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记不起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
最后的画面似乎是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
或许到家了,又或许没到。
忽然间彻底失去了意识。
混沌的场景碎片、流着血泪看向他的男人、以及铺天盖地袭来的黑暗。
“啊啊!”
梁鸣惊叫一声猛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墙皮破裂的灰白色天花板。
耳边响起吱呀吱呀的床铺摇晃声,深蓝色的围帐遮挡着外头的景象,但只凭几道熟悉的声音和环境,他马上意识到,这是大学宿舍。
梁鸣一个猛子坐起来,脑海里有一根弦彻底断了,眼睛瞪得老大,声音极度沙哑:“我他妈穿越了?”
瞬间梁鸣的脑海中涌入了一大批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撑的他头痛欲裂,他只知道,他不是他了。
他现在是梁鸣,山城本地人,21岁,山城工商大学大三在读。
下一秒围帐被从外面拉开,梁鸣看到来人的一刹那,脑袋嗡嗡的响,不为别的,就为现在瞪着大眼睛看他的这位兄弟,长着一张他大学室友的脸,而那个室友在大学毕业那年就因病去世了!
赵衡看他浑身虚汗,一脸的慌乱惊恐,疑惑的问:“鸣哥,你咋了?做噩梦了啊吓成这b样儿?”
有些恍惚,面前这个人和他死去的室友太像了,上到长相姓名,下至语气以及小习惯。
像到梁鸣一时间有些恍惚,他到底是穿越了还是重生了?
宿舍里的老大哥周斌摆了摆手:“别扯了,赶紧的校长喊了好几遍了,下楼集合!”
梁鸣迟钝的反应过来,应了一声后这才翻身下床。
赵衡奇怪的看了梁鸣一眼,凑过去问:“你怎么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怎么看起来状态还是这么差?”
梁鸣锤了锤后脑勺,说道:“可能是太累了…”
赵衡突然就笑的十分不怀好意:“鸣哥,你别是打飞机把自己打虚了吧?”
“滚你丫的。”梁鸣不轻不重的给了赵衡一脚,然后爬起来下床。
不过不得不说,跟朋友一起开开玩笑,真的能缓解他现在紧绷的脑神经。
梁鸣走进厕所一边洗脸一边问:“校长这么着急叫咱们下去集合因为啥呀?之前也没整过这么大动静啊。”
赵衡摊了摊手,说道:“谁知道呢,我给老刘打过电话,他连接都没接,这老小子一个月吃我一条烟,关键时刻掉链子!”
梁鸣有些无语,老刘是他们的辅导员,人大大咧咧的糙汉子一个,怎么看都不像为人师表的,不过一条烟也不少钱呢,一个月给老刘送一条,赵衡还真是挺下血本啊。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两个人就一起走出了寝室,整个寝室楼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赵衡不免得有些心慌,就拉着他小跑起来。
“快点快点,要是咱俩最后一个到,那还不得吃瓜落?”
说实话这种被好朋友拖拽着奔跑的感觉,对于梁鸣来说陌生而又熟悉。
他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不是梦,如果是梦,这应该是个美梦吧。
梁鸣下意识抓紧了赵衡的手,想起在原来世界里自己甚至都没来得及看他最后一面。
梁鸣心中一动,刚想提醒一下赵衡这辈子可要好好注意身体。
一抬头,就看到本该背对着他的赵衡,脑袋以一百八十度的诡异状态面对着他,额头部分深陷进去一块,或者说是整个烂掉,隐隐还能看到里面淡粉色染着血水的脑子。
而他本人,正流着血泪面无表情的死死瞪着梁鸣。
“啊啊!”
梁鸣遍体生寒,那一瞬间他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冷意刺到麻木。
“怎么了?”
赵衡纳闷的扭头,还是那副阳光憨憨的乖巧模样,“叫什么?癔症了?”
没有伤口,没有血,也没有完全扭曲的姿势,一切正常到仿佛刚刚只是梁鸣的幻觉。
梁鸣不敢吱声,随便编了个理由糊弄了过去。
赵衡倒也没有多想,骂骂咧咧的拉着他继续跑。
上了操场,学校有一个主席台,很大也很高,主要是为了照顾到站在后排的学生,除了他们宿舍楼的人早都到了,其他宿舍楼的人也都一个撵着一个的往操场跑。
操场的容纳量有限,也从来没有一次性容纳过这么多学生,显然是有点超负荷了,操场旁边的几个灯也只能发出微弱的光亮,梁鸣只看得到满操场攒动的脑袋,密密麻麻的黑压压一片,一向吊儿郎当的赵衡也开始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脸色严肃紧张了起来。
“操!到了什么破事儿啊,非要全校都来操场集合,挤死了!”
人群中爆发出怨言,其余人就也开始抱怨起来。
“是啊,多大事儿啊,把人召集过来也不说!”
“烦死了我游戏都没打完,这把又得掉分!”
“最好是有大事要说,不然我操校长他祖宗!”
一般学校这种主席台上站着的一定都是领导级,要不然就是誓师大会,要不然就是迎新大会,当然也会有各种晚会需要用到,但今天总感觉气氛有些诡异,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高台上那个人站得非常笔直,一身通黑的劲装,戴着墨镜和对讲耳机,像是电视里经常出现的那种保镖,那人一直都没怎么出声,导致大家都忽略了,高台上还站着一个人。
正当他还在琢磨着,就看到从主席台下窜上去的一道身影,那身影和高台上的人在说些什么,下一秒,全校师生都看见两个人拽拖着几个男人上台,那几个人有胖有瘦,但无一例外,都是学校的领导,主席台下顿时就嘈杂起来。
“那不是院长吗?”一个人突兀的喊了一声。
也就是这一声,其他人也都陆续认出来了,有人笑着问:“太刺激了吧,看来今儿有好戏看啊?”
有的人惊慌,有的人不敢相信,有的人却开始幸灾乐祸。
“难不成是这老登吃回扣被发现了?那些人是谁呀?警察?”
院长以往哪里被这么粗鲁的对待过,在这个大学里边,所有人见了院长都是毕恭毕敬的,这不由得让梁鸣开始对那几个陌生人的身份起了怀疑和遐想。
“鸣、鸣哥,我感觉事情不太对啊?”赵衡紧张的点燃一支烟,这是他的习惯,每次紧张的时候都会抽烟。
梁鸣白了赵衡一眼,伸手夺过烟:“你才发现?不对劲儿大发了…少抽,肺癌要人命。”
只不过……
梁鸣忍不住好奇的朝主席台看去。
就在他抬眼的那一刻,脑仁又开始炸疼。
嘶吼、血红的天空、暴乱的人群。
梁鸣头晕目眩,下意识转头扶住赵衡。
“你怎么了鸣哥?”
赵衡反扶住梁鸣,一双空洞的流着血泪的眼窝贴近,“你脸色很不好。”
梁鸣呼吸停滞,直到幻觉消退,眼前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没……没事,低血糖了有点。”
主席台上。
那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恶狠狠的看向地上狼狈的院长,声音冰冷的像是淬了冰:“你是不是活够了?组织个学生集合都这么慢!今天要是有任何耽搁,咱们都得死!”
此时,一个肥头大耳但面相憨厚的领导,擦了一把脖子上的汗,声音颤颤巍巍的说:“太突然了…我们尽力了,这真是最快的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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