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徒然伸手,想要抓住,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想到娘亲连天机都能测算,其实力之强,他难忘其项背。但面对徐元,她仍是一个慈母。
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在娘亲的怀里,一如幼时。
天还不亮,他就被敲门声所惊醒。起来看时,却是高览。
见到高览,他才想起来昨天答应了他要教他武技。高览的毅力又让徐元暗喜一分,对他更是用心。
真气是流于四肢百骸的,属于内炼,不需要动用天地间的灵气。比之吐纳灵气的修士,武者的修炼速度要缓慢许多。
徐元从最基础的训练教起,先教他一套五禽戏,通过模拟狮、虎、蛇、鹰、猴五种动物的动作,活动经脉,积蓄气感。
一大一小在花树下炼五禽戏,一边修炼,徐元一边讲解:“武者的武技比修士的法术起源还要早。早在太古混沌时期,盘古大神就以力斩杀三千魔神……”
这些都是他在地球所学到的知识,如今对高览复述,又起到了温故而知新的作用。
太阳初升,高览已经炼了一个时辰,额头微微冒汗。
徐元嘱咐他再炼一个时辰,就出了门。
娘说荆山有她留给徐元断浪剑,他要到那里取回来。
荆山相传是青帝炼丹飞升之所,远远看去虎踞龙盘,起伏绵延。这其中最高的山峰名为断锷峰,宛如一把刺入青天的利剑。
在断锷峰山脚下,徐元抬头看去,壁立千仞,石壁几与地面垂直,表面光滑。山顶处,也是娘当年一战灭天道高手的所在。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御真气向上飞行。却猛地发现,真气在这里根本使用不了,只能徒手向上攀爬。
两只手如同铁钩一样赌嵌进山壁当中,徐元手脚并用,一步步朝山顶行进。
爬上了将近两百米的高度,回望山下,行人如蚁,一切都显得渺小。抬头向上看,山壁好像无穷无尽,隐入天空。他的手臂已经微微发酸,汗水湿了衣服,经风一吹,打着寒颤。
咬牙坚持,徐元稍做休息,并不停留,继续攀爬。
到山腰之处,山风呼啸,身形左右摇摆不定,这又为攀爬造成了很大的困难,徐元的十指缝间流出鲜血,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若想成为优秀的武者,先天资质仅占百分之一。唯有坚韧不拔的意志,才是武者成功的决定性因素!”
徐元回想着在地球所聆听的大道,咬牙大吼道:“我一定要上去,那上面还有我娘留给我的断浪剑!”
断浪剑利害与否,不是他所关心的,重要的,那是娘的佩剑,他一定要拿到。
又向上攀爬了两米,突然间脚下一滑,徐元掉到山脚下。
对于他这样程度的武者来说,摔下并不足以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是擦破了一些皮肉。
从地上站起,他复又朝山上爬去。
恰在这时,一辆华贵的马车从山道上经过。
马车的车帘掀起着,一个丫环模样的侍女对坐在车厢中的另名女子道:“小姐,你看有个傻子在爬山呢。我刚才看到他摔了下来,现在又要向上爬!”
小姐清脆且有些清冷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小环,这样说很不礼貌!”
两人的对话清晰地传入徐元的耳朵,他回头看去,刚好看到一个白面纱遮住的脸,眼睛就跟秋水一样。
对方礼貌地朝他笑笑,马车疾驰而过。
徐元继续朝上攀爬,爬荆山的难度远比他想像得要难得多,第二次,他失败了;第三次,他又失败了……
第十八次时,他离山顶仅有一步之遥,却在这时,一只巨鹰一翅煽过来,将他卷下山顶。
徐元骨子里有着天生的坚毅,他相信“有志者、事竟成”这句话,决不放弃!
终于,第三十八次,他爬到了荆山山顶。山顶平坦宽阔,夕阳在地上铺上一层金黄的色彩。
地上有着一道深深的沟壑,是剑劈出来的。
看着这道剑痕,徐元陷入深深的沉思。他遥想着当年娘举剑的姿势,劈下的动作,进而揣摩真气的运行情况。于他来说,这又是另外一个机缘,如果学会这一式剑法,他的武学又将精进一步。
徐元盘膝坐在地上,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直到月上树梢,这才睁开眼睛。他的眼睛当中,现出明悟的光芒。虽然手中无剑,心中却有一把剑,真气不自觉地按照娘的真气运行情况,骈指向下一挥。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山石应声而开,向前奔袭,古树从中分开。
一把精光闪闪的长剑,剑光有如秋水,湛然生光。
徐元走向长剑,拔出长剑,放在手心观瞻。只见长剑的剑身有海浪波纹,靠近剑柄的位置,两个古篆大字:断浪!
这柄剑极具灵性,徐元意念一动,它变成悬针大小,藏于他的泥丸宫。在外人看来,徐元的额头正好有一个剑形印迹。
沿路返回沧元城,徐元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马车,正是刚才有过一面之缘的那对主仆。驾车的仆人被杀,尸体中了法术,被烧成一块黑炭。
四个蒙面的黑衣人站在道路中间,盯着这对主仆,就像盯着待宰的羔羊。
听见脚步声,叫小环的丫环回过头,情急地恳切道:“公子,快救救我们!”
徐元脚步不停,经过这对主仆的身边。对方与他无亲无故,救人不是他的本分。
谁知就在这时,黑衣人当中带头的一使眼色,近旁的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地朝徐元走近。他们所做的事情太过秘密,绝不能让第三者知道。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决定送徐元上黄泉路。
徐元眉毛一轩,停下脚步。
地面一阵涌动,一个黑衣人召唤一只擎天大手,由土石组成,将徐元捆得死死的。
另名黑衣人张嘴一吐,无数把晶亮的柳叶飞刀,好似漫天寒星,朝徐元的面门疾射。
他们两个一个修土系力量,一个修金力量,法术炉火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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