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的日子是安逸的,我学着当地人的生活,去草原上晒太阳,笨拙的学着骑马。
每每当我摸索半天才勉强在马背上坐稳时,卞灵衍都会笑,那是放纵又宠溺的笑。
在都城中守着许多规矩的我,在这,好像找到了真正的我,那是自由的我。
纵使日子过的闲适,我也难免会想家。有天夜里,我瞧着外头夜深人静,便披了外衣,拿上那把我带来的笛子,坐在了院中的台阶上。
许久不吹,有些许不熟练了,有些调子我还是边吹边找的,若是叫魏清奕瞧见了,也定是要笑我,毕竟这曲子的名字还是他帮我取的。
“这么晚不睡,怎么在这吹笛子,这曲子…本汗倒是没听过,是中原的名曲吗?”一到声音打断了我的笛声。
卞灵衍坐在了我的旁边,就这么看着我。我放下笛子,解释道:“这首曲子并非名曲,是我自己谱写的曲,名《雪怜》,是当年我10岁生辰时,创作的。”
他听了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啊,不过你还没回答我呢,这么晚不睡,怎么一个人在这吹笛子。”
我紧了紧手中的笛子,回答说:“纵然南部的日子再好,我也还是会想家,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家那边境况如何。”
我本不欲向他诉说思乡之情,毕竟他也大概体会不到我这种情感,谁知他竟说:“你远嫁于我,思乡情切难免,不过你不必如此忧虑,过些日子,本汗带你回都城,与家人团聚,可好?”
“真的?!”我惊讶于他竟肯带我回去探亲。
他笑了笑,说:“自然是真,我也许久未踏上中原土地了,借着陪你回门,正好回去看看,不过你们那回门应该是成亲后第二天吧,我们这个回门属实拖的有些长了,你别介意啊。”
我望着他真挚的笑,也不经意笑出了声。之后他让我吹完那首曲子,他还想接着听,谁曾想我吹完了,转头一看,他竟靠在我肩上睡着了。我也不敢动弹,过了许久困意涌上心头,也不自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我竟出现在了我自己的床榻上。据小池说,是卞灵衍清晨将我抱回来的,还把来往的宫人吓了一跳呢。
日子平淡的过着,转眼间一个半月已然过去。
我瞧着今日天气不错,便换上了骑装,让小池陪我去骑骑马。草原上风大,我将头发梳成高马尾,只用简单发冠装饰,看起来很是利落。
练习了多日,我骑马的技术已然有所长进,自在的兜了几圈后,我指向远处的一处林子,问小池那是哪。
她瞧了瞧回答我说:“娘娘,那里是雾林,虽看着不像有雾,但一进去很容易迷失方向,有许多人就是误入此林,在里头丧命。”
我点点头,刚想调转马头,谁知这马儿竟突然失控,朝着雾林的方向跑去了。
我努力想使它恢复正常,可谁知根本不管用,所有的法子都试了,它还是像疯了一样往里头冲。
我被它带了进来,在一根倒了的树上翻了下来,腿被树枝划破,手也扭了,疼的我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马儿跑不见了,我又受了伤,也不知该如何出去,周围也不知是危险还是安全。我抱着自己努力往角落缩,擦了擦眼泪,喊了几句救命,却根本无人回应。
想起刚刚小池的话,我不禁汗毛直立,我初来乍到,不会就在此丧命吧。
“不会的不会的,肯定会有人来救我的,肯定会。”我安慰自己道。
我就这么等啊等,等到了快天黑都没有一个人来,渐渐的,周围开始有狼的叫声。
我害怕的不敢吱声,只好无声的掉眼泪。
卞灵衍,你怎么不来救我啊,你不是说你还要带我回中原吗。
我将自己抱的更紧,仿佛这样我就不会害怕。
周围安静的诡异,远处突然传来了声音,我绷紧神经,这是来救我的吗,还是…
我不敢出声,只静静地等待。
那人突然大声说道:“尹雪!你在的话就喊一声!”
是卞灵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