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客厅内。
杜月灵满眼哀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萧衍,求你放过爸爸他们……”
男人停脚,讥诮地看着她,“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杜月灵呼吸都颤抖了,双手握成拳头,一滴滚烫的眼泪掉进地毯里,没了踪影。
她跪坐在地上,“我的存在不是一直让你困扰?萧衍,只要你答应帮我,我同意和你离婚,从此消失!”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违背底线?”
萧衍抬手轻轻一拍,两名穿着黑色中山装的人推门出来,将怔愣中的杜月灵拖到门外。
“咔——”
身后的大门合上,杜月灵猛地回神。
转身爬过去,用力拍打着厚重的大门,“萧衍!你不能!我父亲他们是冤枉的!你不能这么做!”
“你恨我为什么要扯上整个杜家!”
“萧衍!我求求你,求求你……”
许久,门外的动静终于消停。
雪亮的闪电划破云层,雨更大了。
拉开门,萧衍看着顺势倒在脚下的人。
蹲下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俯身将她抱起来。
“去开车!”
身后的人快速往车库去。
半小时后。
杜月灵身上的湿衣服早被换下,萧衍捏着她的嘴,强行喂下退烧药。
就那么坐在床边,目光清冷地看着她。
“萧衍——”
一声呢喃仿若炸弹般,“轰”地一声在他脑子里炸响。
即将抚上杜月灵脸颊的手指猛地一缩,几不可微地一颤,缓缓收了回来。
萧衍起身,压下心口无由来的悸动,抬脚离去。
阴沉了一周的天终于放晴,杜月灵的面色还带着病态的苍白,但她顾不得那么多。
拉开门,看着门口灰色中山装的男人,“我要见萧衍!”
男人目不斜视,眼中的轻蔑一闪而过,“少爷公务繁忙,怎么会有空见你!”
脚下一乱,杜月灵猛地后退几步,脸色更苍白了。
看着她抖得如同筛子般的身影,男人眸光微闪,眼底有淡淡的不忍,终究他还是开口,“少爷特意嘱咐,少夫人不妨看看今天中午的新闻。”
身体猛地一颤,下一秒拔脚跑进客厅,打开电视。
“……经证实,杜祥私挪公款数亿元,经最高法院审判,判处无期徒刑,剥夺其公民权利,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杜祥涉嫌重婚罪……”
“杜向林涉嫌强奸罪,视其犯罪情节严重,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
她的爸爸一生清贵高洁,杜家上百年的家底,万贯家财傍身,怎么会为了那点私利,罔顾国法?!
她哥哥洁癖严重,更和嫂子感情深厚,又怎么会沾染强奸的罪名?!
杜月灵猛地将遥控器摔到屏幕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伴随着她的嘶吼。
她的父亲,她的兄长……杜家凡是和她有着嫡亲关系的人均无一幸免!
翻身,疯了似的拨出电话。
“萧衍!你怎么能!他们都是冤枉的?难道你还不知道他们的为人吗?!”
“法网恢恢。”平静的声调透过听筒传进杜月灵的耳膜,冷得她浑身发抖。
电话挂断前,最后一句话在杜月灵脑子里久久回荡。
“你忘了我说的话了?”
杜月灵不知道自己怎么昏死过去的,再醒来是被寒风吹醒的,那股子冷,透了骨髓。
冷,冷得骨血冰凉。
屋子里很黑,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她不知道这什么地方。
很快,对面的墙上亮起了光。
一片荒芜的土地里,许多背着枪支的士兵伫立着。
很快的,一个蓝灰色囚服的男人被押着走进空地。
头罩掀起的一瞬间,杜月灵看见了那个男人的面孔,那么地熟悉。
“爸爸!”挣扎着想要钻进画面里,最终只能无力倒在地上,看着杜世成再次套上头罩。
那一刻的杜月灵生不如死,萧衍要的竟然是当着她的面杀了她至亲至爱的人!
瞪大眼睛,泪水不受控地流出,她呆愣地看着在两声枪响后,倒在了血泊里,最后像死狗一样被人拖走的父亲。
“啊——”
她张嘴发出嘶吼,如同受伤的小兽般无助。杜月灵整个人疯狂地扭动着,手腕脖子上都被勒出血痕,浸出血珠。
眼里聚满了恨意,浓烈得让人心惊。
“萧衍……”
一声饱含仇恨与绝望的嘶嚎贯穿了整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