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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乱臣贼子【下】
2468字

蒂莱斯特摸着自己的胸口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这样不行啊!我每年都要十几次地向索洛王进谏,劝他不要忘记了在黑暗的山洞中被敌人包围时仍然轻声哼唱的战歌,劝他不要忘记了当初在敌人面前卑躬屈膝时的高远理想,我记得他曾经告诉过我,他有一个梦想,那就是统一耶玛哈斯星球,建立强大的索洛帝国。这个梦想后来也成为了我的梦想。但是,半身人女人的温柔和仁慈,让索洛王变成了一个懦夫。等到这个梦想成为了大多数人的梦想的时候,索洛王却对我说,哦,亲爱的蒂莱斯特,那样做有什么意思呢?除了让我更加手忙脚乱地对付来自各个方面的问题,除了让我无法安心地吃上一顿早餐,除了让我随时都要担心可能发生的来自遥远的另一个大陆的反叛和阴谋,能有什么好处呢?”

蒂莱斯特动了情,眼泪都下来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继续表演:“我也曾经向索洛王陛下讲过,只有建立统一的王国,才能避免数千年来永无止息的熊熊战火,但是他变了,他认为这只是一种奇怪的假想。他不相信统一可以避免战争,统一可以带来和平与繁荣。”

“然而,我幸运地遇到了哈图斯王爵,只有他支持我,相信我所说的一切。哈图斯王爵,作为索洛王的弟弟,完全具备了带领纳希王国走向统一的纳希大帝国的能力。只有他,才是我心中真正的索伦之王,纳希大陆之主,整个耶玛哈斯星球的统治者!”

蒂莱斯特被自己的一番慷慨陈词弄得很激动,但望着下面似乎还没有反应的众人,他又补充说道:“也许你们不太相信我所说的理由,但是,等到真正强大的纳希大帝国建立之时,我想我所说的话自然会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看到自己的演讲似乎响应者寥寥,蒂莱斯特冲着格雷格眨眨眼:“尊敬的格雷格,你说说,是不是这样的,只有统一才能带来和平?啊?”格雷格反应极快,带头微笑,鼓掌,并表现出兴奋和恍然大悟般的白痴表情,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看来在官场呆久了,连魔法师也学会了变脸这种高深的魔法。

大殿内,陆续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蒂莱斯特满脸血污,眼睛中寒光四射,对自己的演讲效果不太满意,只好采用了恫吓:“现在,索洛王死了,哈图斯王正在城门外,各位还不快去迎接?莫非要做乱臣贼子吗?”

这一番吼叫声震大殿,嗡嗡直响,所有的人都呆住了。格雷格和蒂莱斯特合谋刺杀了索洛王,但现在哈图斯王爵大兵压境,权衡利弊,蒂莱斯特说的不无道理。忠臣良将和乱臣贼子也就是一种言语上的称呼,在被扭转的局势之下,两者间几乎很难辨别。

于是,在蒂莱斯特和格雷格的带领下,大殿上的群臣走向殿外,准备开门迎接哈图斯王的入城登基。

临走前,蒂莱斯特拉住一个身着银白色铠甲的人说道:“基鲁多雷子爵,你是我身边可以信赖的人,抱歉要分派给你一个更为重要的任务,虽然此刻去迎接哈图斯王爵会成为将来载入史册的功臣,但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大殿还需要打扫,后宫还需要清理,我们总得收拾好一切,才能放心地迎接哈图斯王的到来,你说呢?”

被称为基鲁多雷子爵的人面色蜡黄,一副先天发育不良的佝偻身材上勉强套着一副沉重的铠甲,显得十分吃力。基鲁多雷子爵似笑非笑地望着蒂莱斯特,那表情分明是在腹诽:什么东西?锦上添花的事情你去,雪上加霜的事情我做,英雄你当,恶名我背!

但是他还是竭力地掩饰了过去,用一种十分谦卑的口气问道:“后宫么,怎么处理?一个皇后,还有一个刚刚诞生的公主。”

蒂莱斯特伸手在脖子上做了个横切的动作,头也不回地大步迈出了宫殿。

画面转到了后宫,奥菲娜皇后躺在床上,怀中抱着熟睡的女婴,她不停地张望窗外,向身边的宫女问道:“陛下出去多久了?现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情况很好,我来向皇后道喜!”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传了过来,基鲁多雷子爵的脚步已经到了门外。后宫卫兵长西亚斯见是基鲁多雷子爵,立刻心领神会地送过去一个微笑,挥手打发身边的卫兵远远地退到院子外面,然后跟着基鲁多雷走了进去。

矮个子内侍阿罗却满面愁容地跟在他们后面,似乎他已经预感到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隔着内室的层层珠帘,基鲁多雷装模作样地单膝跪地,轻声说话:“禀皇后,索洛王陛下已经成功解除了对王宫的包围,一切都出于一场不必要的误会。此刻索洛王陛下正在前殿大宴群臣,我奉命前来传话,若皇后此刻身体允许的话,能够带公主前往,我们将不胜荣幸,因为此刻王国众臣都想一睹神圣小公主的美丽面容。”

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奥菲娜皇后信以为真,激动地就要下床,这才发现自己身体十分虚弱,刚在床上坐起来就已经是气喘吁吁了。但她还是用一种较为冷静的语气说道:“基鲁多雷子爵,谢谢你的好消息,我过会儿就到,你们先到外面等候吧。”

皇后在几个侍女的小心搀扶下,从床上下来,开始为赴宴做准备。梳洗打扮、穿戴衣物会花不少时间。基鲁多雷说声遵命,就冲西亚斯使了个眼色,两人快速走出皇后的寝宫,在院子里一处较为偏僻的树丛后面悄声议论。阿罗远远地看着,忧心忡忡。

将刚刚在大殿上发生的情况简要介绍后,基鲁多雷露出了他的本相,伸手就要去敲西亚斯的头,还要去抓他的耳朵,一边这样做,一边还狠狠地说:“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你的立场我需要了解,这也决定着你的生死,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哈默的话把正在惊讶地望着墙壁的陈威廉等人带回了现实:“这种在上司面前低眉顺眼地受气,然后在下属身上通过低劣的肢体动作发泄愤怒的做法,也是基鲁多雷被称为“双面爵”的重要原因。现在他已经荣升侯爵,具体负责地球方面的一切事务。”

画面上,那个叫做西亚斯的小胡子卫兵长,双肘轮番上阵,拼命挡开基鲁多雷的魔爪,一边急切地说道:“喂,双面……,不,子爵大人,拜托请不要这样!虽然我是您的下级,但也是有人格的,我们好好说话不行吗?”

“艾斯美达,”基鲁多雷咆哮着,“如果你再敢这样对本大人说话,信不信我会揪下你的耳朵,挖出你的眼睛,拔掉你的小胡子,再把你发配到黑渊森林中喂魔兽?难道还要你来教我怎样和下属说话吗?”

恫吓之后,基鲁多雷利用西亚斯发愣的功夫,巧妙的把自己的拳头钻进了对方的双肘中间,在那个左右躲闪的脑袋上狠狠地捶打了两三下,还亲切地揪了揪对方的耳朵,扯了扯对方乌黑发亮的小胡子,这才心满意足地收手,并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享受着这番虐待之后的莫大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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