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寂静地落针可闻。
皇帝黑着脸，看着面前碎掉的灵牌，怒道：“太子妃和太子侧妃，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裴之喻跪在前方，沉声道：“孩儿管教不佳，求父皇责罚。”
皇帝眼神落到我身上，缓缓道：“听闻当时只有太子妃和太子侧妃在屋内，发生了什么。”
我闭了闭眼，答道：“臣妾本应抱着牌子出去，太子侧妃摔在我身上，灵牌脱手。”
说罢，我扭头看向身旁跪着的楚湘，她面色惊慌，很是无助，眼眶通红像小兔子般委屈的看着我，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吞了回去。
“不是阿湘，阿湘什么都没干。”豆大的泪珠从她脸上滚落，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
此时我看着她表情丝毫未变，我从来不知道楚湘的演技这般的好，心中也不由得恼怒。
“楚湘可敢用命担保？”
看我眼底怒意，楚湘瑟缩一下，看了眼裴之喻，像是被逼无奈般摇摇头，一两颗泪珠滚落，然后眼泪便如雨般落下，她紧紧抿住唇，绝望般道：“是阿湘，阿湘不小心摔到姐姐身上，阿湘弄坏了皇后灵牌，不关姐姐的事。”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我却看到裴之喻落到我身上不满的眼光。
我内心一沉，他这是，不信我？
最后坐在上面的皇帝出声，打断了楚湘的抽泣。
“行了，太子监管不当罚一年俸禄，太子妃”皇帝顿了顿又道：“太子妃禁足一个月，太子侧妃去承光寺清修一个月。”
楚湘摇摇欲坠，惨白的小脸惹人怜惜，缓缓应了一声：“是。”
回到东宫，晶莹的月光顺着窗棂散落，东宫银砖地板映着清冷的光辉，夜风拂过帘子，我抬眼，看着面前沉默的太子。
“今天的事，其实是你做的吧。”
我垂下眸子，他不是在问，而是如陈述事实般笃定。
鼻间萦绕的是熟悉的槐花香，我忍不住道。
“四月的槐花，果然很香。”
他像是有些不耐，坐到我身边搂着我，扶正我的脸和他对视。
“你知道的阿瑶，孤喜欢的是你，有些事你没必要的啊，毕竟那是你的妹妹。”
我听着这些话，嘴里突然泛起了苦涩，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从何说起。
我看着他熟悉的脸庞，竟有一刻觉得陌生起来。
“你不信我。”我控制住内心的哽咽，故作平静的说道。
裴之喻看着我，眼里带着些许我看不出的复杂，他站起身来，缓缓道：“阿瑶，这些日子你好好想想，莫误入歧途。”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泪终是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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