑如。
再一次被提起来的名字让柳笑如顿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掩饰他们之间的关系，刻意露出来悲伤的表情说了一句。
“我跟范左堂先生已经没有关系了，甚至是可以说彻底没有关系了，所以我需要这份工作来攒钱。”
听着柳笑如的解释，鞠姐冷哼了一声说道，“在这里的人谁不是因为生活所迫才来工作的，你以为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有难言之隐吗？”
“那我就可以继续在这里做了是吗？”
柳笑如不管鞠姐说的那些话，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表情也紧张了起来，不可置信的追问她一句彻底确定心里面的想法。
第一次见到柳笑如脸上露出来释然的笑意，烦躁的起身背对着身后人说了一句，“只要是现在有人敢碰你，我们这个夜总会就会喜欢你。”
“只要是你答应我就好。”
女人目送着鞠姐彻底消失在包厢门口，那扇缓慢关上的门更像是她的心，把仅存的一点尊严和善良也彻底关进了心的最深处。
柳笑如看着面前茶几上倒映出自己那张略显陌生的脸，自嘲般伸手触碰了一下茶几上的脸，冷声的念叨了一句。
“柳笑如，你到底是还有多少东西可以卖出去，为了妈妈你到底是还有什么可以出卖的？”
这么想着，她还是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褪去一身的烟火气推开了病房的门。
柳妈妈的气色跟几日之前比起来好了很多。
柳笑如一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也明显放松了很多，“妈妈，你今天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啊！”
柳妈妈听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抬手伸向了她的面前，在柳笑如放上的那一秒紧紧攥在手心里面。
“笑笑你这么多天都没有来医院，是不是学校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尽管是在医院里面柳妈妈还在时刻关心着柳笑如，她的质疑让柳笑如脸上的笑意僵硬了一下，迅速找回神来说了一句，“马上就要期末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准备考试，要不然奖学金可能就真的成别人的了。”
柳笑如说话的时候尽量让她看起来自然，却也足以让敏感的柳妈妈察觉到了一丝不正常，攥着她手的力度加重了很多，虎着脸看她质问着。
“你全都是骗妈妈的对吗？其实你是因为出去打工的时候累着自己了，不想让我发现才不来医院的。”
“妈，你是真的误会了，我不是已经答应过你不再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了吗？所以你放心吧，不管是学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一五一十跟你说的。”
只不过是我跟范左堂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知道。
后面的这句话是她在心里面默默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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