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巧歌赶到柳笑如病房的时候，里面早就已经找不到属于范左堂的身影，她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女人，不由得脚步一顿。
方巧歌随即加快步伐朝着病床边走去，伸手抓住柳笑如还插着输液管的手，悲伤的情绪直接涌上眼眶。
她哽咽着念叨，“你说你自从是跟那个范左堂有联系了之后，你的身体状况就一直都不是很好……这样的日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是个头……”
“滴滴滴。”
回答方巧歌的只有房间里面仪器响起的声音，心酸再一次涌上心头，伸手拂去眼角的泪痕，自顾自起身朝着一边走去，整理着自己来的时候给柳笑如带的换洗衣物。
柳笑如睁开眼是苍白的天花板，鼻息间是专属于医院里面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听着床边传出的声音，方巧歌直接扔下手里面捏着的衣服，转身快步朝着病床边走去。
对上柳笑如因为咳嗽不断抖动着的身体，慌张伸手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才跟着问道。
“你总算是醒了，我以为你要睡到明天早上呢！”
柳笑如回想着自己在晕倒之前的场景，满脸疑惑的看着方巧歌的脸，“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医院？”
“还不是那个范左堂……他用你手机给我打电话，通知我来这里的。”方巧歌说话间眼神里面还有难以掩去的嫌弃，像是要把嘴里面说的那个人咬死一样。
“范左堂。”柳笑如下意识的重复着方巧歌说的那个人名，紧接着迅速找回神来瞪大了眼睛追问。
“你说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范左堂？”
不明所以的方巧歌诚实的点头承认，一提起那个男人她就满心火气，索性岔开了话题转头看着门口快速跑过的护士。
“我刚才就按了呼叫铃了，怎么还是没有人来病房？”
说话见方巧歌放下手里面削到一半的苹果，起身朝着门口走去，拉开门对着距离自己只有几米远的护士站喊了一句。
“我刚才按铃你们都没听见吗？”
跟方巧歌一前一后进来的还有略显慌张的小护士，略显愧疚的看着柳笑如的脸，“柳小姐，你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如果有的话我现在就去帮你叫医生。”
站在身后的方巧歌难掩火气，刚想要张嘴讨伐就被柳笑如回答护士的话打断，“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那柳小姐你安心躺着，有什么需要再按铃叫我就好了。”小护士收起手上捏着的体温计，确定柳笑如没有其他的并发症，嘱咐完了就想要转身。
方巧歌气不过阴阳怪气的嘲讽了一句，“呵，要是按铃你们能听见的话，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了？”
小护士的脸因为方巧歌的一句话羞红了脸，不好意思低下头，声音里面带着一丝愧疚。
“我刚才在护士站忙着配药，就没有听见。”
不想方巧歌继续难为小护士，柳笑如张嘴岔开了他们的话题，“我还想吃苹果呢，你怎么就没有动静了？”
方巧歌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柳笑如，拉着椅子的动作刻意大了很多，椅子腿在地上刺啦的声音让小护士不敢继续留下去。
目送着小护士离开，顺势好心关上了病房的门，柳笑如才笑着转头看向方巧歌。
“没必要那么得理不饶人，人家小护士在医院里面工作也不容易。”
“他们不容易？我看在这里最不容易的人就是你吧！”
面对着方巧歌的质疑，柳笑如也找不出来任何词语来搪塞过去，咽了咽口水转头看向外面枝头站着的麻雀。
两个人在病房里面肆意的说笑，直到柳笑如想起来一件严肃的事情，“我今天就想出院了。”
“你说什么？”方巧歌说什么都没想到柳笑如说出来这句话，瞪大眼睛看她脸的表情也难看了很多。
感受着在方巧歌身上散发着幽怨的气场，柳笑如悻悻的伸手扯过身上的被子盖在脸上，沉闷的声音在被子里面在病房里面响起。
“我，我现在没有钱能付的起住院的钱，头上的伤也没有那么难受了，我自己回去养伤就好了。”
下一秒柳笑如就感觉手上一疼，抓着被子的力度也跟着松了很多，被子也被人顺势拉开。
她硬着头皮跟方巧歌对视着，装作很认真的听她说话，“我刚才已经去那边问过了，你的住院费已经有人帮你全部缴清了。”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欠你的钱等我发了工资会一点点还给你。”
柳笑如的话换来的是一阵白眼，方巧歌刚才嚣张气焰也减少了很多，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
“你这个病房的钱，凭着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压根就交不起，应该……应该是你老板帮你交的。”
方巧歌刻意避开了直呼范左堂的大名，话音落下之后头低的更深了一些，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等着家长的惩戒。
完全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结果，柳笑如开玩笑的表情顿在了脸上，久久没有张嘴再问一句话。
一时间病房里面的气氛也跟着变化了很多，方巧歌低着头，柳笑如看着一个地方出神，谁都没有再张嘴说话。
终于方巧歌承受不来这样的气氛，起身掩饰着自己尴尬，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了解那个大大咧咧的女人的性格，柳笑如自然是不会过多追问什么，脸色也跟着苍白了很多。
她躺在病床上沙哑着嗓子念叨着，“范左堂，既然是你想要伤害我的话，就不要在我每次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巧合般出现在我的身边。”
等方巧歌在洗手间里面走出来，柳笑如还是接着刚才那句没有回答的话说了下去。
“我们还是出院吧！我不想欠范左堂任何东西。”
“凭什么要给他那么多好脸色？我告诉你，你为了范左堂做出来那么多的事情，你就应该好好的在医院里面待着，有便宜不占你才真的是傻子呢！”
方巧歌白了柳笑如一眼之后，把手里面削好了有些氧化的苹果递给了她，转头指了指自己收拾好的地方。
“你看你需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带来了，你就安心在医院里面住着吧！就当做是那个范左堂欠你的加班费好了。”
“要是有那么多加班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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